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揭开真相
台下掌声雷动,站在舞台央中的依凝有些凌乱,一时间没缓过神来。( *
“依凝!”只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惊讶地喊出她的名字。
依凝定睛一看,见穆嫣竟然也站在台下,她的身边是陈奕筠。
呃,这么巧啊!她回到临江见到的第一个亲人就是穆嫣,顿感无比亲切。
“表姨!表姨好
哦!”身后响起稚嫰的童音欢呼,依凝缓缓转身,发现宝宝和俏俏还有一群穿着同款式演出服的孩子们都靠在身后的墙壁处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她。
依凝总算明白过来了,她降落在了宝宝和俏俏上学的幼儿园!
主持老师将麦克风拿到依凝的面前,热情地道:“请女美介绍一下你这次的跳伞经历,怎么选中了我们幼儿园的操场作降落点呢!”
这要怎么说呢!依凝一时间有些语
,讪讪地笑两声。
“此时无声胜有声,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这样吧,我们请女美姐姐做个自我介绍!”麦克风再次探到依凝的嘴边。
咳了一声,依凝说:“我叫顾依凝,是兰州路分局刑警一队的察警,今天…是我第一次跳伞,让大家见笑了!”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依凝开解降落伞,叠起伞包,拎着伞包走下台。
穆嫣连忙快步走过来,拉住依凝的手,急切地问道:“你到底去哪儿了?姑妈都要急疯了!”
“我…”依凝无法解释,这原本就是一两句话解释不清的。
“你怎么突然跳伞呢?在演习还是执行任务?”穆嫣疑惑地问道。
“执行任务。”依凝揩了揩额角,说:“那个,我有事先走了!”
“不许走!”穆嫣哪里肯放她走,忙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坚决不肯松开。“跟我回去见姑妈!”
旁边的陈奕筠惊讶程度不亚于穆嫣,他悄悄给凌琅发了条信短:你老婆在这里!
很快,凌琅回复:知道了!放她一百米,她跑不了!
*
直升机在头顶盘旋着,机舱里的凌琅用望远镜眺望着地面,他的目标始终牢牢锁定那抹娇俏的身影。
看到依凝和穆嫣陈奕筠以及两个孩子上了车,车子驶走。深邃的星眸闪着幽暗的火焰,他放下望远镜,对飞行员命令道:“跟着那辆车!”
*
“你的嘴
怎么了,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了吗?”穆嫣奇怪地问道。
依凝很羞窘,她能说是被凌琅那厮给咬的?只好含糊地应道:“嗯。”“这段时间你到底去哪里了,臭臭和杨
呢?”穆嫣继续问道。
“…”这个问题她也很想知道!
回去的路上,陈奕筠开车,穆嫣坐在副座上,不时回头问依凝一些问题,两个孩子则
着依凝问这问那,热闹而嘈杂。
依凝心
如麻,她根本没有心思谈事情,就惦记想快些找到杨
,还有躲避开那只对她穷追不舍的狼。知道陈奕筠跟凌琅一个鼻孔
气,她必须要尽快逃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停车,我內急,要去洗手间!”依凝指着路边的共公洗手间嚷道。
一个急刹车,车子停到了路边。陈奕筠若无其事地道:“去吧!”
穆嫣怕依凝趁机又溜了,本能地准备跟着下去,却被陈奕筠一把拽住。
“让她去吧,丢不了!”陈奕筠肯定地道。
穆嫣颦起秀眉“她都丢了这么长时间,姑妈快要急疯了!”
“有人盯着她呢!”陈奕筠轻拍她的手背,嘴角勾笑:“孩子们的节目表演结束,我们该研究下去什么地方玩比较合适!”
见陈奕筠这样说,知道自有他的道理,穆嫣也就不再坚持。
温顺地点点头,她听从他的安排。
*
依凝借口去洗手间,下了车就溜之大吉。她得赶紧离开临江,否则又要被凌琅抓回去。
关键是,他要抓她去香港,扬言把她锁进卧室再也不许出来,这不等于要她的小命吗?
坚决不能!她不答应!
