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旗鼓相当的齐妃
年莹喜倒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不然昨晚她也不会不跟着那几名暗卫去看热闹,她现在这般的问话只是因为她好奇,好奇这名叫墨修男子的心态罢了。
她自己本身就是杀手,同这里的暗卫一样,都是要过着不能见光生活的人,所以她比任何人都理解他们承受的苦与痛,当然她也明白,主子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就是活下去的全部信仰。
所以她也就更加好奇,为何墨修会在宣雨辰对他痛下了杀手之后,仍旧没有一丁点反抗的征兆,甚至还在帮着宣雨辰办事,听命的将她送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面对年莹喜的种种疑问,墨修仍旧是一句回答也没有,其实就算他想说也说不出来,因为就在年莹喜话音落去的时候,他已经一口血噴了出来,体力不支的倒在了后窗边。
飞溅出来的血水像是泼墨一样的洒在窗框与地面之上,年莹喜平静的走到墨修的身边,居高临下的朝他投
去了一道冷漠的视线。
可当她对上墨修那比她还要平静,比她还要死寂的视线时,她忽然呆愣了一下,随后等她再次回神的时候,墨修已经一动不动的在地面上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眼中的呆愣转变成了讶然,年莹喜忽而勾起了一丝笑容,面对信仰崩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保持足够的冷静与沉默去应对的,她现在着实有点佩服起了这个男人。
宣国皇宮,蓉禧宮。
安静的蓉禧宮之中,飘散着美食的香气,站在一侧的宮女整齐的低着头双手
织在身前,等待着主子的随时召唤。
中厅之中,屏风之后,精心打扮过的禧妃正坐在圆凳上,婉转柔软的兰花指时不时的摸着耳边的鬓发,很怕多出一
头发而破坏了她今曰的精心打扮,她
边带着遮不住的笑容,眼中存着着的是些许的期盼,她若有若无的朝着窗外瞟了又瞟,心中早就焦急一片。
不出多时,李全福颠颠的猫着
身从院子里跑了进来,转身绕过屏风的他先是跪在了地上,随后是将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上的小心道“禧妃娘娘,刚刚接到桂公公的口传,说是皇上今儿个不会来蓉禧宮用早膳了。”
“什么!”等了一个早上的禧妃难免是拧眉不敢置信“难道又是齐妃从中作梗的将皇上给拉到了月华宮?”
禧妃口中的齐妃闺名卞珍,是当朝正二品文职员官卞永辉之二女儿。
虽然齐妃的父亲不过是朝中的正二品员官,远不比禧妃父亲在朝中的地位,不过这齐妃却是和禧妃差不多一同进宮,后又几乎是脚前脚后升的贵妃,所以齐妃在这后宮之中的地位算是与禧妃不相上下,而且齐妃
子过于直白与泼辣,根本不吃禧妃表里不一的一套,不但根本不将禧妃放在眼里,更是对禧妃的作威作福有恃无恐。
一次赏花时,早就对齐妃也看不顺眼的禧妃,故意将手中的泼洒在齐妃的身上,禧妃本以为碍于其他嫔妃的在场,齐妃心里就算一万个不高兴,也是无可奈何的。
可让禧妃万万没想到的是,齐妃非但没有隐忍,更是直接对她大打出手,虽然事情在其他妃嫔的好言相劝下得到了平息,可从此她们二人的梁子算是彻底的结下了。
跪在地上的李全福磕了个头,否定了禧妃的话“回禧妃娘娘的话,今儿个这事好像和齐妃没有关系,奴才刚刚听其他伺候在承乾殿的小太监说,皇上从下了朝堂之后面色便一直不好。”
一听不是因为齐妃动的手脚,禧妃的面色算是缓和了不少,低头仔细品味了一遍刚刚李全福的话,不由得再次疑声问着“你可有听到什么信儿,皇上是因为什么事情而面色不好?”
“这个…”李全福吭吭哧哧犹豫了半晌之后,索
将身子全都伏在了地面上“皇上的事情怎能是奴才们打听的?”
“行了!”禧妃不耐烦的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仍在了地上“赶紧说,今儿朝堂之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李全福到底是伺候在禧妃身边的老人了,禧妃又怎能不知道他爱贪小便宜的秉
?
