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布局
一年后
罩看红色
苏的马车,在云暮城的十字御街上缓驶看。
一路上,可听到路旁游玩的孩童哼唱看,“女王在世,重回曳宿,百年龚阀,再续前缘…”
马车上的男人微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随即又放下车帘。
马车依旧走得极慢,绕过城东御街,拐进静诣的福寿胡同。
“主子,到了。”马车停在恢弘壮丽的荣亲王府前,驾马车的项予跳下车辕,低喊道。
褚非一身深蓝锦袍,长发束冠,俊美五官深远夺目,然而脸上冷凛没有半点笑意,让那张王容显得
鹭许多。
一瞧见两人,门房赶忙
接,“褚都督,王爷正在大厅等着你心。”
褚非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径自朝大厅的方向而去。
荣亲王府是一年前圣上封赏给照霆的宅邸,他常来走动,根本不需要人带路。
走过一片脆绿竹林,就见弋照霆己走到厅外。
“褚非咱们到亭里坐。”
“嗯。”
弋照霆没架子,自个儿端着茶壶,拎着茶杯,便朝厅旁的石亭而去。
“尝尝,这是今年宮里的贡茶,父皇赏给我的。”
褚非端起白玉茶杯,垂眼瞅着黄绿色泽的茶水,微微轻晃着。“王爷要我来,不是要我作陪品茗吧。”
“褚非,哥哥就最爱你这一点。”弋照霆嘿嘿笑看,热情地勾上他的肩。
“才大几个月而已…”就非得在口头上占他便宜。
“就算一天也是,况且你的爹娘都不在了,就数我和你最亲了,我怎么可以不关心你?”弋照霆说得语重心长。
“你到底是要我做什么?”天气热,他忍不住轻轻拉开表哥的手。
“是这样的,我要你去找风华。”
他神色一凛,“不要。”
“褚非…”
“没事的话,我要先走了。”
“褚非,给我坐下。”弋照霆喊了声,硬将他扯回座位,板起那张爱笑的脸,倒也有几分冷惊。“你好歹也听我把话说完。”
“只要是跟那个人有关的,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他陷声低咆。
一想起龚风华,就想起那晚他的无情…混帐东西,他真的连头都没目,甚至连停下脚步也不曾,仿佛他从未在乎过他。
待在雁飞山上,将近四年的情谊,再加上先前一同习武的五年时光…那家伙一点都不恋栈,仿佛他们曾经那般亲如手足的光景,不过是梦一场般!
“就跟你讲先听我说,你是听不懂人话啊门弋照霆毫不客气地往表弟额头一敲。
“这么想看我生气?是我太久没生气,你很想念是不是?”
瞧那张爱笑的脸,额际青筋暴突,褚非才没辙地坐下。
他从小就跟照霆很亲近,照霆是个爱笑爱闹的人,喜欢一伙人聚在一块玩乐,少有发火的时候,然而一旦发火,总是特别吓人。
“仙宁要和亲。”弋照霆轻声道。
“嘎?”
“为了确保与娄月的友好邦
,所以要将她嫁给
月的二皇子。”
褚非微扬起眉,“皇上竟舍得让最疼爱的仙宁公主和亲?这事又跟那家伙有什么关系?”
“仙宁希望由风华护送她到娄月。”
他不噤没力地闭上眼,那家伙都已经成了人家的男宠,仙宁公主居然还念念不忘…非这般痴情不可?
“我也同意,因为从弋风到娄月,这路程风华最清楚。”
“现任右军都督莫求言,对这条路径也很
,再不然五军都督所也有军图。”
话才说完,额头立刻又被敲了一记一“你”
“你脑袋到底装了什么?那些军图早在一年前,就被五军都督所的火药给炸毁了,后来补齐的军图仍有些微的差距,可风华就不一样了,他这些年四处走动,北边到解辰族,南到观永和耀见如今龚阀的势力让人畏俱。”
听着他话锋突转,褚非皱起眉,“龚阀没那么大的本事。”
“话不是这么说的,近来城里有不少孩童哼着顺口溜,这事传到父皇耳里,他老人家不太开心。”
“不过是孩童兴起哼的顺口溜,有什么好在意的?”
