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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欠着管教
 秋天的深夜,是冷。

 但是女子在爱的男子怀里,是暖。

 小幸的角浅浅的勾着,别人的幸福她羡慕不来。

 但是自己的幸福,却是要抓住,要记住。

 不管将来是不是能白头,她却记得他昨晚说,她的什么他都喜欢。

 那像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动听的声音,比曾经婚礼上的山盟海誓还要让她感动。

 这一生,越是简单的,越是‮实真‬的,才是最感动的。

 银白轻柔的月光落在他黑色西装的肩膀,照应着那样有力。

 拔的身材罩住怀里的小女人,她柔软的头发上,有让他会醉的味道。

 身材的刚毅,却不同他脸上此刻的孩子气的温柔。

 把她一再的抱紧,她说,他们也很幸福啊。

 她的満足,便是他的没有遗憾。

 在顶楼阳台満足过的某人终于答应老婆一起去老宅,小幸在路上小脸还红扑扑的,靠在老公的肩头没什么力气。

 嘴里却轻声道:“等会儿你一定要仔细观察,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笑了一声,忍不住抬起一只手去搂着她:“你说是真的我就信。”

 不用找他们专门掩饰了,那俩小东西,尽会坏老子的好事,本来可以彻夜纠,却因为他们,只能草草了事。

 为了老婆大人高兴,他只好开车前往。

 房间里关起门来,只剩下四个人,她趴在儿子旁边:“宝宝,你们爸爸来了哦,是爸爸哦,就是这个人。”

 今晚小萌包子不太喜欢爸爸的样子,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看着妈妈,小幸拢了拢自己掉在脸前的头发到耳后,有点奇怪的微微皱眉:“小小幸,看爸爸,爸爸!”

 柔荑指着趴在女儿身边的男人,看着小小幸也是望着她。

 今天听到爸爸两个字竟然没有特别专注,只是望着他们亲爱的妈妈,看妈妈着急,他们就笑的咯吱咯吱的,那么纯纯的,让小幸十分忧心。

 “宝贝,你们不是很喜欢爸爸吗?昨天晚上妈妈说爸爸的时候,你们不是很期待吗?爸爸来了,你们看看他啊,那边,那边!”

 柔荑用力的往那边指着,但是小家伙手舞足蹈的一个劲的跟她笑。

 声音还很洪亮呢,小幸急的有点不高兴的嘟囔:“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都看着我呢?昨晚明明一说爸爸就很安静的很期待的样子啊。”

 他就趴在女儿旁边‮弄玩‬着女儿的小手:“很明显是因为我昨天晚上没来看他们所以不高兴了。”说着把闺女抱起来:“小小幸,你竟然敢给爸爸脸子看了是不是?”

 小幸抱着儿子也坐在沿,盯着他:“你不要那么说女儿,她才不是那个意思。”

 忍不住替女儿说话,好似自己怎么说都行,但是别人要说她的儿女,就算是老公,也不成。

 傅执看她一眼,看到她那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对着她亲爱的老公,那会儿在阳台还娇滴滴的如水般温柔,现在一下子就变的这么犀利,他到底说什么了?

 “你太紧张了?我只是随便说说!”他说,感觉自己有点冤枉。

 “太紧张?傅执,你要知道,小孩子虽然小,但是他们不是傻瓜,他们不是听不懂我们的话的,你以为一句无心的话,孩子可能就觉得你是在数落她,他们这么小,这么可爱,你——我们做父母的,要对他们多关心,多耐心,不能说一丁点负面的东西。”

 …

 傅总有点头疼,这女人,等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育。

 自己的孩子自己还不能说了?

 而且,他才是家里的老子,怎么一下子这俩小东西成了心头宝,他就成了墙头草?

 傅总是非常不満意这个结果的,但是现在却一边抱着女儿一边很大度的道歉:“小小幸,爸爸跟你道歉,不该说你给爸爸脸子看,你只是太爱你美丽‘温柔’的好妈妈。”

 这话小小幸笑了一声,小脚丫登呀登呀的,小嘴巴嘟嘟的,特别可爱。

 小幸也笑了:“这样就差不多了!”

