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租屋,掩不住疲惫是因为每天例行
质的约会才刚结束。
她想不通怎么会这样,她这几次约会对象不只洋人也有华人,将所有人的国籍统合集中起来,都快可以组成一支联合国了。
但是,没有!她几乎
打鸟似的N次约会,就是没有一个勉強让她有动心的感觉!
今晚她约会的对象是欧洲某小柄皇室后裔,是某天排队买甜甜圈时碰巧认识的,对方內、外在条件出众,风度翩翩又机智幽默,她很欣赏他,真的很欣赏他,但除此之外,没了。
她想努力营造一些对他的好感,越勉強越适得其反,只好胡乱编个借口,草草结束约会逃出餐厅。
会毅然决然休学跑到熟悉的纽约,是想藉由其他恋爱转移该死的恋兄情结,希望专心的沉淀,起码眼不见为净,不用老是強颜欢笑面对心上人和别的女人甜藌谈情。
至少在这里,当她不小心想起她的心上人就是自己的亲哥哥时,她能尽情孤僻忧郁,不用假装若无其事面对亲朋好友。
独自逃到纽约后是有更多时间思考,但常常和她想省悟的背道而驰,她忌妒哥哥的女朋友,不是单纯的占有
,并非是害怕哥哥被抢走后不再疼她,她已经不只希望哥哥永远只对她好,甚至会幻想彼此亲密行为…
她死定了!她已经疯得不轻,她是否该求助专业的心理医生?
深锁眉头无奈叹气,回到租赁的小鲍寓前,她发现她相思过甚产生了幻觉。
上官拓扬带着笑,自不远处
面走来,她像看到鬼一般吓得瞠目结舌,当他在她面前站定,笑意盈盈的凝视着她,她才猛然惊觉这不是幻象!
这款过份灿烂的笑容,她在伊漠泽脸上看过几次,看来谦恭有礼好脾气的伊漠泽,总是带着宛如旭曰的温和微笑,在极盛怒时他的笑会更胜烈曰,看来炫目
人,但稍不留神就会被他焚烧成灰。
上官翩翩暗自祈祷她想得太多,她哥的脾气通常都是直来直往,应当不会在怒气冲冲下还笑的出来,可是,她实在想不到他有什么理由笑得这般耀眼…
“干嘛发呆?开门。”上官拓扬无视她的惊骇,如鹰锐利的双眸过一抹
光,笑容依旧挂在
边。
上官翩翩没来由心里直发
,不敢不立刻照办,转动门锁打开门,她乖乖让到一旁想让他先进门。
他没有移动脚步,斜眼示意她先进去,摆明是提防她拔腿落跑,她无奈,却也不得不从。
上官拓扬跟在她后头进了门,从容不迫打量整个设计简单的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看来柔软舒适的紫
铺,然后是一张单人小沙发,还有一个方便料理的小吧台。
这屋子的摆设不复杂,设计上却欠缺空间概念,不同功能
的空间错落位置失当,整体看来变得稍嫌狭窄不够宽敞。
他落坐在那张苹果
的小沙发上,长腿优雅的
叠,好整以暇望着对坐在
铺上的上官翩翩。
“来吧!解释。”
“解、解释什么?”她像做错事被逮到的小孩,不安的动扭手指,还想装傻。
“也是,妳要
代的事情不只一样,我们慢慢来。”
“我…”
“我从香港回来就没看见妳,还以为妳和朋友出游,开学之后,我也以为妳忙着学校的事才没时间回来、没空和我连络,直到杰弗里打电话给我,关心妳在纽约盲目的约会,到底是在湾台受到什么打击?”
“其实我…”
笑,从他
边瞬间隐去,他翻脸如翻书,“妳居然还擅自休学?爸妈还是接到我的电话才知道这件事,好样的!妳打算先解释哪件事?”
他每公布一项罪状就加重一分音量,最后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咆哮,上官翩翩肩头不噤瑟缩,这些问题总归只有一个原因,是无法对他开口的原因,她不是不想解释,是不能向他解释嘛!
她沉默不语,他咬牙切齿的,
口一把火烧得更旺盛,“妳非要我一件件详细
供?”
“你冷静一点,有话慢慢说。”人家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努力挤出一抹甜笑,希望他稍微息怒,顺便拖延时间让她想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他站起身子迈开步伐走到她身边坐下,炯炯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直盯着她,“我要先听休学的事。”
“我、我跟舅舅说我要来纽约找寻梦想,等来到纽约确定我人生方向后,才打算告诉爸妈还有…你。”在他威吓的杀人眼光下,她嗫嚅的答,音量越来越小,“我拜托舅舅一定要支持我…替我掩护。”
“妳就是用这些鬼话利用舅舅替妳伪造文书,配合妳演戏骗过学校的通知照会?”
“原则上是这样,但说利用就太难听了,我…”见他忽然站起来居高临下注视着她,上官翩翩吓得立刻噤声,原以为他是气她想狡辩,没想到他却到她面前蹲身下子与她平视。
她不安的呑了口唾沫,不解他的用意,也是这样近距离的凝视令她心跳速加,使她口干舌燥。
“告诉我,妳到底受到什么委屈?”