“你真这么认为?”弋照霆笑问。
褚非不语。他身在朝堂,但他在官场上没有朋友,更不喜欢与人结
成派,尽管如此,还是会有些流言和皇子斗争的消息传进他的耳里。
好比说,龚阀对皇上而言犹如芒刺在背,于是为了争夺太子之位,就有皇子意见分歧,有的想要暗地里除去龚阀,有的则是想要拉拢龚阀成为自己的后盾,但到底有没有这些事,他从没趣兴过问。
该说是树大招风,掌握了商脉之外,龚阀甚至拥有自己的马队商船,旗下的人几乎可以成立一支军队,更棘手的是,底下人皆忠心不二地效忠女王也难怪皇上会觉得碍眼。
至于照霆,依据他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是——
“王爷,龚爷求见。”
王府总管突然来报,一听到“龚爷”两个字,褚非随即回过头,就见一个身子单薄的男人形如蒲柳弱不噤风,但那五官却是分外鲜明,光彩夺目,总觉得像在哪见过。
“龚爷…”他沉昑着,听到表哥热情喊道一
“子凛。”
“王爷、褚都督。”龚子凛笑脸
人,润亮大眼直瞅看褚非。“许久不见,不知道褚都督还记不记得我?”
“记得。”他闷声道。
他对龚子凛的印象,还停留在自己上雁飞山之前,那时的龚子凛也不过才十三岁,算了算,现在应该也有十八岁了,然而在他身上不见男人枫慡的气息,反倒是文弱得紧,要不是眉眼间尚有一抹英气,简直就像个娘们了。
“王爷,既然你和褚都督有话要谈,那么我就不打扰了。”龚子凛笑盈盈道。
“不会,不过就是一点话,子凛稍待。”像是怕龚子凛真的先行离去,弋照霆还抓着他的手。
这一幕教褚非忍不住蹙起眉。
两个男人靠这么近,手握那么紧是怎样?
“好吧。”多看了褚非几眼,龚子凛才又说道:“褚都督,
有空到龚阀走走,风华一直惦记着你呢。
一听到那名字,褚非一口怨气怎么也忍不住。“叫他别惦记,我无福消受。”
哈,他会惦记着他?别傻了,他不相信,也不希罕。
“怎么这么说?我常听风华提起当年雁飞山上的事,褚都督——”
“我说龚子凛,你这是怎么回事?把王爷的手握得那么紧,莫非要向我宣告,你们之间有什么私情?”他冷声打断,挑眉看着他依旧不放的手。
“褚非。”
“我有说错吗?这家伙长得
红齿白,身形又瘦削,要是扮成女装,肯定有模有样,真不知道他到底要如何和龚阀女王圆房。”他开口讥讽,但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却是龚风华的身影。
瞬地,他闭上眼,咬紧牙关,不让自己
想。
不想他…他绝不会想他!
“褚非,你越说越荒唐门晓是弋照霆这般好脾气的人,都忍不住动怒。
“我…”
“王爷,这有什么关系?褚都督尚未娶
,自然不太懂得闺房情事,想知道,等他成亲就知道了。”
“所以,你是女男通杀?女人要,男人也不放过?”
“褚非门弋照霆哒起眼警告。
他抿抿
,把玩看茶杯不说话。
他知道,自己是在迁怒。
已经一年了,为什么他还如此耿耿于怀?直到现在,他仍旧尝尽満嘴背叛的滋昧。
“要说女男通杀,应该是风华不是我。”龚子凛笑眯眼。
这说法,配上那笑意,让他再次确认,这家伙肯定不如外表那般单纯无害。
“他想杀谁,关我什么事?”褚非回道。
“倒是,不过褚都督要是想找风华的话,得缓一缓,因为她现在不在弋风。”
龚子凛说着,拍了拍弋照霆。“王爷,我先去偏厅等候。”
弋照霆点点头,抬手一打——
“你这小子,如果不是我弟弟,我早就揍得你満地找牙”
额头突遭重击,褚非
了两下,随即起身。“我要走了。”
“我的要求,你答应了?”
“你没听龚子凛说,那家伙不在弋风?”既然如此,他还去做什么?
“我会跟子凛确认风华回来的曰期,到时你马上给我登门拜访。”
“别吧…”他呻昑着。
“褚非,你忍心让仙宁的心愿落空?”
都已经过多久了,如今再见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做什么?“你不如劝仙宁公主打消念头算了。”
“仙宁一旦和亲,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回弋风,你忍心不完成她的心愿?”
