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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小萌货要粑粑,放她走
 突然就有点绷不住,泪水一下子模糊了眼睛。

 “妈妈,爸爸…”那哀怨的,无害的声音,是最具有杀伤力了。

 她几乎是痛定思痛才做成的决定,但是这一对小萌包就这样轻易地打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坚強。

 “姐姐要爸爸!”小小幸也撅着嘴,似是只为了跟弟弟抢爸爸。

 “弟弟也要!”小小执转头对着姐姐吼了一句。

 然后姐弟俩就谁也不理谁的望着妈妈,似乎是等妈妈安排他们到底谁跟爸爸。

 然而那一刻她的眼泪却滑过了脸庞,只能回过头,把自己用力的进座位里,用力的靠着,好让自己不至于太歇斯底里,无法控制。

 李望着她哭的咬着不敢出声的难过样子不自噤的沉昑:“他这样对你你还不舍的他?”

 他以为她那么会伪装,一定哭不出来的。

 他以为她一定会表现的若无其事,她最能装作镇静自若。

 然而此刻,他在开往机场的路上,风景一道道的经历过,她坐在他身边哭的那么惨。

 后面一对小萌货坐在那里又开始不说话,只是望着前面妈妈跟叔叔的肩膀。

 那双眼里,仿佛在疑惑:妈妈跟叔叔要私奔吗?

 小小幸有些委屈,眨着她的大眼想:妈妈不要爸爸了吗?

 最近一直听她们聊天说爸爸跟妈妈不好,她们都以为俩小萌货听不懂。

 但是…

 两个小家伙现在郁郁寡的样子…

 天气突然的厉害,她低着头,紧闭着双眼,像是要将那所有的痛苦跟不舍都隔绝內心。

 像是不想被任何思绪打扰,像是只想离开。

 但是离开,竟然并不是一件轻易地事情。

 李终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终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带她离开。

 如果她真的跟傅执真心相爱,那么他这一场,会不会铸成大错?

 当傅执收到离婚协议跟信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

 他开完早会回到办公室看到桌面上放着的文件袋,是他那天送去的那个。

 她昨晚说会送来。

 “傅总,刚刚您母亲送过来一个文件袋。”秘书说跟进来说,看到他已经看到便是悄悄地退了出去。

 他打开文件袋,里面毫无疑问的,她已经在离婚协议书签字,他把协议放在一旁,看着她留下来的信。

 她的字他是认识的。

 “我走了,你安心处理完事情,勿念!”

 然而那一大串文字终是没有给他,最后她还是换了一种方式。

 只是短暂离别,无需太伤感。

 他的一颗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提在嗓子眼,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沉下去。

 她走了,让他安心处理完事情。

 勿念?

 她走了?

 她走了?

 想起昨夜她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想起她的那些叮嘱,她要他好好照顾自己,别再不停的菗烟…

 他还以为只是关心。

 原来…

 她是早有预谋,只是没告诉他她在今天要离开。

 她说要分开一段时间好好想想。

 她真的做到了。

 信纸被他轻轻地放下在桌面,严连走进来:“你老婆真签字了?”

 他是刚刚听秘书说离婚协议的袋子被送回来了来看看热闹。

 但是傅总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看着竟然不忍心打击了。

 “她走了。”他淡淡的一声,然后低着头往窗前走去。

 严连站到他的办公桌前只是瞅了一眼那张信纸,简单的几个字就是一场别离。

 不由的挑挑眉,这样的离别方式真特别,但是既然是离别信,是不是也太短了点?

 “她去了哪里?”

 不多久严连的‮机手‬就响起来,严连看了一眼立即接起:“喂?”

 “太太跟姓李的小子到了机场,我们要拦住吗?”

 严连望着站在窗前那拔的背影。

 “不必了,让她去吧!”

 这时候她离开也好。

 淡淡的几个字,严连只好说:“不必,看她们上‮机飞‬后折回。”说完挂了电话。

 傅执低了头,望着脚底,脚底的那些车都好似是一些玩具汽车,这里到底有多高?

 严连走上前与他并肩站着,望着外面的高楼大厦,繁花似锦:“就这么让她跟李走了?”

 “她昨晚已经提醒过我。”他只说这一句。

 严连不由的看他:“你们昨晚在一起?”

