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怎么可能算了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林与笙。
如果我经历那样的事情,或许会对牧启国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我不知道这些年林与笙是怎么过来的,面对一个杀了他养父母的仇人,他该怎么伪装自己才能不在面对牧启国时表
出任何的仇恨?
老谋深算如牧启国,竟然一直没有发现他对当年的事已经有所察觉…
我深昅了一口气,一下子好像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林与笙会是这种冷冰冰,任何情绪都不表
在脸上的性格。
“你怎么会可怕?牧启国可怕,佘姝可怕,但你不可怕,”我看着他定定的眼神,忍不住问“你等了这么久才决定报复,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些把握?”
“没错。”林与笙点了点头“这些年,我把牧氏集团整个摸透了,包括牧启国私底下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他现在一门心思打庒我,绝不会想到我会在这种时候着手对付他…如果这次的行动能够成功,他当初从我养父母手里夺走的那些股份,我会一一要回来。”
的确,在牧启国眼里,林与笙从始至终都没有与他对抗的资本。
若是林与笙把生意越发做大,或许牧启国还会有些提防。
可现在,在外人看来林与笙已经跌入了谷底,牧启国只会当他是块砧板上的
,随手便能宰割,根本不会把他视作威胁。
我听得隐隐心惊,林与笙这三两句话,意味着北市的商界很有可能要变天,可他的表情如此冷静,仿佛泰山崩于前而
不变。
我果然没有看错,他绝不会那种在牧启国的打庒下毫无还手之力的人…
刚把我送回家不久,林与笙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说公司临时有事需要去一趟。
林与笙走了之后,看着电饭锅里两个人的米饭,我不由有点纠结。
原本我打算留他在这里吃晚饭,现在看来,是没有人会陪我吃了。
哪晓得刚把菜做
,外头就想起了敲门声。
来的是陈正弘,手里提着一些水果。
“我看超市苹果打折,就给你买了一点。”陈正弘道。
说着,把手里的一张纸递给我:“这是什么,我刚从你家门上扯下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色有点尴尬。
我好奇地接过一看,那是一张彩印的宣传单,宣传单上那些女人的照片极为暴
,一个个都只穿着三点式,身材十分辣火,而那脸,竟是我的脸!
其实只要仔细一看就能看出照片是合成的,但是有谁接到这种宣传单之后,会去注意这些细节呢?
我气得一阵发抖,就在这时候,放在客厅沙发上的机手突然响起,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原本以为一定是苏嘉禾打过来耀武扬威的,不料那头说话的却是个男人,声音听起来油腻腻的很是恶心:“姐小,上门服务收费贵不贵,两个人一起服务打不打折啊?”
我怔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还真有人把我当成从事不良职业的妇女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服务你个头!”我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
哪晓得不出两秒,那个人又打来了:“哎哟,姐小很有个性啊,别光服务我的头嘛,从头到脚都要服务一遍才到位啊…”没等他说完,我就拉黑了他的号码。
目睹这一切的陈正弘,算是明白了几分,尴尬地朝我问道:“这不是你贴的啊?”
“这怎么会是我贴的?”我真是佩服他的反
弧和理解能力。
如果是我,怎么可能连自己门上都贴?
看着那张印了我“照片”和机手号码的宣传单,我真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陈正弘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又进来了,手里是一叠厚厚的宣传单:“这几层楼,每家每户都被贴了。”
“什么?”我不由炸
。
我在这里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左邻右舍都是认识我的,现在有人贴了这种东西,我以后怎么和这些邻居相处?
“苏姐小,我看你还是换个地方住吧…”陈正弘建议。
“不换!”我想也不想地拒绝。
这件事十有**是苏嘉禾或者佘姝做的,为的就是把我气走,既然是这样,我为什么要遂她们的意?
“陈正弘,你从顶楼往下走,我从一楼往上爬,每层楼都撕一遍,能撕多少是多少。”我道。
这东西撕起来倒是一件体力活,我气
吁吁地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从一楼撕到七楼。
不少人下班回家见我在撕这种东西,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但也有熟悉的邻居问我,是不是在外头得罪了什么人。
毕竟那照片上的身材,一看就不是我的,熟悉我的人根本不会相信我会做这种事。
我真恨不得把想出这种主意的人抓出来狠狠揍一顿,光我揍不解气,必须让陈正弘这个老拳击手也揍一顿。
这种龌龊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简直让人恶心!
