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对症下药
随着太医的接连而來,时至寅时,整个宣国的太医全都聚集在了凤栖宮之中。
几名资深的老太医讨论了一番,均是点了点头,觉得他们所想的这个办法可行,正当他们刚要出派一人进里屋与皇上汇报,却听闻里屋当先传出了一声怒吼“两个时辰过去了,你们仍旧是毫无进展,朕养着你们难道就是为了吃白食的么!”
屋內的宣逸宁感觉到自己怀抱中的人儿身子一点点的在冷却,他的一颗心也跟着逐渐的冷却了下去。
门外的太医们听见这一声的怒吼,均是惊了神情的愣在了原地,唯独一位年迈的太医走出了人群,弯
走进了里屋之中。
这名太医本姓黄,名文忠,是太医院的提点,官正五品,他经历过两代宣国帝王的登基,算得上是太医院资格最老的一位元老。
“皇上。”黄文忠垂
福身“刚刚老臣已和其他太医商量出了对策,皇后娘娘所中之毒虽奇特却也常见,只是老臣唯独用错了药方不能治本,既然皇后娘娘这毒來源于蓉禧宮,老臣恳求皇上能够派人彻底的搜查蓉禧宮,最好能找到剩下的毒,以便老臣能够对症下药。”
他如此般说法,虽然有怪罪禧妃之嫌,但却也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如若是找到剩下的毒药,便可救治皇后,如若是找不到,便能还禧妃一个暂时的白清,想必于情于理皇上都是不会拒绝的。
从來沒有过山穷水尽之感的宣逸宁双目血红,听完黄文忠的话,甚至是连犹豫都不曾“桂禄海,马上带人去蓉禧宮,给朕彻彻底底的搜!无论是谁从中阻拦,一律杀无赦!”
一直守在门外的桂禄海听此,心知皇上这次是真的动怒了,连忙称是的掉头跑了出去。
相对于凤栖宮的吵杂,此刻的蓉禧宮倒是显得格外安静。
在宮女的吹熄下,盏盏烛灯相续的熄灭了下去,唯独剩下凤栖宮前厅之中才燃着一盏烛等,飘飘渺渺的将整个蓉禧宮显得是那般的朦胧。
坐在正门台阶上的李全福翘着二郎腿,不慌不忙的拿起一颗禧妃赏赐下來的葡萄,在身边宮女的摇扇下,轻轻放入口中,说不出的惬意悠哉。
他一边吃着,一边用眼睛扫视着站在台阶下已经整整一个时辰的紫蝶,见她大汗淋漓的已经体力不支的左摇右晃起來,朝着身边的其他小太监示意了一下眼神。
一直站在台阶下等着的小太监心神领会,举起脚边的一桶凉水,朝着紫蝶便兜头兜脑的浇了下去。
本已经在这沉闷的空气下逐渐缺氧的紫蝶,忽然感觉自己的头脑一凉,紧跟着便是肩膀与四肢也同样凉了下去,等她反应过來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整个人已经
透,那颗颗透明的水滴正顺着她的发丝滴打在地面上。
在井水的冲刷下,紫蝶精致的身材随着衣衫的粘连而凸显了出來,坐在台阶上的李全福
胆包天的眯起了眼睛,盯着紫蝶的身子
连忘返。
紫蝶虽经受了冷热
替的磨折,可她的神智依然是清醒的,当她察觉到那两道打
在自己身上上的灼热视线时,一股被人戏调的轻蔑感,瞬间有着心头羞遍了全身,可饶是她这般觉得聇辱,却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现在她家姐小昏
不醒,碧荷与芊芊又有伤在身,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现在正躺在里面安然觉睡的禧妃所致,如若她此刻打起了退堂鼓的知难而退,以后又要以何颜面的去面对亲如姐妹的芊芊与碧荷?又要拿什么再去面对姐小对她的信任?
坐在椅子上的李全福倒是沒想到这个紫蝶竟然还是个佞人,他微微惊讶的同时,又幸灾乐祸的示意着台阶上的小太监继续朝着紫蝶的身上浇水,以便能更加清晰的看见紫蝶凸透服衣所显
出來的身子骨。
他虽然从小就被沦为了阉人,但并不代表他对女人沒有趣兴,就算是碰不了,看看也是好的,反正总好过那些还沒这个机会观看的人。
站在紫蝶身边的小太监刚刚进宮不久,同样看出李全福心思不正的他,虽然很是可怜着紫蝶,但他却是不敢违背了李全福的旨意,所致此刻的他带着満心的愧疚,别无他法的一桶接着一桶的朝着紫蝶的身上浇着冰凉刺骨的井水。
紫蝶弱小的身子不停的承受着井水的
打,耳边开始‘嗡嗡’的轰鸣了起來,身体也明显有些承受不住的开始轻晃,早已经软怯的腿双用仅存的意念在支撑着,直到听见身后传來的那一道尖锐的叫喊声,才像是脫了力一般的直直倒在了地面上。
“这是在做什么?”带着侍卫赶过來的桂禄海派人将地上已然人事不知的紫蝶搀扶起來,瞧着紫蝶那张比纸还要白的面庞,侧眼朝着台阶上的李全福望了去。
刚还在惬意欣赏女美吃着葡萄的李全福哪里想到桂禄海会这个时候赶來?见桂禄海面色不善,赶忙起身的
了下來,笑的虽然和气,却沒有半丝的惧意“什么风将桂公公给吹來了?”
