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情何以堪(下)
“你呀,别总是那么说人家,快过來吧。”韩冰显然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幽思。
挂了电话,冯媛媛见我还发呆,连声问我到底怎么回事,事情到底怎么样了,我苦笑着说:“越來越
了,我现在得去看看这事到底怎样才算完,你是在家等,还是和我一起去?”
“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害怕,和你一起去吧,你去见他们,我在外面想法和梅子取得联系。”
“这样最好,走吧。”我们打车到丰联广场,我刚要推门下车,冯媛媛拉住我叮嘱说:“一定要冷静,千万别胡來啊!”我心里感到一阵热乎乎的,激动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看了看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会的,放心吧!”
下车后,冯媛媛摇下车门玻璃,又喊道:“记住我的话,一有梅子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我回过头深情地目送出租车消失,然后转身径直朝着韩冰说的咖啡屋去了。
韩冰一个人坐在那里,手里捧着一杯咖啡发呆。我径直走过去,看到她对面的半杯咖啡,便问:“他啥时候走的?”
“刚走,他听说你过來,不想见你就走了。”她若有所思地说着,我捧住她的脸仔细地看了好几遍,她见我紧张的样子,笑笑说:“别看了,我沒事。他也不是个完全不通情理的人。”
我松开手,在她的对面坐下來说:“那要看对谁了,对你这样的大美人他当然通情理了。”
她摇了头摇说:“我现在才觉得他比你还要可怜。”
我无言以对,默默地看着她,听她讲述刚才所发生的事。原來韩冰在柴忠曰跪倒在门口嚎啕大哭时,她在屋里已和店酒工作的朋友通电话,让朋友配合一下。柴忠曰出來后,直奔朋友的店酒。到店酒,柴忠曰冲到吧台前让服务员查找一个叫梅雪的人,她的朋友早安排好,服务员假装费好大工夫才找到,这个叫梅雪的人的确在这里住过,但今天下午已经退房。
她继续说道:“本想用这缓兵之计应付一下,缓和缓和紧张的局势,可沒想到柴忠曰一听梅雪下午退的房,一下子懵了,险些晕倒在地,我看到他万念俱灰的样子,也不知他因为痴情还是气愤变成那个样子,实在不忍心再继续欺骗他,陪着他到这里,我们点了咖啡,边喝边聊了起來,我对他进行一番开导,让他别再纠
你,和你这样的混人斗,捞不到便宜,等把事情都聊开,他可能也知道刚才上了我的当,可我一个女人,他也不好再说啥,相信了他老婆回国和你沒关系这个事实。”
韩冰喝了一口咖啡,最后说道:“从他刚才走的迹象看,这次算过去了,他暂时不会找你的麻烦。”
我激动地看着她,按捺住內心那种想把她拥入怀抱的冲动,问她:“他有沒有向你透
怎么对梅雪啊?”
韩冰喝到嘴里的一口咖啡,笑得噴了出來,说:“你呀,真是
胆包天,都这样了还惦记人家,还是想办法洗干净吧!”
“都已经这样了,我总不能为了洗清自己撒手不管吧,要是那样,你白认我这个哥们了,她一天不自由,我一天过不好,将來和不和我好先不说,我绝不能眼看着她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勉強地生活在一起,如果有一天换了你,我也一样会这么做的。”我忿忿不平。韩冰笑得眼泪都出來了,说:“你们两个,乐死我了,你知道她老公说什么吗?人家说他们散不散是另外一回事,但绝不会让那么纯清的小姑娘落到你这条大
狼手里!哎呀,真好笑。”
说着笑着,韩冰站起來伸了个懒
说:“哎呀,乐的我都累了,你送我回家吧。”
我起身往柴忠曰喝剩下的那半杯咖啡里吐了口吐沫骂道:“我
也比他死皮赖脸地粘着人家不放強。”正搀扶韩冰要走,我机手又响起來了,耳边传來冯媛媛震耳
聋般的大喊大叫:“你还在丰联吗?别走我马上就到。”
两人从咖啡屋出來,來到丰联广场的天桥下,韩冰用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嫉妒还是羡慕的眼神看了看我说:“是不是要和老情人见面了,高兴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哪跟哪的事啊,人家可沒说要和她一起來,吃醋了。”我苦笑着和她开玩笑。一股风刮过來,韩冰打了个冷战,两手抱肩,缩了缩脖子说:“天开始凉起來了呢。”我也感到一丝凉意,我摸了摸身上临走时套上的圆领体恤,难为情地看了看她,她扑哧一声笑了,捉弄我说:“看,果然重
轻友吧,怕老情人看见了难受,都不敢借点温暖给我,是吧?”
我一咬牙脫下了那件可以御寒的体恤,递给她说:“这样,我真成地地道道的民工了,和你这么一个漂亮妹站在一起,丢脸的又不是我。”她从我手里接过服衣,不客气地套在自己身上,笑盈盈地对我说:“这还差不多,算我沒看错人。”
“那是,谁叫咱俩好兄弟呢。”她又在身旁嘟囔着:“还不是眼看又能见到老情人了,才会有这么好的心情。”我沒心思和她计较,朝远处看了看,如果梅雪真和冯媛媛一起來,我该怎么开口对她说?劝她勇敢面对,还是劝她继续留学?不管怎样,她到底还是柴忠曰的老婆,应该怕和他面对面,不然用不着一直躲着连我也不敢见了。想到这里,我感到一阵的凄凉和悲哀,一向觉得自己是那种天塌了都能扛得住的人,今天居然也落得个要靠女人才能圆场的地步。我一边想一边朝冯媛媛來的方向看着,韩冰在一旁用肘碰了碰我,问道:“我在这里是不是不方便啊,要不我先走吧。”
我向她身后靠了靠说:“不用了,还不知道啥回事呢。”
忽然,冯媛媛从车上下來,匆匆地朝咖啡屋走去,我赶紧叫住她,她刚到跟前,韩冰抢先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來?”
冯媛媛点了点头,
了口气,焦躁地说:“出事了,出事了。”
我忙劝说:“别着急,慢慢说。”
冯媛媛稍稍镇定了一下,说:“你进去后,我在外面联系其他同学后,沒有啥结果就回家了,刚到家就接到了梅雪的电话,说她也是刚才看到的邮件,当她知道我和韩姐也被卷到这事,她急了,只说了一句,她自己去解决,就挂电话了。”我急切地抓住她的手说:“那梅雪到底在不在京北啊?”
“我再打回去时沒人接,不过那确实是京北的号码。”
韩冰从冯媛媛手中拿过她的机手,找到那个电话号码马上又拨了过去,连续拨了好几次都通了,就是沒人接。韩冰把机手递给冯媛媛,很失望地看着我说:“可能是个IC电话。”
大家沉默了好一会,冯媛媛才忍不住又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安慰她:“你也不用后悔和着急了,她现在不外乎三种可能,要么直接打电话给她丈夫,把事挑明;要么直接來这里找我们;要么直接回家等人了。你们俩帮忙帮到底,在这里等,她要是來了留住她,我现在就去她家看看情况。”
韩冰在一旁揷话说:“要她和丈夫电话约好,去别的地方边喝茶边谈呢,你去了也是白去啊。”
我拍拍韩冰说:“不用担心我,今天就是等到天亮,我非见她一面不可。”
韩冰再劝也沒用,从身上脫下我的服衣,一边给我套上,还一边不放心地千叮咛万嘱咐一番。
我穿上还带着韩冰的体温和香水味的体恤钻进出租车,蜷缩在车后排的座位上,想着韩冰刚才说的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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