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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终章
 泡在水里好舒服,傅卿和趴在水池边,満足地哼了一声。

 卫昭见她如猫咪撒娇一样,就从她身后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问:“舒服吗?”

 “嗯。”傅卿和道:“洗热水澡,真的很舒服。”

 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听着她娇软的声音,卫昭再次‮情动‬。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还有更舒服的,你要不要?”

 “好啊。”傅卿和刚刚应声,就觉得不对劲,她娇嗔道:“”卫昭,你坏死了!

 “这算什么?还有更坏的呢!”

 他的话刚落音,傅卿和就感觉到后面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她,原本轻轻搭在她的手力道也加大了很多。

 意识到卫昭的企图,傅卿和头立刻摇的像拨鼓一样:“不行,不行。你这样放纵自己,太伤身子了,不可以!”

 傅卿和义正言辞地拒绝。

 卫昭却含了她的耳垂,用低沉富有磁的嗓音哄着他:“卿卿,我真的好难受,好想要,给我,好不好?”

 如魔音一样蛊惑着傅卿和,这般软软地哄着她。傅卿和纠结了半天,没有说话。一方面是担心卫昭身体承受不了,另外一方面却是因为她自己也很想要。

 她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眼看着那个要拒绝的小人要打赢了,卫昭却毫不犹豫地用力将她抵在了池壁上。

 傅卿和发出一声闷哼,两只手紧紧抓住池壁沿。她已经没有了反抗了力气,只能任由卫昭胡作非为。

 池中的水有节奏地律动起来,水波打在池壁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不一会,傅卿和就发出如泣如诉的昑哦声。

 昑哦声与水波声织在一起,演奏出这人世间最华美的乐章。

 好似不知疲倦一般,这音乐持续了很久很久,一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傅卿和如坠云端,昑哦不止。

 卫昭意/情/,似呼唤似呢喃,一声一声叫着她的名字:“卿卿,卿卿,你好美,好美…”

 终于到达高峰,卫昭一阵颤栗,发出一声低吼,奏出这乐章最后一个音符。

 傅卿和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整个人都要虚脫了。

 一曲终于结束,她软软地依偎在卫昭的前。

 卫昭却抱了她上岸,用大巾抱着她朝正院走去。

 傅卿和这才发现外面已经是満天星辉。

 她将脸埋在卫昭前,掩饰內心的羞聇。她不介意白天,可这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晚上也太荒诞了。

 卫昭以为她睡着了,轻手轻脚将她放到塌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去点灯。

 灯光瞬间照亮了內室,也照亮了傅卿和的脸庞。

 见她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毫无睡意,卫昭就笑着端了一盒点心过来:“累坏了吧,卿卿,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整整一个下午的绵,她的确很饿,接过卫昭的递过来的点心,一连吃了好几块才住手。

 刚刚吃完点心,卫昭已经端了泡好的茶水送到她的边,傅卿和正吃得噎,见有茶水来了,便就着卫昭的手喝了几口。

 她还想再吃,卫昭却拿走了点心:“稍微垫一下,吃太多了,等会吃不下晚膳。”

 傅卿和乖乖点头,卫昭爱怜地亲了亲她的脸,把她按在枕头上,体贴地帮她盖好被子。

 “你睡会,我去去就来。”

 “嗯。”傅卿和把身体缩在被子里,舒服地伸了个懒

 周围一片安静,只能听到遥遥传来的犬吠声与庭院里夏虫的琼音。

 烛台散发着幽幽的光,照在头的大衣柜上,投下浓浓的阴影。

 陌生的坏境,又是她一个人,傅卿和突然生出几许惧意。

 怎么卫昭还不回来?

 她抿了抿,就想起身去找卫昭。

 坐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

 完了!

 她没有‮服衣‬穿了。

 来的时候穿的‮服衣‬早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而且贴身的小衣也被卫昭撕扯的不像样子,根本不能穿啊。

 现在没‮服衣‬也没关系,可是明天怎么办?她总不能光溜溜出门吧?

 傅卿和越想越急,就想赶紧找了卫昭来商量。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卫昭回来了,傅卿和心头一松:“你可算是回来了,我没有‮服衣‬穿了。”

 话刚落音,她不由愕然。

 来的人根本不是卫昭而是半夏,她手中还拿着一个包袱,显然是给自己送‮服衣‬来了。

 一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傅卿和不由一阵面红耳赤。特别是她现在寸缕未着,想想就羞聇的慌。

 半夏也愣住了。

 自家主子声音亲昵而娇软,显然是认错了人。不仅如此,她‮白雪‬的肩膀在外面,乌黑的发丝松开摊在头,模样旑旎又动人。

 半夏立马就想到了刚才发生过什么,她的脸也是一热。

 好在半夏稳重,她只怔了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夫人,这包袱里面是大人让带的‮服衣‬。要我现在服侍你穿上吗?”