他虽然在辈分上低了桂禄海不少,不过他仗着自己是禧妃面前的红人,倒也是不畏惧桂禄海。
桂禄海本就看这个李全福不顺眼,如今有着皇上的圣旨撑
,甚至是连笑都省下了,直接朝着身后的侍卫挥手,示意着侍卫进屋搜查。
那些侍卫自然是不敢违抗了桂禄海的口谕圣旨,虽然是顾忌着里面的禧妃,不过碍于皇上的龙威,都是不敢耽搁半分的冲进了蓉禧宮。
李全福见到如此景象,吃惊的僵硬住了脸上的笑容,指着鱼涌灌入的侍卫,呆住了神情“桂公公这是何意?”
桂禄海双手负于身后,先是让剩下的侍卫将紫蝶搀了回去,复而才对着李全福
出了值得深思的笑容“皇后娘娘吃了禧妃娘娘送去的糕点,如今吐血昏
惊动了圣驾,眼下凤栖宮里里外外忙成了一团,沒想到李公公竟然还能如此有雅兴的吃着葡萄,当真是让我好生佩服啊!”‘咣当,!’一声,是李全福手中托盘掉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屋內的禧妃被豁然的撞门声惊醒,还沒等她起身,便瞧着一堆堆的侍卫冲进了自己的屋子,随后忽视自己的大肆在屋內搜查,翻箱倒柜,声声作响。
“反了不成么?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快速起身的禧妃瞧着那些侍卫丝毫不知道小心的样子,怒斥着瞪起了眸子。
不过那些个侍卫根本像是沒听见她的话音一样,仍旧自顾自手上的动作,将禧妃当成了透明人一般。
禧妃恼羞成怒,正要起身出门去瞧瞧谁是他们的领头人,却被突然冲进屋子里的李全福抱住了脚踝“禧妃娘娘不好了,那皇后娘娘吃了禧妃娘娘送的糕点,中毒昏
至今未醒,如今他们这般的來,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特此來搜查毒药的!”
“什么?”禧妃惊讶的瞪圆了双目,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朝着脚下的李全福望了去,见李全福闭上眼睛轻轻的点头,这才算是相信自己刚刚听见的沒有半分的错误。
禧妃彻底呆愣了,身子也像是脫了力般的直直的瘫坐在了软榻上,耳边回响着李全福才刚的话语,一颗心掉进了万丈深渊之中。
那盒糕点是宮女当着她的面直接
到那两个丫头手中的,一直在她寝宮坐到傍晚才离开的安嫔是根本沒有时间动手脚的,而一直与她不对立的齐妃从來不屑用毒,所以现在唯一的事实就是,那位新皇后竟然自己下毒自己吃,然后用自己的命來陷害她!
竟然会有这样的人?禧妃不敢置信的轻轻头摇,她在这宮中如此之久,什么样的什么也沒见过?可她就是不曾见过像是年莹喜这般不要命的人。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那么她还有什么软肋可谈?
可笑啊可笑,禧妃呆愣之中,难免‘嗤嗤’的笑了出來,她千算万算竟然沒想到这位新皇后有着如此之深的城府,为了报复自己责罚了她的奴才,而不惜用命來陷害于自己。
“桂公公,找到了!”一位侍卫从里屋跑了出來,将从
垫下的半颗黑色的药丸,呈在了桂禄海的眼前。
桂禄海接过那药丸,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见不似平常的补药那般清新,对着那侍卫点了点头,示意可以收兵了。
随着侍卫的走出,桂禄海笑着走到了禧妃的面前“禧妃娘娘,劳烦您跟着奴才走一趟吧,皇上有话等着与娘娘说呢。”
禧妃根本就不曾下毒,自然是不会让桂禄海将那半颗药丸拿走,起身便要去抢,却沒想到桂禄海先一步的将药丸放进了袖子,转身对最后两名正要出门的侍卫道“搀着禧妃娘娘去凤栖宮。”
两名侍卫颇为为难的走到了禧妃的面前,禧妃正要开口威胁,却听跪在地上的李全福哭腔的开了口“娘娘,咱们过去吧,惹怒了皇上,娘娘真的就一点余地有沒有了。”
禧妃如此一听,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起身推开面前的两名侍卫,強
着威严的道“不需你们搀扶,本宮自己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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