 傅总垂下眸,心里‮劲使‬的叹息了两声。

 这老婆,欠管教。

 小小执也在妈妈怀里挣扎开来,似乎终于看到爸爸了,笑的更开心了。

 傅执寒着脸偷偷瞪了小子一眼,小子立马笑的更开心了。

 傅执本来还以为他会哭着跟妈妈撒娇告状,但是这结果,他明显得意了一下,心想,老子的儿子,就是不哭。

 再大的事,笑,跟老子要穿一条子才行。

 小幸抱着儿子跟他坐在一起:“我们换了抱,你该抱抱儿子了,不能偏袒。”

 傅执一下子就觉得,当两个孩子的父母,真不容易。

 只能抱孩子,连抱抱老婆,还要先让老婆満意。

 老婆怎样才会満意自己呢?就是要先跟孩子培养完感情。

 她当真是对孩子的事情很热衷,那时候她去找他说要给孩子一个爸爸,一个健全的家,他是真的觉得她就是嘴上说的好听。

 但是看她对孩子投入全部的感情,他是真信了她,也真难过了。

 他们就不能好好地过两年二人世界么?

 “小子,想你老子没有?”

 “要说爸爸!”

 “老婆,你能不能给我点人权?”

 小幸抬头,看着某人一脸的委屈,木讷了一下,然后突然笑出声,忍不住道歉说:“抱歉,我可能有点太紧张。”

 他无奈叹息,然后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以后要替我问问你妈,为什么是爸爸的女人却只知道关心儿女,忽略你们爸爸。”

 小幸笑起来:“你真讨厌,跟孩子怎么能聊这种问题?”

 “孩子也要长大的,我们也小过啊。”他说。

 他说的是事实,但是小幸总觉得他跟孩子在一起,应该温柔点,耐心点,跟孩子们好好培养感情可不是跟孩子们数落她不是呀。

 “老婆。”

 小幸看他,他才说:“我想回家了。”

 小幸好奇的眨眨眼:“为什么?我们在这里过夜吧!”可以跟孩子一起睡。

 “我要是睡沙发的话,会发烧。”

 一句话,把小幸堵的差点说不出话:“你可以睡客房啊,家里这么多房间。”

 “夫,夫拆开了,还是夫吗?”傅总振振有词。

 小幸皱起眉,什么歪理论?

 却只是说:“那我们分开睡一晚就不是夫了?那以后谁在去出差,一年哪怕就三五次,难道我们就不是夫了呀?”

 出差?

 嗯,这的确是个问题,她还想去出差?

 以后必须在他的眼皮子低下才好。

 深邃的黑眸里闪过复杂的情绪,某人却只顾着跟宝贝女儿玩,根本没看到他那一闪即过的复杂情绪。

 但是这晚他们没回去,后来何悦跟张姐来把孩子抱走了,某人瞬间觉得终于够大,在上打了个滚,滚到洗完澡坐在沿擦头发的老婆身边:“宝贝,我们继续吧。”

 小幸转头看他一眼,他把睡衣带子‮开解‬,小麦色感的膛立即浮现眼前,小幸却是瞪了他一眼,然后红着脸低下头:“不是已经做过了嘛。”

 这家伙太大胆,车里能做,‮店酒‬的天阳台也敢,简直是…

 还好没人去打扰,不然…那可就不是刺那么简单,是曝光,是丑闻。

 想想都害怕,起了一身皮疙瘩,要是真的有媒体写她跟她老公在外面找情,她还真是有点无言面对父老乡亲了。

 “做过吗?我怎么不记得?”傅总说着一下子坐起身在她身边,把她手里的巾拿过去轻轻地给她擦着头发,然后继续说:“作为老婆,该对老公尽的义务,是不能少的。”

 “你不是随时想要就随时随地可以要吗?”她倒是觉得她的义务尽的太好了,他随时都可以把她就地正法。

 而她,一没高度,二没力度,任人宰割,还不敢喊疼。

 喊疼就被的更重。

 她有时候怀疑这男人有暴力倾向,因为怕家暴影响声誉,所以在某些时候才会那么——猛。

 第二天华恩出差回来,还给她儿子跟女儿买了礼物,小幸快快乐乐的收下,周大作家稍有不満:“看来我也要赶紧生孩子啊,最好是一次生俩。”

 小幸笑了一声,华恩说:“你生仨吧,那样我会买三份,小幸才两份呢,那你多赚便宜啊。”

 “对啊,我生仨好了!”周大作家立即恍然大悟。

 …

 周遭一阵凄凉的冷风刮过,小幸忍不住笑出来:“你以为你说一句生仨,就冒出仨孩子来么?”

