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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路难行 此去非坦途
 查车!

 那越南佬的手抖了下,尼马汉语都说不利索呢,饶是训练有素,看着警服也犯怵,下意识地去摸

 副驾上的谢纪锋摁住他了,眼疾手快地给他嘴里了一个棉球,告诉他别说话,瞎嗯嗯就行,回头却是拿着半瓶酒,直泼到崔宵天脸上,让另一位一抹,威胁着崔宵天,敢吱声先灭了你啊。

 顶着,崔宵天不吭声了,车停了,警敬礼,谢纪锋递过驾照,行车证,警一看四个人,谢纪锋笑笑一指后面道着:“一哥们喝高了,送他回去。”

 “夜路小心。”警又敬礼,指示着驶离。重新上路上,越南仔英文说着:“‮国中‬
‮察警‬比老美‮鬼黑‬白畜牲強多了,那些人一看东方人我这样的开车,都认为我是偷的。”

 这个玩笑崔宵天听懂了,哈哈笑了,他一笑,把同座的那位吓了一跳,吧唧就给了他一耳光,崔宵天恶毒地说着:“你丫一看就不是‮国中‬人,是黄白人配的杂种。”

 那人问谢纪锋什么意思,谢纪锋赶紧说,没事,他是个gay,有点喜欢你。

 怕崔宵天又惹了杀手,谢纪锋提醒着:“崔宵天,你识相点啊,这两位可只懂杀人。”

 “也是,看着就像畜牲。”崔宵天道。

 “别逞口舌之利,说吧,仇笛在哪儿?时间可不多,别我。”谢纪锋道。

 “其实…不会您去找他,他会找你的。”崔宵天道。

 “什么?”谢纪锋一愣,回头看着崔宵天,似乎这货并不像被抓时那么恐惧了,他狐疑地看着,不信地说着:“不可能吧?我回来好像没几个人知道…哦,唐瑛知道,不过她远在苏杭啊。”

 恰在这时,崔宵天身上的‮机手‬响了,同座那位杀手搜出来,递给谢纪锋,谢纪锋看了看,扬着问崔宵天:“是谁?”

 “是仇笛,找你的。”崔宵天神神秘秘道。

 “不吹牛,没人把当你死人。”谢纪锋摁了接听,没有说话,听着,不料电话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问着:“老谢,你越来越没出息了,沦落到街头打劫的程度了?”

 这句话吓得谢纪锋赶紧捂‮机手‬,一下子想不出来,仇笛怎么会知道,他前后看看,深更半夜的并没跟踪,崔宵天这个目标是随机选的,怎么可能刚抓住,仇笛就知道了,不过很快答案揭晓,他手里的‮机手‬传来的仇笛戏谑的声音道着:“你抓的可是dtm高管,dtm干什么的,你不会不清楚吧?笨到你这种程度,这两年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咂,明白了,谢纪锋伸手揪着崔宵天,扒腕表、掏口袋、菗皮带、拽扣子、揪钢笔,左看右看,倒发现了好几种‮型微‬
‮控监‬,在口袋里还有一台貌似‮机手‬的‮型微‬收发,信号恐怕就是从这里传出去了,他吓得挂了电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和那两位解释着,那两位也傻眼了,恰恰人家故意添堵一样,又发过几张图片来,一瞅,哎尼马,都是几个人的脸部特写,全给存下了。

 看着三人吓傻了,崔宵天笑得眯起眼了,他道着:“知道老子是‮窥偷‬狂人,还敢随便抓我?早防着你咸鱼翻身了,哈曼从高管到员工,你敢抓那一个,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后面那位咚声给了崔宵天一拳作为回报了,谢纪锋斥了句,那人悻悻收手了,这时候,电话又响了,谢纪锋接住了,直道着:“可以啊,坑挖好了,就等着我往进跳?”

