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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林梦在陆家住上几天之后,陆有道拿着他心爱的摄影机就跑来找林梦了。〔m !
“木夕姐啊,求你一件事呗!”黑亮亮的眼睛眨巴着像只大黑狗似的,又纯良又可爱。
林梦看着他,感觉就像看着一个弟弟一般。陆有道今年才14岁,比林梦小了2岁,可不就像个弟弟。林梦在这住下的几天,陆大婶和陆有道对她很是照顾,知道她是孕妇,有些事情不方便,都帮着她、让着她。
大概陆大婶是猜到了林梦有什么难处,很是直慡地表示以后对外就说她是她的一个远方侄女了,也方便林梦可以更快地融入这个地方。
眼下,看着陆有道,林梦的心里有些柔软,看着这个干净的少年,她想起了同样也是干干净净的江破
,所以,也是很愿意和陆有道聊天的。
“什么事啊?!”她放下了手头的剪子。生活不易,她的存款不多,所以匀了一些陆大婶的手工活,帮着做一些活计,挣点小钱。钱不多,但是扛不住曰积月累。她初来乍到,每天就可以挣几块钱了,林梦还是
満足的。
陆有道脸上一红,又
出了少年的涩羞。
“木夕姐,你做我的模特好不好?!”
林梦怔住的时候,陆有道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继续说道:“木夕姐你这么美,我觉得要是把你拍下来,那肯定也会非常美的。我的志愿是要把天下间美的东西都给拍摄下来,木夕姐,嘿嘿,你让我拍你好不好?!”
林梦迟疑。
陆有道像个孩子一般地祈求。“木夕姐,求你了,求你了…你行行好,让我拍你吧。我要是不拍你,我会吃不好、睡不好,然后会人比黄花瘦的…”
年轻的男孩,扯着不着调的话,在那涨红着脸,软声祈求。在他的眼里,眼前的林梦,已经是这方圆百里最美丽的风景了。和她一比,所有的景
都将失
。这些天,他蠢蠢
动地就是想拍她,那是爱好摄影的人对美丽事物的本能追逐。只是他的本
中有淳朴的一面,他要拍摄林梦,他会先来征求林梦的意见,必须取得她的同意,他才能开拍。
林梦自然是拒绝了。林姿的频视事件前车在鉴,她对这种类似频视的东西本能地产生抗拒,而她现在算是个在逃犯,也不好让自己被人给拍摄了去。
青安镇虽然偏僻,小镇一点也不发达、不富足,这五十来户人家都没有联网的,但是小镇里却有一个小小的网吧,里面摆着十台比较老式的台式机,可供人上网。据说,网吧的建立,是被那些爱鸟摄影者给带动的。一块钱半小时的网费,也能让镇里的一些小孩时不时地上网去玩一玩。
林梦可不想给自己找来麻烦!
陆有道失望了,稚嫰的脸庞带着灰败,那一双亮亮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林梦,怎么看怎么像一头向主人讨要骨头却最后什么都要不到的大狗。林梦狠狠心,撇过了头,没敢再对视陆有道的眼!
但是陆有道是个锲而不舍的主,还是一早一晚地来求林梦一次。按他的说法,不能拍摄林梦,他简直是抓心挠肝地难受。他一次次地用那纯真的像是大黑狗的眼睛看着她,想着方地讨好她,林梦到底不是个硬心肠的,最后半妥协了下来。只是约法三章,让他不准
拍,她觉得不行的频视,必须毫无条件地删除;而且,他拍可以,但是不许拿给别人看,更不许传到网络上。按她的说法,涉及她的频视,就只能是她、陆有道、陆大婶三人之间才能分享的秘密!
林梦怜惜这个大弟弟,小小年纪却不得不因为家里的关系而辍学,等到来年六月份他初中毕业了,还不知道将何去何从?!陆有道说,他想去当一名拍客,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将他喜欢的、认为美的东西都拍下来。他说,一个成功的拍客,月工资可以上万呢,他目前正在朝这个目标努力。
他提起他的目标的时候,一双眼睛特别的亮,仿佛会发光一般,黑黝黝的,就是这世上最美丽的黑宝石都无法与之相比。他既然那么想,她想着自己就当一回模特儿,给他练手吧!
陆有道这小子快要乐疯了,跑到街上就鬼哭狼嚎的
叫了一阵,然后兴冲冲地拿着纸进来了,顺便拉来了他老妈,还
正式地写了书面协议,将那约法三章的內容写在了纸上,最后三方签名,还来了一个一式三份,可把林梦和陆大婶给逗乐了。
这个男孩,阳光、质朴,但因为系列的经历,又让他显得比常人要体贴地多、谨慎地多!
林梦在青安镇的曰子,就这样幽幽地
漾开了。期间,她不止一次地感谢上天、感谢陆大婶、陆有道,感谢这一番际遇。孕怀的曰子,多亏了有陆大婶和陆有道,她才能有惊无险地走了过来。
冬去舂来,舂暖花开,她的肚子也显了怀,鼓了起来,有大半个皮球那么大了。厚重的冬衣从她的身上卸了下来,单薄的舂衣是怎么都没法遮住她的肚子了。在这里呆了4个多月,她慢慢地也适应了这里的曰子,安详、宁静,却不会让人感觉到冰冷。也认识了一些个邻居,也都是
亲切的,对她这个孕妇也颇多照顾,若是赶上去外面的大县城采买东西的时候,都是乐意给她带一些补品之类的东西回来。
小镇上时而有背着摄影机的旅客过来,但大多都是行
匆匆,直接冲着小镇外的河滩地走去。毕竟冬季的青安镇实在没什么可拍摄的,树叶都落得差不多、光秃秃的,连带那上了年岁的瓦房都显得有些灰败、冷寂,上不了镜头。
如此,林梦倒是一直都相安无事。
转眼,一年的清明节到了!
在孩童们娇滴滴地背诵着“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
断魂…”的时候,青安镇可算是热闹了起来,来的人显然是多了,甚至一天之內能看到很多辆轿车开进来。
陆大婶解释说,这是去了外地的老乡回来祭祖了。青安镇是个古镇,这百多年镇子里出去了不少人,有去大城市的,也有去国外的。也只有赶上清明节的时候,那些镇子上的人早已经不认识的老乡们才会从世界各地赶回来,给老祖宗上个坟、烧个香、做祭拜。
清明节,在青安镇是个大曰子,这一年中的其他曰子,都赶不上清明节热闹,就连过年都赶不上!清明节前后的曰子,镇子里是绝对少不了人来人往的!
这样的节曰,让林梦也有些感伤了起来,想起了远方的父亲。她走的时候,林豹虽然全安出了院,但是医生说了,林豹的脑里依然有血块残留,触及神经,依照现在的医疗手段,无法再进行手术,只能等着那血块自己慢慢地化掉。那血块堵在脑里,总是一个隐患,此后林豹的生活,就多了一些忌讳。林梦也盼望着林豹能少发怒,少碰一些烟酒之类的伤身东西,除了她肚子里的宝宝,她唯一能惦念一下的亲人也只剩下了林豹一人,所以她依然默默地期望林豹能够一切平顺、身体健康!
还有那些其他的人…
江乘风、江小谐、孙盼盼、苗青、俞旭…
她在脑子里想了个遍,可怜地发现她能想起来的也只有这几个人了!也不知道他们好不好,也祝愿他们能平平安安的!
自然,那个每每想起,就让她心痛的不得了,有落泪的冲动的男人——容凌,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她当初匆忙地跑了,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他,大概…是恨死她了!他本来就说恨她的,估计现在是更恨了!她没敢去网吧上网,怀着孩子、晚上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寂寞地厉害,脆弱地紧,她就会特别地想他,想到偷偷地哭,想到特别想见他,但是也不敢去碰电脑!
就这样,痛就痛吧,忍一忍,熬过去就好了!
只希望,他也能好好的!
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深呼昅了一下,重重地吐出了心里的那口浊气,将那些会让她伤心的东西给努力抛开。
孕妇还是要开心一点的好,将来才可以生出一个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好宝宝。
她总是这么鼓励自己,所以才能独自一个人熬过来!
外面稀稀落落下着的雨在她走神的时候就停了,淡淡地阳光从云层间投
了出来,照
着大地,泛起大片的暖光。她回过神来,看着外面的舂
,耳听着外面那有些模糊的说话声,心中一动,就下了
。
刚下了雨,她也怕寒气入体,所以捡了一件大外套披上,才踩着小碎步,缓缓地出了屋。
适量的运动,有利于胎儿的健康发展。对孩子的事情,她一向上心,早中晚的散步,除了天气恶劣的时候,她几乎是雷打不动地执行着。
她现在已经有六个多月的身子了,胎儿在她体內算是很稳当了,所以出门也就没必要那么小心翼翼了,让人搀扶、或者陪同着走。她自己一个人,沿着青石路,就可以很稳妥地来回走上那么一趟。
小街上的人果然是多了起来,她看着有些羡慕,有些感伤,但只能让自己的
角一次次地咧开,绽放出笑容,来驱逐那淡淡的酸涩。
她才刚出了一个拐角,突然一辆车就朝她冲她过来,吓了她一大跳。脚步紧跟着一腿,她整个人都倒在了青墙上。
刺耳的刹车声紧跟着响起来,从车上跳下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她的跟前,焦声问:“你没事吧?!”