“可是…”
“再者你和风华已经很久不见,趁这当头修补一下情谊,也没有什么不好。”
“我一点也不想修补,我甚至不想再见到他。”
“为什么?”
“因为他…因为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将军一职,他丢尽武宮的脸,竟当女人的男宠”
龚阀俨然像个小型的皇朝,有诸多家臣打理商务,一切皆以龚阀女王的命令为主,而男宠不就是等着人家召唤宠幸?
在
上,他又是如何和那貌不惊人的龚阀女王燕好?他不想去想,可那些该死的画面就是会钻进他的脑海里,再三地扰
他!
他更不能释怀的是,那家伙吻他…他竟然吻他,他为什么要吻他?!
“男宠…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他是龚家人,对于龚阀女王的命令,他能抗拒吗?对龚家人而言,女王才是天。”
褚非撇嘴,笑得讥讽道:“所以王爷才这般忍气呑声,和龚子凛这男宠私下往来?”从以前,他就觉得照霆和龚子凛过从甚密,没想到直到现在,他们依旧牵扯不清。
原以为照霆支持龚阀是基于这份友情,如今才知道,不是友情,而是私情。
弋照霆脸上笑意褪尽,俊目燃起杀气。“褚非,就算是你,我也不允许你说这种话,下次见到子凛,你再胡言
语,别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褚非张口
言,最终还是闭上嘴,转身走出石亭。
“我
代的事,别忘了。”
他没回答,铁青看脸离去。
“主子,要走了?”见他走来,正和门房闲聊的项予微诧问着,但一见到他生人勿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要继续保持沉默。
一年了,只要一碰触到那个噤思话题,主子就是这号表情,荣亲王到底是说了什么与龚风华有关的事啊?
龚阀主屋,坐落在云暮城城西的宁静胡同里。
占地非常广,等同两、三座王府的大小,共六大院落,亭台楼阁,飞詹回廊,拱桥假山,而各大院落衔接之处,皆有一大片的花园,入舂时节,百花盛开,香气缭绕。
龚阀成立于弋风创朝之时,当时龚阀的初代女王之所以会支持弋风皇帝创朝,其实是受到
迫,加上她预见未来弋风皇帝将害迫龚阀,是以留下遗令,要龚阀继任的女王带领众人脫离弋风。
一眼晃过已是巨年,当时追随女王的一干家臣,对世袭的龚阀女王忠心不二,而历代女王也遵守初代女王的遗令,为了有朝一曰离开弋风,积极培养实力、扩展商业版图,直到今曰,举凡食衣住行,乃至于矿产、军火和造船,龚阀都有涉足。
如今,龚阀真正的主事者,共有五位。
此刻主屋大厅里,三人正围桌而坐,像是正在讨论什么,直到外头突然传来
动。
“大爷和五爷回来了。”发出声音的是龚子凛的贴侍巩王音。
三人朝外望去,就见龚风华的贴侍左不其双手捧着两只大木盒,一双虎眼正瞪着巩王音。
“关你什么事,为什么要抢我的话?”
“你怎么这么说,我开心也不成?”
“好了,你们两个。”龚家五爷房旭引做为龚阀二掌柜,专门负责外出谈判,他面若桃枕,一身翠绿地走进屋內。“各位,这趟观永之行,收获不少呀。”
“喔?”龚家三爷应思行为龚阀大掌柜,是负责运筹帷帷整个龚阀的运作,闻言,他赶忙起身,瞧着左不其将两只大木盒放上桌掀开盒盖,一匹匹精美的锻布顿时映入眼帘,他不噤赞叹,“这布料可特殊了,上头仿佛裹了层
光似的。”
他轻抚布面,细致滑腻的布料随着他的指尖
窜光痕,他情不自噤拿起一匹,搁在脸上蹭着。
“思行,把你的小指头放下,好碍眼。”龚风华身为龚家大爷,掌管着龚阀马队,负责运送各种货物到他国贸易。
一年过去,女扮男装的她还是一袭红袍,衬得玉面似雪,只是随着年岁渐长,面容渐显妖冶魅惑,有种雌雄莫辨的风情。
“风华,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这是我的习惯,怎么可以说是碍眼?况且…”
应思行忍不住拨了拨头发,将莲花指伸到她面前。“你不觉得我这手指,美得…天,老天,为什么我就连手指都这么美?”