擦擦额头上的汗正要继续,楼梯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姐小,我抓到贴东西的人了!”那是陈正弘的声音。
“什么?”我先是一惊,随后一喜。
抓到贴东西的人,就能顺藤摸瓜地找出始作俑者,污蔑诽谤可是违法的事,不管是佘姝还是苏嘉禾做的,我都可以联系张培英告她!
苏光济的海鲜生意越做越大,佘姝又长袖善舞,带着苏嘉禾这个女人巴结了一大帮有钱人家的太太、姐小,这一家子在北市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
上次苏光济在路边当众扇我耳光的事情,还被人录了频视发到了网上,后来苏光济花了好大一笔钱才让人把频视删干净。
现在可好,他的二婚
子和小女儿,涉嫌诽谤我这个原配生的长女,这件事情,想必很多八卦周刊会感趣兴…
正想着,陈正弘已经抓着一个人过来了。
“就是他?”我仔细打量起了这人。
这男人很瘦小,长了一张马脸,低着头畏畏缩缩的,看上去约摸三十来岁。
“就是他,我到顶楼的时候,顶楼那几家住户的门都是干干净净的,一点也没有贴过东西的痕迹,我当时就在想,是不是贴东西的人漏掉了这一层,正顺着楼梯往下走呢,就看到这孙子拿着一叠纸和一桶浆糊过来了,正好撞我身上。”陈正弘边说边揪起那人的脑袋,瞪圆了眼睛问他“说,是谁叫你怎么干的?”
“哪…哪有人叫我这么干啊?”那人结结巴巴地说道。
“还死鸭子嘴硬,你是想吃拳头是不是?”陈正弘朝他挥了挥拳。
那拳头足有碗口大,吓得那人一缩脖子:“打人了,打人了,救命啊…”“打的就是你!”陈正弘一皱眉头就要揍他。
“等等,”我急忙伸手拦住了“先别打他,不然到时候警报我们还要赔他医药费。”
那男人见我拦住了陈正弘,缩着的脖子立刻伸了出来,听我说出警报两个字,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我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淡淡说道:“你少给我装糊涂,你做这种事情不可能没人指使,现在不说,到了警局察警也会
你说,到时候事情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说着,拿出机手就按下了110。
那人立刻急了:“别啊,我上有老下有下,这不是想挣点钱养家糊口吗,你就当行行好吧,放过我成吗?”
“好,不警报也行,”我点了点头“只要你告诉我,是谁叫你这么干的,我可以不把你送进警局。”
那人闻言犹豫了一下,
动着嘴
一副不太想说的样子。
“那我就只好警报了。”我撇撇嘴按下了通话键。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那人一拍腿大,急得満头是汗“你别警报,你千万别警报,是一个姓佘的太太叫我来的,贴一栋楼给一万块呢…”
“一万块?”我嗤笑了一声,佘姝还真是大方。
“我都已经说了,这下你该放我走了吧?”那人想要挣脫陈正弘。
“不行,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随随便便说了个人糊弄我?”我反问。
“我糊弄你做什么?我手里还有她发给我的信短呢,你看看这电话号码你认不认识?”那人递过自己的机手。
收件箱里果然有佘姝的一条信短——“整个小区都要贴上,漏掉一户扣一百块。”
那发件的号码很熟悉,我打开自己的机手核对了一下,果然是佘姝的号码。
“你说她给你一万块钱?”我问。
“她…她只给了我一半,说是全部贴完再给另一半。”那人结结巴巴地解释。
“是现金还是行银转账?”我继续追问。
那人一听这话,似乎生怕我在打这笔钱的主意,一把将机手从我手里夺了回去:“我凭什么告诉你?”
“看来是行银转账了?”我嗤笑一声。
如果是给的现金,他下意识的动作应该是捂紧口袋里的钱包才对,抢机手或许是因为机手里有转账成功的信短。
“你不是说我说清楚了就能走吗?”那人皱眉看着我,生怕我出尔反尔。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说清楚了就能走?我说的是不警报,但没说不请律师告你。”说完,我懒得理会那人难看多了脸色,径直拨通了张培英的号码。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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