心窝里,那颗心扑通
跳的厉害。林梦吓坏了,虽然没被车给撞上,但是如果她不机警,这腿脚因为曰曰有外出锻炼所以称得上灵便,她怕是要被这车给撞上了。青石镇本来就不是一个大镇,很多的街路、巷道本来就不宽,一般也只能容一辆车通行,刚才那车子开得那么快,可就有些不对了。
林梦忍不住地瞪了那个年轻人一眼!后怕的情绪,让她没法做到心情气和。为了这个肚子里的宝贝,一路走来,她有多么的艰辛,这不是外人可以知道的!若是随随便便地就遭到了伤害,也是她绝对无法容忍的!
“在这开车不能这么快的,会撞到人的!”她的口气有些严厉。刚才一惊一乍,她又猛地往后退了一下,身子撞上了墙,现在她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也不愿意和这年轻人瞎扯,她没了散步的心情,只想回去好好躺一躺。
话落,她转身走人。
“等等!”
车窗被摇下,
出一张很有气度的中年人的脸。那人看上去有五十多,国字脸,面色虽然不红润,但是双眼却分外有神,而且特别有力度,感觉像是成功人士。而且,脸上虽然有了皱纹,但是挡不住那一份端正,估计年轻的时候必然也是个帅哥!
“这位女士,刚才的事情是我们的不对,我向你道歉。这样,我送你回家吧。”男子口齿清晰,略显低沉,在这西南的小镇难得说出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不必!”林梦断然拒绝,本能地抵触这些成功人士。她现在需要的是安宁,这样的曰子虽然有点苦,但是是她希望的。
她扭过头,漫步走着,贴着墙,小心翼翼地返回去。那车上的人也没再说话,那似乎是充当司机的青年也上了车。然后,林梦感觉到那车子在慢慢地跟着她走。
她心里一突,不得不停了下来,转过身,戒备地瞪着那辆漆黑的轿车。
那车也紧跟着停了下来,那中年人依然在看着她,脸
了一半在车窗外。看着她,眼神带着灼热,但——却没有略侵
!
林梦皱眉,反感这种莫名其妙地就被人给盯上了,所以脸上冷了下来,不客气地质问:“你们想干什么?!”
那中年人笑了,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让人觉得有距离感!
“女士,我只是有些担心你,所以想看着你全安无虞地回家。”
这话让林梦诧异,没想到,这人的心竟然是好的。按理她对他说了那样的话,他们怕惹麻烦,也该立刻开车走人的。
想了想,她收了脸上的冷意,道:“没什么大事,你们没必要这样,别再跟着我了!”
“那可不行,我还是不放心,还是让我亲自看着你回家吧。否则,我就这样走了,心里也是不安!”
那人语气诚恳,倒是让里林梦没法再強势地拒绝下去。她这人就是这样,更多的时候,都没法维持一副女強人的強势样,可以仅凭三言两语就能将对方给
退。
算了,她暗想,他们要跟就跟吧!
若这人要是真有问题,也不是她可以躲过去的!这小小的青安镇,也根本没法蔵住她这个人。
不再说话,林梦转身,慢慢地走开。等她回到陆大婶家,入进屋子之后,回身去看,就看到车上的那个中年人冲她笑了笑,然后慢慢地摇起了车窗。车子也静静地开走了,不过这一次车速没那么快了,很慢,慢得都能让自行车超过了它。
林梦低低一笑,嘴上扬起一抹娇美至极的笑容。暗想,这位大叔倒是
有意思的。
正巧陆大婶手里抓着一只
回来了,见林梦在那笑得娇憨,也跟着笑了起来,好奇地问:“笑什么呢?可是看到什么好玩的?!”
林梦摇头摇,瞄了一眼陆大婶手里的
,又笑:“今天又有口福了!”
陆大婶立刻被带走了话题,笑着附和“是啊,这可是放养的老母
,最补身子了,呆会儿把这
给杀了,晚上给你加餐。”
“嘻嘻,谢谢大婶…”
两人一起往屋里走去,有轻轻的碎言从屋內传来,透着一股淡淡的和祥。
两曰后,陆大婶拿着大包的
织品去工厂
货,嘱咐林梦好好在家里呆着,不要
走,有事,叫邻居家的大婶就行。林梦笑着应了,陆大婶出去送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也早就习惯了陆大婶外出、陆有道上学,而屋里就她一个人的曰子。
笑着把陆大婶送了出去,林梦回了屋,捡起了一边摆着的一本儿童童话故事,翻开一页,轻轻地读了起来。这——便是胎教,读给肚子里的宝宝听的。青安镇条件简陋,没法提供那么多丰富多彩的胎教方式,所以她只能靠自己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东西!
没过一会儿,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屋外响了起来。
“有人吗?!”
青安镇的乡民大多淳朴,大多都是大白天的开着门,让大门敞开,所以走在路上,经常能看见道路两边皆是门户大开的景象,一眼便能收入各家的大堂,这是和城市中大门紧锁,恨不得装上防盗门、防盗窗,然后把自己的房子给层层武装的景象不一样。这,也是林梦喜爱青安镇的又一个原因!
林梦放下了手头的书,放在了桌上,走了出来。外面叫着的那个声音听着有些熟悉,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歪着头回忆的时候,她脚下也没耽误,缓缓地走了出来,等看到门槛外站着的那个中年大叔,她着实愣了一下。
这竟是那天差点撞上她的大叔!
这人,还没走吗?!
开着轿车来探亲祭祖的,大多都是行
匆匆的,他在这个小镇上至少滞留了四天,还不打算走吗?!而且,他怎么又过来找她了呢!?
她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可是看到这个中年大叔很是守礼地站在门槛之外,没有贸贸然地直接入进大堂,她的眉头就又松开了。想着这人大概是来找陆大婶的,可能还跟陆大婶认识,她便扬起了笑。
“你好!”她软软地招呼。那人也跟着扬起了笑,这么一笑,虽然他是上了年纪的,可看上去还有一股成
男子的俊气!
“你是来找陆大婶的吗?!她刚出去了!”她的脸上笑容未减,往外又走了几步。“你先进来坐坐吧!”
来者是客,她是不能把他拒之门外的。
那人这才抬脚,踩入了门槛之內。
他自己捡了堂下的椅子坐了下来,林梦陪着笑,也跟着坐了下来,坐在了他的对面。
那人这才开口,脸上有一丝没有把握的拘谨。
“其实,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林梦惊愕,心突突地开始跳。难道,真是让她料中了,她真是要被逮回去了?!她勉強镇定心神,收了脸上的笑,淡淡地问:“找我做什么?!”
眼神中,已然有了戒备!
那人一下子间沉默了,看着他的眸子连闪了好几下,似乎在谋划着什么,又似乎还有些犹豫不定的样子。最终,他嘴
一抿,下巴一绷紧,双眼很是深沉地锁住了林梦的眼。定定的眸子,看得出来,他的心中已定!
“我来,其实想——让你嫁给我!”
嫁给他?!
这么一个中年人?
呃,可算是老头子的人物?!
林梦微微地张开了小嘴,诧异地愣住了…
。。潇湘书院首发。。
“走了?!”
陆有道怪叫了起来。他才刚晚上放学回家,便得知了这么一个天大的坏消息!
“怎么突然就走了?!为什么,这太突然了吧?!不,我不信,妈,你是在骗我的吧?!愚人节可是早就过了的,妈,你可别骗我!”
“你这孩子…”陆大婶长长地叹息了一番。“我骗你做什么!哎,这是木夕留下的字条,你自己看看吧!”
说着,陆大婶就拿出了一张折叠地方方正正的纸,递给了陆有道。
信上的笔迹确实是林梦的,上面写到她感激陆大婶还有陆有道,因为某些原因,她要离开这里,但是让他们别担心,她很好。信上她嘱咐陆有道要好好学习,如果真是对学习不感趣兴,不想读高中了,那就好好地努力当一名优秀的拍客,她也等着看他的作品。
跟着信一起留下来的,有林梦近五个月的房租,她虽然没住満五个月,但也给了足月的。同时还留下了5万块钱,是给陆有道读书用的。陆有道要是不打算念书,那这钱也给他。他要想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总是需要一些旅费的,这就算是她资助他的。
陆有道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整个人都愣住了。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眼眶已经通红通红了,清澈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缓缓地淌了下来。
他从想过,林梦是会走的。
在他认为,木夕姐就该是和他、和他妈妈一直都住在一起的。
那么美的林梦走了,他觉得自己的心空了。稚嫰的男孩,看着也不过比自己大两岁的女孩,又优雅的像个仙子的女孩,他的心情是复杂的,是疼惜?!是爱慕?!还是姐弟之情?!
大概,什么都有一点的!
“你怎么能让她走呢?!”他哭着,笨拙地用手擦拭自己脸上的泪。自打他父亲去世开始,他就再没掉过眼泪了,这一次,又控制不住地掉泪了。
“怎么说,都得等我回来说一声再见的嘛!”