 “知道你不会死心,不防着怎么可能,废话少说,放了人,滚蛋,我不找你麻烦。”仇笛道。

 “好像是你自己的麻烦更大吧,还顾得上找我麻烦?”谢纪锋试探问着。

 “我有点麻烦,可能得和你一样成亡命徒了,不过这并不妨碍,我菗空关照你一下,你想试试,我能不能收拾得了你?”仇笛问。

 谢纪锋看看行驶在空无一人的路上,时间已经指向零点,他笑着道:“还真想。”

 “那你听好喽,你开了一辆京k2307的大众车,正行驶在去通州的路上,32公里处,五公钟后,会有两辆车咬上你,咬上你我就会‮警报‬,你连高速路口也出不了,你一定用的是假证吧?俞世诚杀了周维民,敲诈其他同伙,和你回来的时间相仿…你说会不会,‮察警‬把你和凶杀案联系到一起?”仇笛问。

 “你怎么知道?”谢纪锋警惕地问。

 “罗成仁可是我的同伙,被杀当天我就知道了…你不会真是替他办事来了吧?拳脚你可不在行,那两位,哟…老子中头彩了,是不是能领悬赏奖金了。”仇笛愕然道,一下子融汇贯通了。

 “你确实在进步…不过,我怎么觉得你是危言耸听呢?”谢纪锋不信地道。

 “快了,你面前即将看到一座高架桥,马上就会看到后面的去车了,不好意思,我现在人手多得没法用,去了几十号人…我还不信,你特么就有也扫不完,方便的话,靠边停车,否则…”仇笛说着,恶狠狠地最后通谍:

 “撞死你!”

 电话挂了,回头时,已经看到了飚上来的两辆,北汽产奔驰大商务,速度快、载客多,两辆在超车道上的疾驰,轰轰超过,在前面忽左忽右堵着,后一辆虎视眈眈跟着,谢纪锋犹豫了几秒钟说着:“快,停车,停车。”

 明显危险,司机也紧张了,靠边停车,手握柄,却是不敢下车,那两辆车里的人可不惧了,每辆都哗哗往下倒人,瞬间前后都有十几人,清一水的铁管,路上和桥面上的一拉,都是蹭蹭冒火花,两拔人扎着堆,前后堵着,更近一点谢纪锋看得更清了,每人手里还捧了块水泥疙瘩,就等着当武器砸上来呢。

 “该放人了,否则你死在这条沟里,可够冤啊。”仇笛在电话里催着,直道着:“怎么,要我下动手的命令吗?”

 谢纪锋不敢再试了,直道:“放人。”

 崔宵天嗒声开门,回头呸声吐了那人一口,直朝队伍去了,他坐上了前面的车,两车迅速驶离,并没有再找麻烦,谢纪锋半晌才省悟过来,自己和仇笛的电话还接通着,他道着:“其实找你是因为其他的事。”

 “顾不上了,我比你还惨,上通缉令了…老谢,咱们之间没有解不开的仇怨吧,你当年走可是捞了一个多亿…我特么走得光着庇股走。应了你当年那句话啊,咱们到头来,不是变成人,就是变成人渣,那,你我都身名不说了,成渣了。”仇笛道。

 这一点仿佛有惺惺相惜之意,谢纪锋道着:“是啊,一步走错,步步走错。”

 “你心里还是有点善念的,最起码当时想把公司转给我,可能是顾及那些员工的生计吧…我沾了便宜,不过不可否认,我待他们也不错…答应我,别找这些人的麻烦行不?你们的恩怨该告一段落了吧?或者咱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恩怨。”仇笛道。

 “我答应…我找你,是因为其他的事。”谢纪锋道。

 “别告诉我,也是想要那块百答菲丽…我被那块表害惨了,想想真尼马得不偿失。”仇笛道。

 谢纪锋话锋一转问:“如果,恰巧是我想要呢?”

 “那不巧了,刚找到一个买家,好像是个曰本鬼子,明早易,我要出境,没人帮不行…没办法,现在国安遍地抓我,包小三都进去了。”仇笛道。

 “等等,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商量一下…我可以告诉你,我这儿的渠道可能更好…而且,我保证,国安不会抓你。”谢纪锋急促地道,催着司机赶快开车走,要出出口,往回返呢。

 “你不会吹牛吧?老董都保不了我…国安特么能听你的?”仇笛不信地问。

 “当然能,否则我怎么可能知道这块表?原主人叫中野惠子对吧?是你和包小三找到她的‮全安‬屋,包小三顺手牵羊偷了,你又五千块钱骗手里了…我知道你认识黑客,‮开解‬里面的谜难度不大…可你‮开解‬后,就没法回头了,那怕你投案自首,也得蹲上十年八年吧?光表就值六十万,还不包括里面涉及的‮感敏‬
‮报情‬…我知道够多吗?”谢纪锋道,阅过档案,他能更清楚地理清仇笛所处的尴尬境地,恐怕除了出逃,再无其他路可走。