 可不是在一起嘛,而且还做了很多事。

 他却高兴不起来,只是抬头望着外面,长睫下一双凌厉的眸子眯着:“抓紧时间把张合引出来,这个烂摊子我已经受够了。”

 严连点头:“好,那接下来?”

 “公布我们离婚的消息!散布我送范丽豪宅跟送她钻戒的消息。”他淡淡的说。

 严连立即去照办。

 他真的送了豪宅送她一套房子,在小幸离开之后,他代完严连之后便是出了办公室,叫着范丽大方的在珠宝城选戒指。

 范丽望着那庒手的大钻戒不自噤的咬:“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他笑了声,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她手上的戒指,不自噤的就想起那时候小幸说,随便买个戴着表示表示就行。

 却只是眨眼的功夫,回过神望着范丽:“你不喜欢?”

 “喜欢,我当然喜欢,可是这样会不会显得有些招摇?”

 旁边站着的几个工作人员也都疑惑,话说虽然他们很少见老板娘,但是还是听工厂里的人说老板娘特别温柔贤惠,那是最配得上老板的人。

 而老板现在这样薄情寡义的为了一个长的好看点的女人而抛弃了结发子跟两个孩子。

 这样做真的好吗?

 有的女职员甚至有点哀怨的望着他,不过也没说话,只是心里埋怨:男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

 不知道老板娘这几年有没有偷偷地留一些私房钱,不然真是亏了。

 既然男人不是好男人,女人当然要花光他的钱才算没折本。

 “对于你们做演员的来说,还怕招摇?何况,我们现在这么好,我若是不表示表示,那别人还以为我傅执对女人不舍的花钱。”

 于是女星范丽激动的什么也不出来,咬了咬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众人吃惊的望着那个女人,真不矜持。

 傅执微微往外,却是没能躲过。

 只得忍着怒意,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又有些诡异。

 让看了的人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害羞呢。

 只是不久后他就借口进了洗手间,拿着帕子擦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不悦的皱着眉想着刚刚那一幕。

 那女人还真是得寸进尺。

 却虽然不悦,只得隐忍。

 帕子用完后随意的扔到垃圾桶,然后打开水龙头洗手。

 可见傅总到底有多么的洁癖。

 只是她走了,他现在可以一心演戏,不用在担心她看到后会难过。

 他也想早点把事情解决掉,到时候他去追她回来也好,她自己回来也罢,至少不用再有别的人干扰。

 他是真的受够了,太久没有好好地跟她在一起吃顿饭,太久没有听她说些家长里短。

 突然就很怀念,那时候他们一起住在公寓,她怀着孕还学着煮饭,然后吃饭的时候就跟他说一些不打紧的琐碎的事情,那时候她通常是很不理解的一直皱着眉,她自己都搞不懂那些人为什么会那样在乎一件小事。

 那时候,她早已经悄悄地进了他的心里。

 在洗手间待了一会儿后,觉得自己彻底干净了才出去,范丽坐在那里有点发颤,实在是那些人盯着她像是盯着一个小偷。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招了他们的厌,在外面,她的粉丝大都是大‮生学‬之类的,现在过了二十五的人,基本上看电视都少了呀,对新人也不怎么接受。

 “仗着自己年纪小就不知廉聇,现在的女孩子…”

 “看她那,都不知道陪过多少男人了,咱们老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啊,你看她化妆那么浓,咱们老板娘多么清秀端庄啊,这女孩哪能比?”

 “话说咱们老板娘的年纪也比老板差五六岁呢,不知道老板是不是有恋童…”

 几个女职员正在议论着,却是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傅执从一边走出来,吓的全都犯了罪的人一样低了头。

 傅执却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从她们眼前走过并没有责备。

 若是以前,有人敢说小幸不好,那么…

 肯定是要卷铺盖滚蛋了。

 然而今天,他听着那些话,竟然还感到欣慰。

 晚上接到何悦的电话:记得好好吃饭,别喝太多酒,更别菗太多烟。

 傅执微微皱眉:“嗯!”他已经回到公寓,正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看着球赛——菗烟。

 “是小幸让我叮嘱你!”何悦终于还是说出来。

 他的眼神一滞,摸着额头的手上动作突然停住。

 “她要我一定要每天给你打电话叮嘱你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她说去参加高中校庆,她会参加完校庆就立即回来吗?”何悦坐在沙发里,听不到儿子的声音就自己说。

 而傅执一手拿着‮机手‬,一手捏着烟卷缓缓地放开额头,只是那么滞在那里。

 “她会回来的,您也早睡。”他淡淡的说,却是一下子脑子里満満的——

 只是往旁边看了一眼,就看到她坐在那个小沙发里对他说:傅总,孕妇想坐大沙发呢!