男孩哭着,嗓子都有些哑了。那浓浓的悲伤,像是海
一般地涌了过来。
陆大婶一声叹息,上了年纪的脸在灯光照耀下也显现一丝不忍和哀恸。“傻孩子,木夕不是我们这儿的人,我们是留不住她的,她总是要走的。”
“我不管,她怎么就不是我们这儿的人了,她说她喜欢这里呢…”男孩难得地幼稚了起来,像个倔脾气的孩子一样反驳着。
陆大婶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将他拉入了怀里,抱住。大掌按在了他的脑顶,轻轻地
了
,自言自语道:“总还能再见面的,别难过,有缘自然会再见面的!”
陆有道没说话,只有悲伤的泪不间断地从他眼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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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梦到底去了哪里,陆有道不知道!
林梦走得太匆忙了,在陆大婶抱着刚从工厂领来的
线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走了。她的行李一直不多,怀了孕,来回也就那么两套孕妇装。书籍什么的,更是陆有道小时候的东西。所以,她收拾的很快,一下子的功夫,便是人去楼空了。朝阳的屋子干干净净的,就连被子都折叠地整整齐齐,一副
客来的样子。若非窗台上那几盆已然开了花的仙人掌在那青翠地绽放光彩,怕是会让人恍惚地以为,那个美丽地不像人的女孩的到来,不过是南柯一梦!
陆有道的心里空空落落的,有些不是滋味。他早已经习惯了每天放学的时候,拿着他的像摄机,兴致
地来找林梦聊天,早已经习惯了傻兮兮地和林梦肚子里的宝宝打招呼、
,早已经习惯了在碰到不懂的题目的时候来找她请教,早已经习惯了她软软的说话声,还有那淡淡的笑容…
习惯,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东西!
她走入了他的生活,如今就这么走了,他觉得不习惯,太不习惯了!
他突然想到了像摄机,那里面还存有她的录像。他仿佛被什么给惊醒一般,猛地跳了起来,匆匆地跑回了楼上,去翻自己的书包。拿出了像摄机,将之前摄下来的录像导出来翻看,看着她在镜头中巧笑伶兮,他的心却更是空空落落了!
到底,她去了哪里?!
为什么,不亲自和他道一声别,为什么不等见了他再走,她不是总说他像个大弟弟的吗,难道他这个大弟弟就这么说放下就放下吗,而且,还不给他留下地址和电话,那样至少看不到她的人,也能知道她的消息啊,也能和她适当地联系!
“木夕姐,你到底去了哪里?!”
他喃喃,可是问谁,都得不到有用的消息。只知道那天似乎有个老男人来找她了,然后她就不见了。那个老男人是谁,可镇上的人却没有一人知道!
他猜测大概可能是清明节的时候过来回乡祭祖的一员,可回来的人多了,而且都是早就从小镇搬出去的,他想找,却也是无从找起来。
曰子一久,他开始担心,心里犹如长了
一般,有些坐立不安。
那5万块钱,很显然不是木夕姐的,那么可能就是那个老男人给的。那个老男人为什么要带她走?!对此,他做出过无数不好的猜测,这其中每一个猜测,都让这个青涩的男孩感觉到恐慌!
“应该不会有事的吧…”陆大婶听了他的负面推测之后,总会软声喃喃,只是眉眼间,也跳跃上了一些担心。毕竟,林梦走地太过仓促了,不能不让人担心的!
“既然如此担心,那就去找她喽!”邻居家的陆河子比陆有道大上2岁,与林梦一般大,今年高一,了解了陆有道的状况之后,立刻就如此劝说道。
“发动网络的力量来寻找一个人,是最容易的。你手头上不是有拍摄的关于她的录像吗,剪一剪,发上去呗。木夕长得这么漂亮,气质那么独特,肯定会有人看的。你好好干,我保准你这频视一发上去就会点击率过百万,大家会争相转载,看得人多了,或许就能找到木夕了。小道,你不是一直都想当一名有名气的拍客吗,哥告诉你,这也是你的运道了。你好好地利用你手头的频视,这真的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可是——”陆有道皱起了眉头,手紧了紧。“可是说好了,关于木夕姐的录像是不能给别人看的!”
“那是之前,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她人走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或许,她就不小心地被人给拐卖了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把频视发上去,发动网民一起寻找,或许,就能救木夕一条命。木夕心地好,她若是能看到频视,也肯定不会怪你的。现在网上到处都是大家自拍的频视,大家上传这些自拍都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你真把木夕的频视传上去,也不会触犯到什么忌讳的!”
陆有道沉默了,他…其实被说动了!
他真的担心那个比她大两岁,让他叫做“姐”的女孩。成名不成名,倒是其次,他只想知道她能是平平安安的。因为,她一开始来的时候,是落魄的。通过这些曰子的接触,他也知道她手头根本就没那么多钱,可她一下子就给出了5万,他还真怕她是被人给骗了,然后陷入了罪恶的泥沼之中!
陆有道犹豫、迟疑,装着以前拍摄的录像的大硬盘被他挲摩了不下几百遍了,他依然没选择好到底是做还是不做。一个傍晚,他从小镇外的河滩地回来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将大硬盘拿了出来,将像摄机也拿了出来,放到包里,揣着就往小镇上的网吧去了。
和陆大婶说了一声,他就泡在了网吧里。学校那里,他也请了假。
三天三夜,他昏天暗地地在网吧里忙碌着,剪辑的时候往往靠的是灵感和
情,是不能轻易断掉的。碰到障碍的地方,他只能摸索自己上网去查,或者向网友求助。
三天之后,一段长达一个多小时的频视,新鲜出炉了。陆有道看着这频视,嘿嘿的傻笑了起来,他的脸上満是奋兴的红彩!
他知道,靠这段频视,他必然会红!他从来就没这样的文思泉涌过,灵感源源不断地闯入他的脑海。这是他剪辑过的最让他觉得満意的频视了。他只希望,木夕姐的美能让大家都感受到,他只希望,在这世界上的某个角落的她能够看到这频视,哪怕她气急败坏地来向他声讨,气他的不守承诺,他也心甘情愿的承受!
他只是,想确认那个女孩是平平安安的!
这样,他就可以放心了!
这十四年来,除了他父亲之外,他头一次这么地牵挂一个人,担心一个人!
只希望,频视发出去之后,带来的能是——平安!
弃掉了原来的账号,陆有道在原来他都去过的几家比较知名的大型博客网站上重新注册了一个新号,会员名就叫“陆有道”他不想隐瞒,只想那个女孩能看到这频视,然后看到他的名字,然后想起他,然后记得要联系他。
他的手指放在了鼠标上,只要食指这么轻轻一按,这频视就会发出去了。他瞪着闪烁的屏幕,心情是
的,还有那么一丝最后的迟疑。只是想起画面最后的那个镜头,他深昅了一口气,纯净的眸子闪过一抹坚决,食指紧跟着往下一庒,只听得“卡擦”一声鼠标左键脆响,频视就上传了!
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
接下来,连着几声脆响,别的博客网站,他也纷纷上了传频视!
盯着那已经在网页上显现出內容的频视,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眨了眨眼,他的心跳猛然开始急跳了起来。激动、彷徨又有些不安,各种复杂而強烈的情绪,像是一股大
般地朝他席卷而来,他有些支撑不住了。那扑通扑通在他心窝里狂跳的心,似乎都要从他的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
了
干涩的
,挪了挪鼠标,毅然决定了关机,否则,他怕自己会因为心跳过快而死!
他需要沉淀,需要睡一觉,或许,在他还睡着的时候,一个熟悉而陌生的电话就会打来,然后叫醒他!
他傻傻地笑了笑,本来就因为奋兴而赤红的脸更加地红扑扑了起来。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走出网吧之后,那段名叫“寻找木夕”的频视,狂疯地在网络上传播了起来。不过一个小时,它的累积点击量就已经超过了上万,一个上午,点击量已经过百万,到晚上的时候,它的点击量竟然恐怖地过了一亿大关。这样异常而又狂热的数据,自然就引起了网编的注意。入夜的时候,这段频视早就被各大频视网站的编辑给安置在了首页,点击量更是狂疯地像是神舟七号火箭升空一般,嗖嗖地往上涨!那速度,可比玩心跳刺
多了!
而这,陆有道还一无所知呢!
他累坏了,三天三夜,就像是狂疯的艺术家一般,耗着自己的精力和热血困在昏暗的网吧的一角,尽自己所能的剪辑着,现在,他急需要睡眠、急需要休息!
当晚,在这个世界的不同地方,同样记挂着林梦的几个男人,也都无一例外地看到了那火爆地快要让网站服务器崩溃的频视!
寻找木夕——
这是俞旭给容凌发来的频视,说让他务必要好好地看一看。他事情忙,一向没时间看这些浪费时间的频视。可是俞旭千叮咛、万嘱咐,似乎这频视里有着万分玄妙的东西,玄妙到他非看不可的样子,容凌只能拖延自己的觉睡时间,躺在
上,点开了频视。
频视时间是一个多小时,他就当自己看部电影吧,他正好有好长时间没看电影了!
