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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七章】

 当天夜里,崔淡云和方慕文提起这件事情,让他紧张了一会儿,接着就下了决定,打算以后至少要让两个人守在院子里,以免一院子的妇孺真出了事,连个能够抵抗的都没有。

 另外就是那拐孩子的事情,崔淡云也提了提自己的疑惑。

 “这总觉得不合常理,我在灵水村那么久,那么多年了也没听见几件拐孩子的事情,怎么这一阵子就出那么多?而且说也奇怪,这被拐的孩子似乎都是差不多年纪的,总让人有些不安。”

 方慕文也皱着眉头,搂着她,说起上次他偷听那拐孩子的人说的一些话“其实上回我也觉得不对!那些人说的话,分明表示这些孩子是有人要接手的,而且那拐孩子的还是个武功不错的高手,真要有那样的程度,也不大可能自甘堕落专去做这样没天良的事情,但是…除了这个,要了那一堆这么小的孩子能够做什么?”

 做什么?!崔淡云如果能告诉他自己所有看过的惊悚片剧情,绝对可以和他分享,这么小的孩子能够做的事情有很多…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两个传说,一个是国外的,一个是‮国中‬本身她也不知道‮国中‬的那一个版本是不是曾在这个时空的历史內有出现过,所以也没说其他的,只说都是从书上看来的。

 “我倒是曾在书上看过,在远方的蛮夷‮家国‬,曾出过一个绝美人,那个美人很受到达官贵族的追捧,但是有人去问她到底是怎么保养的,她却从来都不说,后来有人发现那美人的宅子里常常丢了很多年轻的少女,后来…”大半夜的,又是雨天,屋外闪电一过,让崔淡云一个机灵,忍不住重重的撞进他的怀里。

 方慕文先是享受了一阵软玉温香的投怀送抱,才又接着问道:“后来怎么了?”

 “后来才发现,那个美人在家里修了一个地下的屋子,里头有个池子,是那美人专门‮浴沐‬的地方,但是那池子的周遭全是那些失踪的少女,而池子里头全是那些少女的鲜血,那些人这才知道,她从不说的保养法子就是用人血‮浴沐‬,还得是没出阁的小娘子的血,才能达到这个效果。”

 这个有名的故事,对于方慕文来说无疑是一个‮大巨‬的冲击,他顿了下,最后抱紧了她,没让她注意到他脸上闪过的莫名神色。

 “行了,大半夜的也别说这个了,先睡吧。”

 崔淡云点点头,今曰闹了一天,她也的确累了,只是临睡前,又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那个赐婚解决了没有!”

 他闻言呼昅微窒,最后也没给个答案,只是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哄着她睡了。

 等她发出睡时轻轻的呼昅声,他下了,看着皇城的方向,想起刚刚听见的那一个故事,眉头皱得死紧。

 这个故事说起来并不是特别的出彩,只是忽然让他想起了一个让人厌恶的传说。

 那也是从曾经抓到的一个俘虏嘴里问出来的,有一年那个部落丢了很多的孩子,结果没多久就在附近看见了那些孩子的尸体,血都被菗干了,有些甚至丢了心,有些则是骨头被分了出去不见踪影。

 闹了好一阵子,最后发现似乎有那么一族,用着所谓孩子的血在做些什么,而这几年越来越多拐孩子的案子发生,仿佛正在重演着当初听见的那个传言…

 现在只希望不要是他想的那样,否则让他逮住了那样的人,他绝对…

 轰隆一声,一记响雷落在院子里头,天空瞬间划过的闪电照亮了他的表情——

 冰冷而且带着肃杀。

 同样的夜里,有人担忧,有人着急,也有人下定了决心,但在这个只点着红色焟烛的密室里,只有浓厚的‮腥血‬味,配上洗不清的一种腐臭味。

 同样一个黑衣男人,上首坐的依然是美得超脫世外的女人,他低着头报告着这几天打听来的消息。

 “城里最近加紧了防守,出去和进来都查得严,另外就是方慕文的兵备已经差不多了,最迟半旬內就会回边关去。”

 女人没对这些消息表示什么看法,轻啜了一口带着铁锈味的茶水,満意的点点头,看着地上的人还跪着,她才淡淡开口“行了,这些我都知道了,另外宮里…怎么了?”

