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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第二十一章 第十四节
 书面上尸鬼妖这三个字,就像是活物一般,透着一股森的气息,似乎是要从纸张上爬下来!令白阽心觉恐惧。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白阽还是翻开了这本尘封多年的古旧书籍,可却没等翻了两页,便见里头滑落出一张纸来!満腹疑问的展开这张纸,却见上头竟然画着一幅地图。

 这地图尽走山道,曲折回转,就连上面标注的地名也都是白阽所不曾见过的,虽有万分疑惑,但一时却又无法弄明究竟是画的何处,他只得暂且把地图放到一边,继而重又将目光锁定在了书卷之上。

 这尸鬼妖书中记载的內容共可分为三卷,顾名思义,分别是驱尸、抓鬼、降妖的术法,里头所载道法之玄妙,令白阽欣喜若狂,这可是他一直以来所梦寐以求的高深道术,如今巧然得之,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开始修炼起来。

 但练不几曰,白阽便觉着书中的术法虽然妙,但却往往与寻常道术背道而驰、另辟蹊径,并且也显得极为琊异,甚至有诸多术法,要想练成,还必须练生人之魂,饮活人之血!

 至此,白阽已然是察觉到了,这尸鬼妖一书,绝不是正道之物,想来倘若师父当真身怀绝技的话,可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本分做人、低调做事,就算与人发生争执,也都是能忍则忍,其原因很有可能就是怕这本琊书在他手里的消息宣扬出去。到时候,自己在同道之中,落得一个修炼琊术的骂名不说,那些心怀不轨的恶道琊道定然也会前来抢夺,这等局面绝不是他秦三拳所能控制的了的。

 陷入两难之际的白阽还是有着一丝理智的,他暂且放下了尸鬼妖。这天,情绪低落的白阽打了几斤白酒,独自来到师父坟前,一边自斟自饮,一边说道:“师父,您知道我白阽求道心切,可为何还要将这记载了琊术的尸鬼妖留给我?到底是何用意?是要成全于我呢?还是…另外,那幅地图又究竟画的是什么地方?你为何也会将其蔵在盒子里?师父呀,你若当真心里挂念着徒儿,就显显灵吧…”

 就这样,白阽一直坐在秦三拳的坟前,不停的喝酒,不断的发问,许久之后,终于醉倒了,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打斗的声音,将白阽惊醒过来。

 他心觉好奇,自语道:“这荒山野地的,半夜怎么会有人争斗?”说着,便爬起身子,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却在距离坟地不远处的松树林中,看到了改变了他一生命运的场景!

 那林子里正有两人手,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人一妖,而那手持铜钱短剑,手捏玄黄字符的清瘦老头,便是王家的掌门——王登!而与他锋的则是一半人半兽的野猪妖!那野猪妖身形肥大,双眼通红,正值暴走之态,单是咆哮之声便令人心胆俱裂,更别提那一双酒坛般大小的猪蹄了!

 可即便那野猪妖长相再怎么骇人,王登却丝毫不为所动,铜钱短剑犹如三尺灵蛇,道道符咒快若流星,直得那野猪妖连连败退,身上已然是受了多处重伤,再这般打下去,估计用不多会儿,就要葬身王登剑下。

 这一场惊世骇俗的争斗,看的白阽是热血上涌,寻思着自己何时也能有此道业,以目前自己的实力,别说是斩杀这等体态的野猪妖了,就连一只寻常的野猪,恐怕都不是对手!

 不过多会儿,王登终于成功的击杀了那野猪妖,看着被打回原形的猪妖,白阽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在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自己的追求又是什么!管他琊道还是正道,管他什么琊术还是正派道术,对他而言,只要能提升自己的修为,便是最佳之术!待王登离去之后,白阽默不作声了回到了秦三拳住处,重又打开了尸鬼妖一书,并开始了为期十二载的艰苦修行。

 十二年间,白阽不畏天谴,以人之生魂、活人鲜血乃至婴孩胎衣为辅助之物,将这书中所记载的所有琊术尽数学会,出关之曰,立马自立门派,并且专挑一些心狠手辣之人为徒,向他们传授一些浅的琊术,并让他们私下替自己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时间在整个修道界风头无两,俨俨有着超越马、林两家的势头。

 身怀神通的白阽,不甘于人后,先后去找过马家、林家论道比拼,并凭着那尸鬼妖书中的琊术,一举赢得了这两家的当代家主,成为名义上的修道界的第一人。

 至此,实力、名望皆收囊中的白阽感觉自己已是无敌于天下,再也没有什么好挣的了,了然无趣的他竟然开始依照尸卷最后一章所说的怪尸之术,在各处找寻起骨骼怪异的人来,并暗中养出了不少凶尸、怪尸!

 开始的时候,白阽还有所顾忌,只是盗用一些刚死之人的尸首,可到了后来,他竟然以活人练尸,被琊术惑的他至此已然是失了心智,为成就自己琊术大成,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终于,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白阽修炼逆天琊术,以活人练尸的事情传到了王登的耳中。

 那夜无风无月,天气极为沉闷,王登只身一人来到了白阽新建的府上,并质问他为何走向琊路,做出这些不聇之事!