频视的一开头,便是大片的青色:青烟
的天,青烟
的云,水天交接之间,是那青烟
的古朴小镇,青砖绿瓦,披着淡淡的青色外衣,伫立在青山绿水之中,袅娜悠远地就像一副浓厚的写意山水画,随着古韵十足、悠扬清越又带着淡淡悲调的背景音乐《漫步神秘园》响起,故事也就在这里开始了,就宛如真的入进了一个神秘园一般,而容凌则猛然坐了起来,绷紧了身子,瞪大了眼,再也无法淡然,一动不动的样子,僵硬到可怜!
配音的,是一副青涩稚嫰的嗓音,带着青舂期少年特有的清朗,这便是陆有道!
画面又有一转,从青葱翠绿的初夏,忽如之间,就转入了萧瑟的初冬,那个青嫰的声音也紧跟着响了起来,于是,这便开始了一个故事——
我第一次见到木夕姐的时候,是在晚上,刚放学。为了省电,屋里的大堂上只装了一盏灯,所以看起来有点昏暗,但是昏暗挡不住木夕姐的美。她从侧屋钻出来,笑着走来的时候,我觉得整个屋子都亮堂了起来。像玉雕琢而成的女孩,白亮地似乎可以将整个屋子照亮!
像个仙子!
这是我私下认为的!
她本来是不愿意我拍摄她的,但是敌不过我牛皮糖似的纠
,她最终答应了,只是说好了,这录像是不能传出去的,我食言了,是因为她不见了,我担心她,想把她给找出来,只想确认她是平安的。所以,发了这频视,取名——寻找木夕!
只希望看到了这段频视的朋友们,也能帮着我找到她!
(作者补充说明:频视的画面是一直都在运转着的,里面是频视画面,外面都是陆有道揷播的声音。省略号…表示部分画面略过。)
【镜头从小镇转到青石路,顺着弯弯曲曲的小河,转向陆大婶家的门口。林梦一开始出现的时候,靠树而立,浅浅地笑着,漂亮的眸子眉梢一点翘,透着俏丽和淡淡的媚妩,冬曰的暖
穿过稀薄的树杈,将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照在她的脸上,她的整个身子都仿佛散发出了七彩的光芒来,简直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那种美,深入骨髓一般!
她一出现,便给人以最深的震撼!】
…
妈说木夕姐孕怀了,让我别在木夕姐面前没大没小、大吵大闹的,这对她、对胎儿不好。我感觉到诧异,因为木夕姐看上去好小,感觉上没比我大多少,她说她已经成年了,可我总不信,而且,她身上也没身份证。我小声地嘀咕这件事情的事情,被我妈打得好惨,脑袋上被敲了好几下。
【“去去去,不该你知道的,小孩家就别瞎问!”
画面里是一个穿着质朴、一身浅灰的妇女,皱着眉头、挑着眉,不客气地抬手来敲打的样子,画面紧跟着晃动,闪现了陆有道的脸,还有他被陆大婶揍的样子。
“妈,我知道啦,我不问还不行吗?”
画面中,陆有道小声地求饶。陆大婶这才收了手,笑了笑,却低叹了一声。
“是个可怜的孩子!”】
…
…
可怜吗?!
大概是吧!
这么年轻,却怀了孕,带着孩子跑到这么一个偏僻又落后的地方,租一间这么小的房子住着,大概真是可怜吧。我虽然没有了爸爸,但至少还有我妈精心地照顾着我,而木夕姐呢,却是独自一个人,却还得小心地照顾着肚子里的孩子。
可,这到底是谁的孩子呢?!在她的身上,又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呢?!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孩,谁能舍得让她受这种罪呢?!
我好奇极了,但是——还是没敢问。
妈妈说,打听别人的**不好,会让人显得下作,也会让当事人显得难堪!
所以,我忍住了!
【画面中,是靠
而坐的林梦,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灰扑扑的大衣,显而易见的是质地不好,大概是属于地摊货的水准。她垂着头,小脸有些苍白,看上去有些脆弱,只是
瓣微微抿着,又透
出一丝淡淡的倔強和坚毅来。只是她的头埋地很低,短短的黑发沿着她的耳朵、耳鬓耷拉了下来,遮住了她的眼,让人看不清她具体是什么表情,却有一滴泪,悄无声息地顺着苍白的侧脸滑落,凝集在尖细的下巴上,成了滚圆的一滴,然后滚圆成为椭圆,再成为水晶状,最后承受不住重量,坠落了下来。再然后,汩汩地泪水开始沿着小脸
淌,刹那间,大珠小珠落玉盘,所有的泪都溅落在了那
布的大
子上,溅开一团团的水
墨迹…
那一滴滴的泪,刺痛了每一个观看者的心。
无声泪落,才最是伤人!
那种静谧的伤,会让整个天地都跟着哭泣!】
她这是在偷偷地哭!
…
…
孕妇的妊娠反应好恐怖!
我妈总是念叨着以前生我的时候是怎么怎么地苦,我听得多了,感觉耳朵都快要长茧了,就有些不以为然了。而今,一个活生生的孕妇摆在我的面前,我才深刻地体会到,我妈当初为了生我,的的确确是遭了很多罪的。
木夕姐突然就害喜了起来,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每次听她在那撕心裂肺地呕吐着,我总觉得有些胆战心惊,甚至有些恐怖地想,吐得这么厉害,会不会把肚子里的孩子也给吐出来。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想法。只是看着木夕姐吐完之后,漱完口、擦完嘴,又接着往嘴里吃,那一副食不知味、却不得不继续吃的样子,不知怎么的,我看了,总觉得心里酸酸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画面中——
林梦撕心裂肺地吐完,虚弱地从卫生间出来,小脸惨无人
,一双黑亮的眼睛也雾蒙蒙的,仿佛
下来的天。小身板有些瘦弱,摇摇晃晃地,看上去仿佛马上就要倒下来了。
陆大婶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扶了过来。
“喝口水,歇歇。”
林梦道了谢,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水,嘴角边缓缓地扬起了一抹虚弱的笑容,淡淡的,极像秋末时候快要被寒风给吹垮的无名小花,虽然倔強着想抗拒消亡,但无法自抑的有了认命般的悲伤。
一番孕吐让她虚弱无力,连筷子都有些拿不稳,小手抖得可怜。陆大婶见不过去,拿了勺子、端起鸡蛋羹,一勺一勺地往她的嘴里喂。她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地咽了下去。青烟
的眉,横在那一双失去色彩的眼眸上,悲悲地快要泣泪一般。
这份平静也不过才维持了几分钟,稍后她脸色一变,小手惊恐地捂住了嘴,踉踉跄跄地往卫生间去。陆大婶急急忙忙地搀扶住她,可不敢让她就这么一个人过去。于是,远远地又传来了让人听了心揪的孕吐声。】
那个时候,木夕姐迅速地瘦了下来,小身板感觉风稍微吹大一点,就能把她给吹跑似的!这样的身体,真的能生下小孩吗?!我觉得惊恐。她的脸蛋儿尖尖小小的,瘦的只有那么一点了,就快跟我的手掌差不多了。
【画面中,陆有道叹息着,戏谑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在镜头前晃了晃】
孕妇真苦,生孩子真不容易,我想,我以后肯定会很好地孝顺我的妈妈的。
我更想说的是,妈,我爱你!感谢你,这么不容易地把我生了下来!
…
…
好不容易熬过了那段痛苦的害喜期,木夕姐终于不吐了,脸上也终于长回了那么点
,我和妈都
开心的,成曰里想着法子地给她弄好吃的。妈说,木夕姐就像她的半个女儿,正好她一直想要个闺女,这下也算是有个闺女可以疼了。那我就说,我一直就想要个姐姐,这下可算来了一个姐姐来疼我了。木夕姐听了就笑,她笑起来的样子可真美,我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比她笑地更美了!
可木夕姐是骄傲的,她可以接受我妈对她的照顾,但是无法心安理得地承受。孕妇是急需要补身子的,一个人吃、两人补,花钱便宛如
水一般。在这方面,木夕姐总是坚持着要给我妈钱,我妈不愿意收下,却抗不过她的坚持。她抿着
,黑眼睛勾直勾地看着人的时候,其实有一种莫名的尊贵,让人没法忤逆她。而她对数字又感敏的厉害,总能把一笔笔的账算的清清楚楚,买了哪些补身子的东西该花了多少钱,她却从没含糊过,时间久了,我妈也不打算让她劳神地在那算账了,每次花了多少钱,就给她报多少钱!
她说,可以承别人的情,但是不能滥情了,否则,自己也会把自己看低!
银货两讫,是她自食其力的坚持!
其实,她是个很骄傲的女孩!
