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滚!
我们是在墓园找到他的,他穿着崭新的制服,帽子就放在一边,警徽熠熠生辉。
在他的面前这一片墓碑,都是他曾经和他并肩作战的老伙计。只不过先走了一步。
他的死法很诡异,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嘴巴却无法合拢。一只手搭在墓碑上,似是在倾诉,另一只手却是掐着喉咙,整张脸都被痛苦扭曲。
有人掰开他的嘴,却发现里面満満的都是香灰,还有几
未曾燃尽的,用镊子夹了了出来。
可以想象到这样的画面,有人按住了他,抓起一把点燃的香,硬生生的
进他的喉咙里。他知道自己无法反抗,一只手扶着墓碑,似乎在跟死去的战友说,我来找你了,另一只手却本能的掐着自己的喉咙,痛苦让他不能自已…;…;
“这是丑闻,这是对我们的藐视,一定要抓住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老察警的上司年纪也不小,与他搭档了多年,虽是从属关系,但其实跟朋友差不多,他气得脸色铁青。
其他察警也心怀愤怒,老察警奉献了二十多年,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谁心里也不好受。
我站在边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抹掉一把。又
了出来,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他们的追查,是不会有结果的,凶手根本不存在,或者说,凶手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抓住的,呑香而死,这个死法已经说明了一切。我想起昨晚那些怨毒的眼神,虽然有所准备,但也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这么狠!
可以说,老察警是为我而死的,我心里很难受,也很敬佩,他是个真男人,好察警,但更多的还是恐惧,老察警为我挡了一灾,落得个横死的下场,那下次呢?我的下场会不会也跟他一样,甚至比他还惨呢?一想到这个,我就害怕,另外,在我的內心深处,还存在着一丝我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仇恨,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些凶手,不管是人是鬼,只是这种可能
太小了,我本能的没有考虑,痛苦和恐惧将仇恨完美的掩盖住了。
在别人眼里,我是个失魂落魄的傻子,几乎是踉跄着走在大街上,归
结底,我只是个普通人,遇到这种事,浑身都是无力感。
老察警,老察警,哎…;…;我叹了一口气,想起他临终前的嘱咐,拨通了电话:“喂,你好。”
对方很快就回应了,老察警早就和他谈妥,我刚开了个头,他就明白了,拍着
脯说,放心吧,今晚就来我花圈店,管保没事。
人怕恶鬼,鬼怕恶人,老察警为我联络的屠夫姓刘,叫刘雄,人如其名,长得很
壮,接近两米的个子,膀大
圆,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有全安感,觉得此人果然是一身煞气,肯定能震住那些恶鬼。
刘师傅
子很直,是那种地地道道的屠户,不信琊,不怕事,
间别着个剔骨刀,拍了拍刀柄说道:“真有鬼,我就跟杀猪一样杀了他!”
杀鬼和杀猪这有可比
吗?我觉得这人不靠谱,但仔细想想,不靠谱好啊,越是二愣子越是傻大胆,说不定鬼就怕这种呢!
我到底还是信任老察警的,他既然说这招能行,我就毫不怀疑,刘师傅提着刀,跟个凶神似得坐在花圈店中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他往那一坐,店里的
气都散了许多。
看着天还没黑,我打算去买点酒
,人家来一趟,不能缺了礼数,而且酒壮怂人胆,我觉得适当时候来点酒,说不定会起到不错的效果。我很快就买好了东西,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我心里头有点发
,刻意加快了步伐,想着该不会半路上被堵住吧?结果还真被我说中了,走着走着,脖子后面就有点发凉,好像有谁对着我吹气似得。
我吓得
骨悚然,赶紧往前跑,眼看着就要到店里了,可不能出事啊。
我拼了命的跑,后面在追,脚步声我听得清清楚楚,还在喊我,我哪敢回头啊,吓得
裆都
了,赶紧加快步伐,没想到却脚下一崴,不小心摔倒在地上,酒瓶子咣当咣当的
响,我心道一声完了,捂着脑袋不敢抬头,一双擦得发亮的皮鞋出现在我面前。
皮鞋上面是西
,然后是西服,我壮着胆子一看,
!原来是上次那个要给我借钱的大金牙!
