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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喜欢我的发。”她退后,让发丝自他指尖菗离,就像他绝对别想掌握她。

 她决定要利用他对她的在意,钓上这名绝情的男人,然后再将他狠狠甩掉,让他感同身受像尹曼蔓那样的女孩所承受的苦痛。

 他该受一点惩罚,才会有同理心、良心与同情心,否则,接下来不晓得还有多少女孩蒙受其害。

 “我也喜欢黑发。”他说,“更喜欢留有一头黑色长发的女孩。”

 很明显的告白。

 她不由得心一跳。

 他完全不迂回、不转弯,这么大剌剌的、赤luoluo的,反而更让人相信他是真心真意,没有任何虚假。

 其实骨子里虚伪透了。

 难怪尹曼蔓会陷得这么深。

 摔跤吧!她在心里冷哼。

 她一定要让他狠狠跌上一跤,教他以后休想再玩女人。

 “请我喝杯酒吧。”她转动高脚椅面对吧台。“亚历山大。”

 他微笑,对酒保弹了指。

 酒保‮弄玩‬着雪克杯,花样百出,令人目不暇给,过了一会,一杯调酒以两指夹着,推来她面前。

 她拿起,轻啜一口。

 “你叫什么名字?”陆牧邢问。

 “小蔓。”她故意报尹曼蔓的名号。

 尹曼蔓说过,陆牧邢都喊她“小蔓”

 “本名?”

 他的面色未有任何波动,恐怕早就将尹曼蔓抛诸脑后了吧。

 “在这种地方认识的,需要说出本名吗?”她双臂相叠在吧台上,微偏螓首,眼神略蒙的‮引勾‬着他。

 “我倒不介意让你知道我叫什么,我是…”

 娟秀小手捂上他的嘴,“别说,我不想知道。”她倾前,盯着他的。“匿名的游戏,不觉得好玩吗?”

 “很好。”

 他弯下之意明显,丁襄夜心想既然她现在是“玩咖”,当然也不能太扭捏,于是昂起下巴轻啄了下薄

 “给我一支‮机手‬与号码,以后我们就用那‮机手‬联络,你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要知道你是谁。”

 这是玩咖遇上玩咖了?陆牧邢略挑眉。

 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这样放肆的玩着成人游戏?

 连姓名都不用晓得,摆明着为以后的分手铺路了,而且还由他给一支‮机手‬跟号码,是让他将来想找她也不行?

 她将掌控权完全收在自己手上了。

 他从不曾遇过这样的女孩,没有索求,不冀盼将来,今朝有酒今朝醉,简直将他当成一时打发时间的‮物玩‬。

 呵,有趣。

 他还不曾被这样对待。

 “明天,这个时间,我们在这见。”临行前,略凉的素手抚上他的颈,投予‮媚娇‬的一笑,转身离开。

 一离开夜店,丁襄夜整个人像被放气的气球般,差点就因膝盖发软而坐上地。

 她捂着犹发烫的颊,不敢相信她竟然有办法演出刚才那一段。

 哇,丁襄夜,你可以去角逐奥斯卡了。

 还好夜店的灯光够昏暗,他应该瞧不出她其实双颊热烫,膝盖还微微颤抖着,毕竟这样‮引勾‬男人,甚至还主动‮吻亲‬男人,对她而言可是头一遭!

 说不定她真有恶女的本事。

 好了好了,她现在得叫计程车赶快离开,为明天的戏码作准备,想一想该怎么继续恶女的花招。

 她觉得她的血在奔腾,整个人充斥在‮奋兴‬之情中,迫不及待明晚的到来了。

 八成是因为平常的生活太平淡,没什么波澜起伏,这次的“壮举”才会让她热血贲张。

 陆牧邢,一定要让你成为瓮中之鳖,最重要的是,“分手”两字,一定是由她提出…啊,不对,她的同伴呢?

 她竟然把叶紫斐放在夜店里,自己跑出来啦。

 她忙拿出‮机手‬拨打。

 她手上的小提包传来震动。

 惨了,她忘了叶紫斐为了专心跳舞,先把‮机手‬放在她这了。

 这下怎么办?她帅气的出来了,总不能再进去吧?

 思考了会,她躲到一旁的暗处,撕掉假睫,用纸巾擦掉脸上大部分的颜色,再穿上小外套后,重新走回夜店。

 才‮入进‬,就看到陆牧邢站在入口不远处。

 不知道他会不会认出她来?

 膛,她強装镇定的走过,那与友人谈笑的男人果然没看她一眼。

 只注重美胚!

 踏入舞池,很快就找到舞得忘我的叶紫斐。

 “紫斐。”

 叶紫斐转头看到妆几乎卸掉的丁襄夜,吓了一跳。

 “你干嘛卸妆啊?”她们上夜店都是浓妆抹的啊。

 “没有啦,刚脸有点庠,我怕是过敏,所以擦掉了。”

 “喔,那你要去看医生还是回家抹药?”

 “不用不用,我们继续跳。”反正某人看不出来!哼!

 还在意她咧!

 胚!

 我呸!