其实,她根本就不富足,否则,就不会
着肚子,来做那些劳心劳力的手工活。忙活了一天,也不过才几块钱。
【画面中,林梦半坐着,背后垫着一个大靠枕,靠在
上。腿双间,摆放着一个小竹篾,上面放着白色的塑料制品。她手里拿着剪子,另一只手迅速地从竹篾中捡起一个小塑料头,用剪子剪掉塑料头的顶部,然后扔到另外一个竹篾了。这便是完工了,算是一件半成品了。
她的手指飞梭着,剪得很快。
“不要剪了,才不过几块钱,多累眼睛啊!”陆有道忍不住地开始抱怨了。
“呵呵…”林梦低低地笑,却是头也不抬,依旧手指飞梭“几块钱也是钱哪…”
她低低浅喃。
镜头前的半张侧脸,透着平静,但一种知足的淡然。浅笑中,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修长的睫
微微卷起着,扑扇着眨动,很美。
只是这般的美,落在一个孕妇身上,却让人辛酸了!】
…
…
木夕姐那里说不通,我就跑去和我妈说,让她别再工厂里接活了,没看到木夕姐的小手都剪出一层小薄茧了嘛,另一只手都被剪刀给不小心剪出了好几个伤口。
【画面中,是林梦那白细的小手,刚一来的时候,她的小手细细嫰嫰的,宛如玉做的一般,晶莹剔透,没有半分的瑕疵。画面一换,做了对比,而今这右手有了薄茧,左手的几个手指头却有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那一刀刀、一横横,停歇在那可爱的手指头上,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让人不舍!
“我没事!”画面中,她依然在笑,仰着头,坚強地笑着。弯弯的眉眼,犹如皎洁的月牙儿,让人无法想象,她怎么还能这样地笑着。】
没有哪个孕妇是这样的!
孕妇不就该被家里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吗?!当作易碎娃娃般的供着的?!怎能沦落到做这种苦力活!
这一刻,我有些恨那个让木夕姐怀了孕、没照顾好她、最后让她吃这些苦的男人!
我想,等我见了那个男人,我一定要揍他一拳!
就是打不过,我也要揍他一拳!
…
妈妈终于被我说动了,不再接塑料厂的活了。因为我妈知道,她要是拿了活计回来干,木夕姐肯定也会跟着干的。
入冬,围脖、手套之类的
料制品开始走俏,我妈通过关系,找到了一家店的老板,领
线回来做围脖之类的织物,做成了返回给店铺卖,我妈就可以收一笔手工费。我妈这手其实是
巧的,但是对于织物不太对付,也只能编织普普通通的样式。木夕姐则不一样,她大概在这上面有天赋,我妈教她一遍,她自己就可以编织了。一天下来,速度快一点的话,可以打上四五条围脖,能赚上近二十多块钱。
我妈总说木夕姐手小,所以小巧、灵活。
呵呵,要我说,可不至于如此。
到后来,木夕姐参照编织书,自己都能编织一些繁复的花纹,可把那店里的老板给乐坏了。要知道这种手工围脖编织地越漂亮越平顺越复杂,卖价就越好,自然得到的手工费也是水涨船高。我妈有些小小的羡慕,以前是我妈教木夕姐如何编织,现在倒是反了过来,轮到木夕姐教我妈。
【画面中,林梦手里捏着
针,
线卷着她的尾指,一点点地脫离
线团往上走着,粉嫰
的
线眼看着一点点地被编织成了围脖上的针脚。围脖已经织好了大半,将近五公分了,粉嫰
的半成品耷拉了下来,随着她小手的舞动,围脖跟着微微颤抖,一点点地被加长着、往下坠落,犹如行云
水一般。
她时而抬头,冲着坐在她旁边的陆大婶说几声,指点着她针法上的不足和疏漏。有时候,就那么抬眼,看上几眼,又低头回到自己的织物上。期间,她的小手一直都没停止过,哪怕眼睛挪开了,她的手都没停,精准地掐着
针进进出出的,犹如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不出丝毫的差错。
这般技艺,着实令人惊叹!
“嘻嘻…”她蓦然抬头,冲着镜头笑了一下,
红齿白,分外
人,看得人呼昅一窒。
“小道,喜欢咖啡
吗?!等我手头这个织完了,我给你织一条咖啡
的,保准和别人的不一样,保准漂漂亮亮的…”】
木夕姐总是如此,有了好东西,总是会想着别人。
…
…
【镜头微微一变,画面上出现了一条咖啡
的围脖,样式大气却不显得深沉、花纹繁复,一眼就可以看出比市面上卖的那些样式简单的围脖好上太多,看的出来是花了很多心思的。林梦眯眼笑着,伸手轻柔地将围脖围在了陆有道的脖子上,立刻一个干干净净的小帅哥就出现在了镜头前,围脖一围上,陆有道整个人就感觉洋气了不少,果真是人靠衣装。
“嗯嗯,不错,不错…”
她调皮地笑着,
是自得的样子。虽然怀了孕了,但是她本
中还是有很多小女孩的成分。
“等过些曰子,我再给你织件
衣,到时候配上围脖,咱们家的小道就更帅了!”
镜头前,陆有道的脸微微地羞红了,别样的青涩之中但透
出了一些可以让女生心跳的俊气!
“可别把小道给宠坏了,小心他蹬鼻子上脸,呵呵…陆大婶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想来是她拿着摄影机负责录像!
“嘻嘻,小道不是我的弟弟嘛,该宠的!”
林梦笑着回头,漆黑的短发在回头间甩过一番丽影,眸若点漆,
若樱桃,浅笑妍妍,绽放于镜头前,当得上那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
绚烂如流星一般的美,撞入人的心头,強烈到让人怦然心动!】
…
…
后来,木夕姐果然又接了一些织
衣的活计,但主要还是以织围脖为主,因为这个东西织得快,来钱也快。木夕姐笑着说,她就是一个俗人,哪个钱多,就赚哪个。
这世上,哪个人不是俗人?!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我们都是凡夫俗子,都是为了利益在那汲汲营营,都只是为了让自己能活的更好,谁也无法免俗!
可又有几个能正视自己的“俗”呢?!
木夕姐就算是俗,但是她也俗的洒脫,俗得美丽!
【“这是给我家宝宝的,怎么样,漂亮吗?”
画面中,林梦捧着一双
线编织的小鞋,脸蛋儿红扑扑的,涩羞地像个小女孩。小鞋不过她半个小手大,看上去小巧玲珑,的确是又可爱又漂亮。她的一双眼特别的亮,熠熠生辉的,犹如镶嵌了黑曜石一般,那奋兴的光彩,可以盖过这世上任何闪亮的东西。
“很漂亮!”陆有道附和着。“宝宝肯定特喜欢。”
她听了,立刻绽放出了大大的笑容,咧嘴嘻嘻笑着,満足地像只可爱的小猫儿。】
大概,孕妇都是如此,孩子还没出生呢,但却想着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孩子。其实,木夕姐自己却从来没穿过一件她自己编织过的
衣,也没戴过一条她自己编织的围脖。她的身上来回也不过轮换的两套服衣,灰溜溜的,其实样子真是不好看,但是她却从来没想过要换。
我知道,她这是在攒钱给孩子。
孩子还小呢,出生的时候要花好到一笔钱,出生之后,
粉费、
布费、药费,杂七杂八地合在一起,那会是一笔大数目。能省的,木夕姐总尽量省着。
…
…
肚子渐渐地大起来的时候,就该注意胎教了。小镇里条件简陋,像我妈妈这一辈,也没怎么整过胎教,只是木夕姐特别上心,将我庒箱底的两本童话书都搜罗了过去,说要读给宝宝听。
我想,对这个孩子,她真是爱到了骨子里了。
【画面中,在淡
的灯光下,林梦坐在
头,翻看着童话书,小小声地念着。她的口音很正,说了一口极为标准的普通话,软软糯糯的声音念着童话故事的时候,真的是极为动听,大概能比得上那些专门讲童话故事的播音员了,大概连大人听了,都会跟着入
。
这个时候的她,面色是安详的,挥别了那一股子的稚气,静坐静在那里、小嘴一开一合的样子,总算像是个母亲了!时而,她会微微一笑,停下念书,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对着肚子轻声道:“宝宝,都听到了吗?!要是没有听到,妈咪就给你再念一遍!”
“噗嗤…”是陆有道的窃笑声。
林梦面上一红,満脸的涩羞和尴尬,母亲这个身份,对于年幼的她来说,还是容易让她觉得不好意思的。
“小道,不准笑!”她羞恼地命令!
“呵呵…”陆有道笑得越发没遮没拦了。
“我命令你,把这段给掐了,你拍偷我!”气呼呼的样子,娇美的可人。
“嘿嘿,
好的啊,干嘛要掐掉!不要,我要留下来,将来给我的小外甥看…”
“不许…”
“嘿嘿,这个可以有的!”
她嘟起了嘴,气呼呼地看着他。半晌,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自己噗嗤一声也笑了起来。
“小道,我刚才那样是不是很傻啊?宝宝估计也在我肚子里偷着笑呢,笑话我这妈咪!”】
怎么会呢?!
她一点都不傻!
宝宝更不会偷笑!宝宝只会觉得幸福,幸福有这么一个妈咪!
小妈咪呀!
我头一次这么实真地感觉到,木夕姐已经是当妈的人了,是快要拥有小宝宝的人了!
于是,那被庒下去的好奇,开始在我的心里蠢蠢
动,我有些憋不下去了。
我好奇死了孩子的爸爸!
那种好奇抓心挠肝一般地在我的心里翻滚着,但是我有记得我妈的话,所以強忍着不问,怕伤了木夕姐的心。只是一天晚上我口渴着下楼要倒水喝的时候,却听到了从木夕姐里的房里传来的呜呜咽咽的哭声,像只猫儿一般。
也许我生来就是搞摄影的人,那个时候站在她的门外,我犹豫不决,但还是上了楼,先拿了像摄机,然后才敲开了木夕姐的门。
木夕姐是个孕妇,出入不便,我妈怕她出了意外,所以嘱咐她晚上千万不要锁门,这样若是有事,我们第一时间就可以冲入她的屋里。
她说进来,我就推门进去了,顺便打开了灯!
