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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蛇鳞
 当时我就不淡定了,因为纸团上的语句应验了,也就是说,当这种情况出现后,我和铜锤将面临生死磨难,除非是长出一双翅膀。

 可这也不是神话故事,人怎么可能长翅膀呢

 铜锤也傻了,说这是咋回事乌鸦咋变成纸糊的了

 我恨铁不成钢的说:“刚才你就跟打了血一样,死活拦不住。现在没咒念了吧“

 铜锤诧异的看着我,有些不明所以。那意思,你好像早知道会出事,你学过算卦怎么滴

 我可算抓住机会了,就把纸条的事儿说了,铜锤一瞪眼,说这么大个事儿,你怎么刚才不言语我说当着老马的面,你叫我说。这老小子越看越神秘,我信不过他。

 铜锤龇牙咧嘴的,也没脾气了,说现在咋办

 我看着半空中,不断坠落的火乌鸦,心中百感集,有些恼头。

 因为我也不知道咋办,更看不到危险来源于何处。

 反观不远处的老马,仰头观望半空,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既‮奋兴‬,又期待,并且还隐隐忌惮着什么。

 这个表情我非常熟悉,好像在谁的脸上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这时候,空中火团减少,夜重新笼罩四方,铜锤跟我嘀咕,说那个纸条可能是故弄玄虚的,根本没那么八宗事儿,这纸乌鸦,必定是两只小鬼搞出来的,现在快烧光了,下一步,两只小鬼就出来了。

 他随后冷哼了一声,说小鬼有啥可怕的,哥一刀一个,全给解决了,九成你就把心放胃里吧。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心说我感觉没那么简单呀。

 刚想到这里,就听老马忽然大笑了一声:“终于破掉了这层屏障。”

 他把纸乌鸦当成了守护小鬼的屏障,下一步,就能真刀真的干了。

 此刻,黑黢黢的空中,星月皆无,可我却越发不安,正愣神的当口,只听呱的一声,一道黑影从夜空中窜下来,直接扎在我的怀里。

 没把我吓死,低头一看,是一只乌鸦,并且是活的

 我擦,原来不都是纸糊的,也有真的。

 这乌鸦霜打的茄子一样,没打采,并且浑身都在颤抖,那棕色的瞳孔里,写不尽的慌乱和恐惧,并且还拟人化的请求我保护。

 是的,我在一只乌鸦的眼睛里,读出了保护。它像极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是那么脆弱。

 也不知怎么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儿顿时心软了,手臂紧了紧,将它拥在怀中。

 可我脑子没闲着,因为这么多纸糊的乌鸦都烧死了,唯独跑出一只真的,并且还扑向了我。也就是说,这只乌鸦,在用无数假货进行掩护。现在假的都没了,它才显出原形。

 我心说两只小鬼真有意思,他们到底在搞什么‮机飞‬

 冷不丁的,乌鸦哀鸣了一声,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口痰,翅膀颤抖着,显得颓然无力,可我却灵机一动,因为纸条上的后半句话是:活着离开死地,需要一双翅膀。

 这不就是一双翅膀吗

 我急速的转动脑筋,不断的进行联想,难道想要活着离开,就得保护这只乌鸦的周全这才是我的救命稻草

 我正琢磨着呢,老马飞一般冲到我的近前,说好孽障,我看你还能扑腾几下。

 这就要抢那只乌鸦,缩在袖子里的手都快伸出来了。

 老马的脸上本来就有道疤,现在更为狰狞,并且两只眼睛迸出绿油油的光芒。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他眼冒绿光,怎么跟狼一样

