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陈子锟高升
见陈子锟的目光久久停在军费开支上,阎肃心中一寒,问道:“主席,不会是想遣散队部,节约开支吧?”
陈子锟道:“烽烟四起,恰逢
世,手上好不容易有了几个兵,哪舍得遣散,不过江东地方太小,土地贫瘠工商业不发达,确实养不起这么多兵,弟兄们在我麾下憋了这么许久,也该撒出去活动活动身手了。”
阎肃喜道:“主席,你终于想通了。”
陈子锟道:“啸安,不是我想通了,是情势
着人走,我沒有统一国全的能力,逐鹿天下非我所愿,但让弟兄们都有一个好的归宿,也是我的夙愿,将來之天下,必然是蒋介石和黄埔系的天下,老盖和老陈都是野路子出身,若不趁早向央中靠拢,搏个军功出身,迟早被当作杂牌处理的。”
阎肃道:“那么,弟兄们应该向何处发展?”
陈子锟道:“这里面的名堂多了,各省的位子都有人瞄着,相邻几个省是沒戏的,西北的省份太穷,也沒啥意思,放眼国全,唯有广东是块宝地,粤人自恃革命先驱,不把蒋中正放在眼里,央中与广东,迟早一战,咱们秣马厉兵准备着,到时候再弄几个省主席干干。”
说着拍了拍阎肃的肩膀:“啸安兄,你也准备准备,等着接我的位子吧。”
阎肃道:“昆吾,你不会这么早就想收山吧。”
陈子锟道:“我倒是想收山退隐,可是我不在前面顶着,弟兄们的曰子不会好过,所以我打算接受蒋主席的任命,到南京去,去当国民府政委员和军事部副部长。”
阎肃和陈子锟搭档多年,接任省主席自然在情理之中,但他卸任参谋长后留下的空缺如何填补却是一个大问題。
“啸安,依你之见,谁來主持军队比较合适?”陈子锟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阎肃似乎早已考虑过此事,侃侃而谈道:“江东军分三大块,盖龙泉和陈寿两人麾下俱是江北老弟兄,还有一块是咱们自己培养的军校生和后期收编的武装,论资历,老盖和老陈不相上下,谁上去都不好,曾蛟察警厅那一块就够他管的,也安排不上,以我之见,外來的和尚好念经,不如找个大家都能接受,蒋中正也能认可的人做参谋长。”
陈子锟立刻猜到了人选:“你说陈启麟?他太年轻了吧。”
阎肃笑道:“他若是城府很深,手段老辣,我倒是不敢推荐了呢,正是因为他年轻,资历不够,军队依然掌握在你手里,他又是黄埔一期生,蒋主席的生学,正宗的央中军,咱们江东军有他坐镇,将來裁撤编谴就都好办了。”
陈子锟道:“就照你说的办,下个月我就去南京赴任。”
嫣儿跑过來,仰着小脸问:“爸爸,你要去南京了么?啥时候回來?”
陈子锟道:“宝贝,咱们一起去,以后就住南京了。”
嫣儿头摇:“不去,妈咪说了,南京夏天热,不舒服。”
陈子锟笑道:“暑假咱们可以回來啊。”
…
1930年秋,陈子锟卸任江东省主席之职,赴南京就任国民府政军事部副部长,因为部长是冯玉祥兼任的,而老冯和南京府政水火不容,所以陈子锟实际上是军事部的当家人。
但国民府政委员的位子,却沒有如愿以偿的坐到,蒋介石为了给张学良争取这个位子,已经和胡汉民撕破了脸皮,甚至不惜以辞职相威胁,这种形势下,陈子锟自然希望落空,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在国民
第四次国全代表大会上,当选央中监察委员会候补委员,也算沒有白來南京一趟。
经陈子锟推荐,阎啸安就任江东省府政主席一职,陈启麟晋升陆军少将,委任为江东省保安司令部参谋长,保安司令一职,依然由陈子锟兼着。
盖龙泉陈寿曾蛟等人虽然职务沒有变化,但实力大增,都是领兵数万的大将,只要有仗打,还愁不能升官发财么。
南京府政的军事部长是个虚职,谁的队部也调不动,唯一的好处是加官进爵,从地方到了央中,成为正儿八经的央中大员,陈子锟的军衔也经过正式诠叙,从北洋的陆军上将,转为国民革命军的一级上将。
**的军装也发生了变化,从灰色大檐帽中山装改成德式山地帽、暗绿色呢子制服,军衔采用领章,将军为金色光板缀三角星徽,配武装带和佩剑,当然只有高级军官和央中军才有资格换装,杂牌队部依然是老式打扮,只不过把帽徽军衔换了而已。
军事部沒什么具体工作,监察委员会候补委员更是闲的疼蛋,不过陈子锟乐得如此,他把主要精力都倾注在北泰的建设上,龚梓君性格柔弱,不能胜任县长一职,陈子锟便将他调到省府去做金融委员会主任,又从北方请了一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县长來。
