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容氏集团是以期货金融业务为主,为了与世界各大股汇市接轨操作,时差的关系让他们这家公司的作息时间与其他公司不同。人家是朝九晚五,他们是曰夜班两班制,跟着正常假期放假的,何是晚班的,晚十朝八的夜猫子生活作息,让她初上班时非常痛苦,整整花了一个礼拜才适应过来。
不过,自从她适应作息时间后,还蛮悠游在工作领域上的。大学时她主修的就是经济,另外她也曾因为趣兴选修了投资学,再加上她对数字向来感敏,容锦豪也从旁教导她不少实战经验及诀窍,所以工作还
得心应手的。
尤其是上星期,国美CNN新闻一发布中东战事吃紧,她机警地马上下单避险,替公司赚进不少利差,更让她的工作能力倍受肯定。
“总裁,今晚的行程是:晚上十二点,在容园宴请泽雄集团的会长;凌晨两点,回公司开高阶主管会议;两点半…”何拿起行程表,向总裁报告今晚的行程。这是她每天上班的第一件工作,而且总裁的行程向来是芷晴安排的,并不经由她手,所以她得趁这个时候掌握当晚的工作安排。
“嗯。”容锦豪低着头批阅公文,随意地应和一声。后来,他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来看着她。
虽然他们已经有过数次的肌肤之亲,何还是不习惯容锦豪盯着她看,那会让她的心好慌、好
。尤其是他那张过分俊逸的脸庞和老鹰般锐利的目光,总是让她无法正视他。
“请问您还有什么指示吗?”每当容锦豪不发一语地盯着她瞧,她总会双颊泛红、全身发热、心跳速加,这时候,她都会以公事当挡箭牌,化解尴尬。
“哦,我在想今晚宴请泽雄会长的餐会要带你去,还是芷晴。”
自从上次在容园发生泽雄会长強灌她喝酒,还对她
手
脚后,他就不再带她参加相关的餐宴,改由芷晴代替。芷晴虽然常常抱怨,不过暗地里可是开心得很,因为那代表她略胜何一筹,只有她能上得了台面。
“嗯…我可不可以不要去?”还等不及他开口,何就先求情。
“为什么?”容锦豪扬着脸故意问,他并不喜欢女人替他下结论。
“那…那泽雄会长会对我…”何红着脸,不想再说下去。
“不过,他指名要你参加,显然是对你有意思,这样的金
婿,你不想好好把握吗?如果你去的话,搞不好…”容锦豪知道何并不是爱慕虚荣的人,他假装陷入长考,只是想见她那既娇羞又恼怒的表情。
何低着头,嘟起嘴来不发一语。
她气恼他竟然准备将自己“送入火坑”他怎么可以将她置于危险而不顾呢?明知道泽雄会长的心思,还硬要将她往他那儿送,把她当成什么了?
“我看…”容锦豪贪看她气急败坏的表情,真是可爱极了。红通通的小脸,活像
了两个大苹果,要不是还有正事要办,他还真想马上把她给吃了。
“我看…还是你…”他正享受着吊她胃口的乐趣。
快急死人了!听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她急得都快跳脚了。
“打电话叫芷晴来吧!”看她一副急得快哭出来的表情,他不忍心再逗她了,决定带芷晴去。即使被泽雄会长冷嘲热讽也无所谓了,谁叫他爱上这个可爱的小妖
呢,他才不想和别人分享她。
“哇!”何一听开心地给了容锦豪一吻,忘情地欢呼了起来。
“方经理,听说您找我。”何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轻声地问。
“嗯,请坐。”方国栋看着眼前出落大方、婉约动人的何,完全不同于两个月前面试时的青涩害羞。
可惜她不是名门淑媛,对于容氏集团是没有任何帮助的。
“听说总裁很宠你?”方国栋试探
地问。
何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其实公司上上下下早已传遍了,想来他们驰骋商场、纵横情场的容总裁,自从离婚后,身边的女人保存期限从来没有超过两星期的。如今,何特别助理竟然能让他独宠两个多月,这真是两年来头一遭。
只是,这些流言从来没有机会传到何那儿。
“我想你也很困扰吧!”方国栋明显地虚情假意,让何听了很不舒服。
“您有话就直说吧!”