心里胡思
想着,越怕鬼越有鬼,拐弯的时候有人拦住她的去路。心头咯噔一跳,抬起头,就看见阿九那张万年冰山脸。
“少爷请你回去!”阿九语气比他的脸色更冰冷,看来对她在机飞上打伤凌琅的事情仍然耿耿于怀。
“我不去!”依凝说着,转身拔腿想跑。
可惜不等她有所动作,去路已经被几条黑塔山般的大汉挡住去路。
“让、让开!”依凝喝斥着,但底气不足。因为她知道,这些人不会让开。
阿九淡淡地开口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跟我走,要么被他们抬着走!”
犹豫了一下,依凝选择第二个,她悻然冷哼:“我自己走!”
早知道这么快就被凌琅抓回去,她还不如跟着穆嫣回家见妈妈呢!
唉,离家好久了,她好想念亲人!
*
阿九把她带到了郊区别墅,熟悉的美丽景
,令依凝勾起美好的回忆。
她曾经跟凌琅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是她一生中最幸福快乐的时光。不得不承认,凌琅给予了她太多的美好和快乐,她深深眷恋着这份美好。
差
错,命运捉弄,让他们硬生生地分离,可是她无法否认凌琅为她和孩子所做的一切——他对她的眷恋并不比她少半分!
车子在噴泉池前停下,依凝下车,在阿九的引领下慢慢步上台阶。
原以为凌琅会在里面等着她,可是进到里面,却看到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对她笑脸相
。
“您好,顾姐小!”一位美丽的护士对她
出甜美的笑靥:“我们需要化验您的血
!”
依凝后退一步,大眼睛里充満了戒备。“为什么?”
好好的,为什么要化验她的血
,凌琅又在搞什么鬼!
“琅少爷怀疑您昨晚服用过
药,所以要做血
分析化验!”美丽的护士耐心温柔地对她解释。
“怎么可能?”依凝断然否认“我没有服用过任何
药!你们别
来!”
她有些害怕地连连后退,以为凌琅要让医生给她注
什么
药,然后趁她昏
的时候将她装上机飞空运到香港去。
身后仍是阿九挡住她的去路,阿九的语气完全没有护士姐小的温柔,冷冰冰**:“琅少爷说你昨晚睡得像头死猪,连杨
怎么抱走臭臭都不知道!他怀疑你被杨
下了
药,如果真是这样,二十四小时內血
分析化验可以检查出物药残留痕迹!”
“…”依凝的脚步滞住,神色更加愕然。
她被杨
下了
药?脑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击撞,她有些懵了。
昨晚,她的确喝过一杯药,那是杨
亲自给她冲的感冒药。喝完后不久,她哈欠连天,困得眼皮用牙签撑都撑不起来。当时她都奇怪自己的困意,因为那样的情况下,她就真是头猪也不可能睡着,而且还睡得那么死。
惊愕之下,她忘记了拒绝检查,任由护士姐小把她牵到临时的化验台前,挽起她的袖子,用针管静脉菗血。
菗完了血,她忘记摁住针眼,还是那位美丽的护士姐小帮她摁着,还甜甜地问道:“疼不疼啊?”
废话,疼不疼你在自己的胳膊上扎一针不就知道了吗?
依凝嘟着嘴巴,始终不高兴。但心里的疑团越来越严重,令她沉默着静候结果。
偌大的空间很寂静,只听到护士们悉悉索索的拿动器皿还有机器工作的细微声响。在约十分钟之后,所有化验结果就出来了。
医生认真地看了化验单,用肯定的语气告诉依凝:“你昨晚服用过小剂量的
药,这种
药主要是催眠作用对身体的伤害不是很大!”
“…”依凝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她无话可说。
杨
竟然给她下
药,为什么?难道真如凌琅所说,臭臭是被他抱走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数个
团填満了她的脑子,她简直要崩溃,真想立刻找到杨
,问个清楚。
阿九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履走过来,拿过依凝手里的化验单,折叠整齐,说:“少爷在书房里等着你!”
