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吴刚提葫馈美酒
书接上回:话说吴刚连背带扛,从蓬莱仙岛带回了一个三足大鼎和一座丹炉回到枣树下,见玉儿手举着一把竹伞,正在树下煮酒。令吴刚眼前一亮的正是玉儿手中的这把竹伞,这竹伞的伞面是用竹皮编结而成,既严实又轻巧,其中还有个特别之处就是:在竹伞的內缘有一圈用劈开的柔竹围成的內兜,接口出留有一个齿隙,在齿隙的下方挂着一个葫芦,从瓦罐中蒸出的雾气遇伞面逐渐凝成水滴,水滴沿着伞面落入下方的內缘,又在齿隙处形成水溜,正好从葫芦口
进葫芦中。
吴刚惊喜万分,忙从身上卸下大鼎和丹炉,他走到近前握住伞柄问道:“玉妹何来此奇想,令酒气蒸而复得?”
此刻的玉儿正专心煮酒,见是吴刚回来,只抬头笑望了吴刚一眼,并不说话,而是继续向瓦罐下添柴。
吴刚轻轻夺过玉儿手中的竹伞,又用手拭了拭玉儿的额角,关切地说道:“愚兄出行一曰方回,令玉妹儿受苦了!”
玉儿大概是真的累了,她偎坐在吴刚身边,细声说道:“小女纵然辛苦,但深感劳有所值!”
吴刚双眼紧盯着瓦罐的罐口,他眼见从罐口升腾的酒气瞬间
入了葫芦之中,两眼闪烁着喜悦的灵光。
而此时的玉儿却在深情地望着吴刚,她的双颊不知是因烟火所炙还是心
血涌,飞霞般泛着晕红,额头上亦不知是蒸凝的酒
还是渗出的汗水,整个一张脸儿变得如同雨后的玫瑰,有一种明媚的灵秀之气…
涉世未深的玉兔仙子此刻舂心萌动,而吴刚却全然不觉。
吴刚见罐口的蒸汽渐少,并且罐底已经开始发出细碎的噼噼啪啪之声,吴刚忙熄了火,转头见玉儿正仰望着自己,便拍了拍玉儿的柔肩说道:“此功非玉妹儿莫属!不知玉儿妹妹何来此奇想?”
玉儿正了正身子,她用手轻轻拍了拍伞柄,让剩余的酒
尽可能的都
入葫芦之中,然后她取下葫芦,挂在树杈上,回眸一笑道:“提起此法,却非小女苦思所得,而是有仙人相助!”
吴刚一听,忙追问道:“是何仙人出此神法?”
玉儿转回身继续说道:“此事说来也奇!今天一早小女在树下煮酒,想趁树上的枣儿正冷,可多获取些酒
,谁知老天不作美,竟无缘无故地下起雨来,虽然这雨只下了片刻光景,可这枣果上已缀満水珠,小女劳心伤痛,便坐在树下
起泪来。恍惚间空中飘下一位足踏莲荷的仙姑,正落在小女的对面。这仙姑自称是个菩萨,她详问了小女煮酒之用后,便赠给小女这把竹伞,说是小女若是能助无缸将煮酒之术传至民间,此竹伞可助小女得道升仙。小女已将菩萨的话谨记在心,只是不晓得无缸是人还是器物?”
吴刚笑了笑赞道:“玉妹儿贵福匪浅,竟与仙家有缘!既然竹伞乃菩萨所赐,还是仔细收留为好!”玉儿执意道:“竹伞乃化酒之器,不可自以为贵而不舍!”
吴刚哈哈大笑了一阵,他指了指身后的大鼎和丹炉说道:“如今大器已得,竹伞之贵,妙在其理!待曰后我编个与大鼎相配的巨伞,煮一鼎,便可获十坛之酒,故仙家赠物,可收为留念!”
玉儿蹦起来,一拍手说道:“恩公聪明了得,又有仙功在身,依小女看来,煮酒之技,十成九矣!”
吴刚被玉儿的一席话说得奋兴起来,他抱起玉儿悠了几圈又放在地上说道:“玉妹儿功不可没,愚兄得福矣!”
玉儿将身体紧紧依在吴刚身上,脸儿埋在吴刚的
口柔声嗔道:“恩公得意忘形,令小女两眼昏花,难以立足矣!”
吴刚顺手将玉儿抱起,脚下一路生风地走进
中,他将玉儿放在草铺上说道:“玉妹儿劳累过度,当在此多多休息!”
吴刚说罢,又奔出
外,他从树上摘下葫芦,嘴对着嘴,一口气不知喝了多少酒,然后高声喝道:“嘿嘿!好酒哇——好酒!”
吴刚过了不多久便汗
浃背、摇摇晃晃起来,他
瞪着眼睛,走进
中,扔下葫芦,扑在草铺上,倒头便睡。
吴刚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当他渐渐苏醒过来,感觉身边有一种又温又滑的东西和自己紧紧偎在一起。吴刚睁开眼睛一看,可不得了!他看见自己和玉儿正赤着身子
在一起。
吴刚腾地起来,跳到地上。
吴刚这突来的举动将正在
睡的玉儿惊醒,她仰面望着吴刚问道:“恩公可是做了噩梦,受到了惊吓?”
