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四 阴云盖顶(九)
此时此刻,云仲达的心中只有一个执念。
打败那异兽。
拼上这一剑。
拼上他的命。
面前的异兽,便是他的心魔,不击溃,他一辈子都只能活在梦魇中。
那样的存活,与死无异。
但是,云仲达根本不知道。
这一件事,仅仅只是开始。
…
山间。
谷底。
骆雨荷已经拼尽全力,奋战到了最后一刻,终究还是没法再坚持下去。
她擅长
斗,这却是最消耗体力的。
稍微慢一步,她便挨了异兽一拳。
异兽本是野类,少有用兵器的。
拳头,撕咬,便是它们天生的武器,而这种变异种的攻击力更是态变的強大。
异兽一拳头击中她,便令她昏昏沉沉几乎失去意识。
它将她狠狠掼进地上,泥土将她掩埋时,它迅速一脚踏下。
骆雨荷根本没法闪躲,只能硬生生挨下这一蹄子。
异兽本来就身形大巨,蹄子也比象足还
,一蹄子踩下来,顿时让骆雨荷吐出一大口血。
“噗!”
略估计,她大概断了五
肋骨。
骆雨荷顾不上收拾一地的鲜血和断肋骨的痛。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右边,刚才,她被打飞时余光似乎瞄到了一个眼
的人。
“你怎么还没走?”骆雨荷大声咆哮道。
她那么努力地替他拖延时间,让他有机会逃离,不至于被异兽一网打尽,现在,他竟然回来?她好不容易才送走他,他怎么一点也不懂得替她心疼?难道她想要气死她吗?
骆雨荷愤怒地吼道:“我让你去找人来救我,你听不听得懂?还站在这里干嘛?”
还回来干嘛!
一起死有什么意义?她那样牺牲只是想让他活下来!
陈衔玉遥遥看着她,不断地头摇,目光呆滞:“我不走,我走了。你会死的。”
他看到了她身边的満地鲜血,立刻朝这里冲了过来。
骆雨荷趁着异兽稍微抬起蹄子想再踏下时,捉住这一丝
息之机,迅速一滚。从坑里跳出。
骆雨荷气急败坏地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人,根本没有一丁点感动:“我的话你全部都当成耳旁风?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走了,我才能走啊!”“等我走了,您还跑得掉吗?”陈衔玉找回一丝理智。“您根本不必撕了那张符箓送我离开,我告诉过您,不管您想怎么赶走我,我都绝对不会走,就算您把我再次赶出师门,我也不在乎,您如果不是我的师父,我更不会听话了。”
“你不会想跟我说什么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的鬼话吧?”
“师父。”陈衔玉郑重地看着她“我们若是要死。是一定会一起死的。”
任何时候,他都不会自己跑掉。
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对他而言才是鬼话呢。
如果那是他不在乎的人,他才不在乎那个人如何。
这是他师父,这是骆雨荷,他绝不愿意做什么青山。
教他明白这万千世界之伟大的人便是骆雨荷,如果她不在,他自己一个人去看什么?
“我教你那么多年,你就只懂得一句玩命吗?”骆雨荷的心中却只有失望。
“随便您说什么。”陈衔玉固执地抓着她。“走吧,留下来才是死定了。”
不管骆雨荷怎样骂他,他都不在乎,异兽的威胁近在咫尺。
突然。他感觉到有一股危险的气息接近,瞬间站住,将骆雨荷往旁边一甩。
“砰!”是异兽杀到。
它比他想象的还更快,杀到之余,还伴随着狠狠一击,瞬间将他击飞。
“吼!”异兽看了他一眼。陈衔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它似乎是定定凝视了他一会儿。
然后,这只异兽便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迅速转开“脸”
它竟然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敢。
害怕?
他感觉到的情绪,是不是害怕?——紧接着陈衔玉开始怀疑,他怎么能感觉到人家的情绪?
自己什么有了这种技能?
就在陈衔玉开始纠结的时候,异兽猛然跳起来。
陈衔玉以为它要攻击自己,连忙呼喊骆雨荷快逃,谁知道,它竟然一转身,朝骆雨荷冲去!
它的目标,不是他?
怎么会?他就在它的面前啊!陈衔玉随便抓起什么符箓就往前丢。
但这种攻击对那只异兽仿佛婴儿抓挠似的,它只回头疑惑地看了一眼。
紧接着,它又害怕地朝骆雨荷冲去。
它的目标是骆雨荷,更像是,它害怕接触他。
陈衔玉渐渐相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即使他不明白它为什么会忽然这样,但这或许对他们有利!对,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也许他能够利用这种情绪,拯救骆雨荷!
“小子,你给我站住!”他没受伤,因此迅速一跃而起,朝前奔去。
陈衔玉追的正是那只异兽。
可是,他一喊,它却跑得更快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衔玉给它的庒迫感太強烈,它竟然猛地朝前一扑——骆雨荷还没爬得起来,便又被按倒,异兽发狂地一口咬下,咬掉了她半条手臂。
“啊!!”骆雨荷这辈子受伤无数,却是头一次遭受被活生生撕咬掉半条手臂的感觉。
她只下意识地痛呼了一声,就晕厥过去。
“你给我放开她!”陈衔玉只来得及一吼,便看到异兽发狂的样子。
它将骆雨荷扔得飞起,她重重地撞在山谷的山壁上,然后狠狠摔落在地上。
本就晕厥过去的她,经过这一摔,更是完全昏倒在地。
“吼!”异兽干完这些,便准备逃走,它原本想将这两个猎物一网打尽,但却下意识地畏惧那个少年。因此,它只凭借本能将骆雨荷打得重伤之后,就凭借本能逃走了。
它见她一身是血,还以为她死了。
异兽回头看了陈衔玉一眼,便果断地离开。
陈衔玉来不及去追它,先跑到了骆雨荷身旁。
她倒在地上,连呼昅也没了。
心跳微弱,只剩下单调的砰、砰、砰…声。
陈衔玉低头在骆雨荷身旁听了一会儿,没听到那太微弱的心跳声,先感觉到她呼昅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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