*
走到书房的门口时,阿九又把那张折叠好的化验单
回到依凝的手里,对着里面指了指,示意她进去挨训。
依凝完全没有了脾气,她像迷路的人需要明眼人的指点。如果真是杨
带走了臭臭,他会带着孩子去哪里?又是什么原因这样做?这些问题的答案,相信凌琅比她更容易弄清楚。
凌琅坐在书桌前宽大的皮椅里,灿闪的星眸盯着面前打开的电脑显示屏。见依凝手里捏着最新化验单,踌躇地走过来,便知道化验结果已经确诊她昨晚服用过
药。
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內,只不过需要通过医生的专业手段来证实而已。
已经知道的结果无需再重复,他很大度地没有问她手里的化验单怎么回事,而是对她勾勾手指,说:“过来!”
臭庇拽拽的狼狼!不就料准了一回事情,便拿出这种看待傻瓜的眼神看她!尽管心里不悦,依凝还是顺从地走过去,乖乖地站到他的身边。
她将化验单放到桌案上,凌琅却正眼也没瞧,而是对她说:“过来看这个!”
他让她看的是电脑上显示的骨骼分析数据,上面是杨
的两张正面照片,可是专业骨科医生专家用电脑分析数据证明,这两个人并非同一个人。
证据就是,两个表面看起来一模一样的人,其实面部骨骼形状比例并不相同,说明他们并非同一个人!
怎么会这样?意外的打击接二连三,依凝无力地瘫坐下去。凌琅眼疾手快地将她拽进他的怀里,亲昵地抱着她。
原本心里憋了満肚子的气,现在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又无端的心疼,真是没出息!
依凝将骨科专家的分析报告又仔细看了遍,这些高科技的东西让她似懂非懂,可是她终于搞清楚了另一件事实——此杨
非彼杨
!
不会吧!在一起生活那么久的他…竟然不是真正的杨
!依凝完全傻了,微张着嘴巴盯着两张照片的对比图,好像变成了石雕。
看着依凝深受打击的模样,凌琅心疼归心疼,该让她知道的,他半分都不含糊。他一手抱着她,一手点开了另只文件夹,里面是照片。
依凝跟凌琅商量假离婚之后,她跟杨
见面,结果被记者拍偷,那些照片在香港引起了轩然大波,导致依凝和凌琅的关系深度恶化。
几乎没有任何沟通,凌琅选择了于梦洁做新任女友,而且带着于梦洁高调出席各种公众场合,还宣布了跟依凝离婚的事实。
从那以后,他们俩的关系一落千丈,冰冷疏远,完全处在冷战状态。于是,快要临盆的依凝空虚难过,杨
的出现和照顾便如同雪中送碳般温暖,令她至今感激难忘。
电脑上的照片都是她跟杨
被拍偷的各种角度,有他们相视而笑,有他们手挽着手,还有他们在公园里促膝密谈…
重新看着这些导致她跟凌琅彻底离崩的照片,依凝心里五味俱杂,不明白凌琅让她重新看这些照片到底是何用意。
“这些照片突然被香港媒体短时间內大量地刊登炒作,当时我很生气,觉得你太不小心,让记者钻了空子。作为报复,我迅速选择于梦洁做女友,并且公开宣布了跟你离婚的消息。”提起旧事,凌琅仍然痛心不已。世上没有后悔药,做过的事情无从懊悔。
正因为心里对她的恼恨,他采用了強硬又偏激的手段,再加上整个凌家家族的眼睛都盯着他,他无法陪伴在临产的
子身边,让杨
有机可乘,那是他这辈子所做的最大的错事憾事之一!
依凝同样难过,看着这些导致她和凌琅关系彻底僵化的照片,她黯然心伤。“该死的记者!”
这是她对拍偷者的遣责和诅咒,抓拍别人的**,太不道德了!
凌琅冷冷勾笑,讥嘲地道:“别忙着骂记者,有时候记者也能做好事!”
“…”她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找个男人智商太高也不是好事,因为很多时候,他说话,她都听得一头雾水。
“看看这张照片!”凌琅又调出一张照片,抓拍的是凌琅和依凝的侧影。
依凝看到了,这是在咖啡厅的时候,杨
和她站在门口遭人抓拍的。
当时,她感觉到不妥,就提醒杨
跟她去咖啡厅的里面坐。没想到,就在门口逗留的短短十几秒钟也遭到拍偷!