 我下意识的向后倒退,说老马你干什么

 老马恶狠狠的说,我要弄死这只乌鸦,它死了,才能更顺利的捉鬼。

 说话的同时,两只手刷一下,从袖子里拔了出来,黑灯瞎火我看不清手的模样,可是一股腥风就扑面而来。

 我心说你卖过海鲜吧,这手也太味儿了。

 老马不管这一套,简直出手如电,两只手好像大爪子,奔着乌鸦就掏了过来。

 我没想到他这么利索,按照对方的速度和力度,别说掏一只乌鸦了,恐怕我躲闪不及,都得被他开了膛。

 这身手太狠辣,哪像一个守墓人

 眼看就要得手了,吓得那只乌鸦不断哀鸣,我现在退无可退,非常被动。

 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身旁的铜锤动了。

 他大叫一声不对付,从怀中扯出了蔵刀,只见一道银光乍现,正好劈在了老马手上。

 老马痛叫了一声,赶紧缩了回去。

 我一看,铜锤已经挡在了我的面前,单手垂刀,可刀刃上,竟挂着一些亮晶晶的东西,好像是蛇鳞

 我浑身的汗都竖起来了,老马这双手上竟然长着鳞蛇鳞,他不是人

 铜锤并没有看刀口,反而盯着老马说道:“原来你才是最琊的东西,难怪一直蔵着双手,要不是刚才出击,俺还被蒙在鼓里呢,你手背上绿油油的蛇鳞是怎么回事“

 难怪这犊子能出刀如电呢,敢情已经看明白了,他真是‮国中‬好眼神。

 老马的眼角一个劲儿的蹦,像是有満腔怒火。

 我现在全明白了,老马编排几个梧桐树的传说,就是想利用我体內的五煞元水,去‮解破‬某些屏障。

 也就是说,梧桐树下根本不是两只小鬼,金玉犬术也不是小鬼下的,黄队长应该也是他害死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阴谋。

 可还是那句话,他‮解破‬了这道屏障,到底想干什么呢

 我下意识的,看向了五号墓坑,现在白烟已经散尽,墓坑里的东西显现出来。

 原本影影绰绰矗立着一个东西,现在才瞧明白,那竟是一尊一米多高的石碑。

 尼玛,又是石碑,海天别苑的湖底也泡着这种玩意儿。

 我借着些许月光,发现石碑上雕着一些东西,由于离的远了,根本看不清。

 但梧桐树里蔵石碑,一定大有文章,我心说石碑下面不会也有一个盒子吧

 当初老太太骗我下水,一是用五鬼噬心术控制我,二是想炼制五煞元水,用来‮解破‬盒子的符咒。但是盒子里的东西已经被东家拿走了,这老东西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次的情况,跟上次大同小异,都是被骗过来,以五煞元水做事。不过脫险的方式不太一样。

 上次,东家在盒子里给我留了一句话,叫我呑名片,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名片是什么东西,反正好使。

 而这次呢,是尸体手里的一张纸条,通过推理,这尸体跟杜鹃关系更大,也就是说,字条是杜鹃留下的,当然,也不排出东家的可能。虽然他说自己在外地,可东家太深邃,谁知道他到底在哪儿。

 反正绕老绕去,就是叫我们保护一只乌鸦。

 说句心里话,谜团太多了,根本解不开,闹不好老太太和老马是一伙的,杜鹃和东家也是一个人。

 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也不犯傻了,就按纸条代的办,爱咋咋地

 我跟铜锤说:“咱俩能不能活着离开,就看这只乌鸦了,就算断一条腿,也不能叫乌鸦掉一。“

 铜锤扭头看了我一眼,说你疯了心了吧,这只乌鸦能帮咱们什么现在要紧的,是制服了这个老东西,俺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变的。

 我现在没心思解释了,说这次必须听我的,我心里有数。

 话音刚落,我就变了脸色,因为老马怪突然发动了进攻,双手猛抓铜锤的侧脸。

 这回我看清了他的双手,心说这是怎样一双手啊。

 骨瘦如柴不说,手背上还布満了绿色鳞片,当中有一道白痕,是蔵刀劈的。指甲一寸多长,纯黑,尖锐的像锥子,好像是成了气候的僵尸。

 这几天我也见惯了琊乎事儿,心里多少有些准备,可是那道白痕太渗人了。

 因为蔵刀被密宗喇嘛开过光,锋利程度不用多说,一刀就砍断了老太太的胳膊。可这次怎么连对方的皮都没破

 难道老马的双手,是铜浇铁铸的

 不过铜锤也不是吃素的,闻到腥风扑面,赶紧一晃脑袋,擎着蔵刀挥舞抵抗。

 当当当

 刀刃砍在老马的双手上,竟然迸出火星子了。

 老马一开始很凶猛,可后来就顶不住了,痛叫着缩回双手,只见绿色的鳞片脫落很多,还嗤嗤冒着白烟。

 他眼睛更绿了,充満忌惮的大吼:“你这是什么刀“

 铜锤浑身都出汗了,息着说:“你个傻狍子,俺这口刀落了密宗真言,你双手再硬,也是琊乎玩意儿,不信你再来几个回合,俺全给你剁下来。“

 老马更加忌惮了,可他明摆着要夺走乌鸦,不会退让一步。 ~ 。。 更新快

 一时间,场面凝滞了,本来是危险的局面,得到了控制。

 不过我也看出来了,铜锤虽然硬气,但消耗的体力很大,现在也呼呼息着。

 我心说赶紧想个办法,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

 就在这个当口,山路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人快速的走到近前,无比生冷的说:“我也来凑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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