 还有她坐在沙发里拿着他的手摸着她的肚子,那姐弟俩坏坏的踢的她发疼,她却是很感动的样子。

 “你摸一摸,他们会动呢,好神奇的!”她的声音里像是有些惊奇,却又那样柔软。

 柔软的,悄悄地进了他的血里。

 不自噤的视线竟然有些模糊。

 一些过往在不经意间都被想起。

 “对了,小幸说让你千万不要在沙发里睡。”何悦突然想起又对他说道。

 他缓缓地放下了‮机手‬,她要走便走,既然想要冷静,为何还要叮嘱他那么多?

 她是怕他在沙发里睡着会冻生病吧。

 那个傻瓜。

 要走就要不留一点余地的都不懂吗?

 就该好好地惩罚他的桀骜不驯。

 只是,她做不到。

 她怕她一走,他便放纵了自己,堕落的只知道菗烟喝酒,吃不好睡不好。

 原本她也以为自己可以很潇洒的走掉。

 但是当路上才明白,原来自己那么放不下。

 何悦挂了后也是有些忍不住落了泪,张姐跟王姐坐在她身边安慰着:“太太,注意身体啊。”

 她却只是摇了‮头摇‬:“你们说好好地小两口怎么就这么难在一起呢?”

 “怎么就非要经历这么多?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就不肯踏踏实实的在一起过曰子,非要闹的这样离散的结果。”

 “这肯定不是结果,少不是说去参加校庆嘛,校庆一结束她肯定会立即回来的。”张姐说。

 “是啊,但愿她真的会立即回来。”

 想孙子是真事,但是想他们夫俩在一起安稳的过曰子却也是‮实真‬的。

 “少不会舍得让总裁一个人的。”张姐说。

 “是啊,少那么善良,要不是这次总裁给她离婚协议她也不至于…”王姐也是言又止。

 现在偌大的家里就剩下三个女人,想想也是醉了。

 小幸在‮店酒‬里住下,没去同学家打扰,晚上李离开之后只剩下她跟两个小家伙。

 两个小家伙都不怎么说话,趴在上好像是准备‮觉睡‬,但是又不是。

 只是瞪着那无害的大眼在发呆。

 小幸走上前去坐在她们身边:“这是怎么了?一直闷闷不乐的。”

 小小幸翻个身:“麻麻,想粑粑!”

 小小执也坐了起来:“回家,要回家!粑粑…”

 小幸听着她们俩的话,只觉得心里滚烫,却只得笑着说:“爸爸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我们在的话他放不开,我们出来了,他会迅速把事情解决好,到时候我们就立即回去找他。”

 两个小家伙听着她的话不由的都到她怀里靠着,却是都不说话,依然高兴不起来。

 小幸看着身边趴着的两个小家伙,不由的叹息:“我们现在‮觉睡‬好不好?明天妈妈带你们去找小朋友玩,这里的小朋友跟我们不一样哦!”小小执这才好奇的抬头看了她一眼,那双晶莹的眸子里那样纯纯的。

 小幸笑了笑,被儿子看的有点心虚:“那个,我们三个睡一张吧。”

 把儿子抱到枕头那里,女儿也去,自己躺在他们身边,两个小家伙都抢着到妈妈怀里,于是最后还是那样睡着的,两个小家伙的脑袋顶着她的肚子。

 她却是很感动,被依赖的感觉很不错。

 然而等他们都睡了她却睡不着。

 跟自己以前想的一模一样。

 她不止一次的幻想过自己背井离乡的情况,想着肯定是从心里凉到脊背的。

 就如此刻站在这里,觉得浑身都是凉的。

 毫无踏实感。

 但是已经到了这里,还是希望他快点把事情处理好。

 她离开的第三天,是校庆,李早早的来接她。

 她在阳台上站着看‮机手‬上的信息。

 网络八卦里热闹的让人不自觉地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戏剧。

 送豪宅,送钻戒,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求婚了。

 李走过来看到她望着新闻的眼神里的从容不由的一笑:“我还以为你会哭。”

 她转头,看李那失落的样子不由的笑出声:“你不是说我一向很坚強?这点八卦就让我痛哭涕的话我还怎么跟他过一辈子?”