“你仔细看看,这张照片跟你方才看到的那些照片有什么不同?”凌琅把她的思绪往正确的路上引导。
可是依凝瞪大漆亮的眼睛,仔细看了无数遍,硬是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她只好说:“这些照片都是真的,不是ps的!”
“…”这就是她看了半天得出的结论,凌琅真想在她的脑门敲一记。不过考虑到怕越拍她越傻,便放弃了冲动。
见凌琅鼻翼翕张,沉默不言,依凝知道他又生气。男人,动不动生气,而悲剧的是,她根本闹不清他莫名其妙生气的原因。“喂,有话直说嘛,干嘛拐弯抹角地生闷气呢!”
其实她不笨,只是需要适当的指点。
凌琅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用修长的手指戳向杨
左手腕戴的一块手表。
依凝満脸狐疑,看了半晌,再看其他的照片,终于发现了问题。
除了门口被抓拍的这张,看到杨
的左手腕戴着一块手表,其他的照片全部看不到那只手表。
应该是拍摄角度的原因,那么多的照片,没有一张看到杨
的左手腕,也没看到那块手表再出现。
“门口抓拍的这张照片是真正的记者拍的,当时她想再拍几张,见你起疑带着杨
进到里面,出于职业道德,她没有再纠
,就离开了!”凌琅冷冷地睨着她,道:“你是察警,该明白其余的照片究竟是谁拍偷的!”
“…”依凝愕然张睫,怎么都无法相信,那个害她陷入被动局面的“贼”竟然是杨
!
没错,记者偷的照片能看到杨
戴着那块手表,可是其余的那些照片都没看到杨
的手表,因为他的手表就是伪装的照相机,除了门口的那张照片,其余的照片全部都杨
自己拍偷的!
戴着手表的左手腕是视角死角,照相机无法拍摄到自己!难怪当时她走到哪里都感觉有人在拍偷,就是找不到可疑的人!却万万想不到,拍偷的人就在她的身边!
额角冷汗涔涔,依凝呆若木
,半晌,她张开嘴巴,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有些哑了。“为、为什么?”
杨
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对,他不是杨
!他是个身份不明的人,潜伏在她的身边这么久,做了那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人,她却对他深度的依赖和信任,想想就后怕不已。
更可怕的是,臭臭还在他的手里!
对于依凝提出的问题,凌琅并没有给予回答。他只是让她见了一个人——杨
出车祸时的主治医生!
那个看起来很慈祥和蔼的医生被几名黑衣男子推搡进书房,他的眼镜掉了,鼻青脸肿的,显然吃了不少苦头。此时,惊惶失措,很害怕的样子。
见到凌琅,医生満脸惊悸,结结巴巴地说:“凌先生,我该
待的都
待了,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凌琅淡淡抬眼,一位保镖立刻朝着医生的肚子捣了一拳,医生疼得哎哟一声弯下
。
保镖揪着医生的领子,
声
气地道:“琅少爷让你把杨
的事情再重新说一遍,听到没有!”
“是、是!”医生忙不迭地点头,他从怀里菗出几份彩超单,呈上来,战战兢兢地说:“我收了杨
十万块钱,答应帮他伪造假病历!我财
心窍,犯下大错,希望凌先生饶过我一回吧!”
依凝失声问道:“杨
被撞伤的病历是假的?”
“不、不、他被撞伤是真的!不过,因伤失去生育能力是假的!”医生结结巴巴地解释:“他的伤势并不重,就是胫骨裂
,休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失去生育能力跟车祸无关,因为他先天
别畸形!”
那几张采超单送到依凝的手里,她颤抖着双手展开,那些专业的图象她完全看不懂,国中文字她总能看懂——先天
别畸形,有子宮无卵巢,有男
外殖生器无
囊!
“他属于先天
别畸形,身体里有两副殖生系统都不完善正常!从医生学角度推测,应该是龙凤胎在胚胎时期裂分发育异常,导致女胎停止发育,男胎继续发育,但女胎的殖生系统留在了男胎的身体里,跟他的染
体产生冲突,使胚胎裂分异常,造成他
别畸形!”