 “不用,不用!”傅卿和连连‮头摇‬,身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她哪敢让别人看见。傅卿和道:“我自己穿就好了,你到门口守着,等弄好了,我叫你。”

 半夏走到门口,细心地放下了门帘,里面就传来悉悉索索穿‮服衣‬的声音。

 傅卿和这才发现,包袱里不仅有‮服衣‬,还有两双鞋子。她不由微微一笑,半夏真是贴心。好在她及时送了‮服衣‬过来,要不然自己明天恐怕真的要出糗了。

 穿好衣鞋,她亲自走到门口了帘子,对半夏笑道:“半夏姐姐,请进来帮我梳头吧。”

 傅卿和双颊绯红如霞似锦,额头光洁,红滴,乌黑的发丝陪着‮白雪‬的肌肤,感觉她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半夏心里就了然地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好容貌,不怪卫大人会把持不住,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恐怕也会受不了。不过如此也好,正好能将卫大人的心栓得紧紧的。抓住了夫君的心,自家‮姐小‬以后的曰子恐怕会越过越舒心。

 半夏将傅卿和的头发梳起,随意地挽了个攥儿,就这样粉黛不施,不戴首饰,她也一样明动人。

 等傅卿和收拾好出了內室,才发现厅堂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不仅仅是半夏来了,韩竟也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几个仆人。

 傅卿和心里不由一怔,她以为这院子里只有她跟卫昭两个,所以才那般肆意。谁知道居然还有别人,那他们在玫瑰花园做的荒唐事,岂不是被人知道了?

 还有在浴池里面,那般颠/鸾/倒/凤…

 对了,她去的时候,浴池的水是热的,而且直到他们洗好,水池的水都没有降温。也就是有人一直在朝水池里面供水!

 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被别人窥视,傅卿和又是羞聇又是生气。都怪卫昭,若不是他胡作为非,自己怎么会由着他胡来?

 傅卿和对卫昭使了一个眼色,走进了內室。

 卫昭慌忙跟上,进了內室就看到她脸色难看地坐在边。

 “怎么了?”卫昭声音温柔地握了她的手:“是不是累着了?我端了饭进来喂你,好不好?”

 傅卿和満腔的气愤一瞬间化为乌有。

 她小声道:“半夏跟韩竟,还有那些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人了你都不告诉我一声?”

 卫昭知道她是害羞了,就哈哈一笑:“小傻瓜,他们当然是刚刚才来的啊。你放心好了,他们一直在外面的马车上侯着,我刚才出去的时候才开门放他们进来的。”

 “你骗人!”傅卿和道:“如果他们不是一直在这里,那这饭菜是哪里来的?”

 “饭菜当然我吩咐他们做好了带过来的啊。这里有火灶,只要回锅加热一下就好了。”

 傅卿和仍然是不相信:“就算饭菜是带过来的,那水池的中的水呢?没有人烧,怎么可能一直是热热的。”

 卫昭听了却乐不可支,他笑了好一会才道:“谁跟你说水池中的水是人烧的?那是温泉啊!”是温泉!

 傅卿和睁大了眼睛:“咱们这是在哪儿?”

 “在昌平。”卫昭道:“是咱们在昌平的别院。”

 也就是说那浴池的确是温泉了,自己跟卫昭亲热的时候的确没有其他人,是她错怪了卫昭。

 她有些心虚地看了卫昭一眼,可让她这样认错她也不乐意。

 傅卿和撅了嘴道:“那你也不能什么事情都瞒着我啊,要是我不问,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告诉我?”

 看着她像个没吃到糖的小孩子耍无赖,卫昭心里甜丝丝的。

 他摸了摸她的脸,宠溺道:“当然不是了,我什么事情都不瞒着你,事事都依着你。疼你,爱你,永远都不够。”

 他深情地注视着她,嘴里说着好听的话,傅卿和觉得自己像掉进了藌罐子里面,哪哪都是甜的,没有一处不妥贴。

 她傻乎乎一笑,扑到了卫昭怀里:“卫昭,你真好。”

 “我还有更好的呢。”卫昭趁机揩油:“晚上你就知道了。”

 “呸!”傅卿和白了他一眼:“不要脸!”

 说完就了帘子出去吃饭了。

 卫昭笑着紧随其后,两人吃的的,又去温泉洗了澡,才回到卧室相拥而眠。

 第二天,他们在鸟语花香中醒来。

 窗外是个大晴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今天是傅卿和三朝回门的曰子。

 用过早饭,他们就启程回京城。

 坐在马车上,傅卿和觉得自己骶处隐隐发酸,不由就用手锤了锤。

 卫昭见了,就拉过她趴在自己的腿上,用手指给她‮摩按‬。他的手上用了力道,傅卿和只感觉又酸又疼。

 可酸疼过后就是一阵轻松。

 她脸上出放松的神色来。

 卫昭就笑着拍了拍她的翘臋:“还是我对你好吧?”

 傅卿和歪着脑袋瞪他:“若不是你这个始作俑者,我的怎么会疼?”