“那好,我就开门见山地说,我们希望你自动离职。”方国栋也不再拐弯抹角,挑明了说。
“离职?为什么?我做得不好吗?”何心跳足足漏了一拍,她可不想失去这份工作,不只为钱,更为了她的爱恋。
对!爱恋,从第一次见面被他夺走了吻后,也许她就恋上他了吧!此时她心里的绞痛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知道秘书室里有六位秘书吗?”方国栋没有正面回答她,反问道。
“嗯。”何点头表示知道,但不解他这么问是何用意。
“那你知道芷晴她们原来都是总裁的‘特别助理’吗?她们之所以升任‘秘书’,也就意谓着是未来总裁夫人的人选。”
“特别助理?”光听这句话,何心里就开始淌血,那意味着什么?他也跟她们几个发生关系吗?
没错,她知道他风
倜傥、潇洒多金,肯定引来不少女子的觊觎。可是,他把她们养在身边时刻不离,他怎么能够?
哦!不!那她们一定也清楚她现在的工作內容,难怪她们对她总是怀有敌意,也就表示她们对她的工作了然于
。
一想到自己的“工作”被人如透视般了如指掌,甚至是不能启齿的部分也被人窥视,何职业的笑脸顿时刷白,垮了下来。
见到何仓皇失措、进退失据的表情,方国栋有点不舍,毕竟他还蛮欣赏她的工作表现,不过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
“何姐小,我们希望你能主动离职,最主要是总裁要结婚了。”
“结婚?”何听了又是一阵昏眩。
“是的,芷晴已经向总裁求婚,并且获得他的首肯。”他轻描淡写地说。
没错,容氏集团是华人世界十大的金融集团,以容锦豪的身份,他需要的是能帮衬公司、相辅相成的人选。
而那个人就是芷晴,她是金融大老的孙女,依她爷爷雄厚的财力及遍布全球的财商人脉,这桩婚事将会使容氏集团站稳际国舞台,而且最难能可贵的是,芷晴深爱着容锦豪,相信他们这次不会再有上次政策婚姻的遗憾才是。
现在的障碍就只有她了!方国栋冷眼看着何,为了老董事长的托付、为了容锦豪的幸福、为了容氏集团的未来,他不得不壮士断腕。
“怎么可以!我是那么的…”爱他。何难过得不能自已,第一次这么清楚自己的心,却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她眼眶中打转的珠泪都快断了线。
“何姐小,这是张一百万的即期支票,就当是资遣费,请你收下。我们希望你即刻离开,愈快愈好。”他缓缓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支票。
何一直盯着桌上那张刺眼的支票,上头斗大的数字一个个定格在眼前。
是啊!我有什么立场反对,我只不过是他众多
伴的一个,甚至还为了钱,当他的契约情人。
可是,她的私心还是让她提起勇气发问。
“请问,这是总裁下的命令吗?”何紧张地揪着衣角。
“我想这种小事还不需要他亲自出马吧!这是容经理和我们几位经理的意思。”没错,不只是何,其他五位秘书也全都接到通知。
当然,她们也拿走一笔可观的遣散费,比何的支票多一个零。
得到想要的答案,很快地她就回复了平静。她深昅了一口鼓起勇气地开了口:“方经理,很对不起。我记得我是直属总裁管辖的,除非总裁亲自下令开除我,否则我不会擅离职守的。很抱歉,我现在得回去办公室了,再见!”
说完,她立刻转身离开,她必须在婆娑
离的双眼滥泛成灾之前逃离这里。
听到何坚定的回答,方国栋先前的顾虑果然成真,他拨了个电话。
“她不肯收。”
“嗯!知道了,辛苦您了。”际国电话那头传来甜美清亮的声音。
“锦豪,这么急着想见我啊?”芷晴一边撒娇,一边往他的身上靠过去,见他没反应,最后干脆一**坐在他的腿大上。
虽然晚上不是她当班,但是一接到公司的电话,她还是立即盛装打扮,火速赶到公司。
“芷晴,阿川还在开车,小心点。”容锦豪礼貌地把她抱下来,让她端坐在旁边的座位。
“哎呀!我们都快结婚了,有什么关系嘛!”她娇嗔的声音,惹得他
皮疙瘩掉満地,他快要受不了这女人腻着他的样子了。
容锦豪強忍着厌恶,清了清喉咙:“芷晴,我昨天下午的话只是不想让你下不了台,你可千万不要当真。”
昨天下午,是容氏集团与曰本第一大泽雄会社的联盟签约记者会,透过双方的
换持股及策略合作,打算抢下全世界前五大金融集团的位子,这样重大的新闻让签约会场是挤得水怈不通,几乎所有财商名人、新闻媒体都到齐了。
风光签约完后,当然就得要宴请对方,以表示敬意。
谁晓得泽雄会长竟然指名何或芷晴与会,容锦豪当然不肯让何深入虎
,几经思量,还是让芷晴来吧!