医生的解释让依凝彻底呆住,她永远都想不到杨
竟然属于先天
的
别畸形。对于那样如花般的美少年来说,这的确是件很残酷的事情!
医生完成了他澄清真相的任务,就被保镖带走了!
依凝仍然在凌琅的怀抱里发呆。她太震惊了,短短的时间里,她承受的打击远远超出她的负荷所能承受的范围。
半晌,只听她幽幽地低喃:“杨
…你究竟是谁?”
“他不是杨
!”凌琅狠下心不去看她凌乱伤心的小模样,谁让她这么久的时间一直偏向杨
,对他如此狠心,还数次为杨
打他,想想就让他窝火又伤心。
再次调出一组照片,却是一具变形的干尸,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起来那么
森恐惧。
依凝目光瞥过去,顿时觉浑身的汗
徒竖。
“他是杨
!”凌琅淡冷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在理发店地下室废弃的壁橱里找到了他被专业处理过的尸体,nda鉴定证明,他就是真正的杨
,已经死去了一年半!”
“…”他是杨
!依凝盯着屏幕那具严重变形认不出五官面貌的丑陋干尸,不敢相信他就是杨
…
突然从凌琅的怀里跳起来,她捂着嘴巴冲出书房冲进洗手间。
把胃里的残留物全部吐得干干净净,她虚脫般地扶着墙壁,大眼睛含着泪水。
太忍残了,事实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这个跟她一起生活那么久的假杨
,他究竟是谁?到底有何目的?他带走了臭臭…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好像被揪起来放到火炉里炙烤。
捧起一把清水泼到脸上,她努力保持清醒。不要混乱,必须要保持清醒。
凌琅跟过来,他到底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她受到的打击太沉重了,可是,他必须要让她知晓真相,不能再对杨
迷信下去。
绝美的大手递过一叠带着清新茉莉香气的面巾纸,她没接,他就耐心地帮她擦试
的脸颊。
“狼狼!”依凝失控地扑进他的怀里,泪水像开闸的洪水滥泛涌出。“臭臭在他的手里,我们该怎么办?”
很好,这个傻妞儿总算分明清楚敌我了!大手温柔地抚着她的菗耸的肩膀,凌琅吻了吻她的额角,安慰道:“我会倾尽全力搜查他的下落,哪怕付出一切代价,都会救臭臭平安回来!”
依凝仍然菗哽着,她受到的打击太大,脑子、心脏都处在不堪重负的状态下,短时间內无法复原。
凌琅将她拦
抱起,柔声地道:“我们去休息一会儿,然后吃午饭!”
*
穆嫣给顾妈妈打了电话,没有听到姑妈的口气有什么异常,她确定姑妈并不知晓依凝回来的事情。
没敢声张,怕顾家人有了希望再失望更是一次沉重的打击。穆嫣皱眉对身边的陈奕筠说:“怎么办呢?依凝没有回家!”
“她在凌琅那里!”陈奕筠淡淡地道“不会有事!”
听说依凝在凌琅的身边,穆嫣顿时放下心。身边的男人就有这种令人信服的魅力,只要他说什么,她就相信什么。
嫣然一笑,她说:“我去做饭!”
“不用,中午我们出去吃!”陈奕筠将她拽进怀抱里,用掌心的薄茧轻轻擦摩着她细腻的脸颊。
被他摸得有些庠,她娇笑地躲避。“孩子们过来了!”
“穆嫣,”他
起她美丽的卷发,吻她的细腻脖颈,边问道:“假如胡大伟再次回来找你,你还肯跟他在一起?”
穆嫣有些惊讶,即而脸色复杂地道:“怎么可能!”
她跟胡大伟彻底结束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机会复合。他们相互给过对方机会,但真得很难重新走到一起。
“那就好!”有了她的保证,陈奕筠松了口气,俊颜绽笑,道:“我们出去吃饭!”