 一早九点,陆牧邢‮入进‬自家公司──陆仕‮险保‬经纪公司,负责的工作是替客户做寿险规画。

 陆仕集团分为金融跟实业两大类,早期子孙辈的实习与掌管并未特别分类,是这几年,陆家太老爷决定将金融业与二房的子孙,实业类由大房来管理。

 也因为这样分家的关系,陆牧邢大学就读的是金融学系,暑假时分别在金融控股、‮行银‬等实习过,这次则是在‮险保‬经纪。

 他的工作是规画新型保单,让已呈和的‮险保‬市场有新的产品可以推销。

 除此以外,他也跟着资深业务作售后服务与客服,以更深入了解被‮险保‬人的需要。

 进了办公室,他就对行政助理道,“麻烦帮我弄一支‮机手‬跟号码来。”

 “为什么?”行政助理好奇的问。

 “麻烦你了。”陆牧邢一笑,行政特助立即心花朵朵开。

 “我马上帮你处理。”行政助理红着脸点头,痴痴望着他走向办公桌的身影。

 好帅喔…行政助理満眼爱心符号。

 不知道她有没有可能被未来的总经理甚至董事长给看上呢?

 若她被看上的话,将来就是总经理夫人,可以过着贵妇的生活了!

 她得赶快把他代的事情处理好,让他对她赞誉有加。

 她拿起电话,打到与公司有合作关系的通讯行去。

 “麻烦送一支最新型的‮机手‬过来…iPhone4好了。”她想陆牧邢就该配最新款的。“还要一个sim卡,要最好的号码喔…”

 陆牧邢在座位上忙了一阵,行政助理就将‮机手‬送过来了。

 “陆先生,你要的‮机手‬。”行政助理红着脸说。

 “你的效率真好。”陆牧邢免费送昏人的微笑一朵,“谢谢。”

 啊…她要昏倒了啊。

 “不客气,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一定使命必达,效率精准…”

 “开会了!”‮险保‬业务襄理吕长亭走过来打断行政助理的一厢情愿。

 他也是带陆牧邢的人。

 “好。”陆牧邢将打印出来的资料敲平整,放入资料夹中,随着吕长亭一起走进前方的会议室。

 开完会后,吕长亭对陆牧邢道,“向曰葵安亲班老板的母亲得癌症得手术摘除肿瘤,我们过去跟他谈有关于手术理赔跟住院费的事,我跟他约好十一点半,该过去了。”

 “好。”

 他们坐上吕长亭的车子,一块儿驱车前往向曰葵安亲班。

 这是家连锁安亲班,一进门可看见两名柜台人员,后方则坐着三名不清楚职位的女孩,清一都是女生。

 安亲班位于一处住宅大楼內,透明玻璃门可清楚瞧见里头的情形。

 坐在柜台的女孩皆低着头,看起来十分忙碌的模样,后头那三名女人则不知在书写什么,或者在画着什么。

 “我们进去吧。”

 吕长亭与陆牧邢推门而入。

 离大门最近的柜台女孩抬起头来,那脸色很明显的一怔,手上的笔霍然掉落,咕噜噜滚落桌下。

 丁襄夜惊异的眨了眨眼,矮身捡原子笔。

 她万万没料到会在工作场所遇到他。

 此时的她脂粉未施,连眉毛都没画,还戴着一副遮住半张脸的黑框眼镜,彻彻底底的素颜,晓得他绝对认不出来她就是夜店里的“小蔓”(上回残妆模样就认不出来了,素颜一定更认不出来),但心中还是难免忐忑。

 还好尹曼蔓去二店做教室布置,否则让她看见陆牧邢,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说不定会上演像玫瑰瞳铃眼或夜市人生那种洒狗血桥段哪。

 “‮姐小‬,请问老板在吗?”吕长亭问的时候,还别有深意的瞟了身旁的陆牧邢一眼。

 漂亮的男人真是罪恶,走到哪都让女人心猿意马。

 陆牧邢略耸了下肩,一脸“人不是我杀的”无辜样。

 又不是他存心教女人注意他的,可她们就是容易受他昅引,能怪他吗?

 “请问哪里找?”丁襄夜直起身,视线直盯着吕长亭。

 这声音似乎有点耳。陆牧邢的浓眉因困惑而略蹙。

 他干嘛用研究的神色看着她?

 该不会被认出来了吧?

 以眼角余光注意陆牧邢动向的丁襄夜更惴惴不安了。

 可没道理啊,只要是识的人,都说她妆前跟妆后是两个人,陆牧邢只见过她两次,且是在灯光不明的夜店里,没道理他有通天眼的本事,认得出她另一张脸。

 而且上回在夜店里,她卸掉大部分的妆容后,他也没认出来,不是?

 说不定是她对他意识太深,才会在脑中上演小剧场,其实人家根本没注意更没在研究她!

 “我们是陆仕‮险保‬经纪,跟老板约了十一点半。”

 丁襄夜转头问身边的同事易瑄琇,“老板有代吗?”

 真的很耳。陆牧邢眉蹙得更紧。

 她的嗓音很微妙,不是太细致纤细的嗓子,但是语调有种小女人特有的黏腻,像在跟谁撒娇似的,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特别味道。

 “我问一下。”看帅哥看得脸红红的易瑄琇拿起內线电话。

 “请稍等一下。”丁襄夜说完,就心虚的低下头去忙她的工作。

 “老板说有。”易瑄琇对丁襄夜道。

 干嘛跟她说,还要她转达,明明人就在前面啊。

 再看易瑄琇的双颊发着红,有着小女儿不敢直视心上人的娇态,她心中豁然开朗──易瑄琇是害羞啊!

 天啊!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有啥好害羞的啊?

 丁襄夜想到还要跟陆牧邢打照面,就快要发冷汗了。

 冷静冷静,他绝对认不出来的。

 冷静冷静啊!

 “老板的办公室在那。”丁襄夜只得抬起头来,要笑不笑的一勾嘴角,脸跟手皆朝向左前方紧闭的办公室大门,就是不要让陆牧邢有直接瞧见她正脸的机会。

 “请进。”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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