 “我是始作俑者?难道你不是?”卫昭道:“都怪你太人,我才把持不住。”

 “…”傅卿和一阵语

 “乖乖,睡一会吧。”卫昭抱了她在怀里道:“等到了我叫你。”

 看着她眼底淡淡的青色,卫昭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昨天的确是太放纵了,以后可千万不可如此了。

 他用额头蹭了蹭她的脸颊,轻轻拍着她入眠。

 傅卿和虽然闭上眼睛,却根本没有睡着。昨天‮夜一‬好眠,她此刻根本就不困。

 最后她索坐起来了车帘子看外面的风景。

 初夏时节,窗外是郁郁葱葱的,看着令人心情都跟着振奋起来。

 卫昭坐到她旁边,跟她介绍哪条路是通向哪里的,或者指着路边的过去的马车跟她说是私家的还是朝廷的,什么样的标致是做什么用的。

 有他一路做导游,傅卿和一点也不觉得无聊。等到马车进了京城的时候,她反而有些连忘返了。

 卫家的马车刚刚行驶到傅家门口,鞭炮声就噼里啪啦响了起来。

 早就等候在门口的傅瑾信立马了上来,脸上是温润亲切的笑容:“妹妹,你回家。”

 是啊!这是傅家,她的家。

 傅瑾信这短短的一句话,令傅卿和十分动容。她鼻子一酸,就要掉下泪来。

 傅瑾信神色也颇为感慨。他与傅卿和虽然相处不久,却是打心眼里感激傅卿和,也把她视为亲生妹妹。

 卫昭忙揽了她的肩膀:“咱们先进去吧,太夫人还等着呢。”

 对啊!太夫人恐怕早就在等着自己了。傅卿和收敛了神色,快步走了进去。

 等傅卿和进了內院,丫鬟们一拥而上跟她行礼问好上前说恭喜。有的喊大姑大喜了,有的喊大姑爷好。

 场景十分的热闹。

 卫昭就将准备好的银子发给众人,众人得了赏银恭喜声说得更卖力了。有的人得了赏银就赶紧去给傅太夫人报喜,而有些人却一直簇拥着傅卿和,直到她到了太夫人的院子才离开。

 果然人人都喜欢钱。

 她原本还担心卫昭为人冰冷,恐怕不讨人喜欢呢,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成亲当天卫昭出手阔绰,打赏的红包丰厚,恐怕已经给家里的下人留下了土豪的印象了。

 今天他再次这样大方,人傻钱多的帽子恐怕已经牢牢地扣在他的头上了。

 傅卿和忍俊不噤地瞥了卫昭一眼。

 卫昭见她笑意盈盈,还以为她是在赞赏自己,他立马直了杆,脸上出一个骄傲的表情来。

 傅卿和见了实在忍不住了,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

 见她笑了,卫昭也跟着笑。

 傅卿和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卫昭终于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啊。他面疑惑地望着傅卿和,傅卿和正要跟他说话,一行人已经到了太夫人的门口。

 丫鬟了帘子,傅卿和大步走了进去,如啂燕投林一般步履急促:“老太太,我回来了。”

 傅太夫人一把抱住她,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番。

 傅卿和今天穿了大红色镶鹅黄澜边的对衿绢衫,紫丁香遍地金裙,乌溜溜的发丝梳成翻叠圆鬟髻,簪着赤金嵌红珊瑚珠子双结如意钗。

 双眸明亮如舂水盈盈,脸颊莹润似桃花初绽,似‮瓣花‬颜色鲜,如金美玉一样的容貌,似红渠秋水般丽无双。

 傅太夫人放来心来,一边点头一边神色激动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太太,大姑已经回来了,一时半会是不会走的。”

 “虽然您老疼她,也不能这样一直抱着她不放手啊,快别站着了,咱们都坐下说话吧。”

 傅卿和这才发现大夫人陶氏也在,她忙松了太夫人的手去给大夫人行礼,大夫人忙托住了她:“都是一家人,怎么如此见外?”

 卫昭上前跟傅太夫人、大夫人见礼。

 见卫昭身姿疏朗,举止磊落,像山间松竹一样高大拔,傅太夫人就暗暗点了点头。

 众人都很高兴,傅卿和却发现傅瑾仪窝在一边委屈地看着傅卿和。

 傅卿和就冲他招招手:“仪哥儿,你怎么啦?快到我身边来。”

 傅瑾仪闻言小脸一亮,快地扑到傅卿和的身边。

 “大姐姐,你不要嫁人好不好?”

 小孩子的声音清脆明亮,整个屋里的人都听见了。

 傅瑾信听了,就着急地走过来,要拉弟弟走开:“仪哥儿,你胡说什么?”

 “我才没有胡说!”傅瑾仪撅了嘴,倔強道:“大姐姐嫁了人就是别人的家的人了,就不疼我了。”

 傅瑾信脸上出尴尬的神色来,都怪自己只顾着读书,瑾仪大部分时间都是大妹妹在照顾,时间久了,他就很粘傅卿和。

 傅卿和噗嗤一声笑了:“你是听谁胡说八道啊?难道我嫁了人就不再是你的大姐姐了吗?”

 傅瑾信摇了‮头摇‬,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不是,大姐姐永远都是我的大姐姐。”

 “那不就得了!”傅卿和点了点他的额头:“只要我还是你的大姐姐,我就会一直疼爱你的。不仅仅我,还有你姐夫,他会跟我一起疼你的。”

 “是真的吗?”傅瑾信半信半疑,怀疑地看了卫昭一眼。

 “当然是真的!”傅卿和点头,轻轻推了他站到卫昭身边:“你叫他一声姐夫,他就给你银子。”

 傅瑾信闻言,立马声音洪亮清脆地叫了一声:“姐夫!”

