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一幕幕的往事
这几年她在国外倒是有几个小落脚点,虽然也是租的,但苏彻和雇佣兵组织
易的时候,就把那些小落脚点全部退了。最重要的是她没护照,更没有身份证。这些件证类的东西都还扣在苏彻那里,包括她的各种际国通用的行银卡…
思前想后之下,她认命的开始沿街寻找起租房中介。
租房中介这东西,在无微不至的严格管理、谐和社会的共同建设之下,对房客的要求越来越严,对自身租房情况的要求越来越松。
房客可以被骗被偷,厕所可以被堵,阳台可以年久失修,下水管道可以渗漏,甚至连房子的锁都可以用发夹撬掉;但是房客一定要知书达理、谈吐温文、单身无伴侣、不养宠物、最好不菗烟、如果能一租一万年那就更好。
当然了,越来越低的室友质量和越来越高的同租室友犯罪率那一定不是租房中介的错,如果你不幸遇到了,那只是你运气不好,说明你没有呀,没有。
不过纵有万般不好,那价格确实比住店酒要节省的多,偶尔还能遇到不那么要求件证的。
雪落看到几家租房中介都高门阔脸的矗立在马路边上,刚走上前就是一股王八之气扑面而来。她犹疑了一下,还是退了回去,慢慢的继续往前找。
这样的大型租房中介都要求你提供身份证和相关证明材料,她以前见过一个最离谱的,要求你提供学历证书。
像她现在这种情况,还是找那种小的房屋中介比较合适。
太阳很大,烤的人有些难受。雪落感觉身上有些黏,冷汗不停的往下
。
大概是刚才在赌场里的时候冷风吹多了,这几年她是实实在在的体会到自己的身体差,忽冷忽热的,不注意点就有点受不了。
她扶着马路边上的红绿灯杆子,微微的
了口气。
胃部一跳一跳的疼起来,就像是拿着铁丝一点一点的勒紧五脏六腑,整个人都要蜷缩起来的那种痛苦。她按了按,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慢慢
到下巴,再汇成一滴迅速的洇进了衣领。
好像错过了吃饭时间,早饭就啃了一点点…
这边临街的有个小公园,雪落慢慢的挪到公园里,席地坐在了树荫下。
还没有到晚上能乘凉的时候,公园里没有什么人,一声声蝉鸣吵得人昏头涨脑。虽然是在树荫下,其实离大马路也不远,车水马龙的声音都能隐隐的听见。
雪落坐了一会儿,虽然温度仍然很高,但是在树荫下起码有点凉意。五脏六腑最初的疼痛已经过去了,现在变得很虚脫,整个人就像是从冷水里捞了一遍,全身上下都是冷汗,连动一动指尖的力气都没有。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很不妙,但是她没有药,没有水,没有可以保障身体机能的东西。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的话,可能他会被太阳活活烤死在这里也说不定。
雪落的神智开始有点迷糊。
恍惚间她想起很多事,大概是刚刚跟苏彻他们提起了自己的母亲的关系,那些她都快忘记的,关于母亲的事一点一滴都在脑海中重现出来;就像放电影一样,小时候家里的每一个场景都一幕幕被翻出来,就像一台老旧的电影播放机,吱吱呀呀的放着静寂无声的电影。
小时候住在破旧普通的房子里,那时的母亲总是温柔的笑,给她做好吃的饭菜。然后被接回了蔚家,富丽堂皇的地方却冰冷的如同冰窖,母亲的笑容一点一点变少…不知道什么时候萧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那个小小的少年牵起她,为她遮风挡雨。然后是苏彻,冷漠的苏彻,琊肆笑着的苏墨,有一种虚浮而真假难辨的感觉…
这个男人的拥抱和微笑,这个男人的温暖和忍残,一幕一幕走马观花一样放过去,到最后她恍惚看见苏彻对她举起
口,她想动但是动不了,想挣扎却没有力气,她眼睁睁的看着弹子擦过自己温热的身体,鲜血噴涌而出,就好像是刹那间滂沱的泪水一样…
血红而冰冷!
雪落醒过来的时候意识还很迷糊,睁眼间好像看见医院白色的墙壁,但是她实在是太虚弱了,仅仅是一个刹那间的清醒之后又坠入了昏
。
模糊中,彷佛有人温柔的抱着她,那小心呵护的温柔让她鼻酸,模模糊糊的咕哝来了一声:“妈妈…”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昼夜,只恍惚间听见有人跑动的声音,然后是说话声,灯光打在她脸上,让她很不舒服的皱了皱眉。
“把灯调暗点。”
一个很熟悉的男声响起来,接着刺目的灯光被调整成一个柔和的光线。
重重的合上眼皮,她感觉到有微凉的
巾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拭过自己的脸,力道温柔不轻不重,让她舒服的叹息了一声。
那个人极其的有耐心,中途换了一条
巾,但是动作仍然轻柔得就像对待最珍贵的宝贝。雪落
迷糊糊的躺着,心想这又是何必呢,颠颠转转几次了不也还活得好好的吗?要是真那么娇弱,这条命还留得到现在吗?
她这样想着,但是她说不出来。
现在的她太虚弱了,只能躺在那里,不能看,不能说,恍惚间能听一点,只要不強迫自己保持清醒,过一小会儿她就会再次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雪落不知道自己睡过去几次、醒过来几次,那个人始终在身边,就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虽然那没睁眼,但她也能感觉的到,有时他会喂她一点水,只是一点点,润喉罢了。那水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味,总是会在雪落感觉最需要的时候恰到好处的滋润她干燥的咽喉。
这几年里雪落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在雇佣兵训练营里每个人都是立独的个体,哪怕是后来和同伴们一起出任务,她也一直是很強悍的,冷静无比、纵览全局,有人害怕她,有人尊敬她,有人喜欢她,有人憎恨她…除了以前的萧重,从来没有人把她当作刚刚出生的小婴儿一样,这样小心翼翼的照顾她。
而自从跟萧重决裂,只怕是萧重都不会这般对她了。
她甚至想着,这样睡下去直到永远就好了。
雪落就一直这样浑浑噩噩的躺着,直到有一天周围有很多人声,有人搬动她,有人试图把她抱起来。一直昏暗的环境被光线打破了,好像他们即将离开这里,去一个未知的什么地方。
她听见有人贴着她的耳朵说:“不要怕,我们回家去,你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雪落皱起眉。极度需要休憩和补充养分的身体被迫离开了最舒适、最习惯的环境,所有神经末梢几乎在同一个刹那间迅速收紧,条件反
的开始不安和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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