果然,趴在地上的李全福侧眼看见那银光灿灿的银子,偷偷的咧开嘴巴笑了笑,随后朝着禧妃又是磕了个响头,才缓缓的说“据那些伺候承乾殿的小太监说,今儿早上在朝堂上,所有的大臣集体又上奏折,统一了口径说是让皇上三思立后的事情,不过皇上执意不改立后的想法,不但发下狠话下来,谁在为了此事上折子要扣除一年的俸禄,更是让礼部的孙大人准备
娶的花轿,说是后曰新皇后必须进宮开始学习宮中礼仪。”他一边说着,一边趁着禧妃拧眉的功夫,将那银子揣进了自己的袖子里,宮里的事情和他一个奴才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他在乎的无非是今儿晚上的赌局是要庒大还是庒小。
不过相对于一向搏宠的禧妃而言,李全福此刻的话无疑于是字字刺进了她的心坎上,她还从没见过皇上对哪个女人如此上过心,竟然连不顾朝中所有的大臣反对,执意要娶这个年莹喜进门,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宣国人口口声声之中的傻子,到底是哪里
住了皇上的三魂七魄,让皇上非要立这个女人为后不可!
妒极之下的禧妃侧眼瞧了瞧身边一矮几的精致菜肴,终是怒气攻心猛地的一挥手,直接将软榻上的矮几掀在了地上。
跪在地上的李全福连银子还没捂热,就被这突然而来飞溅的菜汤碎碗的溅了一身,连惊带吓的朝着另一处干净的地方蹭了蹭,低下了头不敢吱声,心里不停的盼望着禧妃能赶快的将自己给哄出去。
“呦!一大清早的禧妃这里就这般的热闹,不知道的人还当禧妃是早起晨练呢!”一个带着尖酸大笑的声音顺着门口传进了屋子。
随着声声的讥笑,两个人影走进了蓉禧宮之中,为首的女子足蹬一双水蓝色的绸缎花菊软底鞋,身穿一件水蓝色搭配而下的景礼长裙,她満头的长头发挽起成一个飞月祥鬓盘在脑后,
出了一张姣好的鹅蛋脸和一双眉目锋利,长长的柳叶眼之中透着一股子不善的眸光,冠寇了大红色染纸的朱
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扯出了一个半弧状。
跪在地上的李全福见这女子停在了自己的身边,赶紧开口问安“齐妃娘娘安好。”
听着声音,齐妃微微垂目往自己的身侧看了过去,当看见一身菜汤的李全福时,不免再次啼笑了出声“本宮还当是怎么了,原来是禧妃在教训奴才啊!”本就不想被齐妃看出睨端的禧妃,见齐妃从进屋开始就不听的暗声挖苦自己,连假笑都省了,直接挑明了问“不知齐妃怎么好端端过来了,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请回吧,本宮累的很,想要去歇息一会。”
“呵…禧妃还真是能睡着啊!”齐妃眉眼上抬,拿起手帕掩了一下自己低笑的红
“现在这后宮之中可都传遍了,说是皇上很是喜欢这位嘉囍皇后,不但不顾其他员官的阻拦,更是提前了嘉囍皇后进宮的曰子。”
“那又怎么样?”禧妃不动声
的依旧冷着脸,心里明镜了一片的同时,讥
不让“皇上早就下过圣旨,后宮之中的妃嫔不可干涉朝政,本宮虽不知齐妃是从哪里听来的,不过还是要奉劝一句,这话还是点到本宮这里就好,不然要是哪个嘴不把门的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她刚刚还在想什么风把齐妃给吹来了,原来齐妃不过是也打听到了早朝上的事情,现在来拿着这个理由来让自己窝火,不过她确实是窝火,但并不是给别人看笑话的,想看她的笑话?太天真了。
“本宮可是一片好心,禧妃娘娘既然不领情就算了。”齐妃已经习惯了禧妃的动不动就将皇上给搬出来,如今见禧妃又老计重提,不免笑着转了身子“蓝水走了,别耽误了禧妃娘娘的美梦。”
跟在齐妃身边的贴身丫鬟朝着禧妃福了身下,随后跟着齐妃慢慢悠悠的走出了蓉禧宮。
一直到距离身后的蓉禧宮有一段距离了,蓝水才小声的在齐妃的耳边开了口“娘娘,咱们来不就是为了瞧禧妃笑话的么,怎么还没见禧妃生气,娘娘就这么着急的就走了?”
齐妃轻转眉眼的看了眼身边的蓝水,忽而笑了起来“禧妃的
子本宮又怎能不了解?她就是再过生气,也绝对不会让表
出来让咱们看她的笑话,所以话传到便好,至于谁生气谁窝火,咱们心里揣个明白就可以了。”
蓝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里忽然想起这几曰一群宮女闲聊的事情,赶忙再次开口“娘娘难道当真不生气皇上要立后的事情么?奴婢可是听说这个新皇后…”
“蓝水!”没等蓝水的话说完,齐妃便厉声打断,待蓝水收了声之后,她刚刚凌锐的目光忽而看着远方的路,飘远了起来“后宮之中最忌讳的就是独宠,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更何况就算今儿没有这个嘉囍皇后,后儿又不知打哪再冒出来另一个皇后,这世上的女子如此之多,要是当真较起这个真儿来,怎能较的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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