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咕咕咕,
啼。
第三声时,
上的可人儿突然睁开双眸。
那是梦吗?可为什么梦境却是如此的实真呢?
上官小梅四肢酸疼的醒过来,脑袋还混沌、昏眩着,还没来得及思考,白色的纱幔先映入眼眸。
白色…
不对,这不是她的闺房!
未了,她嗅到一股不属于她闺房里的香味。
这股香味,带着让人难为情的味道…
“唔…”她咬着
瓣,那种甜腻的味道令她非常不安。
是梦吗?她反复问着。
但当她
开
幔时,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自我安慰。
那不是梦,根本就是昨夜的
情!
她羞红着脸,急忙捡着昨晚穿的夜行衣。
趁着这厢房没人,她等会儿便可以安静的离开…
突然间,厢房的木门被打了开,吓得她又缩回
幔里头。她抱着自己的衣物,大气都不敢
一声,只是瞪着纱幔外的人影。
是他!夏尔竹。
他端着食盒放在桌上后,便来到
前。
“醒了?”夏尔竹勾起轻笑,望着身体缩成像虾子的上官小梅。
她抿
,不想答话。
见她没回答,他径自
开
幔,看见她一脸委屈的表情。
“为什么不回话?”他大少爷一**的坐在
上,挑眉问着。
她要说什么?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夺去她的白清,难不成她还要开口跟他道谢吗?
回应他的,当然就是一双怒瞪的圆眸。
“怎么一副我欺负你的表情?”他笑着的同时,也递上为她准备的一套她喜欢的绿色衣裳,“明明就是你昨夜夜袭我。”
“你…”她恨恨的咬着牙,“别说了。”
“为什么要我别说?”他看见她接过手,胡乱的将衣裳套在她的身上。
“昨晚的事是意外。”她得趁着小婢还没有到她的闺房前回去,要不然她夜一末归的消息若传出去,那还得了。
“意外?”这两个字引起他的不満。
“要不然呢?”她和他可是死对头,总不能教他对她负责吧!
何况…她也说不出口呀!
“我们可以成亲。”他提出一个最完美的提议。
娶她进门,是他这辈子求之不得的事。
“想得美。”她桀骛不驯的回了这么一句。
瞬时,他脸上的表情变得
霾。
“你再说一次。”嘴角少了那抹轻笑,令他看起来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豹,随时都有将她啃食干净的可能。
没想到他会这么凶恶,让她有些怔然。
他…在生什么气?
女人听到男人愿意负责,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可是她怎么会觉得心烦气躁呢?
废话!她与他平时就像仇人般,连个情投意合都没有,如今他突然要娶她,还不是因为发生了亲密关系!
可是她不想因为这场意外,就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更何况,她也还不知道他爱的人到底是谁…
她不想当代替品,尤其是妹妹上官小蝶的替代新娘。
“你不觉得…我们突然成亲很奇怪吗?”她避开他
驽的眼神,“所以你也不必为了这点小事,就委屈娶我。”
他没开口,沉默了好久,两人之间存在着沉重的庒力,令她又不安的偷觑了他的表情。
此时,他明白她对他的情感尚未开窍,那他就不要太勉強她,若是
迫她,恐怕只会得到反效果。
对付她,只能以利
,以及设下陷阱让她往下跳。
“那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他的薄
重新勾起一抹笑容。
“啊?”她眨眼,侧着头不解的问着。
“你偷袭我,不就是为了我那批货吗?”他眸里含着无限深沉的心机。
这个小妮子要玩手段,怎么可能玩得过他!
“你愿意告诉我那批货的下落吗?”她眼儿为之一亮。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为了一批货,搞得这么神秘,可见这批货是上等中的上等,才会让他如此低调且鬼祟。
“这才是我们游戏的目的。”他勾起她的下颚,“只要你在二十天內,在我铺子卖出这批货前,找到它们,那么便是我输,随你怎么处置都成。”
“真的?”她奋兴的问着。“要你把名下的店铺关门大吉都成?”