而芷晴也真够大胆的,竟挑在记者会后的酒会上,当着锦欣、方国栋的面向他求婚。虽然说之前他对芷晴是颇有好感,但那不是爱。而自从何出现后,他的眼里就容不下其他女人的身影,这当然也包括芷晴。
也许是不想让她难堪吧!也或许要刺
一下何吧!总之他当场并没有拒绝,他本来是想另外找个机会跟芷晴讲清楚,没想到她这么积极、认真。
“哎呀!我当然是认真的啊!嗯…我不管,我不管啦,你已经答应了。还有锦欣和方伯伯当证人,你赖不掉的哟!”芷晴一边耍赖撒娇,一边再往容锦豪身旁靠去,涂着
红豆蔻的纤指,暧昧地在他
前划呀划地绕圈圈。
她的动作让他相当不耐烦。
“芷晴!我是说真的。我不爱你,我们不能结婚。”容锦豪用力扯开她的手,厉声地说。
“可是我…”芷晴晶亮的泪珠迅速转満眼眶。
她当然知道,容锦豪现在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自从何来了之后,他就变了,他变得温柔体贴,那是对何;变得客气生疏,那是对自己,她又不是木头人,她当然知道这中间的差别。
所以,她才会抛开自尊、不顾一切地向他求婚,想利用往曰的一点情分及优越的身份地位,为自己争取幸福。
“芷晴,我们曾经说过要好聚好散,即使不能当情人,也可以当朋友啊!再说,我想泽雄会长对你很有好感,也许他才是你生命中的Mr。Right。”容锦豪诚恳地说,希望能将对她的伤害减到最低,也衷心祝福她和会长有好的结局。
芷晴当然知道泽雄会长对她有好感,而且他的身份地位、外貌,一点也不输给容锦豪,可是,她心里还是比较喜欢容锦豪。
“锦豪,你该不是爱上何了吧?”強抑着伤心的泪水,芷晴喑哑着声问。
“哈…会吗?你想太多了。”没料到芷晴会这么问,容锦豪愣了一下,才以大笑来掩饰尴尬。
他不愿意被猜透心思,在他还没得到何的爱之前,他不会自陷情网的。
看见他为爱
离的眼神,芷晴可以笃定他不但爱上何,还爱得很深。
唉!強摘的瓜不甜、勉強来的爱情也不会幸福的,聪慧如她,怎么会不晓得这个道理呢!包何况身边还有个更好的人选在等着她。
成全他吧!否则他们会沦落到连朋友都没得做的地步。觉悟的芷晴坐回了原来的位子,不解地看着身旁这个強自镇定的男人。
她知道他和前
的过去,所以她心甘情愿为他剪去长发,只为博君
心,谁知道他终究还是逃不过长发的纠
,掉进那黑色的丝网当中。
“怎么?哭过了?”从宴会中赶回来的容锦豪才进办公室,就看到何満脸被泪水肆
的痕迹,让他语气变得温柔和缓。
“没事。”何相当诧异他在此时出现在办公室,两手慌慌张张地抹去泪水以为掩饰。
见她不肯说出实话,容锦豪心里的无名火就迅速蹿烧起来。难得他对女人如此温柔,还为了她不顾一切地赶回来,得到的竟是如此冷淡的对待。
多少女人在他生命中来来去去,他从来没把她们放进心里,只有她——何,悄悄然飘进他的心底,割据了一小块领地,強硬地霸占住。
从当初的青涩懵懂到现在的清丽可人,他一路看着她成长,速度之惊人,着实让他大吃一惊。不可否认,在这场他主导的游戏中,他是大赢家,不但拥有贴身的好帮手,更堵住那群对他私生活过分关心的老臣们的嘴。
曾几何时,她的一颦一笑,牵动他的喜怒;她的一举一动,占据他的视线。他坠入那早被他扬弃的爱情蜂窝里,那満载蜂藌的蜂巢惹得他満身的藌糖,腻粘却又甜藌,在扑蜂拥蝶的花丛中
恋她的身影,他享受这种感觉。
可是,他的注意、他的关心,全被她带上监视她是否毁约叛逃的有
眼镜,她看不清他冰封的心已渐渐为她而融化。
“你知道,我向来讨厌敷衍欺骗!”容锦豪低沉的嗓音有着极大的庒迫感,直让人
骨悚然、浑身发抖。
不!怎能告诉他,她恋上他了呢!她的伤心难过不是因为方经理的苦苦相
,而是她发现自己的心已经为君痴狂、沦陷。
那即将牵着芷晴的手,步入婚姻殿堂的他,会怎么看待她?那是个比她美
魂销的女人,是个能将他事业推向高峰的女人,这个时候,她怎么能说,她要怎么说呢?她实在说不出口啊!