白袍穿在他身上更显玉树临风、风
惆伎,尤其是那双眼眸秀雅如画,仿佛请仙下凡,但那自吹自擂的嘴脸,让人很想赏他一顿
拳。
龚风华笑着,伸手抓住他的莲花指,用力一拗——
“啊!风华,你嫉妒得太明显了喔”他的手像蛇般滑溜,一下子就溜出他的掌心外。
“是啊,真令人嫉妒,教我心庠得想折断。”她低笑看,狭长美目染看疲惫,却也有和家人团聚的喜悦。
“好了,别闹了,先来说说这回的收获吧。”龚家二爷龚子凛掌管龚阀船宮,所有的船只设计皆出自其手,更是放眼中原一等一的引水人,一身鹅黄锦袍,笑意嘻着书卷味,却也并存着女子的秀丽。“不群也等不及了呢。”
坐在一旁,神色內敛,只以指轻比着,便是龚家四爷左不群,他是龚阀的总帐房,一身沉定黑袍滚银边,他轮廓极深,笑意儒雅,可惜天生失聪,导致他口不能言。
“这是观永隆兴布庄的水锻,凭借不外传的秘法才能织出如水光般的光痕,这布料我已经一次买断,还有这是和观永矿宮合作1它掘出的宝石,像火花般闪耀,不过琢磨倒成了难题。”
龚风华讲解着,一边拿出此番带回的数样商品。
龚子凛接过那奇特宝石,不噤勾
道:“我可以试试,这宝石要是能雕球成首饰,咱们趁机哄抬价格,倒是能大大的赚上一笔。”
“这可是旭引的功劳,要不是他出马,就怕不能和观永的矿官谈判到三七比例的取货数量。”龚风华拍拍身边的房旭引。
他也毫不合蓄,清俊的眼眸环顾着在场的人。“感谢我,要知道这趟路去到观永,麻烦事可不少,但我——排除,还拿到最好的取货比例。”
“遇到什么事?”应思行一脸不屑地问。
“山贼。”龚风华淡答。
应思行没好气地又问:“不是走水路,哪来的山贼?”
“不,原本是要照子凛说的走水路,可因为遇到怒涛江滥泛,只好改走陆路,你也知道要通往南方,走陆路势必要经过鹰漠。”
鹰漠就位在玺月和弋风之间,北到雁飞山,南到矍岭,而穿越弋风和娄月的无定河,则是以矍岭为分水岭。
怒涛江虽然江面极广,江底无淤泥,可以容纳许多大船行驶,偏偏经常滥泛,导致行船的人不喜走这条江。但想前往位在宴月西南的观永,若坚持走水路,就只能走怒涛江。
“滥泛时节似乎有变,以往总是人秋之后,有南风灌进带来大雨时才容易滥泛的。”龚子凛沉昑着。
“所以我掉头到鹰漠分坊,调了马队前往观永,尽管途中遇到山贼,但幸亏有惊无险。
一大片的鹰漠,混合了岩漠和沙漠,底下还有
沙,听说以往是曳宿皇朝的京城定波城所在地,但一百年前,严重的地动让整座城沉没,最后变成一片荒漠。
“山贼是小事,成不了气候。”左不群比划着手指,让众人解读他的想法。
“那倒是。”应思行托着腮,不断的抚着水辙。“前阵子,京城流行一段顺口溜,说什么龚阀在东,弋风栋梁,龚阀在西,姿月桥梁,如今又多添了一段,暗指龚阀女王要重返曳宿…看来是有人准备行动了,咱们的动作得加快一点,早点离开弋风。”
“到底是谁刻意散播这些顺口溜的?”龚子凛微皱起眉。
那些顺口溜听起来像是在歌颂龚阀,但换个角度想,简直就像是在提醒弋风皇帝,龚阀的威胁
。
试问有哪个皇帝,能够忍受皇商如此威胁自己的威信?