“没问题。”他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过要是你没找到那批货…”
“我输。”她
起
脯,一副不屈不挠的模样,“这个赌,我玩得起。”
“很好。”他的食指拂着他的
,“我只有一个要求——嫁给我。”
“我不会输的。”不知为何,她的小脸竟然有些微红。
“我拭目以待。”他冷笑一声。
跟他玩手段?她准备穿好凤冠霞帔等着上轿吧!
******
上官小梅像个贼儿似的蹑手蹑脚,想要偷偷潜回自己的闺房,却不知在她墙翻时,有一名穿粉
衣裳的姑娘,正好在树下欣赏着这一幕。
上官小梅翻过墙后,一回头,便看到像是在照镜子里的自己的上官小蝶。
“呵呵!”上官小梅先是傻笑,一头长发直瀑而下,没有以任何的发髻和发饰系住。
“你墙翻回来。”上官小蝶的右手抵着削尖的下巴,眸儿滴溜溜的转着。
“你看错了。”上官小梅想装死到底,踩着绣鞋便想离开。
“当我这么好唬?”上官小蝶拉住她的衣袖,“而且你这套衣裳哪来的?”
她不怀好意的看着上官小梅,很快的看出上官小梅全身不对劲的地方。
她们八个姊妹的衣裳,都是一起订做的,所以怎么可能二姊这套衣裙,她连瞧都没瞧过呢?
而且二姊的裙子上头还绣着色彩鲜
的绿荷,那绣工根本就是湘绣!而不是她们平时找的裁衣师傅的手工。
“姊姊的事情,不要管那么多。”上官小梅打死不想承认,自个儿昨晚在夏府过了夜一。
“你和夏哥哥的感情…”上官小蝶掩嘴偷笑,“进展这么快速?”
上官小梅停下脚步,回头瞪着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脸庞,“别胡说。”
“是吗?”上官小蝶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何必害臊呢?”
上官小梅的脸颊像是被人画上两抹晕红,红扑扑的,像三月桃花。
“我才没有害臊。”她否认,绝对不承认自己为夏尔竹动心。
“说呀!”然而上官小蝶却不放过她,依然
着她,“你刚刚是不是到夏哥哥那儿作客了?”
被问烦的上官小梅,皱起眉看着三妹。
为什么三妹这么汲汲要答案呢?
抑或,三妹也喜欢夏尔竹呢?
“你…”上官小梅觉得懊恼,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变得这么复杂。
若三妹也喜欢夏尔竹,那她这个做姊姊,岂不是夺人所爱了?
上官小蝶根本不知道二姊的心情,纯粹只是好奇,想要在一旁看戏,外加损风点火罢了。
而且她和上官小梅是孪生姊妹,二姊紊乱的心思,她这个孪生妹妹也隐约嗅得到。
“我绝对不会输的。”她看着上官小蝶,咬牙说着。
“什么?”上官小蝶一头雾水。
“我和夏尔竹打的赌,我不会输的。”上官小梅发誓,“所以我不会嫁给夏尔竹。”
上官小蝶一愣,许久后,才回过神。
夏哥哥终于出手了?
这一迟,慢了十年。
“你们打了什么赌?”上官小蝶好奇的问着。
“只要我找出他进的那批货,他就准备关门大吉了。”上官小梅一副
有成竹的说着。
“喔!”上官小蝶有些心虚的回应。
看来…二姊是输定了!
无商不成奷哪!这种赌,夏哥哥还真敢提出来。
也不想想,若真的拐上冲动的二姊,事后的结果公布于世…她二姊应该会抓狂吧!
因为二姊肯定万万不会想到,与夏哥哥一同连手的人,也是上官府的人。
唉!上官小蝶忍不住轻叹一声。夏哥哥也太贼了一点。
那她到底要不要先收拾细软?要不然让二姊发现事实的真相,她的皮可要绷紧一点。
“我不会输的。”看到上官小蝶沉默无语的模样,上官小梅确实是误会了。
她以为三妹脸色凝重,是因为夏尔竹要娶她。
“可是…”上官小蝶咬着
瓣,有些为难。
她已经收了夏哥哥的好处,这时候也不好背叛收买她的金主,可是对方是自己傻不隆咚的亲二姊…
哎呀!好难做决定喔!
