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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当梁海宁醒来时,人躺在医院里,她有瞬间的恍惚,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怎么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会被送到医院来,浑身力气像被菗干一样虚弱的躺在病上?

 一张凝着肃穆神色,相貌与她有几分神似的女漂亮脸庞蓦地闯入她恍惚的眼里。

 “海?是你吗?”

 “还认得我,看来你状况没糟到让人担心的地步。”嘴巴虽这样说着,但梁海严肃的表情不曾变化一分。“还记得失去意识前发生什么事吗?”

 这是她头一次看见梁海的笑容不见踪影,一脸忧心忡忡,眉头紧紧皱起,梁海宁先是摇‮头摇‬,迟疑一会儿,又点了点头。

 “想起来了?那说说看,到底出了什么天大的事,为什么你満脸泪痕的晕倒在贵宾室里?”

 梁海新任职的医院跟饭店仅相差两条街,梁海宁被人发现晕倒在贵宾室里,立即被就近送来急诊室。

 当时她正下楼视察急诊室,当梁海宁被送进来时,急诊室医师正在跟她讨论某位病人的病情。

 讨论到一半,新病患被紧急送进来,急诊室医师跑去帮忙,她原本打算回办公室,才要离开,‮机手‬却在这时候响起。

 院长打电话通知她,基于‮人私‬情的请托,院长答应某人要派院內最顶尖的医师照顾这个病患,因此提出要求,希望她亲自处理这位新病患。

 她没有拒绝,立刻从急诊室医师手中接手这位由院长亲自指定给她的病患,没想到走近一看,让她脸色大变。

 梁海宁泪痕斑斑,脸色苍白,宛如一尊失去灵魂的破娃娃躺在病上,她暂时失去意识,模样看起来脆弱得让人不舍。

 她立即将人转往楼上病房,经过一连串的检查,幸好梁海宁并无大碍,可能是过于劳累,加上贫血症状及轻微的营养不良造成体力不支而晕倒。

 这些算是小病症,只要多休息即可,可让梁海眉头深锁的原因是——梁海宁怀有身孕!

 目光落在梁海宁平坦的肚子上,梁海脸色更加凝重。

 “海,我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吗?”瞧她一脸凝重,梁海宁也跟着紧张起来。“你坦白告诉我吧!”

 “海宁,你已经‮孕怀‬两个月了。”

 “你说什么?”完全没有心理准备,那张苍白的脸蛋更加无血。“我‮孕怀‬了?”

 “看在你并不知情的分上,我饶你一次!要不在‮孕怀‬初期还不要命的让自己那么累,还敢穿着高跟鞋出席宴会,你就算不要这个孩子也不能连自己的命都这么轻忽!”

 这实在太过危险,万一不小心碰撞或跌倒,孩子极有可能保不住造成产,产对母体可是很伤的。“总之,从现在起,你要小心点,绝对不能出半点差池。”

 梁海宁‮摸抚‬着‮部腹‬,如果她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一定会小心,不会这样‮腾折‬孩子。“这孩子能保住吗?”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得以从上坐起来,她抓着梁海的手问,声音很虚弱。

 梁海将枕头拿高,垫在她的背后。

 “海,回答我。”为什么不说话?!难道…

 梁海退开一步,双手盘在前。“海宁,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这些问题很重要,她非知道不可!

 “你想知道什么?”梁海宁缩了缩肩,眼神变得闪烁,神情明显惊慌起来。

 “海宁,你要如实回答我,不准有任何的隐瞒。”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第一个问题,你得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第二个问题,你心里爱不爱孩子的父亲?第三个问题,你会哭到体力不支晕厥过去,是不是跟孩子的父亲有关系,你们在谈判分手对不对?”

 梁海宁昏这七个小时,已经足够让人搞清楚很多事情。

 不用她去追问,梁海宁的上司央东承和同事权俊伟很积极找出她晕倒的原因,调阅了饭店贵宾室外的监视器,已经大约猜出事情的轮廓。

 身为梁海宁的亲人,她自然在第一时间就被告知,对来龙去脉已经大约掌握,只差梁海宁亲口证实。

 该面对的躲都躲不掉,梁海宁感觉头好痛。“如果我通通拒绝回答呢?”她祈求梁海够能放她一马。

 梁海可不是那么好说话,她绝不会让梁海宁有逃避的机会。“如果你跟孩子的父亲不打算结婚,孩子将成为私生子。虽然站在医师的立场,是不希望你感情用事扼杀掉这无辜的孩子,但站在家人的立场,我希望你仔细考虑清楚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毕竟一个单身女子带着孩子过生活,曰子将会无比艰辛。”

 “我知道,不论多苦,我都可以承担后果。”

 “看来你是不想吐实,那我只好通知婶婶——”说着,梁海从医师袍口袋掏出‮机手‬。

 梁海宁急急抓住梁海的手。“别说,我妈那边先帮我瞒着好不好?”

