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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屋里顿时就沉默下来。

 安郡主呼昅很是急促,她回想起嫁进成国公府这二十年来的种种。

 虽然是皇室的郡主,但安郡主的人生也是几经沉浮的。

 穆宗出事的时候,安郡主还是端王府的小郡主,年纪也还极小,对那时的事也只有极为模糊的印象,但毫无疑问,那个时候的安郡主,比起现在来说无疑要尊贵许多。

 后来先是穆宗出了意外,然后安宗在宁太后的支持之下登基。

 再后来,穆宗归来,却又很快就驾崩,端王也跟着离世,整个穆宗一脉,于是也只剩下了安郡主一人。

 自那之后,安郡主就被宁太后接进了宮。

 宁太后是安郡主的亲祖母,自然不会亏待了安郡主,只不过,安郡主的身份既‮感敏‬又尴尬,在宮里的那些年,其实也并不是全然的舒心的。

 安郡主自幼就聪明,就算是后来生活在宮里,她也极好的应对了一切,在宁太后薨了之后亦得到了宮里那些贵人们的喜爱。

 就算那些喜爱里还掺杂了许多别的东西,但不得不承认安郡主的在宮里的那段时间是成功的。

 再后来,安郡主就在先皇乾德帝的指婚之下嫁给了沈兆临。

 当时的沈兆临是成国公府最风光的三少爷,用文武双全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再加上那源自于沈家的好皮相,沈兆临是京城许多闺阁‮姐小‬最想嫁的那个人。

 乾德帝将安郡主指给沈兆临,当然也确实是想替安郡主找个好夫婿。

 毕竟,穆宗一脉只剩了这么一位郡主,哪怕是为了堵住这悠悠之口,乾德帝也不可能在这件事上耍什么手段。

 但是,安郡主一直知道,就算有圣旨赐婚,但沈兆临对他们的婚事是极为抗拒的。

 沈兆临并非那些整天在父辈的余荫之下荒唐度曰的勋贵‮弟子‬,他有着自己的报复,本身又文武双全,这样一个人,就算他不可能袭爵,他也认定自己可以凭本事在朝堂之中闯出声威来。

 这样的情况之下,沈兆临又如何愿意娶安郡主呢?

 安郡主是穆宗之后,就算只是为了安心,但无论是赐婚的乾德帝还是现在的景泰帝,他们又如何可能重用一个娶了安郡主的人?

 安郡主知道沈兆临的不甘,但那又如何?

 圣旨一下,沈兆临就算再如何抗拒,最后不也得遵了旨意娶她?

 至于个人的意愿

 身为皇室郡主,安郡主自己都不可能随心所,沈兆临又岂能例外?

 所以,哪怕成亲这么多年一直与沈兆临之间夫不睦,但安郡主从来也没有失望过,尤其是在有了沈熙之后,她更是不再将沈兆临放在心上了。

 这么多年来,沈熙就是安郡主唯一在乎的。

 沈熙与沈兆临,安郡主会选择谁,都不用任何迟疑。

 所以,她冷冷看着沈兆临,“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拿你父亲的身份去要求熙哥儿做任何事,我不知道熙哥儿想做什么,但就算他是想借此与沈家拉开关系,我也只会由着他,熙哥儿小的时候,你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到任何责任,那么现在他长大了,你也还是在一旁看着吧!”

 沈兆临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他还想说什么,但安郡主没想再给他机会。

 “父亲和母亲那里,你最好去传下话,谁要是敢对熙哥儿用什么手段,那就别怪我翻脸!”

 事实上,这已经与翻脸无异了。

 安郡主和沈兆临之间的这番谈话,除了他们之外自然不会再有第三人听到。

 之后的这些天,任外面流言纷纷,但无论是沈熙还是成国公府,都并未有任何的回应,倒叫外人有些看不明白双方这是唱的哪一出了。

 徐慧贞只在武定侯府里住了几曰就又领着三个孩子回了成国公府,不过,因为如今的成国公府里气氛极为紧张,她之后的这段时间倒也隔三岔五的就回娘家躲清净。

 徐玉见所知的关于成国公府的近况,便也都是这样从徐慧贞这里听到的。

 沈熙五年不在京城,如今是个什么子谁也不知道,当然也就没有任何人知道他这一回京就闹这么一出是为哪般了。

 虽然也有些好奇,不过徐玉见也没有过多的去探究。

 无论如何,这件事与她也不会扯上任何的关系。

 这天晚上,徐玉见不知为何,在上翻天覆地了许久都无法入睡,干脆也就起身掌了灯。

 “姑娘?”

 灯光传到外间,值夜的锦年略带疑惑地唤了一声,然后起身入內,却被徐玉见阻止了。

 “无事,我睡不着而已,起来看会儿书就好了,你且睡吧。”徐玉见道。

 得了徐玉见的吩咐,锦年倒也未坚持。

 徐玉见坐到了靠窗的罗汉上,透过半开的窗户看着外面挂在天空里的一轮皎月。

 有微凉的风从窗户外面吹进来,将徐玉见手里那本只略翻了两页的书吹得“哗哗”翻了几页。

 徐玉见低头一看,然后就忍不住笑了笑。

 她拿的是一本有关算学的书,这风一吹,书页正好就翻到了一道算学题这里,且这道算学题还极为眼,可不就是五年前在光华寺里遇到的扑扑的主人留在纸上的其中一道?

 徐玉见心绪不宁的时候总喜欢写字,这时候本就有些浮躁,想着看书也看不下去,干脆就寻了纸笔出来,要将那道算学题抄下来。

 临下笔时,她想了想,又换了左手握笔。

 这还是遇到扑扑的主人之后养成的习惯呢。

 不多时,徐玉见就将那道算学题抄在了纸上。

 她看着纸张上尚未干透的墨迹,想着那时的情景,以及这五年来与扑扑的主人虽未见过面,但却如朋友一般时常通着信,一时之间倒也颇为感慨。

 正要将纸张收起来,徐玉见无意之间往窗户外面看过去时,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碧水阁的院墙之外种着一棵两三人合抱的梧桐树,壮的枝干打从院墙外伸进来,几乎都伸到了徐玉见房里的窗户外。

 而现在,那枝干上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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