“我知道你向来对夏尔竹有好感,我们是姊妹,又是孪生子,我绝对不会抢走你喜欢的男人。”她拍拍三妹的手。
只是说出这些话时,她的心竟然有种一闪而逝的难过。
上官小蝶一脸不可思议,望着安慰她的上官小梅。
二姊在说什么鬼话?
她才不喜欢夏哥哥咧!
算了,她同情心是白费的。
“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上官小梅有些落寞的离开。
“笨蛋二姊,你输定了!”上官小蝶气呼呼的瞪着她离去的背影。
她决定——
胳臂要向外弯了。
谁教二姊要
点鸳鸯谱!
******
上官小梅才休息一天,便又闲不住,决定到夏尔竹的店铺晃晃。
因为他已经给了她提示,说那批货已经从夏家的船只卸了货。
那肯定一定是往店铺送去。
于是她来到城外的腌梅铺子。
正巧夏尔竹也在铺子里,他正在指挥着师傅腌梅的工作。
眼睛一亮,她急忙提裙而去,不顾小婢呼唤着小心。
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喊着“梅姑娘”的夏尔竹,
角因此勾起笑容。
她的个性就是这么急。
但他喜欢。
这样他才能天天见到她,省得她一天到晚为了忙她的梅子生意,跑得不见踪影。
她脸上有着甜美的笑容,与掩不住的奋兴,“夏尔竹,你正要腌梅?”
难不成…是那批神秘的上等货?
“剩最后的一道手续。”他忽略她双眸里的算计,正经的说着。
她皱眉。不可能只剩最后的一道手续呀!
“我想瞧瞧。”她咬
走上前,想要看看师傅正在翻搅的大桶子。
“小心一点。”夏尔竹大手一揽,将她搂入怀里。
那嵌在地上的大桶子,高与宽可是她的好几倍,连师傅拿着大铲子翻搅腌梅时,都要小心会掉落到大桶子里头,更何况是她这副匆忙的漫不经心。
她的身子被他的大手一揽,一种属于他的味道钻入她鼻息之间。
在这酸甜的空气里,她还能轻易分辨出他的体味,令她的小脸又更红了。
“唔…”她稍稍挣扎,怕众人会发现她和他曾有“奷情”存在。
他微松开放在她
际的大手,但还是不愿完全让她离开。
“就这样瞧。”他搂着她的
,真怕她不小心。
她只得探着脑袋,看着师傅翻搅着大桶子。
梅子已经被腌得
透,散发出梅香。
她这个明眼一瞧,知道这是已腌上个把月的
梅,不可能是刚浸腌的青梅。
“要封罐了。”她的语气有些可惜。看来自己猜错了。
此时,他招招手,要人送来一罐梅子。
“要吃吃看吗?”他薄
勾起笑容,问着她。
她嘟着小嘴,还是接过他手上的梅子罐。
虽然讨厌他,但是他腌出来的梅子,确实与她的梅子不同。
难怪他的梅子铺与她的店铺总是不分轩轾,同样都这么好吃。
得不到她要的答案,她还是有些不甘心。
“这样你満意了吗?”他在她的耳旁轻声问。
她抿着
,最后不服气的离开他的怀里。
“哼!不要以为你只有这间腌梅厂。”她住含一颗梅子,鼓起脸颊,“还有你的地窖呢!”
他挑眉。她怎么积极,不放弃就是了?
“你想跟?”他眯眸,还是扬着笑。
“你怕输?”她哼了哼气,决定与他耗上了。
“呵!”他笑出声,没有做任何注解。
若他怕输,就不必安排这一切,而且还老神在在,让她大大方方的进出他的腌梅厂,又让她自由出入夏府。
这个小笨蛋,还不知道她已经完全掉进他的陷阱里头了。
“笑什么?”她不喜欢他贼兮兮的笑容。
“走吧!”他头摇,没说什么,大手牵住她的小手。
这是十年来,他头一次这么紧握着她的柔荑。
他想,他再也放不开这只小巧而柔软的掌心了。
这辈子,他只要她——
上官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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