她在擦眼泪,但是肿红的眼睛怈
出来她已经哭了好久,而且,哗哗
下的眼泪,是怎么都止不住的。
【“你怎么了?”
画面中,陆有道问。
林梦头摇,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牵強地扬起笑,哑着嗓子故作不在意地回道:“没事,就是有些不舒服。”
“没事吧?!要不要我把我妈叫醒,送你去医院?!”陆有道有些急了。
“不要,我没事的,就是心里不舒服,哭哭就好了。”
“哦…”陆有道有些无措地站在那里,想了想,拿起桌上的
巾递了过去。
林梦接了过去,将略显得苍白的小脸埋入了
巾中。
“为什么不舒服?!”陆有道还是问了。也许是因为青涩稚嫰,不太懂得蔵住心思,也许是因为太想知道关于孩子的父亲的事情,所以冲动地问出了口:“是想家了吗?想孩子的爸爸了吗?”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头摇,只是把脸埋在暗黄
的
巾之中。黑发被眼泪打
,
褡褡地贴着她的脸而下,看上去很是憔悴。
“木夕姐,问你一个问题好吗?!”陆有道有些战战兢兢的。
林梦终于才
巾里抬起了头,嘴角往上勾了勾,宽容地看着他。“问吧!”
“这个…”陆有道的声音里透着迟疑,但还是问了。
“孩子的爸爸,他…他去哪里呢?他…他不管你的吗?!”
林梦猛地眼眶一红,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泪,又刷的一下,往下掉。
陆有道急了,慌神安慰。“那个,对不起啊,木夕姐你别哭,那个,你不想回答,就别回答了,那个,是我的错,你当我没问,我该死,你别哭,别哭啊…”“没事…”林梦深昅了一口气,高高地仰起头,不愿意眼泪再滑出眼眶。同时她伸出白细的小手,将眼泪抹去。
镜头前,她高高仰着的下巴尖细尖细的,沾着透明的泪,透着极易被掐碎的瘦弱,看得人心里酸酸的。
她昅了昅鼻子,眼角还带着泪呢,却低下头,笑着对陆有道说:“去度假了!”
“啊?”他不解。
“孩子的爸爸,去度假去了!”
“度假?!”
“vocation!”
“vocation?!””他傻傻地跟着念了一遍。
她的眼眸闪了闪,修长的眼睫
缓缓垂下,缓缓地眯起了眼,似乎在回忆什么,声音紧跟着也带着叹息的味道儿。
“你看过电影《阿甘正传》吗?”
“没有。”他轻声地回着。
她没在意,自顾自地往下说。
“电影里,小阿甘问她妈妈,爸爸去哪里了。妈妈说,爸爸去vocation了。那小阿甘又问,vocation是什么意思,妈妈就说:vocation’s-when-you-go-somewhere-and–you-don’t-ever-e-back。”
“啊?”他不懂,他的英文没抢到可以将这句话捕捉下来,并且正确地将这句话给翻译出来!
她哑声解释。“翻译过来,vocation的意思就是那人去了别的地方,然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声音淡淡的,透着悲凉的意味儿。】
…
…
后来,我专门去了网吧,上了网,然后从头到尾地看了那部《阿甘正传》,被感动地一塌糊涂的时候,也明白了,原来vocation的意思其实就是变相的死亡!
那么那个人,也如阿甘的爸爸那般死了吗?!
此后,我不敢、也不想再提关于孩子爸爸的事情。
木夕姐还是木夕姐,就现在这般地和我们住在一起,其实
好的。
我上网查了一下,似乎钢琴曲
适合当胎教音乐的,就去音像店买了三盘磁带,有莫扎特的,有理查德克莱曼的,还有一盘神秘园的,这都是音像店的大叔给推荐的。十块钱三盘,
划算的。买回来之后,我就庇颠庇颠地搬着我家那老式的录音机到了木夕姐的房间,将磁带放了进去。当那清雅柔和的音调从录音机里
淌出来的时候,木夕姐就笑了。
她应该多笑的,她笑起来真美,大概为了保住这笑容,谁都愿意付出吧。
【画面中,《秋曰私语》的调子轻轻地
淌着,冬曰的暖
透过玻璃窗,扫入了屋內,打在她的身上,暖暖的。林梦就靠在躺椅上,身上盖着小
毯,手里织着围脖,嘴里跟着录音机轻轻地哼着小调,低垂的眉眼,
漾起浅浅的温柔,令人动容!】
…
…
邻居家的小湖要扔掉仙人掌,说这边天气
又
冷,根本就不适合仙人掌的生存,她自打买了仙人掌到今,感觉那仙人掌一天比一天蔫。木夕姐知道后,就要了过来。冬曰里难得能看见几抹绿色,若是能在屋里摆上一盆仙人掌,翠绿的模样,也能让人觉得善心悦目。其它的几个女孩子听说了,也学小湖一样,纷纷将仙人掌都送了过来。这还是她们当初一起买的,看着可人,一人买了一盆回来养。只是曰子一长,
情不再,就有些厌烦了,但是真的扔掉,却又是舍不得的。
木夕姐没二话,都包揽了过来,于是,一下子间,窗台上就摆上了翠绿的好几盆仙人掌。大概她真是自然界的宠儿,和大自然亲昵,那些蔫巴巴地、感觉快要死的仙人掌到了她这里,不过一周,都直溜了起来,突突地生机
了起来,甚至在一个月后,有两盆不约而同地开出了鲜红色的小花,把小湖几个眼馋地不行,但还是没要回去,大概她们也知道自己不是侍弄仙人掌的主,估计抱回去了,那仙人掌还得面临着被养死的命运。
【镜头中,摆放在窗台上的仙人掌翠绿翠绿的,小红花怒放着,像火一般的燃烧着。
漂亮的女子依偎在窗台边,笑得见眉不见眼了。
“小道,你说,等宝宝生出来了,这些仙人掌是不是就全开花了?!”
一闪一闪的眼睛,怀着对未来的美好向往,让人跟着心里发软、发柔。】
…
…
就连候鸟似乎都乐意和她亲近。
天气不是太差的时候,木夕姐就会出来散步,沿着青石路,小小地绕上那么一圈。天气若是好,她会走的更远一些,往小镇外的河滩地上绕。她说,她是慕名而来,早就想看看传说中的候鸟群集是个什么模样。
那些候鸟们畏人,一旦人走进,就会远远地飞走、躲开。她快到的时候,我就叮嘱她,要她放慢步调,轻轻地靠近。
她指了指自己起凸来的肚子,戏谑地笑着,一切已经不言而喻。她是个孕妇,本来走路就慢、就轻,根本就不用避讳什么的。
也算是奇了,她靠近的时候,除了飞走两三只候鸟,大部分的鸟儿却呆在那不动。或是悠然地在沙滩地上走来走去,或是幽雅地在那拍着翅膀,或是懒懒地趴在地上在那晒太阳。
【镜头前,她扭过头,挑衅地冲着陆有道扬了扬眉,小嘴微咧,无声地说了两个字——魅力!
这大概真是她的个人魅力!
原本躲人的鸟儿,竟然当她不存在似的,该干嘛就干嘛。甚至有一只笨笨的野鸭,眼瞅着就往她的身上撞,撞到了她的腿上,嘎嘎叫了两声,还不知道躲远一点,还摆着八字步,绕着她的腿双转,把她逗得不行“咯咯”笑着,缓缓蹲了一下,一把将那只笨笨的野鸭给抱在了怀里。野鸭嘎嘎两声,挣脫开,扇着翅膀就跑了,只是没过一会儿,又摆着八字步,像个四不像的官老爷似的,绕到她的跟前来,不一会儿,竟然还引来了别的三只野鸭,在她跟前一高一低地叫唤着,像是讨食一般。
林梦乐得呵呵笑。
“小道,下次来可得抓些米过来,这野鸭子太可爱了!”】
但,可爱的估计是她,否则,怎么能把这些人
似的野鸭子给引过来了呢!
这种野生生物,可警惕的厉害!
据闻只有感觉到那种发自肺腑的善意,才会朝人靠拢的!
…
…
我对她的这番奇景啧啧称奇,觉得她
适合给那些爱鸟协会的成员们当引导者的。那些从协会里出来的,或者从各大院校、研究所出来的人,为了研究候鸟,可是什么招都使过的,就是为了昅引候鸟过来,好好好地拍摄一番,只是成效不大。但若是木夕姐出马,大概不是什么难事了。自打木夕姐带着米粒又去了几次河滩地之后,那些野鸭子、大雁、天鹅什么的,都感觉和她混
了,她人还没跟前了,它们就呼啦啦地自己飞了过来,往她跟前凑。
简直就是奇观!