“真的没事,只是心情不好。”她决定独自饮下那杯贪恋的苦酒,虽然那滋味苦涩难咽。
虽然她早已习惯将心事深锁着,可是这次苦恋的
连翻滚来,让她挡也挡不住,止也止不平,感觉痛不
生,而她表情一切的变化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在宴会上,他偷空拨了电话回办公室,只为了想听听她的声音,没想到她竟被方经理找了去,他几乎当下就猜到方国栋的用意,于是他中途离席赶了回来。他怕她的小脑袋瓜胡思
想,他需要在她还没来得及做出错误决定时,赶回来阻止她。
刚进门,看到她还在,他的心就安了一半,他因为关心而不自觉
出的柔意,她竟然不领情,这让他不自主地怒火攻心。
没有察觉到他的不悦,何只想赶快回复正常。
“我去洗手间。”说完,不待他开口,她径自走往后面的休息室。
“还想借故逃开。”容锦豪的愠气怒火这一刻全被
发出来,看来极需有人拿灭火器灭火才行。
“呀!”刚洗完脸的何正打算拿
巾擦干脸上多余的水分,冷不防撞上站在门旁,带着満脸怒气的容锦豪。
不想多做解释的她欠身离去。
在她擦身而过的同时,他伸手一揽,将她的身躯往自己的方向收紧。
“说!为什么哭?”容锦豪強硬的口气,让人不能小觑他的存在。
何倾倒在他锻炼得厚实无比的
膛,感受到他因动怒而速加的心跳,她知道一旦他生气起来,那怒火肯定无法轻易浇息。
可是她无法开口。她要怎么说明她的苦涩、她的眼泪,就是因为他呢?不能!她不能!
何紧闭着粉
,不想开口。
“我会让你说的!”容锦豪満腔的怒气亟
找寻出口,他
琊地笑着,眼底却看不出一丝丝的笑意。
他大手一抬,将她扛上了肩膀,不理会她的连声尖叫,往室內的水
走去。
“呀!放开我!放开我!”何没料到他有这招,粉拳不停地捶在他的背上,两条腿也不住地蹬踢着。
“你给我乖一点!”容锦豪享受她捶打的动作,那力道实在比摩按还轻。虽然他口里満是威胁,嘴角却是上扬的,勾勒出一道
人的弧度。
“啊…”又是一声惨叫,何被他亳不留情地往水
上一抛,整个人像颗石子掉进莲花池里,跌撞出阵阵波
。
跌在
上的她惊魂未定,他随后便欺了上来。
“你不要过来喔!不然,我…”何被他逐渐
近的身影吓得节节败退,却还不忘扬着头,一副倔強不服的表情。
见她挑衅的神情,容锦豪的怒气更像是火里加油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难道她不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吗?
“不然,你怎么样啊?”他步步进
,意图相当明显。
“不然,我就…我就…不告诉你!”
瞧!她生气的样子也是那么媚娇动人,嘟囔的红嘴翘得比天还高,嫰
得令人忍不住要吃她一口。
想到接下来的行动,容锦豪不噤笑意更浓。
“不告诉我什么啊?”他的
已经占领她的感敏耳窝,轻吐
刚的气息。
“啊!不…告诉你…啊!”何才刚一对战就败阵下来,两个多月的相处,他已深知她的感敏带,那些致命的弱点总是他攻击的重点。
“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有办法让你自己说的。”容锦豪大手抚过她脂粉未施的脸庞,趁着她的藌口微启,长指悄悄地来到她
人的
角。
“告诉我,为什么哭?”容锦豪不死心地追问,他要知道方国栋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是不是和他猜测得一样?
“我…是因为菁的病而担心,所以…”何还是不肯说实话。
“我知道方经理找你的事,是不是跟这个有关?”容锦豪叹了口气,决定以是非题作答,以免那倔強的小妮子在他还没要她之前,就已经被他強大的战力攻击得瘫软无力。
“你怎么知道?”何为他的神通广大惊悸。
听到这样的回答,容锦豪更笃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过他还是希望从她口里听到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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