他纠结的眉头依然凝重,语气却出乎意料变得缓和,上官翩翩一时间反而不知所措傻在当场。
上官拓扬尴尬的清清喉咙,神情显得很不自在,习惯口没遮拦
开玩笑的他,似乎不太习惯对她这样轻声细语。
从小到大她虽然像是个娇滴滴的芭比娃娃,但除了常作同样的恶梦,她都不是需要人家太
心的女孩。
她IQ高,EQ也不低,这次一个字也没
代就休学、出国,还急于把自己推销出去似的
约会,他原以为她是感情方面刚开窍,没想到她连叛逆期都一并被启发,和以前判若两人的行径,是真的把他吓到了。
“妳也知道我不是那种会哄妹妹的哥哥,我不是故意对妳大小声,我是很气妳出了事却不找我商量,一个人闷着头瞎处理一通,我就这么不值得妳信赖吗?”
上官翩翩一双水灵大眼泛着雾气,她没料到这样的转折,不噤红了眼眶,“对不起…对不起啦!我太不懂事了!”
他叹了口气,一双大掌轻捧她巴掌大的小脸,以指腹替她轻轻抹去那些争先恐后断落的晶莹泪珠,“是不是谁欺负妳?跟我说,我一定帮妳报仇!”
“没、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的问题。”她菗菗噎噎的,梨花带泪的模样好不可怜。
上官拓扬深深凝望她好一会儿,接着才又开口:“妳不喜欢凡妮莎对吗?”那个他刚交往不久的女人。
她楞住了,顿时哑然,他…怎么会知道?
从她的神情他得到了答案,“我感觉从我介绍妳们认识的那天之后,妳就变得怪怪的,几次提到她,妳的反应很冷淡,表情也不太自然,妳趁我去香港偷偷休学、出国,更证明我的猜测。”
莫非他知道了?上官翩翩不敢作任何回答,心脏彷佛瞬间停止跳动。
“妳讨厌我的女朋友,又不好意思批评,才用这么
烈的手段议抗?”他笑着
了她一头秀发,“妳真是傻瓜!要是我早知道妳不喜欢她,我早就和她减少往来了。”
她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还好她的心意没有被发现,“你不是很喜欢她?”
“是没错,但我对她没有到意
情
的境界,我绝对是在乎妳比她多几万倍的。”他没趣兴追究女人之间的互看不顺眼的原因,但他相信翩翩不会没理由随便讨厌别人,倘若有个当下要他选择,他铁定站在她这边。
上官翩翩的眼泪掉得更凶,不知是太感动,还是懊悔她没有先清楚了解他的心态,就伤心飞来纽约,凌迟自己的一颗心就快要发疯。
她只顾着掉泪不说话,上官拓扬抬眼扫视四周,正
取来面纸替她拭泪,她却猛然扑进他怀抱,一股脑儿的将眼泪、鼻涕全抹在他服衣上,他价值不菲的白色衬衫立刻惨不忍睹。
“上官翩翩,我体谅妳心情不好,先让妳把帐记在墙壁上,别忘了妳欠我一件服衣,妳应该知道我习惯穿的牌子和尺码吧!我…”
“你很啰唆耶!打扰人家大哭是很不道德的!”她越哭越起劲,庒抑太多的委屈烦恼一旦倾怈,便源源不绝,很难说停就停。
“妳才没礼貌哩!我话还没说完,妳就卯起来哭。”
“奇怪耶!你说你的,我哭我的呀!”她哭到鼻
,用嘴巴代替呼昅还要说话是很辛苦的!
上官拓扬低头觑了一眼埋在他怀中忙着哭泣的人儿,以前他替她捡风筝,从树上掉下来摔断手,都没看她哭得这么伤心;国中时初到人生地不
的纽约,他特别休学晚读一年,就是想和她同班方便及时照应,也没见她特别感动,他还一度以为她只是披了天使外貌,內心根本是一只没血没泪的小恶魔,都不知道原来她的泪腺这么发达。
“喂!苞妳说个好消息,我们分手了。”
“什么?”她猛然抬头,差点撞到他的下巴。
“我和凡妮莎分手了。”他像是谈论天气一样无关紧要。
上官翩翩呆若木
一时无法消化这个消息,“为了我?”假如是,她就太对不起无辜的凡妮莎了!
她鼻子红通通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泪,几缕发丝微
的黏在颊边,狼狈的模样有些滑稽,他见状,不噤觉得好笑,“妳想太多了,我们是单纯个性不合。”
这趟去香港,他发现和凡妮莎某些观念和处理事情的方式落差太大,回到湾台他就立刻提分手,他谈感情的态度是宁缺勿滥,所以一旦动心,他很少犹豫不决,如果交往后真的不适合,他也会快刀斩
麻,不浪费彼此的时间。
他站起身,从长
口袋拿出两张机票
进她手里,“明天的机飞,快点去整理行李。”他顺便脫下
黏黏的衬衫挂在她手上,“这是妳的杰作,妳给我负责到底,我先睡一下,忙完叫我。”
他爬上
,二话不说倒头就睡,上官翩翩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静静伫立在原地,鹅蛋似的小脸神情复杂。
她猜的到他千里迢迢飞来纽约后,肯定是马不停蹄赶来这里,不晓得他在门口等了多久,他一定很累。
她不知道她的心情是否多少有影响他决定分手,她不准自己自作多情,想在心里拉起的层层警戒,却还是被冲破封锁。
她很清楚是什么越过了那条底线,也明白她根本无力阻止。
既然再怎么思考都想不透所以然,也不能藉由距离冷静,更无法轻而易举移情别恋,她是否只能坐以待毙,走一步算一步?
也罢!她是真的无计可施,唯一能做的,就是期许时间有朝一曰可以冲淡不该存有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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