 “老家伙,行啊。那你说说,怎么安排我走?先说走吧,多少钱出去再说。”仇笛问。

 “这取决于你手里的‮报情‬真伪。”谢纪锋道。

 “这个简单,我可以传给你几个文件…里面九块片,嵌在表背面內侧,像装饰,不过有个很牛的黑客认出来了,这九个笔大点的小东西是存储片…数据可以给你一部分鉴别一下,不过老谢,我还有有点信不过你啊,你坑我可不止一回了。”仇笛道。

 “现在我可能坑你吗?三个人的照片都被你捕到了,你要坑我,我们仨出境都难了。”谢纪锋道。

 “哦…好像是这样,你提醒的对,别耍花样啊,我下半辈就靠这玩意了。敢耍我,我把你仨照片贴警务网站上去。”仇笛道。

 传过来一个网址,谢纪锋看了下,是伪装成普通程序资源的网站,他把信息通知了大洋彼岸的另一端,静静地等着回音…

 …

 …

 凌晨一时,首都机场,t3航站楼,整装待发,背着一个大行李包的费明领着数人走向安检。

 局里来的紧急命令,调他到南部沿海的广东接手一宗紧急任务,特勤的生活从来就是说走就走,这个没有二话,只是这一次走得有点凄惶,他所在的集队训直属七处,撤处立局后,这个负责反谍的部门还习惯地沿用七处的名称,他在这儿呆了快十年了,头一回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董局在做检讨、队里被勒令封队学习、这个关键时候,他又被调走,身处这个大机关,他知道,可能要前途渺茫,不是老死在这个位置上,就是老死在比现在更差的位置上。

 排到队伍之后时,不经意回头,看到了匆匆而来的董淳洁,他没动,董淳洁匆匆奔上来,对着比他高出一头的小伙子,重重前捶了一拳道着:“怎么了,垂头丧气的?”

 “没怎么,保证完成任务。”费明道。

 “那得有点士气啊?来,给‮导领‬笑一个,回来提拔提拔你。”董淳洁打趣道。

 费明有点笑不出来,可又不太敢问,他就笑了,也是苦笑,老董却是很体恤下属,把一包吃的,夹的烟,给几个散了,带上,一个一个捶过前,鼓了鼓士气,把他们送安检这才回返。

 …

 凌晨二时一刻,换了两家‮店酒‬,已经坐下的男子,把他的护照检查了一遍,护照上,是曰籍,名字:浩田矢二。

 好像是随时准备走,却一直没有走,以这个护照已经住过了三家‮店酒‬、今天分别开的房间,不管是大厅里进出、乘车巡游、还是进了房间,他都是焦虑地看着四周环境,找着陌生的面孔,在以他的经验寻找可能存在的危险。

 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现,顶多在‮店酒‬还有些买醉的人。

 到二时一刻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来了,他接听了,轻声问:“有动静吗?”

 “没有任何动静,如果有,我会发现的。”对方道。

 “你确认吗?这个人的身份太复杂,而且他的镇定和大胆很让我觉得意外。”男子道。

 电话的另一端笑着道:“你如果知道他手下收罗了一批犯罪分子,就不会觉得奇怪了…他不会束手就擒的。”

 “那我不担心,我只是担心如果是你们內部有人设的陷阱,那我此行可就有去无回了。”男子道,他一直在等着仇笛可能有的动作,可却什么也没有等到,那只能证明一件事,这个人,确实已经在逃亡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坏消息。好消息是,曾经招蓦他作为外围人员办事的董淳洁,也就是田上的老对手,目前被停职检讨,可能因为‮报情‬轶失的事,还要接受处分…。”对方道。

 男子笑了,他道着:“确实是好消息,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仇笛已经离开了京城,我追踪了你提供的‮机手‬号码,这个号码关联的‮机手‬号,有数个远洋电话,另一端在‮国美‬。”对方道。

 “坏了,那他找的不是一个买家?”男子吃惊地道。

 “太正常了,要我,我也不会只找一个买家…他的去向尚且不明,我想,他应该是通过海路出境。”对方道。

 “知道了…谢谢,我把后背全交给你了。”男子道。

 “放心吧,我可不愿意自己出问题。”对方道,挂了电话。

 这位“浩田矢二”再无犹豫,提着简单的行李,下了楼,摁着辆已经租好备用的车,上车,开了导航,直驶出京,目标地,津港…这是和仇笛约定的会面地点,这一刻决心已下,要毫不犹豫地拿下目标。

 …

 同样在这一刻,谢纪锋乘坐的一辆车已经驶向了津港的途中。

 一个小时前,确认了仇笛提供的‮报情‬相当有价值,大洋彼岸几乎是一个团队在给这位准备叛逃的人制定详细的“运出”计划,要精确到每个细节。

 一个小时后,应急计划到了他的‮机手‬上,他看了遍,‮机手‬响时,他接听,传来了俞世诚显得‮奋兴‬地声音:“收到了?”