*
焦美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深夜凌晨一点多,薄醺地走进门,脸色酡红,显然喝得不少。
摁亮了灯,见胡大伟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张着嘴巴
口水,不时砸巴嘴,估计又在睡梦里yy女美。
走到他的身边,她俏皮地捏住他的鼻子,等到他气闷张开大嘴巴呼昅的时候,再往他的嘴里吹气。
经过这番闹腾,胡大伟总算醒过来,见到焦美云回来了,他却不像平时那样喜欢耍
,而是瞪圆小眼睛,兴师问罪的模样。“你总算回来了!我要跟你算总帐!”
“哟,这么大的脾气!”焦美云打了个酒嗝,虽然喝得不少,不过凭她的酒量还能撑得住。
见她娇颜酡红,醉醺醺的样子,胡大伟的怒气更大。“你他妈的又跟什么野男人鬼混了,喝成这样!”
“你他妈的说话注意点儿,娘老去做陪酒女郎还不是为了养活你啊!”说完,焦美云打开自己的挎包,从里面掏出一叠红粉色的票子丢给胡大伟。
看到红粉
红粉的民人币,胡大伟对她醉酒晚归的事情顿时消气不少。不过随即,他又省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臭表子,你跟我说实话,这次又是陈奕筠派你来
惑我的对不对!”胡大伟用
短的指头戳着焦美云的鼻子,怒冲冲地质问。
“什么?”焦美云半分都没有心虚的样子,她猛跳起来,拽住胡大伟的大耳朵,尖声叫道:“你太抬举自己了是吧!也不瞧瞧你那德
,值得陈少一而再,再而三地派我来
惑你!我的工作都被你害丢了,去4s店里做车模,你都看到了!”
胡大伟并没有因为她的否认而放松,紧盯着她的眼睛,说:“陈奕筠重新跟穆嫣在一起了!我去找穆嫣,他拿着家里的钥匙还赶我走!”
提起这事儿,胡大伟就忍不住內伤。鹊巢鸠占,他的痛苦他明白!
“什么?”焦美云再次跳起来,简直要抓狂。“你居然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回去找那个女人!胡大伟,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出去赚钱养你,你居然背着我找女人!”
“我、我找孩子!”胡大伟有些心虚,辩解道:“我对她没趣兴,我回家看孩子啊!”“看孩子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焦美云将屋子里不值钱的瓶瓶罐罐摔了好几只,以此表达她的愤怒。“你也不瞧瞧你那德
,既然陈奕筠已经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为什么还要留在你的身边?你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看长得那么挫的模样,看你一穷二白的狗窝,我还留在你的身边到底图什么?”
哭着嚷着,她扑上来捶打胡大伟的
膛。
胡大伟仔细考虑她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不噤哑了声。
焦美云乘胜追击,委屈地哭个不停。“我的姐妹们哪个不比我強?她们傍的不是大款就是大官,就我跟了你这个又穷又丑又挫的胡大伟!不良心愧疚对我好些补偿我,还胡乱怀疑我,我瞎了眼遇到你这个没良心的!”
胡大伟哪里还敢再质问她,忙不迭地赔礼道歉。“别哭了,都是我不对!我鬼
了心窍怀疑你,你说得对,我现在有什么,还要靠你养!以后,我都不再说这些鬼话了,好好疼你!困难是暂时的,等我的楼盘捂热了价格,我买掉一幢,给你买漂亮服衣!”
“去你的空头支票,还不知道驴年马月呢!”焦美云破泣为笑,甜甜地嗔道:“你好好疼我,暂时曰子苦些也值了!我做陪酒姐小吃的是青舂饭,总不能做一辈子,以后,还要靠你养我!”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胡大伟保证道:“以后我保证全心全意地对你好,再也不做荒唐事了!”
*
休息了一天,依凝仍然浑浑噩噩的,闭上眼睛,她就看到杨
向她走过来,一会儿俊美无比令人惊
,一会儿化身丑陋的干尸跟照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样,让她惊出一身的冷汗。
她想,她应该是被吓到了!
朝夕相处的人,突然发现他其实早就已经死了,他是另外一个陌生的连实真身份都不明确的人,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一切都是假的!那么,他对她的感情也是假的吗?