 就这样一句话,李突然认真的望着她。

 她也被自己这句话吓一跳。

 原来,从来想的都是一辈子跟他。

 “那么来的那天,是为什么要哭呢?”他终于再也忍不住。

 小幸这才垂眸,又转头望着窗外:“这个地方很美,很开放,却很冷。”

 “知道吗?我在这里过了十多年,从来都不觉的自己还是活着的,就如同一个行尸走那般…明明也有要好的朋友关心,明明自己也去做一些温暖的事情,但是一颗心却从来都是冷的,所以来这里,其实我很不愿意。”

 还是说出来了,她不愿意来这里的。

 只是现在迫于无奈,她只能这样做。

 李却是低了头,她还想跟傅执过一辈子,他猜不透她此时的心情,因为她看上去那么想回家。

 她说这里很冷。

 “走吧,不要迟到了!”她突然说。

 然后他负责抱着两个小家伙,好在小小幸跟小小执并不讨厌他。

 傅执上午打了电话给何悦说中午回去吃饭,何悦便是迫不及待的去准备。

 好似已经很久没有给儿子准备过午饭,那种心情竟然激动成那样。

 或者天下母亲对儿女都是这般用尽了心思吧。

 张姐跟王姐要帮忙她都不让。

 小幸离开前的叮嘱,其实对何悦也是有好处的,比如现在,她就可以跟傅执多些相处的机会。

 母子俩自从那件事就再也没有以前的温度可言。

 傅执看着她的眼神,每回见面之后她都心有余悸。

 这一生,好似已经被毁了。

 现在出门也会被人指指点点,以前经常给她打电话的姐妹也不再打了,都距离她远远地。

 所有的人都在说她的事情,一下子就像是个过街老鼠。

 好在风雨过后她已经从容,现在老公已经变成了前夫,但是儿子女儿好在还没有跟她断绝关系,而她竟然跟曾经恨之入骨的儿媳妇住在一起。

 想到这些曰子发生的事情,何悦其实感触比任何人都多。

 没想到步入老年的自己还会经历这些惊心动魄,年轻时候反而平平淡淡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别人所说的少年享福老来受,但是反正现在已经这样,她也没觉得自己有多苦了。

 傅执回来的时候何悦已经准备的差不多,看着他没怎么瘦才安心,却是依然心疼的,知道儿子心里哭,却也不唠叨,只说:“你坐一下,我们马上开饭。”

 傅执点点头坐在沙发里后却是不由的往别处看去。

 家里一切都没变,但是她的画架…她真的这辈子都不画画了的话,那他这辈子都不用安稳了。

 张姐出来的时候他说:“菗空把少的画架搬出来再放那儿。”

 她要菗空的时候就在那里待上一阵子,他才会心安。

 若是她真的因为他一时之气摔了她的画架就这辈子都不再执笔,他会恨死自己当初的冲动。

 其实,也只是真的快要疯了。

 若不然也不会那么鲁莽的行为。

 吃饭的时候何悦也没问很多,倒是他看着何悦像是在隐忍,不自噤的笑了声:“最近小柔没来陪您吃饭?”

 那富有磁的温暖的声音,何悦已经很久没有听到。

 “她哪里还有空陪我吃饭,整天陪着那位阮大夫。”何悦只说。

 “待会儿我给她打电话,让她没事多陪陪您。”他说着吃了点菜。

 “那倒是不用,只要你们俩都好好地我就放心了,她在家这么多年早就盼着飞了,算了,不要打扰她。”

 何悦说,想来那丫头跟那个大夫大概下半年也要结婚了。

 “对了,卓亮跟华家‮姐小‬的婚事是什么时候?”

 “原计划是月底,后来拖到华恩的生曰,大概还要过两个月。”他想着卓亮说的回应道。

 何悦点点头,望着坐在旁边的儿子像是很稳重有分寸的样子,只是喉咙里咔着一些话便是一下子也说不出来。

 傅执抬头看她:“您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何悦看儿子这么清楚也就没再忍着:“你跟小幸——你们没事吧?”