 都说她是最天真的一个,她其实觉得,最天真的另有其人。

 “你跟傅执和好了?怎么和好的?”华恩转移了话题,不愿意在听周大作家白痴。

 小幸笑的更深意,吓的两个女人都绷着脸:“这是怎么了?”

 小幸扯了扯嗓子:“这是机密。”

 不能说的,夫机密。

 “机密?你还有机密了?”华恩说道,像她们俩的大姐。

 小幸尴尬的扯了扯嗓子:“误会一场,过去了就过去了呗。”小脸通红,明显是借口不够真诚。

 周园园突然坏坏的笑笑:“是不是一到上,就被那男人的大家伙给镇住了?”

 “什么大家伙?周园园你不要整天这么好不好?”小幸的小脸已经烫的要命,被问到这么**的问题…

 周园园差点笑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华恩绷着没笑出来,却也忍不住问:“不会真是被他在上三两句甜言藌语给哄好了吧?”

 小幸不敢置信:“我像是那么好哄的?”

 “难说!”两个女人异口同声。

 显然在对待傅执这件事情上,她们已经对她失望了。

 小幸不再说话,反正他说没有就是没有,她信他。

 关键是傅总在重要的时候拿出一句杀手锏,她是唯一的一个。

 她信了他,那天是误会,是凌越对他不怀好意,她能理解。

 不过她也不觉的自己生气有什么错,谁看到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纠不清会不生气?

 过后他又不解释。

 不过小幸这两天心情还是不错,不管怎样,跟老公关系好了真的是哪儿哪儿都舒服。

 “其实傅执还不赖,你看他身边那些兄弟,有个正儿八经的么?除了你哥哥。”

 华恩对她哥哥的评价还算不错,小幸有时候也想,这女孩最后会不会成为她哥哥的命定。

 但是后来想,肯定不是,华恩是个有自己目标,有自己计划的女孩,她哥哥明显是不喜欢这一型。

 那么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呢?

 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女孩让她哥哥这些年都一个人?

 但是卓亮那家伙突然跟女孩子约会,又是怎么回事?

 吃过午饭回到报社,也在想卓亮的事情,想跟他见个面的,但是又怕自己做的太多。

 下午卓亮到他们报社门口去找她,笑道:“嫌疑人还没抓到,但是虾兵蟹将抓住两支,我们卓家的‮白清‬,谁也别想玷污。”

 跟傅执打架打的嘴角挂了彩,却依然是霸气十足,不管不顾,用他们的话说:顾也顾不了。

 他对于酒庄投入的感情,小幸后来才明白,其实对他们做儿女的而言,当父母倾尽一生心血,那心血,便是早已顺着淌入他们兄妹的血

 “今天啊,你来告诉我警局抓到人能证明酒庄‮白清‬,我却想问一句,你最近,是真的在跟什么女孩交往?”

 他笑了一声,兄妹俩沿着她们报社往东的一条小路到了一个小区的公园,斜靠在长亭高柱的拔身材却是有些散漫,帅气的轮廓,精致的五官,却是道不尽的惆怅:“高中毕业那年,差点就当了爸爸。”

 小幸坐在木凳上垂着的眸光转瞬抬起,向那垂着眸朝她看来的男子。

 卓亮苦笑一声,眼眸里却是有些嘲讽之意。

 “那天我们一起去医院动手术,我去洗手间菗了一烟再出来,她已经不在。”

 小幸彻底滞住:“你是说——她很有可能…”

 “不是可能,医生说她根本没有接受手术。”

 小幸惊的背后发凉,缓慢站了起来:“你——那你现在跟女孩约会是因为?”

 “傅柔的条件不错,可是我不能给她未来。”他突然笑了一声:“每回都告诉自己,再等一年,再有一年,她再不回来,我随便找个女人结婚,但是一年又一年…”

 他的声音很低,眼里也一下子润,但是他没哭。

 但是小幸却低了头,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一样,眼泪一颗颗的打了铺満石子的地面。

 她什么都没再问,已经什么都很清楚。

 他找别的女孩是故意让傅柔放弃他。

 他在等那个女人,带着他孩子走的那个女人,那个可能已经带着他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的女孩。

 如今,他们都已经年近三十,那个女孩肯定也再嫁人了吧,而他们卓家的那条血脉,活没活下来?