 “收到了。”

 “航班肯定上不去,陆路辗转又多,他很聪明,选海路是正确的…这儿应急计划已经在制定了,明早六时四十分会有一艘集装箱船靠岸,你们只要把他带上船就ok了,会有人把他运到公海上…我兑现承诺,你想走,想留,都随你。”

 “问题是,可能还有一拔,应该是曰本人。”

 “那个不需要担心,有人解决,你的任务就是说服他上船。”

 “好的…”

 两人短促几句,通话结束,谢纪锋拿起崔宵天那部遗留的‮机手‬,已经被打到没电了,他开了车窗,直接从车里扔了出去,再拔仇笛的号码,一拔即通,通了,谢纪锋道着:“我把运送计划发给你,钱更不是问题。”

 “好的,我看下。”

 “等等,另一拔,怎么处理?”

 “那是你的事,大姑娘找婆家都不止找一家呢,谁厉害老子就跟谁混,别让我发现你耍花样啊。”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一次?我的身家也全系于此了。我在怀疑,你不会挖坑埋我吧?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似乎不该走到这一步?”

 “那不一样吗?我也没想到你能沦落到这一步。少扯淡了,现在你我一样,除了自己,谁也不信,你最好想办法把我这条命留着,否则这一次咱们得一起玩完。”

 “呵呵,这样说,好像可信度不低了。”

 谢纪锋和仇笛聊了几句,挂上电话时,他已经知道,仇笛已经在通往津港的高速路上了…

 …

 …

 车在疾驰,看不清车窗外夜中的风景,只有黄的路标在延伸向远方。

 祁连宝正驾着罗老板那辆价值数百万的阿斯顿马丁,神情肃穆,副驾上的仇笛放起了电话,看表时,已过凌晨二时。这时候,祁连宝关切地说了句:“你睡会吧,还得几个小时才能到。”

 这家伙真蛋定,上午打残了一个,又在局子里被关了大半天,出来就马不停蹄地上路了,仇笛看他却没有一点疲惫之,反而显得兴致很高。也是,这类人,怕是天生就喜欢生活在危险、紧张和刺中。

 “其实这像毒瘾一样,你并没有戒掉。”仇笛笑着道。

 “你不也一样?”祁连宝反问。

 “我喜欢这样,如果一个人身上的血全冷了,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仇笛道。

 “呵呵,像我爹说的,人扛不过命,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就得跟命扛着。”祁连宝笑道。

 许是此时,两人才重新找回了那种惺惺之感,仇笛放平了座位,直叹这车真特么舒服,他也有点‮奋兴‬,‮奋兴‬地在问祁连宝道着:“老祁,你都不问干什么去?”

 “你要说,我还用问吗。你要不说,我问你也会骗我。”祁连宝道。

 “我要告诉你,我是去和境外间谍接头,而且要发一大笔财,可能还有可能逃出国境,你还会帮我吗?”仇笛笑着问。

 “我会帮。”祁连宝道,他补充着:“不过你不会那么做。”

 “为什么?”仇笛问。

 “你连三儿和二皮那么烂的孬种都舍不掉,连我这样穷得叮当响的二劳分子都得伸把手…要说你为点钱把这些全扔了,我真相信不了。”祁连宝笑着道。

 “谢谢,这是给我最高的评价了。”仇笛欣慰一眼,躺下了。

 “不是我的评价高,而是你就是这么做的…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做,一个人的力量再強也是小人物,那些大人物从不介意送你去卖命,谁也觉得自己能逆天改命,可改来改去,还是当夜壶的命。”祁连宝道。

 “这也算有命格了嘛,总归比一无是处強,哈哈。”仇笛哈哈笑着,不以为然。

 祁连宝没有再说话,油门又踩多了几分,车速飚上了一百四,还在上升,不过车行平稳,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慌张。

 穹顶、夜幕,疾速的车像夜空中掠过的流星,呼啸而过,像在星河辉明的幕天画卷上,划过了一道绚烂的光影,沿着它的轨迹所指,是黎明升起的方向:

 东海之滨,津港市!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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