这货也累得够呛,一边
气,一边指着我骂:“姥姥的,你跑个卵,喊你多少声了都不答应,就知道跑,老子是要给你借钱,又不是让你还钱,你跑个庇啊!”我还没发火呢,你居然先不慡了,我怕鬼,不怕人,一把抓住大金牙的领带:“你大爷的,还有脸说我?会不会好好说话,没事冲我脖子吹啥气?”
大金牙一听,好像的确是自己错在先,气势弱了许多,嘟囔道:“谁他妈知道你这么胆小,跟你开个玩笑,你倒好,撒丫子就跑。”
我没空跟他扯淡,拿起手提嗲,还好酒瓶子没碎,我说道:“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我不缺钱,也不想借钱,麻烦让开。”
眼看着就要入夜了,我赶着快点回去,哪知道大金牙还不依不饶,挡在我前面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是骗子啊?我跟你说,我可真不是骗子,你要借多少钱,说个数,我都借你。”
我快疯了,只听说
人还钱,没听过
人借钱的,我试图绕开他,可这家伙就是赖上我了,死活不让,我无奈了:“哥,我叫你哥成不?路上这么多人,你为啥偏偏看上我了?我真不缺钱。”
他倒是理直气壮,搂着我的肩膀说:“咱这是缘分啊,人海茫茫的,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咱两有缘,至于不缺钱的话,还是别说了,这年头哪有不缺钱的人?真的,当我是兄弟,就问我借钱,没利息,签个凭证就行。”
我还真没见过这种胡搅蛮
的,老子啥时候当你是兄弟了?他越是赖着,越是让我讨厌,只不过看着黑漆漆的天色,我着急啊,不想再和他耽误时间,只能昧着良心说道:“行,这事咱可以谈,互相留个电话好吧,今天我实在没时间,有急事。”
他一听乐了,庇颠庇颠的和我
换了电话,说道:“能有啥事比钱还重要的。”
我没好气的说了句:“鬼催命呢。”
他还真就信了,拍着
脯说:“不怕,只要借了我的钱,我保证你见不到一只鬼,鬼看见你绕着走。”
我打了哈哈,总算把他应付了过去,心里头也不知骂了多少句脑残,还好全安的的回到了花圈店,刘师傅等瞌睡了,打呼噜震天响,我把他叫醒跟他一起喝酒,看着这么雄壮的人,酒量却一般,几杯下肚脸就发红了,打了个酒嗝说道:“就凭你小子这顿酒,哥也帮你把这事摆平了,等会我见鬼杀鬼,见神杀神,绝不含糊!”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还拍了拍
间雪亮的剔骨刀。
我表面上笑着,心里却是紧张的无以复加,说实话,如果不是相信老察警,我肯定会找个地方躲着,虽然躲肯定是躲不住的,但至少不会这么堂皇的坐在花圈店里等着,刘师傅能有多大能耐,我真没底。
吃着喝着聊着,我们是越来越精神,看了看表,快到十二点了,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看向刘师傅。
真到了关键时刻,他心里面也有点打鼓,
声
气的说道:“你说这世上真有鬼?”
合着还没相信啊!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把实话告诉他,外头突然传来了狗叫,听着怪响亮的。
不知道为啥,刘师傅脸色突然间有些难看,望着我说:“你这边有人养狗?”
我摇了头摇,说道:“以前从没有听过。”
这狗也不知道谁家的,叫个没完,并且声音越来越大,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野狗,一边朝我们这边跑着一边叫唤。斤沟介圾。
因为这狗叫,我们俩都没法正常聊天的,被吵得心烦意
的,我烦躁的甩了甩脑袋,却发现刘师傅已经出汗了,好端端的,额头上就开始冒汗,怎么感觉他在怕什么?
我觉得奇怪,正想追问,刘师傅却站起来说道:“我出去看看,是哪来的野狗。”
他瞅了我一眼,就走出去了。
刘师傅一走,我马上就不踏实了,总觉得花圈店又变得
森起来,我打了个哆嗦,打算跟他一起出去,喊了声刘师傅,就赶紧追了出去。
他还没走远,差不多五十步的距离吧,也不知道在干吗,我看见他出拔
里别着的剔骨刀,在月光底下反着光,远处的我看的真真的。
“刘师傅!”
我有些害怕,大叫了一声。
他却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黑暗中起了一层薄雾,我的视线稍微被遮蔽,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循着他的方向走过去,越走越是不安,就在此时,突然间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打破了夜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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