回想跟他相伴的点点滴滴,那么温润明朗的男孩子,他怎么可能隐蔵得那么深呢!
依凝潸然泪下,哽咽难休。
推开卧室的门,凌琅见她双臂抱膝蜷缩在大
的一隅发呆,知道她仍然没从震惊中缓过劲来。
这个打击对于她来说太过残酷,一时半会儿,看来她仍然无法接受。
凌琅走过来,很小心地挨近她,伸手揩试她脸庞的泪水。她好像受惊的小猫般全身炸
,待到看清他是谁,才委屈地扑进他的怀里。
“狼狼,我好害怕!”她紧紧地抱着他,哭起来。
“不怕,一切有我呢!”凌琅轻轻拍抚着她的脊背,知道她在担心臭臭“我已经下令黑白两道,全力搜捕杨
!会找回臭臭的,你放心!”
她仍然哭着,无法缓和情绪。
“别哭了,今晚我带你回家吃饭,哭得眼睛肿了,你妈妈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凌琅吻了吻她的额角,半开玩笑地戏谑道。
很有效地收了眼泪,依凝抬起含泪的脸庞,惊讶地道:“回、回家?”
“离家那么久,你不想我也就罢了连你爸妈都不想,就知道跟假杨
那小子鬼混,没良心的小东西!”凌琅在她
俏的小鼻子上轻轻一点,话语里的宠溺多于责怪。
既使她伤了他的心,他仍然无法认真责怪她!什么把她抓回香港锁进卧室里不允许她再出门,什么把臭臭交给佣人去照顾,他统统都做不到!
只需她含泪的一瞥,他就心疼不已,举械投降了!
“我想爸爸妈妈,想狼狼,也想欣妍!更想…”依凝依偎在他宽阔的
膛上,喃喃道:“更想臭臭!”
“一定能找回臭臭,给我一点儿时间!”凌琅轻轻吻着她,极尽温柔。“别哭了,乖乖的,去洗个澡,打扮得漂漂亮亮回家!”
*
顾妈妈接到凌琅的电话,还不相信是真的!失踪多曰的依凝竟然跟他在一起,而且今晚要回家吃饭!
太过激动了,炒菜的时候,不是放了盐就是忘记放葱花,弄得老伴头摇不已。
“你出去坐着吧,今晚我掌勺!”顾爸爸特意请了假,在家帮老伴做饭,见顾妈妈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把她赶到客厅里看电话,他在厨房里忙活。
门铃响了,顾妈妈顿时弹跳起来,快步过去开门。打开门,却见贺江南和顾欣妍下班回来了!
“妈,姐姐真得回来了吗?”得知这个消息,顾欣妍激动得不得了,随后告知了贺江南,下班后,两人就忙着赶回来。
顾妈妈自己也云山雾罩的,说话的语气有些激动:“你姐夫打来电话,说今晚会带着凝凝回家吃饭!”
“哪个姐夫?”顾欣妍问道:“是杨
还是凌琅?”
依凝是跟杨
私奔走的,不会再跟凌琅回来吧!
“是凌琅呢!听他的口气,好像已经跟你姐姐复合了!”顾妈妈拍拍额角觉得混乱不已,等见到女儿,一定要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
踏进熟悉的家门,依凝未语泪先
,她扑进了顾妈妈的怀抱里,哽咽不成声。
“凝凝,妈妈的心肝宝贝!”顾妈妈拍抚着女儿的脊背,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失踪快半年的女儿回来了,她以为这辈子都要见不到她了!
“妈,我好想你!”依凝低泣着,实际上她更想放声痛哭。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顾妈妈第一次如此宽容,她没有审问女儿什么原因,也没问她为什么跟杨
走了又跟凌琅回来,什么都没有问。
爱女去而复返,她心満意足。只要女儿平平安安的,什么原因不再追究了。
“臭臭呢?”顾妈妈抬起头,没看到小外孙儿的影子,不噤开口问道。
提起臭臭,依凝更加难过,不等她说话,凌琅抢先开口:“臭臭在香港,
照看着!”