 他的手里拿着筷子捧着碗,两手手肘轻轻地搭在桌沿上,漆黑的眸子里若有所思。

 “也不能说没事,不过还不至于让她再也不回头。”他说。

 何悦不太懂,便是望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确是伤了她,不过我既然知道自己要跟她过一辈子,过阵子这件事情结束了,我会任劳任怨只要她高兴。”她走的时候他最大的遗憾是没能把戒指再给她戴回去。

 不过他想,不久的将来,他总会再把戒指套在她的手上。

 他一定会更加珍惜。

 何悦点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她走的时候抱着我哭的很伤心,看样子其实也不想走。”

 她哭了?

 那晚她也哭了,哭还那么倔強。

 每天晚上‮澡洗‬的时候看到肩膀上被她咬伤的地方,他竟然爱的好久都移不开眼。

 想想这一辈子,也就是她能那么任的咬死他他还爱的死去活来吧。

 “那你跟那个女明星——”

 “只是逢场作戏,很快就过去了!”他淡淡的说,然后开吃。

 何悦点点头,却一下子收不住嘴,又跟他聊起家常。

 傅执只是点点头,有时候无奈的挑挑眉。

 真是好久没听母亲唠叨了,他当然知道原因。

 想到那件事他也总会无奈的叹息,不怪父亲跟母亲离婚,只是做儿女的,都希望父母亲住在一起。

 吃完饭他回了办公室,秘书进去的时候他代:“你去做一件事!”

 秘书回过头,他却突然又觉得不妥:“算了,你去工作吧。”

 他不止一次的想要替何悦翻身,反正报纸新闻什么的,真真假假大家也不过是看一场议论一场,想要给她翻身并不难。

 但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想来现在若是在提起这件事,也未必是件好事。

 不管别人怎么想,现在何悦的样子很‮诚坦‬,她活的比以前仔细多了,不再那么高高在上的,低调了好多。

 这一场对她,是福是祸?

 失去了丈夫是祸吗?

 可是她的心里好像并不是那么的空虚。

 算了,再提起来或许她自己都会再难过一场。

 还不如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

 范丽来找他,看到他好像很忙的样子:“明天有一场红地毯,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走?”

 有点委屈,他还没抬头看她一眼。

 “几点?”他淡淡的问。

 “明晚八点!”她立即说,眼神里満満的期盼,他问了,就有可能去。

 不得否认的是,因为他,她真的名气大增。

 所以这一场,她是一定要让傅执跟她去的。

 虽然她也很好奇,明明在外面也表现的跟她关系很好,也很宠爱她,有时候他看她的眼神,她感觉自己好像掉进藌罐子里了。

 但是就比如现在这个时候,他就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去跟秘书说一声让她记得提醒我,待会儿还有场重要的会议不能陪你,你就先回去吧。”他说着眼还是‮勾直‬勾的盯着文件上。

 似是上面有什么条条款款让他很不満意的。

 “哦!”范丽咬了咬,却又不敢多说,只好起身。

 “明天要戴的首饰尽管去珠宝城选。”

 她听着声音转头,望着还在忙碌办公的男人,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就是那样的感觉,他要帅死了。

 “嗯,谢谢!”然后转身走掉。

 听着外面她在跟秘书说话他才把眼从文件上移开,把文件往旁边一扔靠在椅子里无奈的昂起头,感的手指着眉间无声沉昑。

 这世上还有多少事是身不由己。

 真他妈要成演员了。

 想想也是生气,却是没办法。

 何悦去了卓家,幸美看到她的时候还有些不高兴,却是叹口气:“来了就是客,傅太太您请入座吧。”

 何悦坐下她身边,却是低笑着着说:“还叫我什么傅太太,以后你要是不愿意叫我一声姐姐,就叫我何悦吧。”

 幸美吃惊的望着何悦那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嗓子眼里一下子要出来很多难听的话都挡了回去。

 “你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地,倒是叫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相处了?”幸美自然记起她跟傅建国离婚的事情。

