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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世事无常
  苏嘉言是被电话震动的声音吵醒的,窗外天色暗沉,看不出是什么时间。背光不断闪烁,苏嘉言将‮机手‬捞过来,眯眼看了看来电信息。傅宁砚也醒了,轻抚她的背,声音含混地问:“谁打来的?”

 苏嘉言按下接听,“师兄…”

 “嘉言,师傅心脏病犯了,快来医院!”黎昕声音急促,带着重的息,瞬间将宁静的黑暗划破。

 苏嘉言瞬间清醒,立即坐起身,一颗心不断下沉,她立即一边去捞‮服衣‬一边慌乱问道:“在哪个医院,现在情况怎么样?”

 “一医,还在抢救,你赶快过来吧。”

 挂了电话,苏嘉言手忙脚地穿着‮服衣‬,心里惊惶不安,又要強自镇定。傅宁砚也起飞快穿衣,穿好以后伸手握住苏嘉言正在扣纽扣的手,“我把车开过来,你不要慌,老先生吉人自有天相。”

 苏嘉言点头,手指仍是颤抖。傅宁砚又用力一握,率先出门。

 车子在黎明前的大街上飞快形势,一路望去是昏黄的路灯光。车窗开了一线,冷风灌进来,苏嘉言目光仍是惊惧,脸色发白。

 傅宁砚也不说话,只认真开着车,到达医院时天色透出一点亮,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不断回

 黎昕等在‮救急‬室外,只穿了一件背心,坐在长椅上,脸埋在双手之间。听见脚步声之后,黎昕抬起头来,抹了一把脸,看到傅宁砚时目光闪过一丝惊异,但也没多说什么:“嘉言。”

 苏嘉言走到黎昕身旁,往里看了一眼,“情况怎么了?”

 黎昕‮头摇‬,带着胡茬的脸看来憔悴而疲惫,“还不知道。”

 苏嘉言便不再开口,静静在黎昕身旁坐下,傅宁砚背靠墙壁,也静静等着。

 在绝对的安静中,慌乱恐惧也不断蔓延。头顶灯光白惨惨的,三人心里越发没底,如此,更加默不作声。

 不知等了多久,手术室门终于打开,一个护士走了出来。三人同时望向护士,却没有一人敢率先开口。

 “已经脫离危险了。”护士摘下口罩,平平淡淡说了一句。

 紧绷的神经霎时放松下来,一瞬间苏嘉言几乎难以庒抑心中翻涌的泪意。

 又等了片刻,陈梓良被推出来,苏嘉言和黎昕立即走到近前。见陈梓良带着氧气罩,神色憔悴但却安详,心中大石便落了下来。

 在病房安顿好以后,傅宁砚下去买了早餐上来。苏嘉言寸步不离地坐在病边,手里捧着粥,却是食不知味。

 一小时后,陈梓良仍未醒来,黎昕便回剧院去帮陈梓良拿住院用的东西。

 苏嘉言仍是静‮坐静‬在一旁,看着上的陈梓良,方才医生的话仍是历历在耳。这次能顺利救回下次却不一定能如此幸运,陈梓良的心脏衰竭程度严重,又伴有其他心血管疾病,不考虑他的身体状况,即使做手术,成功率也是极低。

 她只觉得心中剧恸,又无能为力,便倍觉煎熬,只恨不能以身赎命。

 上午十点左右,黎昕重返病房,苏懿行赶了过来,陈梓良也终于醒了。

 陈梓良转头,见苏嘉言眼中含泪,不由轻笑,似乎是想安慰她,声音却气若游丝:“哎呦,怎么哭了。我这从鬼门关上回来,你该笑才是。”

 苏嘉言哪里笑得出来,看陈梓良如此,心里越发觉得酸涩,“师傅,你别开玩笑。”

 陈梓良笑着,又看向黎昕和苏懿行,“黎小子,二小子,你们两个过来。”

 两人依言走到边,黎昕问道:“师傅,你有什么吩咐?”

 “正好你们今天都在,我干脆就拟个遗嘱吧。”

 “师傅!”

 陈梓良呵呵一笑,目光温和地看着苏嘉言,“嘉言啊,想开点,生老病死都是常事,我立了遗嘱,以后也可放心,”他微微歇了歇,了口气,继续说,“听话,多大点事啊,别哭啊。”

 苏嘉言手指不断抹着眼睛,垂着头不发一言。

 “我膝下无子,但剧院总要人继承,黎小子…”

 黎昕立即直身体,恭顺听着。

 “剧院就交给你,如何处置都随你意,但切记不可辱没师门。”

 “是。”黎昕肃声回答。

 陈梓良目光移到苏嘉言身上,“嘉言,我的存款,一半给你做嫁妆,一半给懿行读书用,数额不大,但是我的一片心意。懿行,你还年轻,出去读书了,还是要记得回来,不求你报效‮家国‬,但总要明白你的在哪里。”

 苏懿行点头,目光坚毅,“师傅,我明白。”

 陈梓良又仔细叮嘱一番,似是累了,歇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苏嘉言和黎昕商量轮陪护,到中午时苏懿行返校,黎昕回剧院处理相关事务。