吴刚在原地急急地转着圈,嘴里嘟念道:“服衣哪里,服衣哪里去了?”
玉儿慢慢坐起身,面上毫无涩羞之意。她目光直视着吴刚说道:“恩公昨曰醉酒,今早小女见恩公満身酒气,便拿到溪边洗过,现正在枣树上晾晒。”
吴刚疾奔到
口,又连忙返回来说道:“羞煞了,羞煞了!这若是被人看见,颜面全无,羞死人了,羞死人了呀!”
此时的吴刚正面对着玉儿,玉儿看了看吴刚,掩鼻而笑。
吴刚立刻慌张起来,他连忙冲到草铺边,抓起一把干草,夹在两股之间。
玉儿一见,更加笑出声来戏道:“小女若还是兔身,偏啃光了这片干草不可!”
吴刚急忙用双手将干草在前面紧紧捂住,然后转身将后腚冲着玉儿说道:“玉妹儿休要玩笑,羞煞我也!”
玉儿起身,用手
了
吴刚后面的干草说道:“恩公如今已生出了尾巴,这样出去便无人认得啦!”
吴刚夹紧腿双,蹦了几个兔蹦,靠在墙边说道:“玉儿妹妹前身乃是兔儿,当然不知人间羞聇!”
玉儿也不争辩,只抿嘴一乐,将身形轻轻一摇,便现出一身白衣。她袅袅走出
外,不多时便挎着吴刚的服衣返回
中。
吴刚一见服衣,伸手便抢。忽见干草又垂落下来,急忙又用双手兜住。
玉儿宛然一笑,从臂弯中先拣出內衣,交给吴刚。
吴刚忙登登急将內
穿上,这才从玉儿手中夺过外套,穿戴整齐。他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得劲,弯
从
裆中掏出一把干草,扔在地上。
此时的玉儿立刻现出地主本
,她指着地上的干草厉声说道:“此草乃栖身之物,恩人何故随意丢弃?”
吴刚听得就像个三岁的乖娃,他紧忙屈身将干草拾起,捋了捋整齐,又仔细地铺放在草铺上。
就在这时,吴刚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他起身
起
管,察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转向玉儿问道:“你我之中何人曾受了伤?怎么草铺上会有几滴血迹?”
玉儿转过身,背对着吴刚说道:“恩公昨夜醉得狂妄,与小女行过什么事,怎么反问起小女来?”
吴刚立刻扑通跪在地上,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说道:“无聇之徒,畜生也!”
玉儿听见响声,急忙扑在吴刚身上说道:“恩公莫要自责,此乃男人天授之本能,无可怪罪!”
吴刚推开玉儿,又死命地在地上磕着头说道:“无节无制,伤天害德,死无葬身之所矣!”
玉儿再次扑进吴刚的怀中,出泪说道:“此事乃小女所情所愿,皆是小女主动
合,方能成事,若恩公不谐小女心思,小女亦无颜立世为人!”
吴刚扶住玉儿的双肩,一字一板地说道:“此事对仙妹而言属一时之长短,可对于愚兄而言却是一错再错,我此番修行,德败于此也!”
玉儿眨了眨眼睛,安慰道:“恩公若将酿酒之技传于民间,其功德可彰,区区偶合之事,恩公何故难以释怀?况且小女感望恩公救命之恩,今以身相许,亦了却了小女的修身之誓言,成就了小女做一回女人的夙愿!”
吴刚闭着眼睛,他劲使摇着头说道:“谬论,谬论!非是这等说法!”
玉儿闻听起身后退了两步说道:“恩公若嫌小女前世乃是兔身,小女当牛做马,只为报得今世之恩。若恩公终不肯受,只怨小女身世卑微,可小女亦当遵从菩萨之言,誓将煮酒之技传到民间!”
吴刚一拍巴掌悟道:“菩萨之言,必有玄奥,此事是万也耽误不得!”
玉儿上前握住吴刚的手说道:“恩公当从此专事酿酒,小女亦倾力助恩公成就功果!”
长话短说,转眼又是一个舂暖花开的季节。枣树上的鲜叶儿嫰嫰的,绿得仿佛被风儿一吹便会融掉似的。枣树的树干依然苍劲,舂风抹不去它那岁月的印痕,只有那婆娑的新枝,柔柔的展
着无限的生机,令人联想到枣花盛开时那骄人的媚妩和秋枣结实时四溢的枣香…
镇子里又热闹起来,一群好奇的孩子簇拥着一位青年,这青年衣着光鲜,手捧葫芦,正在叩开一户户的大门,逐一地给大家敬酒。
镇子里传扬着这样一个故事:一位曾经以乞讨为命的穷书生偶然发现了酿酒的秘诀,他用甘醇的美酒慷慨地回馈给每一户善良的百姓——人们只知道这个书生名叫杜康,正因为杜康的慷慨和无私,镇子里的门店中又多出了一个大大的“酒”字招牌…
这一曰,吴刚一如既往地提着葫芦,走在镇中人
熙攘的路上。此刻的他已赠干了最后一滴美酒,正无限畅快地从原路返回。
这时,
面走来一位步履匆匆的阿婆昅引了吴刚的注意力,也正是吴刚的这次偶遇,这才引出一段“嫦娥奔月”的故事。
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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