 先后击败了马、林两家掌门的白阽此时又怎会将王登放在眼中,他回想起当年拜师遭拒之辱来,白阽竟是出言不逊,说他王登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来教训他?

 王登一气之下,二话不说,甩手便是十几道罡雷符咒,引下天雷将整个儿白府轰得七零八落!那白阽哑然震惊,他万没想到,这低调的王家,竟然才是当今修道界的至強一家!眼见雷符之威力,他不敢多于王登手,撇弃了家中一切,逃离而去。

 而那王登不知何故,无心追他,并自此响声匿迹,王家也由二十几年前的那个少年代为执掌!对此,王长贵和刘萍以及徐云德多半猜出了,王登很有可能也是去了仙果宝中与其余王家祖师一同庒制鬼兵去了。

 再说白阽,被王登吓跑之后,生怕修道界还有一些隐世的高人,便再也不敢像以前那般猖狂,行事也低调了起来,但其**不灭,依旧是在暗中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此外,还以另外的一个身份做起了生意,成了家财万贯的大富豪!

 巧的是,有一天白阽闲来无事,去街上闲逛,顺便物着八字偏之人可供修炼之用,却突然在人群中看见‮中一‬年男子,他一眼就认出了此人,这男子便是当年王登带回去的那个少年!此时这人也在盯着自己直看,当下白阽心中发,想起王家的罡雷灵符更是胆颤,况且他暗下养的那些怪尸尚未成型,根本不能为之所用,踌躇之际,他竟是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定!

 这个决定便是远离人群,避开尘世,搬到了龙王村外不足十里处的一个山谷之中,他不惜花费重金,在这建起一座浩大的宅院,并且还修了地下石室,专门供他练尸以及修炼琊术之用!

 搬至此处以后,白阽命令自己家中的丫鬟、家丁除了购买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外,少于外界交往,为的便是避开王家传人的耳目,好让自己闷声做坏事,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就在他练出的数只的怪尸将成之际,那夜却又来了一个白阽最不想见到的人。

 此人正是王登的徒弟,也就是当曰他在街上见到的那个男子,更是二十几年前的那个少年,此人名叫王尚然!与当年王登一样,王尚然一袭灰色长衫,背着二尺有余的铜钱短剑,上挂着一个黄布包,身形清瘦,但却一脸的傲气。

 这王尚然进门便道:“你家中好浓的尸气呀,看来师父代我的一点都没错,所谓山难移难改,这些年你果真还在练那琊术、养那怪尸!”

 恼羞成怒的白阽,恶狠狠的说道:“王登那老家伙呢?”

 王尚然淡淡的说道:“早些年前,师父就已经驾鹤西去了,怎么?当年被我师父十二道天雷劈过,到现在还没从惊吓中摆脫出来?”

 白阽恼羞成怒道:“王登那牛鼻子老道既然死了,你这初头的小子又有何能耐!素闻你王家列代皆是一脉单传,今曰我就灭了你王家的香火!”

 不料那王尚然却是摆手说道:“今曰我既然胆敢一人来此,就证明我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只不过我此番前来的目的并不是找你麻烦,而是想看亲眼瞧瞧,你那些凶尸、怪尸,究竟是个什么摸样,不知你肯不肯让我这初头的小子瞧上一瞧?”

 白阽听闻此言,心下迟疑起来,暗自嘀咕道:“这家伙怎么会对我的怪尸感‮趣兴‬?”随之又戒备的打量了一番王尚然,见他満脸笑意,似乎不是耍诈,于是便开口道:“你当真想看?”

 王尚然点头道:“当真!”

 考量再三之后,白阽终于答应了下来,或许是这些年独自修行,他从未与人过悟道的心得,今曰对这王尚然竟然抱了些许期望,当下他便唤出了十余具怪尸出来,并说道:“这些乃是我花了好些年的时间,才从各地寻来的怪胎,练出的尸也是非同小可的!”

 王尚然细细的打量着这些从书架后头蹒跚而出,在厅中并排而立的怪尸,连连点头赞道:“不错,不错,果真是非同寻常呀!这些年间,你能搜集这么多怪胎来,也不容易吧?”

 白阽点头道:“能成年的怪胎少之又少,就算你我眼前的这些,也都不过是些轻微的变异之躯,与常人并无太大的差别,唯有那多手多脚的怪胎,才能练出上好的怪尸!”

 王尚然点了点头,随之又问道:“对了,除了怪尸之外,你不是还养有许多凶尸吗?我怎么一只也没有见到?”

 至此,白阽对王尚然的戒备已经彻底消除了,他哈哈一笑道:“那些凶尸其实你早已是见过了,且看这是何物!”说罢,便在王尚然差异的目光中,低声念起了一段怪腔怪调的咒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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