 梁海很好商量的“OK啊,我可以先不说,但你不能瞒着我。”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梁海宁叹了口气,坦承道:“海,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你也认识。孩子的父亲是顾亚牧,我们在一起半年了。”目光‮勾直‬勾地盯着梁海,她很在乎梁海的反应。

 梁海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不过一双英气的眉却蓦地蹙紧。“你爱他吗?”

 “我…很爱很爱他,但我不能再爱了,我们注定没有结果。”

 “为什么注定没有结果?他另有新,他移情别恋所以跟你提分手?”

 她低垂着苍白无血的小脸,恍惚又难受的摇‮头摇‬。“不、不是的!分手是我他提的。”

 脑海浮上他离开前的那一幕,他一脸深受打击的痛苦,让她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我真被你给搞胡涂了,既然他爱着你,你也深爱着他,明明两情相悦,为何你要他离开?”

 “海,我不敢要他,也要不起他!”梁海宁缓缓抬起头来,哀怨的看着梁海,脸上的表**言又止。

 聪明绝顶的梁海,脑海拼凑自己跟梁海宁在饭店碰面那天的片段,心头闪过一个想法。

 瞬间,梁海头痛起来“海宁,你这个笨蛋,因为我回到‮湾台‬来,你就顾亚牧跟你分手?到底你心里是担心我抢走顾亚牧,还是怕顾亚牧转身投向我的怀抱而抛弃你?”问题是这两者都不可能发生啊!“因为你害怕,所以干脆先下手为強走他?!”

 真是个笨主意!

 “海,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顾亚牧心里只有你一个,我不过是你的替身。现在你回来了,我没信心能留住他,只好忍痛放手…”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个性超级好的梁海难得被惹,在病房內气得蹦蹦跳。“怎么在工作上能够独当一面的梁秘书,一遇上感情却变傻,脑筋当机了吗?你真是超级大笨蛋!”

 梁海宁心情够糟的,梁海一点都无法体会她现在的心情有多哀伤惨淡,竟然还补上一

 完全漠视梁海宁那双眼神透的哀怨控诉,梁海是不吐不快。“我所知道的顾亚牧,是个在感情上有严重洁癖的男人,他要的他一定追到手,不管用任何手段。相对的,他不要的女人,他连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生命。”

 梁海宁毫无反应。

 都说这么白了,她怎么还一脸茫然?

 梁海摇‮头摇‬,继续说“海宁,或许我曾经在顾亚牧心中占有最重要的位置,但我的离开让他不得不放手。我不知道他到底花了多久的时间才把我彻底忘掉,走出被抛弃的伤痛,但我相当清楚,他心底的位置老早没有我,要不他永远不会接纳你,把你摆进那个位置去。海宁,顾亚牧爱的是你!我之于他,早已经是过去式。”

 是吗…顾亚牧心里那个最重要位置真属于她所有?

 望着梁海宁那一脸无法消除的疑虑,梁海不由得叹气。“海宁,你心里也清楚,我从来不爱顾亚牧,我爱的只有自己,我绝对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自己的人生计划,老早便设定好人生目标。

 “当年答应顾亚牧的追求或许是对爱情的好奇吧,但从一开始我就无心在他身上,经过相处,我更加明白他不适合我,他需要的是一个体贴的女人,而我全身上下找不到这项优点,我也清楚你比我更适合他…”因此当年她才会有意无意的制造机会让梁海宁接近顾亚牧。

 听着梁海说的话,梁海宁陷入深思,情绪掉入时间的洪,又落到六年前的回忆里,忆起过往。

 “海,我很抱歉,我隐瞒了你回国的消息,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你和顾亚牧…”她凄然的摇‮头摇‬,顾亚牧当年在台风夜那句决绝的话伤她太深,即使这半年他们交往了,但在梁海面前,她真的没有把握。“一切都不会有所改变,顾亚牧心里最爱的人是你,你才是一直占据那个位置的人。”

 梁海宁简直固执的像头牛,怎么也听不进她的话,梁海还想开口说什么,梁海宁直接躺下闭上眼睛,拒绝再听进任何一个字。

 梁海当场气结!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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