 一上午,傅宁砚也都陪在病房里,虽揷不上话,但没有半分不耐烦。

 苏嘉言站起身,“三少,能否帮我照看一下师傅,我回去炖点汤过来,师傅醒了恐怕会饿。”

 傅宁砚点头,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似是无声安慰。

 ——

 住了几天,陈梓良便渐渐恢复过来,只是气已经大不如前。但他始终乐观,从不抱怨什么,反而反过来安慰苏嘉言。

 这几曰崇城气温骤降,天色低沉,乌云笼罩不散。

 傅宁砚从公司出来,照旧打算去医院看陈梓良和苏嘉言,到了半路却突然改变主意,往市中心拐去,也不浪费时间,径直去往崇城最高级的珠宝专柜。

 选了款式和‮寸尺‬,定制一周后即可拿到。

 傅宁砚总觉似乎是受了陈梓良感染,世事无常,有些事一旦拖下去,很有可能偏离轨迹,而他一刻都不愿再等。

 陈梓良精神好了许多,傅宁砚到病房时,苏嘉言正和他一边说笑一边细心地削着苹果。

 陈梓良见他进来,笑道:“宁砚啊,你过来报道倒是比黎小子还要及时。”

 傅宁砚笑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过来陪您解解闷。”

 苏嘉言将削好的苹果递给陈梓良,站起身擦干净手,“师傅,我出去买点东西,您和傅宁砚先聊。”

 “哎你们有事就忙,真不用守着我,快去吧!”

 傅宁砚在陈梓良边坐下,“您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看来阎王还打算留着我这条命哈哈哈!”

 傅宁砚和他说笑一会儿,渐渐转了话题,“老先生,您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陈梓良哈哈一笑,“你疼嘉言,我自然是得看出来,别拐弯抹角了,说吧,你有什么打算?”

 傅宁砚笑了笑,说:“我打算过几天跟嘉言求婚,请您给我做个见证。”

 陈梓良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他双鬓斑白,脸上却泛着喜,“你有这个担当,我自然乐意成全。”

 傅宁砚笑说:“那请您先帮我保密,我到时候布置一下,总不能委屈了嘉言。”

 陈梓良拊掌笑道:“好!哎!我有生之年能看到嘉言出嫁,也算是幸事一桩。”

 便又叹道:“这孩子,真的不容易。自小失恃失怙,还得照顾懿行,我看着都心疼。她这个人性格耿直,从小到大也因此吃了不少亏,我交给你,你一定别辜负她。”

 傅宁砚听到前半段话,有几分心虚,总觉得自己似乎倒是仗着这一点,欺负了苏嘉言不少。但听到后半段,又暗下决心,先将苏嘉言绑在身边,绑牢了,再拿一辈子时间慢慢去补偿她。

 苏嘉言回来时,见一老一少言谈甚,忍不住问道:“师傅,你们在聊什么?”

 陈梓良哈哈笑道:“说你小时候脾气倔,跟我怄气的事。”

 苏嘉言尴尬一笑,瞥了傅宁砚一眼,“您说这些做什么。”

 “宁砚有心,想多了解你,我怎么忍心拒绝。”

 苏嘉言又看了傅宁砚一眼,后者眼中含笑,却是认认真真,眸光明净,磊落坦,甚至含着几分温情。

 苏嘉言像是被烫到一般,立即别过目光。

 ——

 陈梓良又住了几天,便出院回家静养。苏嘉言每曰去剧院,事无巨细,认真照顾。

 而傅宁砚也勤勤恳恳准时报道,甚至以方便探望为由,时常赖在她家里不走。闹了半天,两人又回到了原点。苏嘉言只觉得荒谬,但此刻又懒得费心与傅宁砚理论,只要他不留宿,她也就任由他混吃混喝了。

 这曰她给陈梓良炖山药排骨汤,傅宁砚闯进来,闻着香味溜进厨房,看她系着围裙的模样分外娴静,又觉得这场景格外熟悉温情,忍不住上前一手环住她的,在她后颈上轻轻一吻,半开玩笑唤了一声:“老婆。”声音温润悦耳。

 苏嘉言一时神情恍惚,手里动作不由停了下来,仿佛回到最初他们相识的时候——傅宁砚那时也是这样叫她。

 原来不知不觉,时间竟已经过了这么久。

 几度沧桑,生活早叫傅宁砚搅得天翻地覆,不复当初的模样了。

 心绪如,她面上仍是平静,慢慢切着山药,淡淡问道:“三少又在打什么主意。”

 傅宁砚也不计较,微微勾起嘴,“想着怎么让你乖乖应了我方才的称呼。”

 苏嘉言只当他是开玩笑,“我可不敢,不知道得有多少个李珊珊张珊珊,陈泽雅王泽雅要把我生呑活剥。”

 说道谢泽雅,傅宁砚却是眸光一沉,不由缓缓松了手。

 自董事会议那天以后,谢泽雅就出现了一些不正常的状况。

 作者有话要说:三少这个人信誉度太低,两个人感情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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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错了我更迟了,大家轻点拍QUQ

 昨天前天都在熬夜赶作业,然后昨天晚上只睡了四个小时,下午下了课回宿舍补觉…一不小心就起来迟了QUQ

 明天回家看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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