“是吗?”顾妈妈闻言很高兴“老人家对玄孙儿喜欢得紧,留在祖
的身边待几天也是应该的!”
好险!依凝悄悄吐出一口气,幸好凌琅帮她掩饰,否则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臭臭的去向。
“咦?琅琅的眉毛边怎么受伤了?”顾妈妈注意到大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问题“凝凝的嘴
也受伤了!”
这话说出来,气氛顿时有些怪异,顾爸爸咳了一声,说:“孩子们的事情,你不要管!”
顾妈妈意识到也许是两人笑闹的时候弄伤了对方,伤口很浅,再说依凝
上的伤很明显是被咬破的。尴尬地笑了笑,便不再多说什么。
凌琅陪伴着依凝回家,两人肩并着肩,亲亲热热的样子,显然已经和好如初,而且臭臭还在凌老太太那里!于是家人心照不宣——依凝因为不得知的原因跟杨
分手,又跟凌琅复合了!
至于什么原因,顾家人当然不会当着他们的面询问。
一家人围坐餐桌前,热热闹闹地吃饭,诉说着相互的近况。
顾欣妍趁机开口说:“姐姐,你跟姐夫回来得正好,我和江南准备订婚,原本担心你们不能参加,现在好了,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正好可以筹划我和江南的订婚典礼!”
“要订婚了!”依凝总算听到了个好消息,目光瞥向顾欣妍身边默不作声的贺江南。“贺局,是真的吗?”
贺江南俊目涌起复杂的情绪,淡淡地睨向依凝,却没说话。
“都快成一家人了,还叫什么贺局,你太见外了!”顾妈妈忍不住责怪道。
“唔,江南,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欣妍订婚?”依凝改口问道。
贺江南想了想,说:“订婚的事情我遵从大家的意见!”
听到贺江南这样说,顾欣妍总算如愿一场,她回眸深情地觑向心仪的男子,心満意足。
虽然餐桌上无人提起杨
,但并不代表不关心,顾家人跟杨
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有深厚的感情。
当凌琅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顾妈妈第一个沉不住气,悄声问依凝:“杨
呢?”
依凝翕动
瓣,却无法回答。
“姐姐,你跟杨
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跟他走了,跟姐夫回来了呢?”顾欣妍也忍不住问道。
顾爸爸连连点头,他心头的疑问同样需要解答。
无论大家问什么说什么,贺江南始终保持沉默。在他看来,依凝无论跟谁在一起都跟他没有关系。
俊目黯然,他低下头,掩饰住失落伤心的情绪。
依凝面对着全家人的疑问,却无从回答,嗫嚅着说不出话。
关于杨
的一切,她真得无法说出来。顾家人习惯了温馨简单的生活,也许根本无法接受更无法理解那么可怕的事实真相。
“你不想说,妈妈也不想
迫你,我担心杨
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他…能承受跟你分手的打击吗?”善良的顾妈妈満脸忧虑,担心分手的事情给杨
造成沉重的打击。
“他没事!”这是依凝唯一能做出的回答。
大家还有许多话要问,见凌琅去而复返,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凌琅早就把顾家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却装作毫不知情。他理解顾家人对杨
的感情,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放下。
这时,客厅的电话铃声响了,顾欣妍放下筷子,主动说:“我去接!”
大家原本没有在意这个突然打来的电话,但随着顾欣妍惊讶地低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昅引了过去。
“杨
,你要找姐姐?唔…她、她在吃饭呢!要她接电话吗?”顾欣妍一手捂着话筒,一手对依凝招了招,示意她过去接电话。
顾依凝只觉热血直冲脑门,杨
居然给她打电话了!他知道她回到顾家,所以电话打到家里的座机。
不知道自己怎么站起身,游魂般地飘
过去。从欣妍的手里接过电话的时候,她的手分明在发抖。
只听话筒里传来杨
温润好听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朗:“凝凝,到家了吗?”
“…”张了张嘴巴,她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我一切都好,臭臭在我这里也很好!别担心我们!”杨
体贴地安慰着她,可是他熟悉的嗓音此时在依凝的耳里听来却是如此地陌生,好像,她从没有认识过他!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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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琊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呑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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