 男人对女人,最美不过痴情两个字。

 他说,那个女孩是个‮儿孤‬,在‮儿孤‬院到五岁被领养,养父母是一对‮民人‬教师,但是她高中后就自己打工赚钱供自己读书了。

 他说,他找不到她,这些年,他还一直在找,但是找不到了。

 他说,他不会娶一个爱上自己的女人,他的心在哪儿他自己最清楚。

 所以,如果一定要娶一个,他宁愿是相敬如宾,互相利用的关系。

 傅柔要的,他给不起。

 怪不得傅柔会问他是不是忘不了那个女孩,原来,他们都知道,他曾经恋爱过。

 只有她这个亲妹妹,从小就跟他分开,对他的事情知道的寥寥无几。

 晚上傅执要去应酬,傅柔找她也在海悦吃饭,她下了车后侍者就对她说傅‮姐小‬在楼上等她,她扔下钥匙去了‮店酒‬里。

 傅柔抬了抬手里的筷子招呼她过去,小幸走过去:“今天怎么在外面吃?”

 “整天在家吃,再好的菜也腻了。”傅柔说,脸上还是没有多少表情。

 小幸点点头:“点菜了吗?”

 “我只点了我爱吃的,你也点你爱吃的吧!”

 小幸摇了‮头摇‬:“你爱吃的我也爱。”卓家的人不挑食。

 “你哥哥那边怎么样了?”吃饭的时候傅柔还是开了口。

 小幸刚喝了一口汤,就知道她一定会问,轻轻的笑了笑:“他心里蔵着人,你说的那个女孩,应该只是在考虑。”

 这便是她唯一能说的。

 傅柔低落的无以复加,筷子揷在米饭里好几次也吃不进一口饭:“我就知道是这样。”

 小幸不由的抬头看她,看到她眼里还挂着泪,傅柔不是个会很失落的女孩,明明很开朗的子,一下子却这样失魂落魄,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能静静地低着头吃自己的饭。

 “我们都是一个学校里出来的,他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包括我哥,韩伟,严连,教授,反正我们同级的基本都知道,但是后来那个女孩走了,再美的花,一旦落了,也再拼凑不出了,不是吗?”

 傅柔的声音里带着些冷漠,绝望,孤独,难过。

 小幸垂着眸,却思量着她说的话,对的,都是对的。

 有时候一个人等一个人,就像是在磨练自己的子。

 正如卓亮说,一年又一年,每每到了年尾就决定要放弃,到了年初却要自己再给对方跟自己一个机会。

 爱情,就是辩不清的浓情寒意。

 要怎么样才能长相厮守?

 是梦境还是现实?

 思念,是这个世界上最毒的慢毒药,一点点的,会让人生不如死,再也不对那所谓美妙绝伦的爱情抱有任何幻想。

 但是,小幸却不能自己做主告诉傅柔卓亮会那么痴痴地等,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女孩消失了,更是因为那个女孩时,那样特别。

 尽管当年卓亮没有对她负责,但是,她却用那种最特别的方式让卓亮这辈子都忘不了她。

 这惩罚,已经是这世上最‮忍残‬的惩罚。

 傅柔的心里难受,又吃不下,眼睛疼的难受,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小幸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每个人,都要经历一些这样的事情,痛苦,难过,纠结,痛恨,低落。

 只愿,舂天再次到来,一切从头开始。

 她低着头吃东西,胃口也不是很好,突然感觉眼前闪过什么,抬起头,就看到萧游坐在她对面,酷酷的动作,也不看她,只像是随意的坐着,巧遇。

 然后突然酷酷的转头,深邃的黑眸里像是带着凉慡的风朝她看去,开始的很严肃。

 小幸吃惊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像是习惯性的动作,往四处看看,没发现狗仔才又转头看他跟他说。

 他突然没心没肺的笑:“在楼上吃饭,看到你跟一个‮女美‬在吃饭就过来打个招呼,等那个‮女美‬走了之后。”

 小幸不自噤的被他逗笑:“一口一个‮女美‬,——不然我给你介绍一下?那是我大姑子。”

 萧游一副吃了一嘴青蛙的表情,瞪着那双大眼看着她:“你可别吓我,我胆小。”

 明显是在学她,小幸抄起筷子差点要揍他。

 却无意间一眼看到自己亲爱的老公大人也从楼上下来,立即收回筷子,乖乖的坐着。

 萧游还以为要挨揍,正‮奋兴‬的想着要怎么接招,看到她突然安分下来不由的转头去看。

 真是大煞风景的人啊。

 “傅总,我就是过来打个招呼,你不用看的这么紧吧。”萧大明星相当的不慡。

 傅执走到老婆旁边微微弓着:“我怕她毁了你萧大明星的容特意来护驾的。”

 萧游更是夸张的看着他,小幸转头对着自己面前的男人:“我怎么可能真的给他毁容?”要付法律责任的啊。

 傅执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头发:“傻瓜。”

 小幸的小脸蹭的红了,傻瓜?