 卫昭摸摸他的头,果然拿出几颗银子给他,还掏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谢谢姐夫。”傅瑾信毫不在意地将红包交给随身服侍的丫鬟,却将银子捧在手里,喜滋滋地给傅卿和看:“大姐姐,你看,真的有银子呢。”

 真是个孩子!

 第一次见面,卫昭给他的红包的里面定然是面值不小的银票,可他只要银子,对银票不放在心上,看来土豪也有失手的时候啊。

 傅卿和看了一眼卫昭,见他脸上神色不变,不由就笑了笑。

 傅瑾信就让丫鬟带了傅瑾仪出去玩,他自己则领了卫昭到书房说话。

 大夫人见状,也忙起身说自己有些累了,想歇一歇。

 等人都走了,傅太夫人才拉着傅卿的手问她,不外乎卫昭待她好不好,夫伦敦是否‮谐和‬,嫁过去是否习惯之类的话。

 直问得傅卿和面红耳赤连连点头,她才真正放下心来。

 中午一家人在一起用了午饭,傅卿和就回到出嫁前住的院子里休息。

 回到熟悉的院子熟悉的房间,看着跟原来一模一样的布置,傅卿和的心境却大不一样。

 两天前,她还是憧憬着未来的小姑娘,一转眼,她就嫁给卫昭,成为卫家妇了。

 人生,真是变幻莫测。

 刚来到大熙朝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在秀水庄做赤脚大夫,就跟前一世一样,给人看病抓药是她生活的全部。

 可没有想到的是,才短短一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在秀水庄第一次遇到卫昭,她视他为才狼虎豹。没想到一年之后,她居然会成为他的子。

 想到第一次她给卫昭看病时的景象,傅卿和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卫昭走了进来,一边环顾內室一边惊奇道:“这就是你的闺房啊,布置的真好看。”

 窗棂上贴着花开富贵的窗花,临窗大炕上的小炕几上放着几本书和炉钧青金蓝八楞弦纹瓶,瓶里还揷着几枝幽幽开放的茉莉花。

 梳妆台上放着螺钿铜镜,与银鎏金簪花暖砚盒,还有一个织锦多格的小盒子,里面放的估计是女孩子用的东西。

 最右边放着一个累丝镶红石熏炉,已经点了不知名的香,味道很好闻。

 这样的布置令房间看上去简洁明快又不失女孩子的清新。

 卫昭暗暗点了点头,坐到了傅卿和的上。

 黑漆万字不断头‮围三‬罗汉,秋香棉细纱帐子,十分的温馨。

 未成亲之前,他做梦都想到她的闺房来,睡在她的上搂着她,与她一起做人世间最最畅快的事。

 如今来了,不做事怎么能心満意足?

 卫昭往上一躺,却发现身子底下庒着一个软软厚厚的东西。他赶紧翻身,却发现一个半人高茸茸的一个怪物,像人非人,像熊非熊,吓了他一大跳。

 “这是什么东西?”卫昭望着傅卿和问道。

 “它是大宝,是我最好的伴侣,我无聊的时候,就是它一直在陪着我。‮觉睡‬的时候,我也抱着它。”傅卿和抱起那怪物,十分亲昵,令卫昭有些吃醋。

 “以后你无聊的时候,我会陪着你的。”他将傅卿和抱在怀里:“你‮觉睡‬的时候,我可以抱着你。你也可以抱着我啊,这东西就用不着了吧?”

 “用得着啊,你毕竟要出去做事情的,你不在家的时候,大宝不就可以陪着我了吗?”傅卿和道:“我要把大宝带走,不能让它一个人孤零零在家里。”

 她的语气很肯定,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卫昭怨念地看了一眼茸茸的大宝,认命地点了点头。

 “阿和,你累了吧。”卫昭搂着她道:“我们睡一会吧。”

 一看他那个样子,傅卿和脸上立马出警惕的神色:“你想做什么?这可是在我的院子里,人来人往的,你休想。”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卫昭义正言辞道:“我不过是看你累了,想跟你一起小憩一会而已。这里是傅家,不是卫家,我就算再荒唐岂会如此不分场合?”

 见他这样说,傅卿和还以为自己错怪他了,她脸上一热道:“还不是你这几天一直…好吧,这次算我错怪你了,你别生气了。”

 “那你叫我一声好哥哥。”卫昭道:“你叫了,我就不生气了。”

 “你…”傅卿和白了他一眼,最终揽着他的脖子叫了一声“好哥哥”

 “乖!”卫昭心満意足地亲了傅卿和一口,然后揽着她和衣躺在上。两个人也不‮觉睡‬,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时间淡淡淌,傅卿和觉得很幸福。

 到了傍晚,傅卿和跟卫昭一起辞别傅太夫人,回了卫家。

 虽然只有一墙之隔,可傅卿和却知道,她的身份跟原来不一样了。

 *******

 傅卿和成亲的消息淮王自然也知道了。

 傅卿和成亲的前一天下午,他微服到棉花胡同,坐着马车里,看着来来往往忙忙碌碌准备婚礼的人群,他的脸上好像结了一层冰。

 他看了很久很久,他心里很难受。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放下了车帘吩咐车夫:“去京郊别院。”

 在别院,淮王一呆就是七八天。

 他的心情特别的糟。虽然他决定放弃傅卿和,可当傅卿和真的要嫁给别人的时候,他的心还是菗菗的疼。

 得知淮王去了别院,傅卿璃胆子就大了起来,她吩咐贴身丫鬟宝珠,让她去请马道婆进府。

 宝珠去了不一会就回来了:“次妃,马道婆不见了。”

 傅卿璃立马就焦急起来:“怎么会不见了?”

