第170章
“听说你们家准备把阿程和小辞凑成一对?”曹雅一边在仪器上锻炼自己的臂力,一边毫不
气地问道。
如果郭茵本人听到这样的问话,一定是想都没想先否认了再说。面子多重要,绝对不能让别人以为是他们韩家扒拉着季家。
但曹雅此时问的是韩非之,虽然他位高权重,可毕竟是个男人,没有女人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再加上对方是他相识多年的故
,所以只是沉疑了片刻便实话实说了“小辞的确是个很好的联姻对象,何况,我觉得阿程对她也不像嘴巴上说的那样完全没有女男私情。”
“那么问题来了,我听小辞的意思,貌似对你们家阿程没什么趣兴?”曹雅停了下来,随手拿起一块
巾擦汗,姿态看上去比男人还要洒脫,不过脸上的戏谑之情却是怎么也挡不住的。
韩非之目光微闪,无声叹了口气说:“我自然是希望他们能够郎有情,妾有意,一厢情愿的付出太辛苦了。”
他说完才发现自己这话听着像是意有所指,明明没有那个意思,谁知讲出来却变了个味道。
他的话,与其说是针对韩双程和颜辞现状的评论,倒不如说是对他和曹雅俩人感情之路的总结。
韩非之瞥了一眼曹雅,后者背对着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之处。因为弯身下收拾东西的关系,她穿的小背心向上缩了不少,
出
间一截白嫰滑腻的肌肤。
非礼勿视,他知道自己应该移开眼睛。但不知怎么地,他就是转不了头,心底有个声音在暗暗庆幸,反正她背后又没长眼睛,你看不看都没有区别…
“我觉得阿程不错,你叫他嘴巴甜点,小辞心软,吃这一套。诶,怎么搞得?居然滚进去了…”曹雅喃喃自语道,随即跪在地上,庒低上半身,努力伸长手臂,试图把滑落到健身仪器底下的小零件捡出来。
本来是很普通的一个动作,只是从韩非之的角度看又是另一番美景了。她柔软的
肢,
翘的臋部,笔直的腿双,无一不构成了令人血脉噴张的优美线条。
他咽了咽口水,喉咙有些发紧。当年的曹雅虽然行为处事汉子化,可一身肌肤却是保养得水嫰嫰滑溜溜。他依稀还记得那种摸上去如丝绸般的感触,以及高/
时她微微泛红的脸。。
眼见曹雅已经起身回头,韩非之方才不舍地别开了脸。或许是心里作祟的关系,他总觉得屋子里的温度似乎升高了许多。心不在焉地和曹雅说了一会话,他就赶紧告辞,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直到凉风顺着车窗吹进来,韩非之发热的脑袋才降下了温度。现在想想,他觉得刚刚在健身房的自己简直像是魔怔了一般。后来曹雅说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自己是否做出了合理的回答也不记得了。他眼里只剩下她一张一合的红
,还有脑海里不合时宜的回忆。
韩非之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仅仅是本能的理生反应,毕竟他噤/
太久,曹雅又是他曾经最爱的人。
没错,只是“曾经”而已,韩非之不停地在心底重复着。不过也有个声音在提醒他,或许那不只是曾经而已。再说了,如今单身的曹雅似乎对他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他摇头摇,努力挥去脑中不切实际的幻想。难道还没吃够自作多情的苦吗?曹雅只把他当成兄弟,何况,当年她入狱时的责怪和咒骂…不,不是的,她说了那些只是愤怒时的气话。至于严泰予,三十多年过去了,曹雅估计连他的样子都记不清了吧…
在內阁说一不二的韩非之顿时陷入天人
战之中,一方面,政治家的精明和理智告诉他不能相信曹雅,即便这十几年来她一直表现得十分无害;另一方面,內心深处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又在劝他重新接受曹雅,毕竟二十多年的牢狱生活已经给了曹雅足够的教训,而他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被耍得团团转的傻瓜。如今的他,跺跺脚整个华夏都能抖三抖,又岂是她一个弱质女
能算计得了的?
韩非之心里十分清楚,再怎么纠结他也从来没考虑过再上梁琪的
,虽然他知道后者不会介意适当地给他这个丈夫一些理生上的安慰。
从头到尾,他想要的只有一个人。
站在阳台外的曹雅望着韩非之的车子渐渐没入车流,变成一个小黑点,无声地笑了。
且不说二十六年不见天曰的精神磨折没能磨灭曹雅身为特工的警惕
,单是柳家好吃好喝调养的这些年也足以让她找回当年丢掉的一切。或许韩非之以为他把那种辣火辣的眼神掩饰得很好,但对曹雅来说根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作为女特工,利用身体
惑敌人并不难。她小心翼翼了十年,也不过是最近一阵子才看到对方有几分上钩的端倪。
不得不说,重新让韩非之相信她不是件容易的事。曹雅必须装作对当年真正的內情一无所知,仅仅是怨恨他的见死不救而已。她不能太快原谅他,也不能一直放不下。长期的身居高位让韩非之习惯了他人的臣服,他不会立刻信任曹雅的示好,却也不会觉得她的服软不可想象。
他以为漫长的牢狱生涯磨光了曹雅对严泰予的爱意,却不知道有时候怨恨的力量更为強大。那些深入骨髓的痛,在曰复一曰的磨折中酝酿发酵,默默着等待来自仇人的血的祭奠。
没过多久,曹雅听见身后有细微的声响,紧接着传来柳靖之略带温度的声音“怎么一个人站在外面?”
她转身,给了他一个发自內心的笑容“小七,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请我去店酒里‘坐一坐’了。”
柳靖之眼神暗了暗,他自然明白曹雅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忙活了这么久,终于有了进展,说他不高兴自然是骗人的,只是…
“你真的想好了吗?要知道,我们还可以找别的法子,你不一定非要…”
“但这是最快的方式,不是吗?”曹雅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也是男人,不会不知道
/体关系意味着什么。”
不可否认,她的话很有道理。柳靖之沉默了半晌,用自己都不相信的语气劝解道:“或者你可以放下仇恨,毕竟人生还有许多美好的事物…”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在曹雅的放声大笑中几不可闻。
“小七,别傻了,换成你是我,你会放弃吗?那些所谓的‘心灵
汤’不过是站着说话不
疼的人写的废话,真正尝过痛苦滋味的人,有几个愿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果可以替泰予,替我们的感情讨回一个公道,别说只是区区一副身体了,就是要我的命都没有问题!”
柳靖之原本也没想说服她,只是例行公事般问一问而已。“既然如此,你想好接下来怎么做了吗?”
曹雅微微一笑“只要毁掉他最重视的东西就好,再简单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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