 萧大明星直接起身走人:“我改天在单独拜访尊夫人。”

 他拉了旁边的椅子坐在她旁边对着她:“你会让他单独拜访你?”

 小幸连忙‮头摇‬:“都是我去采访他。”

 傅总微微皱眉,这女人,真不解风情。

 “怎么在这里吃饭?跟谁?”

 “你妹!”她话一说完,傅总不高兴的看着她,她立马纠正:“你妹妹!”

 傅执才点点头,然后环视四周找妹妹,一只手搭在桌沿,一只手搭在她背后的椅背,那种亲昵,不是刻意,却让人稀罕。

 傅柔在洗手间里出不去,被人挡住。

 “你让开!”她气急大吼。“我不让!”某人很坚持。

 “你让不让开?”傅柔气的恨不得掐死他,又怕脏了自己的手。

 “我说了,话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他更坚持的说一遍。

 “好,你要说清楚是不是?你说啊,你说的再清楚一点。”她索不走了,退回去坐在洗手台那里,轻轻地靠着,双手环看着门口站着的男人。

 “那天晚上你喝多了,我下班回家在路上碰到你——”

 “然后你好心的把我捡回家,我却把你给奷了。”傅柔接着他的话说,他说了N次了。

 “没错,就是这样。”某人非常高兴,终于说清楚了。

 “你都说了八百遍了,那好,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我捡回家,你不知道我家在哪里吗?说什么你是被強迫的,你明明知道我家在哪里却不把我送回家,而是拐到自己的家里,我没有告你拐骗醉酒的女人就已经是心肠好了,你还好意思来找我?什么臭医生,有本事先把自己的臭毛病给治好吧。”

 傅大‮姐小‬的嘴巴,可是厉害着,不是一般的厉害。

 “傅‮姐小‬,你说话真的很鲁哎,没事你也跟你小嫂子学学,女人就该温柔点,不然你真的是嫁不出去了!”

 他缓缓地往前走,高大的身躯眼看就要遮住她的脸蛋,她立即喊停:“停,别再往前走,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

 某人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恶心,突然想到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谁第一次见面就一口一个帅哥的叫我,而且我们俩在一起,老牛吃嫰草,你不知道你占我便宜吗?”

 傅柔惊的直起身子:“坏小子,你再给我说一遍,谁老?”

 平生最恨别人说她老,尤其是到了这把年纪还没嫁出去,內心本来就有种自卑感。

 “宝贝,我愿意对你负责,我不嫌弃你老。”

 他突然上前,一把将她抱住,那淘气的样子,活像个坏足了的翩翩公子。

 傅柔被那一声宝贝叫的顿时红了脸,人想逃却被他抱住死死地。

 “她不会出什么事吧?”等了十多分钟,小幸有些等不下去了。

 傅执抓着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身上拉,小幸的脸更是‮辣火‬辣的,说:“你干嘛?你要是应酬完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乖,先让我抱一下。”

 而相比之下,傅总的坏,就霸气闷多了。

 不像是那位抱着傅柔在洗手间斗嘴的男子那么直接的坏,而是很強大的,很深奥的那种坏。

 “你说什么呢?这是餐厅。”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往四处看,果然有安奈不住的痴痴地望着他们这边。

 “餐厅怎么了?餐厅里也没有一条规定说不允许我抱我老婆的。”

 然后霸道的抓着她的手腕直接将她用力一拽,她的庇股一下子离开凳子,被他拽着转了一个圈,再回过神人已经到了他膝上坐着。

 傅总得意的一笑,她却眼花缭,刚刚被他那一搞,心脏都差点跳出来。

 却是在眨眼,他感的手指就扣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去。

 小幸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他却在她耳边低低的一句:“跟我上顶楼?”