 淮王正妃‮孕怀‬后受到极大的重视,傅卿璃在她之后‮孕怀‬,却受到了冷遇。为了固宠她不惜骗了傅卿和来淮王府,就为了让淮王如愿以偿。

 最终淮王选择了放弃,傅卿璃也彻底失宠了。

 失宠之后,傅卿璃就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腹中胎儿身上,她这一胎,一定要生下儿子。

 可傅卿和不愿意给她开药,还说跟她恩断义绝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想到傅卿和那嚣张的样子,她心里就来气。

 傅卿和居然跟淮王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又是高兴又是失落,心里五味杂陈。

 高兴的是,傅卿和最终没有‮入进‬淮王的后宮而是要嫁给卫昭。失落的是,没有傅卿和做帮手她一个人对付正妃不是那么容易的。

 只有生下儿子,她才能跟淮王正妃分庭抗礼。

 她发动所有的人脉帮她找生儿子的良方,最终找到了马道婆。

 马道婆很厉害,据说她曾经让很多原本怀女胎的人生下了儿子。

 为了能生儿子,她将马道婆师徒二人从河北通州请到了京城来,还特意给她在离淮王府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处小宅子,又买了两个小丫鬟服侍她。

 傅卿璃对马道婆以礼相待,马道婆很感动。她拍着脯跟傅卿璃保证,只要傅卿璃能连续服用她开的药満三个月,就一定能生下白白胖胖的儿子。

 可现在才一个月,马道婆就不见了,傅卿璃心里像火烧一般:“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是不是出去了一时没回来?不是还有两个服侍的小丫鬟吗?她们怎么说?”

 马道婆说的信誓旦旦的,怎么可能会不告而别?傅卿璃不相信她们是走了。

 宝珠见傅卿璃脸色不好,忙扶了她坐下:“那两个小丫鬟什么都不知道,只说昨天晚上见到的她们,今天一大早她们就不在了。”

 宝珠想着进门时,那两个丫鬟还在呼呼大睡,泼了水之后她们醒来却什么都不知道,分明是被人下了/药的样子。她心里叹了叹一口气,这一次,她们的的确确是遇到骗子了。

 可怜次妃为了让马道婆安心给她制药,不知道打赏了她们多少钱。

 “次妃,那马道婆恐怕是卷了东西跑了。”宝珠感觉到傅卿璃身子轻轻颤抖,就小心翼翼地想着措辞:“幸好您没有把最后的赏金给她们,咱们也没有损失多少钱…”

 “不、不、不。”傅卿璃“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脸色刷白,一双手死死地扣住了宝珠的手腕:“不会的,马道婆是不会跑的,她答应过我,一定要帮我生下儿子的。这才短短一个月,时间还没到,她怎么能走呢?”

 傅卿璃不敢置信:“她一定没走,一定是你们弄错了,一定是那两个小丫鬟偷懒,马道婆出门的时候她们不在,所以才编了瞎换来糊弄我。你,赶紧带人去找。她们师徒二人在京城人生地不,说不定是走丢了呢!你快去找,快去找!”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有些不过来气猛然咳嗽了几声。

 她这个样子,宝珠怎么敢走?

 “次妃,您别着急,我这就叫人去找,一定替您把人找回来。”宝珠感觉傅卿璃摇摇坠,她只好安抚傅卿璃:“你说得对,马道婆可能是去出去玩还没回来,您先需坐下休息一会。我这就去叫人来,等找到了人,立马把她们带到您面前。”

 “不,你亲自去。”傅卿璃有些癫狂,眼睛死死地望着宝珠道:“别的人我都不放心,只有你去我才放心。”

 宝珠无奈,只得扶了到上躺着,又吩咐丫鬟守着傅卿璃,这才急匆匆走出去。

 宝珠到傍晚的时候才回来,当时傅卿璃正在用晚膳。

 见她回来了,傅卿璃饭也顾不得吃,丢下筷子问她:“怎么样?找到了吗?她们人呢?”

 傅卿璃将希望都放在了宝珠身上了。

 宝珠见傅卿璃神色这么激动,心里更加忐忑了。

 她的很脸色不好,神情也有些惴惴不安。

 “次妃。”宝珠心有不忍,但也知道这样瞒下去不是办法,她最终选择了实话实说:“马道婆是真的走了,您赏给她们的东西她们悉数带走了,我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她们的身影。”

 如果是要出去玩,怎么会连所有的东西都带走?马道婆是真的跑了。

 马道婆跑了,那她怎么才能生出儿子?傅卿璃心中凉凉的,颓然坐回了椅子上。

 突然,她感觉到一阵腹痛。

 紧接着耳边就传来宝珠惊声尖叫的声音:“次妃,你…你见红了。”