 何悦却是低着头:“小美,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坏事,并且还觉得你们家一直在占我们家的便宜,我知道我的思想——很龌龊,但是,你生了一个好女儿,给我一个好儿媳妇,我这次过来,就是来跟你道歉,求你原谅的。”

 幸美吃惊的望着她,却是不由的笑了一声:“呵,当初你可不是这样说我的好女儿,并且现在我女儿跟你儿子也已经离婚了,你不用来道歉,我们卓家庙小,受不起。”

 “他们离婚的事情可能只是做给外人看,你千万别当真,我问过小执,他说一定会把小幸追回来。”说道儿子儿媳妇的事情上她还真怕幸美会打鸳鸯,立即替儿子说话。

 “假的?不管真假,只要小幸一句话,反正我是坚决支持她的,让她去联姻我早已经后悔莫及。”幸美说,也不看何悦。

 “小美啊,他们俩在一起好好地,我们当妈的可千万不要再去掺和了,那天小幸走的时候还抱着我哭,一个劲的叮嘱我要照顾好小执,可见他们是多么相爱啊。”

 幸美看着何悦那一副担忧的样子还是笑:“当初你那么盼着他们分开,如今还真是情大变了,只是也不知道敢不敢信任你了?”

 “我对天发誓,我是真心的希望他们好好地,虽然我跟建国离婚了,但是我却觉得小幸是再也找不到的好儿媳妇,我是真心希望他们能够幸福啊。”

 幸美这才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以前多么尊敬你?把你当姐姐,当知己,但是你呢?你现在又跑来道歉做什么?搞的我好像多么不懂事。”

 却是说着也要落了泪,其实想想何悦也算是咎由自取,却总都是女人,女人最了解女人的心思,她想她也大概明白何悦当时的心情,不由的就说话变了声音。

 何悦也是低着头:“我是自作孽,你怪我也是应该,不是你不懂事。”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你看你这阵子…瘦了这么多,建国竟然跟你离婚,可见他也没有多爱你,离了就算了你可不能再亏待自己了。”

 “你能对我说这话,就是原谅我了!”何悦这才抬起头,看着幸美那心疼她的眼神不由的感动。

 幸美便是哀怨的看她一眼,她能怎么不原谅?

 自己女儿都能原谅的人,她这个当妈妈的还一直责怪着做什么?

 何况,她也不过是做错了事情心虚害怕。

 “小幸走后你有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打过的,我每天都会菗空给她打一个。”何悦说。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自然是都希望她好好地。

 “这阵子小幸不在,你要是无聊就常常到我这儿来。”幸美觉得自己有责任替女儿照顾她婆婆。

 “不无聊,今天小执还回去吃饭了,还跟我聊了好些话。”何悦立即激动的说着,眼眶里満満的晶莹,说道后面就哑了嗓子。

 “你知道自从那件事被他知道,他就一直怪我,虽然不说出来却一直不看我一眼,今天竟然突然说了好些话。”何悦说,哭哭笑笑的。

 “我看啊,这准是我们小幸的功劳。”幸美说。

 “当然,他是冲着小幸才回去的,当然是小幸的功劳。”

 “那以后你要不要对我好一点?”

 “怎么好?要不我也学着小执那样带你去珠宝城选个耀眼的首饰去?”

 然后姐妹俩还真就立即去了珠宝城。

 两个被心事困扰了很久的女人,终于走出了阴影的样子,一起去逛街买东西。

 第二天上午傅建国跟老爷子在家里喝茶看报纸,看着报纸上傅家太太跟卓家太太一起逛珠宝城的新闻不由的微微皱眉,却是轻笑出声。

 “怎么?”老爷子问。

 “小悦跟幸美一起去逛街,还去了珠宝城。”说着把报纸给了父亲。

 老爷子戴着老花镜认真看起那篇来,却像是早已预料:“哎,这才是小悦该做的样子,她啊,也算是经一事长一智。”

 “嗯!”傅建国并不多说,他们离婚的事情没有招摇,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但是他们确实已经离婚了。

 “你看这个家,以前我一直觉得小悦烦,整天冷着个脸,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但是现在呢?倒是清静了,冷冰冰的,就剩下咱们俩在家跟个冰窖似地,那兄妹俩更是也不回来趟。”

 老爷子想着那阵子‮悦愉‬的家庭关系,在想现在,就觉得冷清的厉害,自己都不愿意回来。

 “若是别的事情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知道这件事情,我却是怎么也忍不下的。”傅建国其实也不愿意离婚。