这些顺口溜再传唱下去,龚阀想不出事都难。
“子凛,谁散播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要防备。”左不群比划着手语。
“看来初代女王说的一点都没错,弋风终究不是咱们的归属之地。”房旭引垂眼低喃。
“可不是?”龚风华勾
,笑得琊气。“咱们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龚阀可以彻底脫离弋风。”
龚阀人手众多,旗下商行数千,遍布中原,从去年开始,已经开始•!肖悄挪移一些重要商行,寻求其他家国的庇护,但要是弋风皇帝暗地里出手,就麻烦了。
“在那之前,先试试刚完工的楼舫好了。”龚子凛说着。“试试载重和吃水,是不是和我算的一样。”
“好啊,反正商宴就快到了,干脆搭楼舫,顺着无定河到雨扇城好了。”应思行提议。
“那么,宴客名单可已敲定?”龚风华问道。
龚阀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商宴,表面上是一场商贾间的聚会,然暗地里,却是藉以
各国的民情和报情。
因为那些商贾几乎都和龚阀有往来,甚至是属于龚阀的分派商贾。
“已经差不多了,还是那几位老面孔。”应思行说看,抬眼问:“今年有打算另外增添一些名单吗?”
“这个嘛…”龚风华秀美的长指在桌面轻敲。
“荣亲王…能不能一道去?”有人突问。
“荣亲王?”
四人有致一同地看向龚子凛。
“啊,对了,我前几天在荣亲王府遇见了褚非。”赶忙转移话题。
闻言,龚风华一楞,可也只是瞬间,她便抬眼勾笑。“子凛,我说过,少到荣亲王府走动的。”
“呃…”龚子凛不噤干笑。
“我不是不相信弋照霆,但皇族人还是少接触的好。”她话说得委婉,但事实上,弋风皇族里除了大皇子弋谦廉,她谁都不信。“与其和他
好,不如多接近娄战耒。”
娄战耒是娄月大皇子,听说是自愿到弋风当质子的。
“啊…”一提起那个人,龚子凛就觉得头大。
过去一同住在质子府时,那家伙有事没事就爱找自己麻烦,总说自己是娘们,甚至再三地试探…跟他相处,自己觉得很累。
还是照霆好,心情再坏,只要瞧见他的笑脸,便觉得就算天塌下来都无所谓。
“咱们在娄月设置了不少商行,也和娄月皇族联系上,和娄月皇族多接近,总是利多于弊,况且,我认为娄战耒有一天定会回到娄月。”龚风华表示。
她并不认为娄战耒多正派,毕竟他也是个皇子,但至少娄月离弋风有段距离,就算他想使坏,怕也使不上力,然而弋照霆就不一样了,他一直暗中招揽人才,就连掌管皇卫司的褚非都是他有力的靠山,这种人…要说没有夺位的想法,她才不信。
如果想要夺位,最好的做法,就是和皇上同一个鼻孔出气,除去龚阀以讨皇上的
心。
“如今娄月二皇子要
娶仙宁公主,巩固和夺位的意图很明显。”龚子凛皱鼻道:“娄月二皇子正极力寻找靠山,娄战耒想占得先机,恐怕也不容
易。”
“仙宁公主要嫁到姿月?”
“嗯,这是我从荣亲王那里得到的最新报情,而且近期褚非一定会来找你。”
“为何?”
“听说是仙宁公主希望你送她出嫁,而荣亲王要褚非来拜托你。”
龚风华浓眉微扬,和其他三人
换了眼神。
这会不会太巧了?
京城出现顺口溜,仙宁公主要出嫁,荣亲王让褚非来拜托她…凭荣亲王和子凛的
情,他可以拜托子凛,为何还要透过褚非?
“这可耐人寻味了。”她似笑非笑道。
“什么意思?”
“子凛,别再去荣亲王府。”
“为什么?”
龚风华直嚼着回应,“这是我的命令。”
“风华,我~一”
“华爷,娄月质子求见。”龚风华另一个侍从左不然站在厅外,必恭必敬地禀报。
像是见到猫的耗子,龚子凛整个人一凛,“我先走一步。”马上一溜烟地从侧门跑了。
“可有说要求见谁?”她淡声问着。
“他想见华爷。”
龚风华闻言,不噤低低笑着。“请他到偏厅等候。”
“是。”
“旭引,先去休息,思行,处理一下这些东西,还有,”她从身上取出几本帐簿,交给总帐房。“不群,帐款我交给飒离了,待会你去找他点算。
左不群点点头,三人各自离去,龚风华才走到厅外,付了下,举步绕过长廊到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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