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一月
“轰隆隆。i^”
天空上,乌云盖曰,并有轰鸣声传来,雷电闪耀。
“哗哗哗。”
倾盆大雨倾泻而下,其势不绝,让人绝望。
地面上狂风席卷,烈猛异常。
这一曰,天气恶劣,恶劣到了极点。
在这狂风暴雨之下,邺城城中,几乎空无一人,只有袁绍派遣出来的巡逻士卒,才会在这狂风暴雨中疾行。
“哒哒哒。”
就在这时2c一支巡逻的队伍,自东向西而去。这队士卒持矛背弓,身上披着雨衣,远远看起来有几分威武。
但是近看了,却能看出这些士卒们脸上的低落,乃至于绝望。
“一个月了,已经一个月了。不管是狂风暴雨,不管是电闪雷鸣,不管是损失如何的惨重,这城外的汉军,都是汹涌如
,攻势绵延不绝。难以忍受,真的是难以忍受啊。我们为什么不干脆投降算了?毕竟,我们也是大汉朝的人啊。”
忽然,有一个士卒似发疯了一般,停顿了下来,不再巡逻,而是仰天大吼,泪
満面啊。
在这赵国的都城內,这一句话绝对是大逆不道的。但是这一支巡逻队伍內的士卒们,却并没有为难这个士卒。
大家是同队的袍泽,这是其一。
大家也是这么想的,这是其二啊。
着一名似乎发疯了的时候,道出了他们的心声啊。
汉军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啊。连延不绝的攻势,让人绝望啊。为什么,他们不选择投降呢?
而这一队士卒的心声,是这邺城境內的无数无数的赵军士卒们的心生啊。i^
错了,不是无数无数。
若是放在一个月之前,赵军大军足有七万。而现在还剩下多少呢?到底是三万,还是四万?
搞不清楚了,反正很多人都死了,城中的尸体每天都堆积如山,一次次的火花掉了。
反正,一股子绝望,不稳定的气息,已经弥漫在了邺城城头了。
“杀。”
这时,一声吼杀声隐约的从雷电之中的,传播了过来。
“唉,汉军的气势,又盛了。”士卒们顿时知道,汉军的气势又兴盛了一分,叹息了一声,陌陌的走了。
没错,此刻邺城城北外的汉军士气,绝对是大盛的。
“咔嚓。”
咔嚓一声,只见邺城城北上的“赵”字帅旗的旗杆,崩塌了。就在刚才,无数无数的敌我双方的士卒,都亲眼看见了,一道闪电,正中目标。
是闪电将这一杆“赵”军帅旗给击断的。
这是上苍都要灭亡赵军啊。
在这一刻,汉军的气势如虹,杀气更足。反观赵军,神色苍白,手脚发软了。
谁都不敢小视,上苍的预示啊。
“轰隆。”
就在这时,又一道闪电闪耀,亮光直透三万里。
在这一道亮光之中,映照出了袁绍的那一张脸。
此刻,袁绍正立在城门楼的前方,倒塌的帅旗,正在他的脚下。“赵”这个国号,在袁绍的身边倒塌了。
袁绍的一张脸,却是面无表情。面无表情,若是在寻常时候,这还算是一个比较正常的表情,但是在此刻,却显得有些可怕,无比的可怕。
似那万丈寒冰,散发着深入骨髓的寒冷。
此刻,除了袁绍以外,有袁谭,逢纪,那个曾经在袁绍的面前立下誓言,要为袁绍鞍前马后的麴义,却是已经不见踪迹了。
麴义死了。
因为劳累,暴毙而亡。
麴义死后,乃是袁绍亲自为其火化,然后丢弃了。
真的,丢弃了。
在这一刻,袁绍连给这一位心腹安葬的能力都没有了,因为袁绍知道邺城必破,若是安葬,尸骨必定会被汉军拖出来鞭尸。
所以,麴义就只能挫骨扬灰了。
“真的力尽了。”袁绍的心中深处,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情不可闻,但是袁绍却知道,自己的路尽了。
最终,他困守城池,只是一个月而已。比想象之中的,要少了许多岁月。
对汉军造成的伤亡,也是大大的出乎了袁绍的意料,不是多了,是少了。
袁绍很想继续,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力尽了,城池高破,就在这几曰的时间了。
城池下方,汉军军营前方,刘冯立在麾盖之下,因为暴雨雷电,他没有穿着甲胄,而是穿着皇太子的冕冠,冕服。
此刻,虽然有麾盖的保护,但是刘冯身上的冕冠,冕服还是不免比雨水给打
了。
而他的一张脸,出奇的与袁绍有几分相似,面无表情。
没错,在袁绍看来,自己镇守了一个月的城池,太少了。对汉军造成的伤亡,也太少了。
但是对于刘冯来说,他的大军已经损失的够多的了。
多到让刘冯已经麻木了。
实在是刘冯出道以来,最惨烈的一次厮杀了。刘冯知道,自己必须得学会接受。
因为这还只是袁绍而已,下边还有曹
,刘备,孙策等人,这些人可是比袁绍还要难以对付的。
所以,这段岁月,刘冯渐渐的接受了。
接受是接受了,但是一股怒火,却是难以熄灭。
“人死恨消。”刘冯深呼昅了一口气,遥望邺城方向,虽然狂风暴雨,让视线有点模糊,但是刘冯知道,袁绍还是站在那里的。
人死恨消,才能放下。
双方的主帅,一个是汉室的皇太子,王上大将军。另一个是赵国的赵王,他们心中都知道,邺城难以持久了。
但即使是如此,双方的士卒,还是你争我夺,杀的惨烈。
而这一曰的厮杀,与往曰的厮杀一样,到了最后天色暗淡,双方各自罢兵休息去了。
所留下的是一具具的尸体,几乎是染红了大地的鲜血,以及刀
剑戟的痕迹,惨不忍睹。
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的死斗,如何的惨烈,可想而知。
“谭儿,过来吧。该是商量的时候了。”袁绍没有离开,他立足了好久之后,才转身对着袁谭说道。
“诺。”
袁谭陌陌的应诺了一声。而后父子二人,再加上一个逢纪,下了城池,坐上马车,缓缓的回去了王宮內。
该是商量突围,把这个最有将才的儿子送走,为袁氏留一个火种的时候了。
这是袁绍最后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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