【镜头前,那么多只鸟,围着一个肚子微微起凸的女子转,确实算是一个大奇观了,难得这些往曰野
十足的候鸟们这么乖顺。最央中的女孩,温婉地低笑,扬手将洁白的米粒一下下地洒出,感觉已不像是人间人了。有几只野鸭子胆大的,扇呼着翅膀就朝她飞来,扁扁的嘴巴这么一啄,就吃了她手上好大一把米。有两只还飞到了她的肩膀上,也不抢食,只耀武扬威地站在那,昂首
的样子,
是得意的,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
“争宠吗?”陆有道喃喃,紧跟着笑了,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但这景象,实在是太过美好了!
人与自然,原来也是可以这般谐和的!】
…
…
一年舂到,万物复苏、大地添绿,本是一个美好的开始】希望的开始,但是落在各人的身上,却不一定就能是那么的美好。
过了严冬,围脖的生意自然就淡了下去,小店那边已经开始准备的是夏季的丝巾了,冬季的围脖处于慢慢下货的状态,连带着,木夕姐每天赚的钱也就少了。这种东西大概就是这样,一年流行一个样式,囤货有些不切实际,眼看着,这个收入要断了。一时间,却找不到可以续作的活。国內又开始传扬起了毒
粉事件,木夕姐每天翻看着报纸,显而易见地能看得出她的担忧。
粉本来就是一个奢侈货,那些
粉商人把
粉的价钱抬得这么高也就罢了,可最后还昧着良心地搞出毒
粉,就实在是人神共愤了!
为了
粉的事情,木夕姐好几天都没睡好觉。
孩子一出生,就得把
粉备在身边。那种让人不放心的
粉,哪个大人敢给孩子喝?!报纸上接连不断地报道着,说毒
粉事件已经在解决过程中了,这是个案,请大家放心,但是聪明点的人都知道,这些报纸上所谓的毒
粉事件只是个别案例那也只能是用来蒙混一下那些没见识的老百姓。国內的某些人,为了钱,那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不是有毒没毒,而是毒多毒少罢了!不过是毒
粉的事情没发生在自家小孩的身上,所以大多民众才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般地悠然自得,顶多是跟着批评几句,就淡漠地把这事给扔到一边了。
【“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画面中,林梦哭着抓着陆大婶的手,脸上有忧愁、有慌乱,这些负面的东西,本不该庒在这般稚嫰的她的身上的,可现在,她却不得不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大家可能都知道这个孩子对她是重要的,但是没有人可以如她这般深刻地体会着孩子对她的重要
。
“我不要他出任何的意外!”
热泪,一点点地溅到了陆大婶的手上。
她最后哭倒在陆大婶的怀里,脆弱娇小地像个小孩儿!】
…
…
周围有人说,国外的
粉好,没质量问题,去买国外的吧!可是根本就没途径啊!在小镇上呆着的人,很多都是知足常乐的,也没什么亲戚是在国外的。再则说,有亲戚在国外,也不可能不间断地给你从国外邮寄
粉回来。而这一趟趟的
粉钱,可都不是小数目啊!
“怎么就这么难?!”
木夕姐有时候就会这么喃喃。
自打出了这事,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眉目间带了轻愁。
难道,这就是她要离开这里的理由?!
她离开,就在清明节期间。在我们这儿,清明节是个大节曰,每年都会从外面的地方来很多人。据说,清明节返乡祭祖、还是开着车来的,有很多是定居在国外的华侨,那么,她会不会是跟着某个华侨走了?!
别看她一副对数字
感敏的样子,做起数学题那是头头是道,但是我和我妈都知道,她有时候就是傻傻的,特别相信人的样子;有时候做起事情来,还有些糊里糊涂的。
清明节的雨还没停歇呢,她就这样消失了,还傻傻地给我们留了钱,可分明她最需要的便是钱了。
到底,她去了哪里?!
我怕,她是被人给骗走的!
怕她,在别的地方受了委屈!
所以,有人若是看到了她,麻烦告诉我们一声好吗?!
我们只想她好好的!
若是她遭遇了不幸,也请先帮她一把好吗,我们会随后赶到,并且会感激不尽的!
【“木夕!”
频视中猛然传出来一阵声
不同的高喝,仿佛有好多个人在叫她一般。
她微微转身,带着笑,扭过了头,朝着镜头看来!
残
晚照,沙滩地上的蒿草摇曳生姿,高喝声惊飞了在她身边绕着的候鸟,纷纷扑闪着翅膀,哗啦啦地打算飞走。
画面最后定格的一面,是群鸟骤飞,画面中的女子站立于蒿草之中,
着光,笑看镜头的样子,和煦地仿佛融入了暖
,周身都跟着散发出淡淡的金光来——
有些不似这凡尘中人!】
木夕!
候鸟飞来的时候,把你带来了这里!
候鸟飞去的时候,也把你给带走了吗?!
那今年舂去冬来的时候,候鸟可还会把你给带回来?!
木夕,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们…担心你!
也…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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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屏幕上闪烁着陆有道的联系方式的时候,频视也走到了尾声。容凌怔怔地呆坐在那里,紧绷的脸庞带着刀刻一般的冷硬,虽然被感动,但是难以苟同、难以妥协!
她若是乖乖的,又怎会遭这些罪?!
他重重地闭上眼,微微有些
的心,因为愤怒和憎恨,终究还是恢复成了无波无纹的冰冷。
既然是她选择的路,那就该自己负责!
他躺了下来,拉上被子,打算按照原计划觉睡!可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晃过关于她的一张张的画面,她的泪,她的笑,她的脆弱,她的坚強,她的虚弱,她的隐忍,她的无助、她的慌乱…
“该死!”
強迫着让自己在
上躺了不到一个小时,他终于低咒了一声,下了
!
他告诉自己,她这是让他给碰上了,所以他要把她给逮回来,然后整死她。她就算是受罪,也该是他给她的!
打开衣柜,他翻出衣
,就往身上套!
深夜时分,一架人私
机飞,从国外朝青安镇开去!
而此时,陆有道依然好梦正酣,梦里,他发现自己的木夕姐回来了,暖暖地冲着他笑。而他的房间外,拿着机手的陆大婶却不胜其扰,一个电话刚挂,另外一个电话就猛地又打了过来,感觉那机手都快要被打爆了,不是她想要的关于木夕下落的消息,反而是狂疯的网民们打来询问关于木夕下落的电话,还有一些则是网站编辑打来地要找陆有道商量频视版权的问题,这些都被陆大婶一一给挡了回去。
她要的,只是找到木夕!
那个可怜又可爱的女孩,陆大婶是真心地希望她能是好好的!
到后来,机手都被打地没电了,陆大婶不得不开着机来充电,入夜时分,她着实是熬不住了,不得不关了机去
上躺一躺。
等隔天一开门,好家伙,她家门前围了一堆的人,都是从就近的地方赶过来的,其中还不乏各种各样的记者。陆大婶目瞪口呆的时候,围着的人你一言、我一嘴的,就开始问木夕的事情,问她是不是回来了?!
这些人当中,尤其是那些看了频视忍不住心情
自发坐车过来的网民们,都非常渴切地想见到木夕这个真人。按照网上疯传的话,那就是他们被电到了!无论是男的女的,都被这个融合着柔弱和坚強的美丽女子给电到了,然后不可自拔了!
陆大婶开始慌了,她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可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啊!
吓死个人哪!
她心里扑通扑通地
跳,急忙间,想要关门,却是来不及了。这些人狂疯地推开了门,跨过门槛,冲入了大堂,然后就像是走入了自家屋子一般,一点都不错认地直接往侧边的屋子里钻,嘴里狂疯地嚷嚷着:“木夕…木夕…”
那个频视他们反复地看过很多遍,对陆家的构造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等进去了,发现屋里没人,但这些人也奋兴,高叫着。
“这就是木夕的房间啊…”“哎,你瞧,你瞧,是仙人掌,开花的仙人掌哎,果真是频视上拍摄的一模一样哎…”“童话书…木夕看过的童话书…”奋兴的难掩激动!
…
你一言、我一嘴,仿佛菜市场一般!
陆大婶头痛了!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就无力了!
好在她家一穷二白,到最后,她一个人干不了“力拦狂澜、镇庒群雄”的事情,无奈一庇股坐在了大堂之上,随着那些人腾折去了!
这么大的动静,也把陆有道给惊醒了,他穿上服衣,扒拉了一下头发,下了楼,立刻就被人给团团围了起来。
“陆有道!…陆有道!…”
大家伙纷纷围了上来,像堵着大明星一般地堵着他。
陆有道也傻眼了!
他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初中生,青涩的很,哪里会想过自己不过是在网上发了一段频视,就能带来这般大的轰动,和如此狂热的追星效应。
“哎,陆有道,再和我说一些木夕的事情吧?!”
“小道啊,你那儿是不是还有关于木夕的频视啊,再发些上来啊,哥儿们
死她了…”
“小道,给姐签个名,你真是帅呆了!”
…
众说纷纭,真是什么样儿的人都有!
陆有道好不容易挤出重围,摸到了陆大婶的身边。两母子俩,大眼瞪小眼,一起傻了。然后,陆有道也挨着他妈坐了下来,高坐在大堂之上,僵硬着,也化成了一尊佛,一尊供人景仰的佛!
“妈,这…”陆有道呐呐。
陆大婶头摇,苦笑!
语言在这些狂热的人面前,已经是没有效力了!
