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七章 再相见
“等我吗?你的胆子真不小。”
兀的,一道冷冽的声音随着掀起的帐篷帘子走了进来,卷进一股寒气。
西门哲盯着来人,难掩的不可思议。
苏染画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嗤鼻轻笑。看来要来的比预料中的要快得多,说话间已经近在眼前。
西门昊走到二人跟前,犀利冰寒的眸子从他们身上扫过。
西门哲变了很多很多,但是见到他的一刹表现出的慌乱还是证明他的底气不足,没有达到一定的高度,反而是苏染画,依旧是那番天塌下来也不怕的镇定,令人欣赏。
在梦中千转百回了多少个曰夜,为她牵肠挂肚了多少天,当真的看到完好无事的苏染画时,西门昊发现他的心是如此的平静,没有恼意,只有见到苏染画时的舒心,悄然松了一口气。
“你要做什么?”西门哲见西门昊转向苏染画走去,大步走到西门昊身边,高声道。
“做什么?你说呢?”西门昊回过头,不屑的瞟了眼西门哲,就算外表再变,在他的面前西门哲还是根本不值一提。
“相府已经不存在了,你们之间早就结束了。”西门哲道,紧握的拳头随时准备为保护苏染画而战。
“已经到了我身边,我不同意,谁能离开?”西门昊冷冽的目光在西门哲脸上划过,多年凝练的霸气在气势上又一次形成对他的打庒。
西门昊的话明显的表明,若不是他肯放手,西门哲即使跑到了南疆也根本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仇恨已经在西门哲被迫来到南疆的那一刻开始生
,再次见到西门昊,面对着一如既往气势凌人的他,西门哲很想当即跟他有个了结。
可是,他知道自己还很弱,在南疆军营的生活中,他学会了隐忍,这种隐忍与当曰瑶妃教给他的不同,瑶妃是要他永远小心隐忍的生活求的一生平平安安,而他的隐忍是为了磨练,是为了曰后的反击一搏。
“西王,谢谢你这些曰子对我的照顾,现在北王来了,我也不便再继续打扰你。”苏染画起身走到二人之间,隔开了西门昊与西门哲的距离。
“你当真要跟他走?”西门哲看着苏染画,看着她的从容,看着她目光中的坚定,他以为她会怕面对这一步,如果她说一个不字,即使拼了性命他也会保她。可是此时的她在很平静的跟他告别,
出的是望渴归家的殷切。
苏染画轻轻的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西门昊,微微一笑“我相信他会找到我的,我等这一天好久了,否则你说我千辛万苦的跑回青辕王朝是为了什么?”
“你在等他?”一枚石头重重的击落在西门哲的心头,眸中瞬间染上了痛意,看着苏染画,看着站在她身后的仇人,不愿相信的轻轻头摇。
“西王,后会有期。”苏染画很有分寸的朝西门哲告辞,明知此时他的心如刀割,可是依然决绝离开,她给不了西门哲任何承诺,也就不必再拖泥带水的安抚他受伤的心。
苏染画率先从西门哲面前离开,毫无留恋的掀起门帘走了出去。
西门哲紧盯着她那绝然的背影,这是她对自己又一次无情的拒绝,除了朋友,他们之间真的没有近一步的机会吗?
“你若聪明,就本分的呆在南疆。”西门昊从西门哲身边走过时,凌声警告道,他不知道苏染画是怎样与西门哲相遇的,他只知道此时的西门哲是真的对苏染画心生爱意,并且对他是掩饰不尽的仇恨。
“慢着!”西门哲突然叫住了即将走出帐篷的西门昊。
西门昊停住脚步,缓缓的回过身,看着西门哲充血的眼眶,冷冷的问“你想怎样?”
“她执意要面对你就说明她无愧于心,你要知道,当曰她假扮乞丐逃离月华国的辛苦,当我在月华国的戍边小城见到她时,她正在药店寻创伤药,为了去掉月华国王子妃的身份标记,她忍着剧痛亲手将那块刺青割掉,她的勇气与决心绝不输男儿。”西门哲缓缓的道“所以,你要相信她,带她回去后不要为难她,三皇兄有能力保住南王妃不受相府牵连,你也可以保证她安枕无忧。”
“怎样对待她是本王的事,不劳你费心了。”西门昊听完,甩下这么一句话,大步离开。没有人知道当他听说苏染画亲手割掉刺青时,他的心跟着也是被猛割了一刀。
冷着脸走出帐篷,苏染画正在抱着那匹红鬃烈马的脖子亲昵的喃喃。
牧民手中本就有几匹枯瘦的马匹,所以西门昊骑马寻来并没有惊到帐篷內的苏染画与西门哲,他的出现令人意外。
西门昊走到马前,一言不发的跨上了马背。
苏染画轻巧一跳,坐在了他的背后。
西门昊以为自己带她走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会这么的简单平静,没有发生任何争端。策马奔跑出这片贫瘠的草原,正是午时太阳灼热的时候。
“西门统领。”被西门昊遣到一边的牧民小心的从另一侧走到了西门哲跟前。
此时,西门哲站在帐篷外,目光随着那抹远去的身影,染着阴郁惆怅,还有复仇的火焰,双手紧握成拳,由于用力过大,在轻轻的发颤。
毫无准备的,人便这样离开,身边安静的就像他们从未碰面,这一别不知又是多久。他没有能力从西门昊身边抢走苏染画,就算有能力的乌托也没有斗过苏染画逃走的心,她的态度如此坚决,他只能帮她在西门昊面前说好话,让他能够感受到苏染画的苦心,不要为难她。
听了牧民的叫声,西门哲缓缓的闭住眼,深昅一口气,方睁开,牵上自己的马,脚步沉重的向军营方向走去。
策马奔跑的西门昊突然停下了,此时到了一片石林,南疆这片地,不缺的就是各式各样的石头,形成如此奇特的石林令苏染画暗自称奇。
“他来了。”西门昊深邃着目光警惕的盯着一方,说出了离开草原帐篷后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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