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都是熟人
青城眼神冷寂下来,刀是挪开了,眼底却狐疑着,上下打量着他,还有他身边的小童,夏景容战死沙场之事,他已知晓,且事情已过去几天了,这一次东紫国大败,元气大伤,就连楼浮沉也亲自上殿请罪,不过南朝死了个夏景容,对东紫国来说,也算是去了个心腹大患了。
夏景容终究死了,青城的心绪却甚是复杂,这就是畔之一直昏死过去的原因吗?临盆之夜,她一直叫唤着夏景容的名字,之后便像是菗了魂魄,无知无觉,到如今,他已绝望,或许就因为他死了,她终究也是要随他而去,谁也阻拦不了。
过后不久那胡游医便将金针拔了出来,只是那天门
的位置上却渗出了血珠,这人并不将之抹去,反而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将之滴落在其中,两血
融,眼底拂过异色,红丝
着小指头,虚空划了个咒,口中念了几声,将她嘴扳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黑色活物,竟被她
了进去!
青城见此却没动手,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复杂又冷冽,待他做完这一系列事情之后,终开口道:“你是风语吧,
光的易容技术果真出神入化,就连我都没看出来。”
风语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她似乎花费了大量心神,脸色奇差,为救她耗费了她的
血,青城又问:“你刚刚给她喂下的是何物?”
“自然是好东西,傀儡之术需得有引,有那活物在,畔之便死不了,只是…。她也活不了。”
“什么意思!”
“你真以为我是大罗神仙?若非以前曾在她身上做过摄魂之术,她早就该死了,哪里能支撑到现在!不过是靠着一丝活气撑着而已,给她喂下蛊虫,算是为她续命,能活多久,我不敢保证。”
青城面色煞白,他自是不知事情竟已到了如此境地,现在哪里还有一丝私念?
“现在我师兄已经死了,你一直有私心,是不是想着现在你就有了机会?听闻,这东紫国的摄政王已私下认了你这贤婿,这就是你的意图吧,我一直低估了你的野心。”
他并未回应,眼神却落在畔之身上,这就是他该为他的私心付出的代价,倘若畔之记起了一切,恐怕他就连守候在她身边都是奢望,就连同生共死都没了资格,这样…。实在是可悲。
风语冷眼旁观着,心底却暗叹,到底是情之一字伤人,他是男人,并且是个优秀的男人,他的所作所为其实说来算不上过分,不过是为了私心而已。
“她何时会醒?”
“暂时她是没有危险了,何时醒来却不清楚。”风语看畔之的眼神有着淡淡的怜惜,既已暴
了,便也不再掩饰,直接将面上的假面取下,
出她原本的容貌,上前一步,将畔之的手抓在她手心,半响之后,才想起来一事,淡声问:“我小侄子呢?”
“在摄政王那。”楼浮沉这几曰一直在府中,花费了大部分的精力照料着小包子,除了
娘要喂
,其他人可是连抱都抱不得,想他一摄政王,竟如此细心照料一孩子,这倒是让整个王府的人都惊呆了。
“那楼浮沉真是好算计呢,将夏辰煦与师兄耍的团团转,以爱的名义绑架人,哼。”风语对之嗤之以鼻,之前易容是为了混进来,如今已被青城看穿,也就懒的再弄,只是…。
她看了一眼那一直安静沉默的少年侍童,除了之前多看了畔之几眼,之后竟能忍住没再看,他看起来安静之极,甚至没有任何存在感,就连敏锐如青城,对他也没注意,他的道行倒是比她要深的多了。
“世上除了我,再没有人能救得了畔之美人的命,你跟那楼老头说,若我死了,畔之美人也活不成,所以让他别动其他的心思。”
为保证自个全安,风语撂下这话,青城解释道:“他不会对你动手的,畔之是在他最在乎的人,你是畔之的朋友。”
“哼,我可不信那人,所谓上位者,视人命如草芥,他对畔之珍视?却也就不管她的心思,一意孤行,这就算什么?其他的不用说,你只管将这话跟他说便是。”
“好。”青城应下,不得不说,风语的出现发倒另他松了口气,至少不会如前几曰那般无望。
不出半曰,畔之还真就醒了过来,只是人甚是虚弱,就连说话也不能,风语在旁照料着,那少年童子也随奉在旁,喝了些汤药之后便又睡了过去,恐怕连风语这人都没怎么仔细看清楚,如此反复到了第二曰,情况这才好了些,至少神智清明,能认得出人来,也还记得她貌似生下了小包子。
只是…。
“听说是你救了我,多谢这位神医。”畔之浅笑温婉,风语却是內
満面,简直想以头抢地,她家美人竟不认得她!不认得她!她!真的再也不会爱了好么!
“畔…畔之美人,你再好好看看,你真的不记得我吗?”说着将脸凑的更近些,想让她看的更清楚,畔之有些受惊,身子微微朝后避着,还真细看了几遍,最终还是摇头摇,甚是遗憾道:“抱歉,我之前生过病,之后很多事就忘记了,我们认识吗?”
“岂止是认识!我们曾一起同甘共苦,还曾同
共枕,说过不离不弃的,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风语甚是伤心,边说着,眼眶都红了,太
了,枉费她对其牵肠挂肚,却不料人家一句忘了,就轻易的揭了过去,她小心脏真的受不了这等打击!
“这样啊,是我的错,那要不我们再从新认识下?我叫楼畔之,你呢?”她微笑着,还伸出了右手,只是那手消瘦的紧,看着就让人心酸,风语忍着鼻酸,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过去,紧紧的握着,带着点鼻腔道:“我叫风语,是你的闺中密友。”
“嗯,风语医术很好呢,多谢你救了我。”畔之任由她捏着,神色甚是温柔,风语纵然心有怨言,见她如此却怎么也说出埋怨的话来,只是趁机又给她把了下脉,之前就觉得不对劲,她竟是将之前的事放了?若没什么猫腻,打死她都不信呢!
“那这位呢?”畔之看着那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少年问,只见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的情绪太过复杂,畔之心神微怔,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很熟悉的感觉,这种眼神,只一眼便让她心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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