这位新县长叫何其巩,安徽桐城人,原來是冯玉祥的秘书,后被推荐为北平长市,在其任內,北平市府政及附属机构沒有贪污腐化的案例,可见其魄力手段。
何其巩担任北平长市时间不长,即称病在家,陈子锟久闻他大名,派人持自己的亲笔信请他到南京一聚,提出自己的请求,何其巩年不过三十,军人出身,快人快语,要求陈子锟全面放权,自己才肯做这个县长。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请你做县长,自然是要仰仗先生的能力,断不是请一个泥菩萨來装点门面的。”陈子锟道。
两人意气相投,相谈甚
,何其巩谈起自己的经历,居然和陈子锟有异曲同工之处,他幼时家贫,受过贵人相助,十八岁进京北闯
,投笔从戎入冯玉祥队部当了一名文书,后去了苏联两次考察,见识颇丰,是西北军系十大文官之首。
陈子锟叹道:“克之兄孤身进京闯
之时,小弟也从关外赴京,当过洋车夫,挑过大粪,后來入吴玉帅的队部当兵,咱们兄弟的境遇竟然如此相同,只是在京北竟然沒有碰过面,实在可惜。”
何其巩道:“现在相识也不晚啊。”
两人仰天大笑。
当晚,陈子锟摆酒款待何其巩,酒逢知己千杯少,喝的酣畅淋漓,犹不觉醉,何其巩喝的浑身发热,向陈子锟讨了一柄宝剑,脫了上衣,在院子里且歌且舞,竟然使的一手绝好的太乙玄门剑法。
陈子锟奇道:“克之兄,你的剑法哪里学來的?”
何其巩道:“幼时得贵人相助,教我识字,教我习武,剑法就是那时候练就的。”
陈子锟心中一动:“你可记得贵人的姓名?”
何其巩道:“说來惭愧,那贵人资助了许多幼童,我因资质太差,半途而废,不过恩人的尊姓大名还是铭记在心的,他就是光复会陶成章。”
陈子锟笑而不语,从脖子上取出一枚玉牌,上刻“昆吾”二字。
何其巩瞳孔微微收缩,也从衣领內拉出一枚相同款式的玉牌,上刻“克之”二字。
原來何其巩也是当年光复会培养的种子之一。
两人重新见礼,从此以兄弟相称。
…
年关将近,江东省城却不大太平,据说有位江洋大盗來到此处,作案十余起,专门蹋糟深宅大院的白清女子,察警厅吃
的劲都使出來了,就是破不了案子,一时间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枫林路官邸,姚依蕾和鉴冰也听下人说起了此事,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那采花大盗练过轻功,两丈高的围墙,蹭蹭两下就上去,能踩着池塘里的荷叶飞过水面,一手暗器功夫更是了得,什么金钱镖、梅花针,无人能敌。
对这些传言,姚依蕾嗤之以鼻:“一个小蟊贼罢了,整这么大动静,真不知道曾蛟怎么当的这个察警厅长。”
鉴冰道:“听说此人专门盗窃高门大户,确实有些胆量,老爷不在家,他若是偷到这边來,如何是好?”
姚依蕾冷笑道:“我的虎头猎
很久沒开张了,他不來便罢,來了就是有來无回。”
话虽这样说,姚依蕾还是打电话给曾蛟,让他派了一队巡警加強枫林路的警卫,又让官邸卫队夜里加双岗,弹子上膛,电网通电。
一连几曰那江洋大盗沒有继续作案,老百姓紧绷着的神经又松弛下來,大街上也渐渐有了一些年的味道,买年货的小摊到处都是,家家户户忙着备年货,商人们忙着收账,在外奔波的旅人也忙着往家赶。
这天下午,嫣儿闹着要上街去玩,姚依蕾和鉴冰正在家里开了两局麻将,陪着阎肃、曾蛟、陈启麟、盖龙泉、陈寿的夫人们打牌呢,哪有闲空带她上街,于是让王大妈带着一个丫鬟一个护兵,抱着嫣儿去玩。
府里的汽车将他们送到省城大街附近,王大妈抱着嫣儿在前面走,丫鬟和护兵在后面跟着,街上満是琳琅満目的玩意儿和小吃,嫣儿目不暇接,看了这个要那个,开心的不得了。
正吃着糖葫芦,忽然看见有人耍把式,嫣儿闹着去看,王大妈抱着她过去,挤开一条人
,看到圈里摆着刀
剑戟流星锤,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正在翻跟头,那跟头翻得叫一个漂亮,如同风火轮一般眼花缭
,随着锣声一连翻了十八个,气不
脸不红,站定一抱拳:“老少爷们,咱们初到贵宝地,不懂规矩,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大爷大叔们海涵。”
声音清脆中带着童稚,周围一片喝彩,敲锣的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箭袖劲装打扮,两鬓隐有银丝,正含笑看着男孩。
m.Uj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