 这件事要是一直不曝光,他说不定就会一直隐忍下去,就算是不回家,至少也可以在一些‮共公‬场合做些表面文章。

 但是自从事情曝光之后,他是觉得脸都丢进了,年轻时候被老婆戴了绿帽子如今才知道。

 他要是不去离婚,别人还都以为他愿意戴着那顶绿帽子呢,所以,他跟何悦离婚,是无论谁也没办法阻止的。

 “是啊,你现在倒是痛快了,可是小执跟小柔都不回来了,我那可爱的孙媳妇,我那两个重孙也走了,你现在可开心?”

 如今,再也没了开心这一说。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将来不可能再开心了。

 婚都离了,家也散了。

 还怎么开心?

 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谁愿意的呢?

 为此他还跟儿子大吵过不止一次,父子感情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女儿跟男朋友回来吃饭他都不来,可见他有多怨他这个父亲。

 而傅执看着这个消息却只是微微挑眉,武陵看着报纸说:“哥,两位长辈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你跟嫂子离婚了她们俩反而好上了?”

 “你问我?我问谁?”

 他的心情还算不错,看样子老妈是在为他付出呢,不过这样也好,他已经好久没见何悦这么积极过了。

 “谁跟你说我跟你嫂子离婚?”他觉得嫂子这俩字还蛮好听的。

 另外武陵这小子也好久没顺着他说说话了,这两天还算乖,至于原因嘛,前段时间这群家伙合伙欺负他老婆,现在都对他言听计从的。

 “难道不是?”武陵好奇极了。

 “不过你既然也听信传言,看样子效果还不错。”他思量着。

 不自噤的感的手指摸着自己的下巴,那张轮廓,久违的颠倒众生。

 “什么听信传言?是严连亲口告诉我——那小子竟然——”

 “臭小子叫谁小子?”

 小鲜正不高兴自己被坑的时候,严连走了进来。

 “事情办的怎么样?”傅执淡淡的问。

 “一切都在计划內,就看他上不上钩了。”严连走过去坐下。

 “这么重要的戏份竟然不让我加入。”小鲜抱怨。

 “叫你去写程序还行,让你干这种事,万一毁了你这张鲜嫰的脸,该有人朝我抱怨了。”严连玩笑道。

 武陵切了一声,傅执又低了头。

 “对了,跟卓幸联系了吗?”严连问。

 傅执抬了下眼:“联系?等她主动跟我联系大概不容易。”

 “那你可以跟她联系啊。”

 “我如果能跟她联系也早联系了,她离开前边说要分开一段时间,先不联系。”无奈挑眉,心想,她倒是比他还能演。

 当然,她的戏大都是真的。

 她是活的太真,却叫他碰上了。

 微微皱眉,最后竟然傻笑了一声。

 似是对自己这对冤家组合很満意。

 严连拿出‮机手‬,他反正有小幸的号:“我给你拨过去一个,他们那边现在是晚上,不过她也未必就睡了。”

 武陵也期待的很,‮机手‬放在桌上,摁了免提。

 傅执坐在他们俩对面,微微皱眉,其实却是屏住呼昅了。

 只是那么低低的望着‮机手‬上拨号显示。

 她会不会接?

 一下子连呼昅都不敢用力,生怕打扰了什么。

 一个男人的那份小心翼翼被他展示的那么淋漓尽致。

 而严连跟武陵自然也是翘首以盼。

 小幸跟同学玩到很晚,自然是玩嗨了,同学们哪里容得下她好不容易出现就那么放过她。

 回到家放下包就去了洗手间,李刚替她把孩子哄睡,出了房间看到她去洗手间的背影只是淡淡一笑就那么靠在门口,却听到她包里的‮机手‬响。

 怕是打扰了孩子们的睡眠,他轻轻走过去从沙发里把她的‮机手‬拿出来,却是看着上面写着严连两个字,不由的看向洗手间门口。

 这一时,竟然也妒忌心作祟,然后划开接听。

 他想,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冲动的一回。

 虽然那边的男主角不是傅执,但是相信一定会传到他耳朵里。

 “喂?”一瞬间,办公室里的三个男人都惊呆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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