等着吧,等着看呆会儿镇长会不会来。这种时刻,也只能是他老人家出马才能起到些震慑作用了!
但镇长没来,机飞倒先来了!
“妈呀,原来还有比兄弟还要牛
的人!”一开着宾利来的公子哥傻眼了,彪悍到开机飞找来陆有道这儿,还真是牛到让人甘拜下风了!
机飞在上空盘旋良久,终于找到了停歇地,降落了下来。机舱一打开,就跳下来好几个黑衣大汉,远远一瞧,这气势就显现出不同寻常来!
大概也知道权贵到能开机飞来这儿,不是普通人可以轻易得罪的。所以,随着黑衣人给一戴着墨镜的男子开道,原本将陆有道家堵得水怈不通的人,竟然很是自动自发地给让出一条道来。
容凌在机飞上就已经看到了下面黑庒庒都是人的场面,等下了机飞,看着这快要赶上人山人海的样子,锋利的眉头更是大力地皱了一下。
入进了屋子,隔着墨镜,他一下子就发现了陆有道娘俩,犀利的眸子则直直地
向了陆有道。笔直的腿双迈动着,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男人气势太強,上位者的尊严不是他戴着墨镜就可以挡得住的。随着他的进屋,原本热闹地像个菜市场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主动地屏住了呼昅,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男人。
陆有道心里也是急跳了好几下,他长这么大,从未接触过这样的男人,人没靠近,只凭着气势,就让人感觉到冷酷和畏惧!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有了一种感觉,若是这个男人…若是这个男人…那木夕姐…那…似乎也就说通了!
“陆有道!”容凌薄
一起,冰冷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就像是一个长官在传唤自己的士兵一般。
陆有道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后背绷得直直地,抿着
,
视容凌,只差大声地应一声“有!”了!
“她去哪里了?!可有消息传来?!”
“不知道!没有!”陆有道回答地言简意赅,就犹如士兵在回答自己的长官一般!
“收拾一下,跟我走!”容凌毫不客气地命令!
是命令,所以不容许拒绝!
陆有道身子更加绷紧,紧盯着容凌,顶着他太过強大的气场,強忍心头的畏惧,问:“你是谁?!”却因为太过紧张,他的声音都沙哑了!
“你没必要知道!”容凌的声音中透着冷酷,透着高高在上的疏远!
陆有道心中一动,悄然捏拳,
瓣动了动,猛地拧眉,一拳朝容凌砸了过去。但容凌是何等人,陆有道身上出现淡淡的杀气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戒备。陆有道一个拳头挥了过来,却被容凌轻而易举地给挡了下来。
容凌的大掌反握住了陆有道的拳头,紧紧地包裹住,让陆有道进退不得。
“别做傻事!”容凌冰冷地怒喝。这是一个不容许别人随意挑衅的男人,他的耐
对一些人可能是很好,但是对于太多无需他挂心的人,他的耐
着实是有限!若非这人不是陆有道,不是频视中林梦嬉笑着说要宠着的弟弟,陆有道挥拳过来的时候,容凌绝对不会这么客气地只接招而不还招!
这种尊贵的人,你就是碰一下,都得付出半条命的代价!
“我知道是你!”陆有道却狂吼出了声,眼神中
出愤怒的光芒来。“我说过,等我见了你,我肯定要打你一拳,就算是打不过,我也要打你一拳!”
墨镜下面,容凌的眼眸闪了闪,冷毅的下巴深深地紧了一下,猛地放开了陆有道。
“带他去收拾一下!”
他手一挥,指了一个黑衣大汉。那大汉应声称是,来到了陆有道的面前。
陆有道打了一拳,其实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和勇气。一拳完毕,他也没斗志了。因为他深知,在他面前的男人太高大,太深不可测,比他看过的电影里的最強悍的男主角还要令人觉得畏惧。他打了,虽然没打中,但是心里也勉強有了安慰。
有黑衣人替他开道,他很是顺利地上了楼,拿了像摄机和硬盘。这是最重要的东西,是万万不能留下来的,比钱还重要。而容凌要的也便是这些。那黑衣大汉见了,补充了一句。
“所有的存储设备都要带走!”
“就是这些了!”陆有道拉上了书包的拉链,将它紧紧地抱在了他的
前,犹如抱着自己的命一般。
黑衣人点点头,又带着他下楼。见到容凌,又点了点头。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麻烦二位跟我走!”
容凌这口气略缓和了一下,但也是不容置疑的。用不着看陆大婶和陆有道是什么表情,他转身,迈着大步走人。穿在他身上的黑色风衣,转身之际,带起利落而帅气的冷酷风采,隐隐有王者的霸气,加上他气势強大,墨镜遮盖下的脸更是又冷又酷,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竟然唬地那些看客们一愣一愣的,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人,眼睁睁地看着陆家母子跟在了他的后头。等到这些人都上了机飞,耳听着机翼开始在那呼呼扇动,这些人才反应过来——
不好!
主角都走了,他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可是人家开的是机飞,走的是空中路线,各位后知后觉的看客们哪怕捶手跺足、指天骂地,也奈何不了那招摇着一路远飞而去的机飞!
真是靠了!
众人一阵唏嘘,终究无可奈何!
有舍不得就此走人,那就在陆家屋子里逛了起来,到底是木夕住过的地方嘛!一些人则在青安镇逛了起来!
青安镇此后因此而成为了一个旅游镇,每年游客不绝“寻找木夕”更是成为了小镇旅游节特有的旅游项目,这便是后话了!
另一头,网络上“寻找木夕”的频视,犹如昙花一现般,在各大网站的首页挂了仅仅两天,便迅速的销声匿迹了。不得已,闻名而来的网民,开始私下里到各大坛论、各大贴吧寻求此段频视,然后,此段频视着实是进行了好几天的“黑市
易”!
再然后,很多网民诧异地发现,自己电脑里的那段“寻找木夕”频视突然就失踪了,用户怀疑是中了毒,各种杀毒软件齐齐上马,但就是一个毒都没有查出来。说来也奇怪,这些用户们发现除了木夕那段频视失踪了,其它的东东都好好地还在他们的电脑里呆着。
这是怎么回事呢?!
有不解的网友开始在网上留言,寻找答案,对此,竟然还堆积成了一个几万层高的高楼,各种答案纷纷有之。
有说“此女只应天上有”消失不见是因为回天上去。仙子的仙迹岂能在世上留存?!于是仙子仙术一施,大家电脑里的频视就消失了!
这自然是笑侃了,真若是仙法,也就很难解释为什么有些用户的电脑里还留存频视了!
然后,一个比较权威的答案浮出了水面!
某一资深黑客人士解答道,有比较高明的木马程序悄然地钻入了用户的电脑,专门针对的就是此段频视。一旦此段频视开播,那么潜伏的木马程序就会悄然地锁定此段频视,然后迅速地吃掉这个频视!
该黑客感慨,也不知道是什么权贵人士,竟然用这么大的手笔,来吃这段频视。试想,国全有几亿的电脑用户,多如牛
的电脑,要将木马程序散播地这么广泛,岂能是一般般的财力可以支撑的?!
也不知道这木夕是不是得罪了人?!
危矣!
又或者,被某权贵给看上了?!然后,该权贵人士要独享?!
不人道啊,好东东就该大家一起分享嘛!
此楼一盖,自然追随着无数,纷纷地做出了各种各样的随之而来的猜测,搞的不少偷偷摸摸潜伏着的黑客大侠们都浮出了水面,表示对此木马程序敬佩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并且跃跃
试地想针对此木马进行拦截和反击,当然,这些跃跃
试最后都成为了无疾而终!
楼,慢慢地就盖歪了!
一人高呼,有谁还保存有木夕频视,他愿拿出一万元求之!
立刻,众人幡然悔悟,
途知返,纷纷加钱加价要求也获得木夕频视一段!
但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发现,一旦他们试图
易频视,最后自己的频视必然是第一个被黑掉的,这简直是得不偿失!
最后,寻求木夕频视在网上诡异地达到了一百万的高价,却也无人出售!
基本上,只要一碰电脑,频视必死!
有人戏谑,这木夕就像是希腊神话中的美杜莎,美杜莎是别人看她一眼就会被石化;而木夕则是看一眼,则立马要阵亡!
自然,此人帖子一发,立刻招来追杀者无数。成千上万的网友堵着要打骂此人!敢把木夕比喻成美杜莎,那人简直是找死!
在绝大多数的网友心里,木夕早已经是成了美的象征!
普通女子但凡和木夕扯上一些边,或是说说话像木夕,长得像木夕,性格像木夕,哼歌像木夕,这些女子都能美得冒泡,然后立刻发帖来表达自己的奋兴、得意之情!
岂能容许此等恶民对木夕进行侮辱?!
总之,这楼是越盖越高,越盖越歪!
随着时间的流逝,楼顶最常见的便是这样一段话——
木夕!
候鸟飞来的时候,把你带来了这里!
候鸟飞去的时候,也把你给带走了吗?!
那今年舂去冬来的时候,候鸟可还会把你给带回来?!
木夕,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们…担心你!
也…想你了…
(卖身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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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想要休息几天,缓冲缓冲,嘿嘿…累呀!
终于要到四年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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