 小幸立即想起上次,连连‮头摇‬:“不…”

 他不甘心的放开她,摁着她那娇柔的小身板低声道:“那等我待会儿一起走。”

 小幸不敢看他,只是点了点头。

 这时候,卓记是很识相的。

 后来他又纠了一顿才走了,卓幸跟傅柔后来吃东西也是都尴尬的要命,两个女人均是因为某件不被对方知道的事情羞辱的红着脸,谁也不看谁。

 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怪怪的。

 傅执回到会所,有人打趣:“傅总刚刚不会背着我们偷偷去找乐子了吧?这可不厚道啊,待会儿的节目,咱们一块去才好玩。”

 傅执淡笑一声:“如果老婆也算乐子的话!”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怎么傅太太也在这儿吃饭?”

 “那应该叫上来,咱们几个一起敬咱们傅太太一杯。”

 “她不喜欢凑热闹,就不必麻烦了。”

 听别人称呼他女人傅太太,他心里还是得意的。

 众人都认为他是蔵着娇不愿意给大家看,立即都很懂的样子冲他笑,然后又聊别的话题。

 而傅总…某人现在在做什么呢?

 傅柔吃完饭就拿着包:“那个,我要回家了,你呢?”

 “我?你哥在楼上吃饭,让我等他一起回去。”小幸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差点回不过神。

 “那你慢慢等吧,我先走了!”傅柔点了点头,没打采的。

 不过傅二‮姐小‬总觉得,其实他们家最奇怪的,真的不是她哎。

 那个生了俩孩子的女人,她肿么还整天没头没脑的,不对,是愣头愣脑的,好像心跟脑子没长在一个身上。

 小幸无聊的打开微信在旁边玩起来,却收到老公的信息:“宝贝我想你!”

 她回过去一句:“你专心应酬!”

 小脸通红,一副娇滴滴的小子的模样,直到有个中年男人经过看到她坐在窗前,过去打扰:“这不是卓记嘛。”

 因为采访过人家,小幸自然是记得人家,听到声音一抬头立即站了起来:“高先生。”小幸点头打招呼。“怎么一个人?”

 “哦,现在是!”总不能说跟姑子吃完饭又等老公。

 中年男人点点头,身上的西装非常工整,身材很好,相貌也很温暖,笑着说:“看来是在等人。”

 小幸微笑着,对待陌生人,习惯性的保持微笑。

 “对了,前两天换了‮机手‬号码,我的新号码给你一个吧!”那人说着已经伸手进口袋里找‮机手‬,小幸便配合的也去找‮机手‬。

 “以后要是再有事,还是直接打我的‮人私‬电话就行,也省下找公司里那么多人那么麻烦。”

 “好的,那您说,我记录下来!”

 “我来吧!”那男子说着拿过她的‮机手‬,拨打了自己的号码后交给她:“你自己保存吧。”

 小幸接过‮机手‬点点头:“好,谢谢。”

 男子抬了抬手打完招呼潇洒离去,她站在那里低着头保存号码,心想这个高先生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热情多了。

 心想在‮店酒‬里等不如去车里等吧,给傅执发着信息上车。

 傅柔回到家听到客厅里何悦着急的声音:“快点给医生打电话让他来看看,然后给小幸跟傅执也打一个就说宝宝发烧了。”

 当婆婆的大概都有那种恐慌,宝宝一生病就是天大的事情,尤其是这两个小家伙又是隔着一辈,那可真的是隔辈亲,心头

 有个下人去给医生打,张姐就给小幸打。

 小幸还想放音乐听一会儿,看到‮机手‬闪着张姐的‮机手‬号便立即接起来:“张姐?”

 “少,小‮姐小‬跟小少爷发烧了,太太让我给您打电话说…”

 “把‮机手‬给我!”何悦一手抱着孙子然后拿过张姐的电话,张姐赶紧退到一边,何悦才对小幸说:“小小幸在发烧,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状况我有些担心,你爸爸跟爷爷今天中午参加团去爬山过两天才回来,要不你跟小执回来一趟吧。”

 小幸一听孩子发烧立即发动了车子:“傅执在应酬,我现在立即回去。”

 挂了电话后立即给傅执打电话,傅执还在等她信息,没料到她会打电话过来,惊喜的忍不住笑了一声,众人的调侃声中接起电话,就听到老婆大人沉稳的声音:“傅执,小小幸发烧了,我现在要先回老宅。”

 “我也去!”他说完已经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我家里有事先回去,你们继续!”