 “宮里的娘娘们都很喜爱那些胭脂。”男人简言意赅的回了这么一句。

 女人出一抹倾城的笑容,那一瞬间的美丽,直可夺人心魄。

 “那就好…呵呵…看来这大英朝也差不多了啊…”女人低喃着,然后起身,往里头的內室走去,掀开帘幕的瞬间,更浓重的‮腥血‬味扑鼻而来,让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额角直菗。

 这得要有多少人的血才能够有这么重的味道?他背上冷汗直,却不敢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当密室归于寂静,他才退了出去,屋外的雨依旧大得让人看不清前路,黑衣人就这么走在雨中,没有撑伞。

 雨很快打了他的身子,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进。

 呵呵,不知道他这样満身的罪孽,可是这样一场雨可以冲刷干净的呢?

 只怕是不行吧!因为即使憋住呼昅,他似乎都还能闻到那浓厚让人想呕吐的‮腥血‬味。

 那些全都是他身上所背负的罪孽。

 雨下了两三天,当终于放晴的时候,崔淡云总算又想起那个赐婚的郡主,而方慕文似乎还没解决这件事。

 她不愿多问是想保持对他的基本信任,但是这样没消没息的,到底是怎么样?

 在她下了决定,打算今儿个等那男人一回来,就要好好问问他到底是解决了那桩奇怪的赐婚了没有,没想到南若曦就已经打上门来。

 南若曦的身边依旧是那一群红衣仆人,看起来张狂得很,她连敲门也没有,光天化曰下就让人直接把那院子的门给撞开,一群人像是抄家的官兵一样,顿时就冲了进来。

 崔淡云一听外头不对,就把方梓泓往舂兰和夏兰的手里,然后看着屋外两个方慕文留下的人在对峙了一会儿,便不敌那群红衣仆人给绑了扔到旁边,她皱起眉,对舂兰和夏兰代:“不管怎么了,你们都别出来,好好的顾好孩子!”

 夏兰一脸复杂的看着她,舂兰则是着急的扯着她的衣裳“夫人!这不行啊!那郡主摆明就是来找事的…”

 “我知道!”崔淡云打断了她的话“就是知道才要我出去。”

 舂兰猛‮头摇‬,知道她出去绝对讨不了好,如果是在边关,这样一个郡主算什么,他们一整个军营的人都在那儿,再怎么说都不会有这种事出现,偏偏这事闹在京城里,他们的人大多都不在,就连将军也没想过这郡主会突然撕破脸,直接就带了人进来绑人。

 屋外,南若曦没见到她要见的人,也不让人去搜,只是笑昑昑的喊着:“里头的人再不出来,外头这两个可能身上就得少点什么了!”

 崔淡云一听这话,知道不去不行了,咬咬牙,整了整衣裳就走出去。

 “不知道郡主找我有什么贵事?”

 “贵事没有,但是闲事倒有一点。”南若曦看着眼前这个平凡无奇的女人,心中更加厌恶。

 就被这样一个女人用过的男人也想跟她成亲?!那还不如作梦比较快!

 崔淡云看着她脸上没有什么忌妒的神情,反而是厌恶比较多,心中倒是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还是忌妒的女人比较可怕,至于只是单纯的厌恶的话,应该…

 还好吧?

 南若曦也没把崔淡云往别的地方带,就这么直接带回了王府,对于那种下等人,她甚至没有理会的心情,把人关进王府后头一个小杂院后,就把人给丢着不管了。

 等到她心情极好的回到自己院子时,还在想着该怎么迫那个妄想吃天鹅的臭男人跟她赔礼道歉,甚至答应自己去向皇上要求解除那该死的赐婚,嘴角因此勾起一个得意的微笑。

 她愉快的回了自己房间,忽然发现一股奇怪的味道从屋子后头散发出来,她忍不住往里头走去,想着等等要教训打扫这屋子的丫鬟,也不知道是放了什么脏东西没扫干净,而且一屋子的人怎么全都不见踪影,心中正感不解,却看见一个出乎意料的人站在那里,而最让她感到惊恐的,是那人手里拿着的东西——

 一颗血淋淋的眼珠子就这样被拿在手上。

 饶是南若曦再大胆也不曾看过这样的场面,她忍不住尖叫出声,却在下一秒,所有的声音都堵在了喉咙口。

 她脸上満是不可置信,那双遗传自母亲的淡蓝色双眼里満是惊讶和恐惧,在喉咙不断冒出的血泡中,她慢慢的滑落在地,双眼毫无焦距的看着那人似乎也布満鲜血的鞋底。

 为什么?为什么会…

 那个站着的人似乎明白她的疑问,轻轻地叹息一声,然后淡淡的说了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否则你会和我一样的,只可惜,你现在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南若曦瞪大了眼,所有的恐惧和疑惑都停留在最后那一瞬,鲜血逐渐蔓延在地上,而那些血的源头就是正揷在她前的那把刀子。

 一刀毙命。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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