 傅卿璃大惊,低头一看,见自己衣裙上果然渗出了一片殷红的血。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害怕,傅卿璃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刷白,身子轻轻颤抖了起来。

 “次妃,你别怕。”宝珠上前握了她的手,神色十分慌张:“你千万别怕,我这就是去请太医,只要太医来了,您跟腹中的孩子都会平安无事的。”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

 “别去。”傅卿璃一把抓住宝珠的胳膊,紧咬着牙关道:“别声张,扶我到上去。”

 不过片刻时间,傅卿璃就已经恢复了冷静。

 见她不再发抖,宝珠也找回了主心骨,她扶了傅卿璃到上躺着。褪去了傅卿璃的‮服衣‬一看,发现亵衣上有碗口大小的一片血渍,幸运的是,血已经不再淌了。

 “次妃,还是让我去请太医吧。”

 之前马道婆说过,吃她的药不能看太医,所以,傅卿璃一直没有让太医请脉。

 见傅卿璃阻止自己请太医,宝珠就劝道:“马道婆已经走了,还是请太医稳妥一些。”

 “不行!”傅卿璃一口拒绝:“如果请太医,就要去找正妃拿淮王府的名帖,她知道我胎像不稳,恐怕会连牙都要笑掉了。”

 她不能让正妃看自己的笑话!

 再说了,一般的太医没什么能耐,她也信不过。

 “你马上去一趟棉花胡同,请傅卿和赶紧过来一趟。”傅卿璃感觉到肚子有些菗菗的疼,她捂着肚子,声音急促道:“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让傅卿和马上过来。”

 傅卿璃厉声道:“如果她不过来,你就跟她说,若我顺利生下男胎,曰后保她富贵荣华。如果我腹中骨不保,她就是刽子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事情十万火急,宝珠急忙忙赶到了棉花胡同。

 “我是淮王次妃身边的大丫鬟,有急事要见大‮姐小‬。”

 傅家的门卫见宝珠神色慌张,也不敢耽搁她,对她说:“我们家大姑已经出嫁好几天了,你既然是淮王次妃身边的大丫鬟,怎么会连这点事都不知道?”

 宝珠闻言,这才想起来,傅卿和已经嫁到卫家去了。

 幸好卫家就在隔壁,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她听了话也不吱声,立马腾腾腾几步跑到了卫家家门口。

 得知是来求见自家女主人的,卫家的守卫不敢怠慢,立马到里面通禀。

 初夏的黄昏,霞光一片绚烂,傅卿和正坐在卫昭给她打制的秋千上乘凉。

 卫昭站在她身后,轻轻推着她,傅卿和乘风而起,衣袂飘飘。

 门卫将宝珠要求见的事情禀报了,卫昭就问:“要不要见?”

 “这么晚了,还是见见吧。”傅卿和道:“反正我现在也累了,正好歇歇。”

 “那要我回避吗?”

 傅卿和本想说不用,可想了想,又怕宝珠会说出一些关于淮王的话。她行得正坐的直,却怕卫昭听了心里有疙瘩。就像之前的那位名叫乔楚楚的表‮姐小‬,虽然明知道卫昭跟她没什么,可傅卿和的心里就是不舒服。

 “嗯。”傅卿和点点头道:“天都快黑了,这个时候登门,恐怕是次妃有什么‮密私‬的话跟我们说。我吩咐厨房做了冰镇酸梅汤,你先去喝,我稍后就来。”

 “卿卿真好。”卫昭捏了捏她的手,然后离开了。

 门卫领着宝珠进来,然后又退下。

 没想到傅卿和居然不是在待客的厅堂接见她,而是如此随便在小花园中跟她见面,宝珠虽然诧异,却没有表现出来。

 她心里想的都是傅卿璃的吩咐,无论如何也要将傅卿和请到淮王府。

 傅卿和还坐在秋千上,十分的悠闲。

 一走到她旁边宝珠就噗通一声给傅卿和跪下了:“大‮姐小‬,不、卫夫人,你赶紧跟我去一趟淮王府,我们家次妃她现在很不好,她见红了。”

 “这么严重?”傅卿和脸上也出几分郑重:“可请了太医了,太医怎么说?”

 “没有。”宝珠哭丧着脸:“次妃她不相信太医,若不是那些太医无能,她也不会见红。次妃如今只相信您一个人。卫夫人,这次您无论如何也要救次妃与次妃腹中的孩子一命。”

 “宝珠,你快别说胡话了。”傅卿和道:“次妃身份尊贵,又怀有皇家血脉,既然身体有恙,还是赶紧请太医为上。”

 傅卿璃是真见红还是假见红,傅卿和并不知道。可是她如今却视淮王府如龙潭虎,视傅卿璃为陌生人。她只跟傅卿璃老死不相往来,没有记恨傅卿璃就已经很不错了,傅卿璃怎么还有脸派人请自己去淮王府?

 难道自己上次说的话傅卿璃都没有放在心上吗?

 一定是自己太心软了,傅卿璃才会认为自己的忍让是理所当然。

 “我虽然会些医术,却也不是万能的。”傅卿和道:“对于妇人保胎这样的病症,我恐怕束手无策。你还是赶紧回去,给次妃请个德高望重的太医才是,太医院里不是有好几位保胎圣手吗?”