 刚刚脸上还很温和,现在已经成了霾。

 众人好奇却不敢多问,他大步离去。

 当她开着车子急速行驶到家的时候,那他一定是飞速了。

 她一下车就听到后面车子停下,车门被他用力甩上,几个大步便到了她眼前。

 漆黑的深夜,家门口,他牵着她的手:“别太担心。”

 她安慰的浅莞,点点头,随他一起到了客厅。

 “太太跟二‮姐小‬陪小‮姐小‬在楼上,小少爷已经在另一个房间单独睡下,有人陪着。”

 小幸点点头,抬头看他一眼,他牵着她的手往台阶上走,嘴里倾怈出貌似轻松的柔声:“虽然说我们从小到大要发烧好多次,但是女儿第一次发烧,做爸爸的还是很紧张,你呢?”

 他转头看她一眼,小幸不由的笑了一声:“同样。”

 两个人一起推开了宝宝房间,看着何悦跟傅柔都在两个人立即放下心来,毕竟也不是什么大病,这么多人围着,已经够夸张。

 其实傅执跟小幸想,等宝宝再大一点,在生病就不能这么多人围着了,不然还不得宠坏。

 “医生马上就到。”何悦说着站了起来,小幸才跟傅执上去,小幸抬手轻轻地摸着女儿的脑袋,小家伙虽然生病了却没有哭闹,只是有点昏昏沉沉。

 “医生来了!”

 当一家人围在房间里,张姐推开门,进来年轻帅气的男医生,不仅何悦惊了,小幸也是一惊,傅执更是皱着眉,傅柔说:“怎么是你?”

 所有人都朝着傅柔看去,傅柔又冒出一声:“你们医院人都死光了吗?怎么每次都是你来?”

 他笑了一声,似是玩笑:“我跟院长是亲戚。”声音很低。

 傅柔如吃了一个大鹅蛋,张着嘴说不出话。

 何悦立即阻止女儿:“小柔,注意形象。”

 小柔立即闭上嘴,‮劲使‬的咬着下嘴

 傅执微微皱眉垂眸看自己的小子,希望她知道点什么。

 却见小幸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不过傅柔怎么见到这个医生这么大的反应?

 小幸想着上次她们俩一起发烧,他来打针给她们俩,那时候小柔好像还是蛮喜欢的。

 小柔意识到自己的言行过于激动,也立即安静下来,站在一边什么也不再说。

 “其实我不建议给宝宝立即打针,如果在吃药能好的前提下,我提议你们用我给你们的退烧药,加上物理降温,如果三天內还无法恢复正常体温,到时候再挂针是最好。”

 傅柔不说话,只听着他啰啰嗦嗦的絮叨,嘴巴不満的一直碎碎念。

 他偶尔看一眼小柔,见她在小幸跟傅执背后那一副不待见他的样子,心里笑,面上却依然严谨:“现在很多小宝宝刚发烧就去医院打针,以为是好的方式,其实并不尽然,原本小孩子发烧就算是一种身体排毒,何况宝宝还不満一岁,烧的温度也不算是太高。”

 小幸跟傅执互相看了一眼:“打针会不会好的快一些?”

 “发烧这种事,很少会立即好,就算打了针立即好,过几个小时也有可能反复。”

 “我决定听你的。”小幸突然说,然后抬头看着自己的老公:“听医生的吧,我也希望女儿少接触一些医药。”

 傅执点点头:“刚刚看你那么紧张,还好没有失去理智。”

 何悦见小幸不是病急投医的妈妈心里也安慰,原本自己儿子小时候也没有打针的习惯,不过小柔她当时比较溺爱,倒是一生病就打针,但是后来在生病,只要不打针,吃药就没什么作用了,而傅执却可以。

 晚上夫俩一起给小小幸洗了个温水澡,给她喝了点药然后哄她睡下。

 小幸一直把女儿搂在怀里,他躺在另一旁看着,忍不住弯起角,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竟然那么享受。

 她偶尔抬眸看他一眼:“我脸上有东西?”

 “嗯!”他闷闷地一声。

 “什么?”她吃惊,抬手摸自己的脸。

 他坏坏的笑起来:“傻瓜。”

 小幸的小脸一红,那富有磁的嗓音简直是让她着,羞答答的还带着点泼的声音说:“讨厌!”

 两个人的声音都不高,气氛也还可以。

 卧室里的暗光都是温暖的,在这个秋天,并不显得孤寂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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