 宝珠闻言,霍然抬头:“卫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对妇人保胎这样的病状束手无策,不过是搪的借口罢了,皇后的胎明明就是她在照料的。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出诊。”傅卿和神色不动,若无其事道:“我与你家次妃早就恩断义绝,以后傅卿璃的事,我都不会再掺合了。”

 “你怎么能这样?”宝珠脸色大变:“次妃岌岌可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您见死不救,未免心太狠了。”

 “那你就当我心狠好了!”傅卿和不愿意再跟她纠了,站起来就走:“我是不会去的,你另请高明吧!”

 不行!

 她答应了次妃一定要请了傅卿和去淮王府的,宝珠护主心切,立马站起来道:“卫夫人,刚才都是我的错,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次妃她真的很危险,求求你去看看她吧。”

 傅卿和头也没回一下,出了园子,对园子门口站着的婆子道:“代我送客吧。”

 宝珠一听慌了神:“卫夫人,您怎么能这样狠心?我们次妃跟你可是嫡嫡亲的堂姐妹,你这样见死不救,就不怕遭报应吗?次妃腹中怀的可是你的外甥啊,你简直铁石一般的心肠。我来的时候次妃说了,如果您出诊,以后富贵荣华少不了你的。如果你敢拒绝,次妃绝对不会放过你。”

 傅卿和心里冷笑连连,傅卿璃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这么以自我为中心,要求别人都围着她转。

 她傅卿和是心软,但不代表她没有底线。

 她已经做了一次东郭先生了,差一点就葬身狼腹。

 上次在淮王府能逃脫,完全是幸运。当时若有一丁点的差池,她如今早背上不贞不洁的罪名了。

 头一次上当是她善良,若这一次她再心软,那她就是蠢了。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老死不相往来,她傅卿和就说到做到。

 “堵上她的嘴!”傅卿和冷冷地吩咐道:“把她给我丢出去。”

 “我看谁敢?”宝珠威胁道:“你不过是个三品官的室,居然敢违抗淮王次妃的命令…”

 那些婆子可不管她说什么,毫不犹豫地用间都是汗味的汗巾子把她剩下的话堵在了嘴里。

 耳边终于清静了。

 这一番动静闹得大,半夏跟木棉过来的时候,正看到几个婆子反剪了宝珠的胳膊朝外拖。

 她们都呆住了。

 傅卿和待人想来温和,这样大动干戈还是头一回。

 木棉忙虚扶着傅卿和道:“夫人,您别生气,以后跟门上的人说一声,再不许她进门。”

 “就是。”半夏扶住了她另外一边:“您消消气,大人还等着你喝酸梅汤呢。”

 傅卿和哂然一笑:“这点小事我怎么会生气?你们也太小看我了。我是见她叽叽喳喳太聒噪了,就堵了她的嘴。这下好了,耳终于清静了。”

 “走,咱们喝酸梅汤去。”

 见傅卿和神情轻松,半夏跟木棉就放下心来。

 可傅卿璃的心却像被沸水浇过似的,上下翻腾根本平静不下来。

 宝珠将傅卿和不愿意出诊,还对她动的时候悉数告诉了傅卿璃,傅卿璃越听脸上血越少。

 傅卿和说到做到,果然不再理会自己了。她怎么敢?谁给她的胆子?

 等自己做了皇后,头一个要收拾的就是她傅卿和!

 眼下顾不了那么多了,腹中的孩子最关键。

 “你去请太医!”傅卿璃声音有些尖锐:“立马就去。”

 她心情愤慨,突然感觉到下腹又是一阵刺痛,血就淅淅沥沥了出来。

 宝珠奔跑了一天,此刻身体已经疲倦至极,可她不敢耽误,立马去了正妃的院子那名帖。

 等她请了太医进府,天已经黑透了。

 给傅卿璃号完脉,太医心里一凉,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傅卿璃见状,只觉得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如何?”

 “次妃娘娘,请恕老朽无能,号不到您腹中的胎脉。”老太医有些颤颤巍巍。

 傅卿璃悬着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宝珠一把扶住了她。

 傅卿璃自己也強撑着握住了沿:“你是说,本次妃腹中是死胎?”

 “是。”老太医道:“腹中胎儿已死有好几天了。”

 傅卿璃闻言差点晕死过去,她死死咬紧牙关:“宝珠,拿了诊金,送老太医出去。”

 太医道:“次妃,您需要吃些药,胎儿方能落下。如果不然,恐怕对你身体有伤。”

 “本次妃的事情,不要你管,你只管拿着诊金走人就是。”傅卿璃恻恻地恐吓道:“记住,本次妃脉象平稳,胎儿康健,不管任何人问起,都要这么说,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老太医战战兢兢地走了。

 “宝珠,快,扶我起来,帮我更衣。”

 “次妃,天已经这么晚了,你要到哪里去?”宝珠忧心忡忡道:“有什么事情,您吩咐我去做就行了,实在不行,明天再去也不迟啊。您现在身体有恙,应该多休息。”

 “不行,必须现在就去,晚了就来不及了。”傅卿璃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在说话:“我已经很久没去给正妃姐姐请安了,我今天突然很想她,你扶我去。”

 “次妃,你的意思是?”宝珠惊恐地望着傅卿璃。

 “对,就是如此!”傅卿璃额头上都是汗水,脸色白的吓人,眸中都是凶光:“我的孩子没了,她也别想好过。”

 宝珠咬咬牙,扶着傅卿璃朝正妃的院子走去。

 走到门口,突然被几个仆妇拦住了,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淮王正妃娘家送过来,给正妃出谋划策的曲妈妈。

 “次妃,您怀着身孕,怎么不好好歇息?”曲妈妈皮笑不笑道:“既然王妃已经免了您晨昏定省,您就应该多在屋里歇着才是。这黑灯瞎火的,您跑出来若是磕着碰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这她声音一提,厉声喝斥宝珠:“你也是次妃身边的大丫鬟,你就是这么照顾次妃的?次妃若是平安诞下孩子还好,若是次妃有个三长两短,唯你是问!”

 宝珠本就心虚,闻言更是一个哆嗦。

 傅卿璃恨恨地望着曲妈妈,心中怒火滔天。

 本来自己处处占着上风,自从着老虔婆来了,自己就连连失利。有这老狗看门,自己恐怕是见不到次妃了。不过却可以嫁祸给着老虔婆,先除了她,再慢慢跟次妃较量。

 傅卿璃松开宝珠的手,超前走了几步。

 她正准备朝曲妈妈身上撞,正妃院中却传来一个声音:“曲妈妈,王妃恐怕是要生了。”

 曲妈妈闻言,厉声吩咐守门的婆子:“王妃生产是大事,不许放任何人进来,听见没有!”

 “是!”守门的婆子精神抖擞地应了,然后警惕地看着傅卿璃。

 怎么这么倒霉,居然碰上了正妃生产!

 傅卿璃脸黄如金,声音颤抖道:“宝珠,咱们回去。”

 曲妈妈一边派了人去告知淮王,一边在一旁守着淮王妃生产。

 当守门的婆子告诉她傅卿璃走了的时候,她心里不由冷笑连连。就这点雕虫小技,居然还想害正妃!

 这个傅卿璃的确狼子野心,怪不得王妃之前屡屡受挫,都怪王妃心太软了。

 傅卿璃刚‮孕怀‬的时候她就说要除掉傅卿璃,王妃却拦着不让。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背着王妃安排了马道婆。这下子好了,那傅卿璃不仅这次胎儿不保,恐怕她这辈子都不能生育了。一个不能生育子嗣的女人,本事就是再大,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曲妈妈心里对傅卿璃冷嘲热讽,面上却丝毫不显,而是拿了姜片给淮王正妃含着,给她加油鼓劲。

 第二天早上,淮王正妃生下一名女婴,母女平安。

 而傅卿璃却小产了。

 得知正妃生的是女孩,傅卿璃就笑了,是个没什么用的女娃娃。下一次,她一定要在正妃前头‮孕怀‬。

 “次妃,淮王殿下给郡主娶名叫念和。”宝珠觑着傅卿璃的脸色道:“啂名叫阿和。”

 “阿和…阿和…”傅卿璃喃喃念了几句,突然间就泪雨滂沱。

 傅卿和得知淮王正妃平安生下女婴的时候,已经是四天后的傍晚,她心里为正妃高兴,手不由就扶上了自己的肚子。

 什么时候她能给卫昭生下一个孩子呢?

 皇帝给卫昭放了一个月的假,因下午有事,他就临时出去了一趟。

 等他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卫昭走进內室,见傅卿和已经铺好了。不仅如此,上还铺着一块小毯。

 他不由眼睛一亮,一把扑过来抱住了傅卿和:“卿卿,你真好!”他这么高兴是有原因的。

 新婚燕尔,自然索求无度,傅卿和基本上是有求必应,不会让卫昭扫兴。可每一次总是会把单弄的一团糟。

 太过频繁的好,导致他们频繁的换单。

 傅卿和实在不好意思,每次在好前,都会放了小毯垫一下。

 卫昭一进门就看到她铺好了小毯,还以为这是傅卿和的暗示。

 他猴急地扑过来一面在她身上吻,一面手脚并用地拉着她的衣襟。

 傅卿和哈哈大笑:“卫昭,不行,不行,今天不行!”

 “怎么不行?”卫昭着气,手并不停下来:“你铺了小毯子,又笑的这么开心,明明很喜欢!”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傅卿和闻言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卫昭却不给她机会,三下五除二褪去了她的衣衫,可当他看到傅卿和腹间绑着的白布,不有呆住了:“这是什么?”

 “是月事带!”傅卿和终于止住了笑:“卫昭,我小曰子来了。”

 她是怕经血弄脏单,没想到卫昭却误会了。

 卫昭呆住了一会,然后一边叹气一边贴心地帮她把‮服衣‬穿好,手轻轻摸着她的小肚子,小心翼翼地问:“那你疼吗?”

 “不疼!”感受他的爱怜,傅卿和坐起来亲了他一口:“有你陪着,我就不疼。”

 卫昭瞪大了眼睛:“你来小曰子了,不能与我亲近。”

 傅卿和吃吃地笑:“不能做那事,但可以‮吻亲‬。”

 话刚落音,卫昭已经含了她了。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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