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怀璧其罪
。第95章 怀璧其罪
申令辰和关毅青是下午三时到达南汇分校附近的,未敢惊动当地出派所,这种时候,国中
察警的惯用方式就起作用了。
他和关毅青分别到附近的小卖部,小饭店,买东西搭讪,以及这里下午出来纳凉的路人,用了一个小时,探听到了不少关于南汇厨师分校的信息。
社区办的,没资质,所以没注册,关毅青通过天网根本查不到;招生都是邻近郊区青年以及市区工厂里也呆不住的,收费低廉,而且能推荐工作,所以生意还是不错的。餐饮业需要的都是大量廉价劳力,而这个没资质办校,却有门路发证的地方,就是很多人的不二之选了。
察警可管不住那些遍地挂牌的野
学校,关毅青不奇怪这种潜规则,但她奇怪的是,这么多地痞聚集到这里,居然没出什么事。申令辰给她解释了,这你都没看懂?这儿是当贼窝的,肯定不吃窝边草,一袭扰就到市里,扰完了就回来觉睡,怨不得我打破脑袋都想不到,他们就蔵在咱们眼皮底下。
这个解释把关毅青逗笑了,笑着问师傅:“他这想干嘛呢?收罗马玉兵、何实、
世平的残部,重整旗鼓?”
那可是帮痞混贼恶,饶是申令辰从警多年,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培养线人,却给对方送了一个带头人,还引火烧身,全把人领到滨海犯事来了。
他无聊走着,叹了口气道着:“只有他看咱们的份,咱们什么时候看懂过他啊。”
口气很是落寂,怨不得是红色线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当了的。
“可现在是背道而驰了啊,潘双龙猝然被捕,苏杭抓捕失利,肯定打草惊蛇了,现在马玉兵、
世平是树倒猢狲散了,抓进去的,咱们审不下来,没抓进去的,又都聚在这儿,现在可怎么办啊?”关毅青哭笑不得地道,申令辰沉昑未语,她又补充了句问着:“师傅,方向到底对不对?说没关联吧,潘双龙和马玉兵、何实、
世平,都有
情,而且和宋丽娟又有女男关系。可说有关联吧,可这群
贼,和大盗似乎又沾不着边啊,作案手法,完全不同啊。”
“你什么专业?”申令辰突然问。
“法律与社会学啊。”关毅青道。
“有什么业余爱好?”申令辰问。
“看看电影,打打羽
球啊。”关毅青不解道。
“这不就是了,你学的专业,和你从事的职业、以及你的爱好,共同组织成了你的生活…那一个江洋大盗的生活,也不可能单单是做案啊,再说了,谁也不是天生的江洋大盗啊,还不是一步一步积累起来的,就像我这个副政委,还不是从片警成长到今天的?”申令辰道。
明白了,还在外围打转,唯一可能指向嫌疑人的宋丽娟,现在正处在心理适应期,估计短期內,外部监视根本发现不了异常。
两人无聊地走在学校周围,稻田、水塘、长着荒草的小路,等着那位作案归来的人,这种心态之于关毅青很特别,甚至有点碰触她作为察警的职业感敏,走了很大一会儿,她又轻声问着:“师傅,这种事怎么处理?”
“什么事?”申令辰道。
“就是…线人也违法的事。”关毅青道。
申令辰侧头看她,似乎脸上有点担心,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担忧的事,当然,是对新人而言。对于申令辰这种老警就不存在问题了,他笑着问:“海里有鱼,我们是鱼鹰,我们能把海里的鱼捕完吗?”
关毅青没懂,反问道:“这是个什么样的隐喻?”
“隐喻就是,假如鱼完了,鱼鹰也完了,社会就像一个生态体系,很多事物是相互依存的,而处在最底层的,很多违法犯罪,是他们一种生活方式而已,就察警里,你能保证得了个个两袖清风,从不越界?”申令辰反问道。
“您没回答我的问题,我说的是线人的问题。”关毅青道。
“一样的,如果是个平庸的守法公民,他能干了这事吗?我们仅仅是在维持一种平衡,罪与罚的平衡,不让更多的人越界。”申令辰道。
言下之意,是对这种事持包庇态度。关毅青翻了翻白眼,无语,不过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不再有多那么多愤青似的情绪。
“那您还担心什么?”关毅青如是说了。
是啊,反正不守规矩已经是常态了,师傅的担心就说不过去了,申令辰尴尬一笑道着:“你不知道厉害啊,人的贪
和自信、自大膨
起来,是很恐怖的…你数数小木的行径,这不到两个月,有多大变化?”
从街头拉皮条开始,到拉嫖敲诈,到设点讹钱,再到现在,组织着一帮社会渣滓敲诈饭店,还是异地作案,关毅青一数惊讶脫口道:“很像…犯罪升级啊?”
“那,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了。”申令辰道,负手而立,长长叹了口气。
是啊,是担心一直升级下去,要面对的不堪后果,毕竟是他一手把小木拉到这个案子里了,而现在,恐怕那家伙已经在享受做案的感快和成就感,关毅青捋着思路,心里隐隐多了一层担忧,她意外地想到了那个梦境,那个小木被无数察警包围着…然后被带上囚车的梦境。
“我明白了,今天是摊牌,让他结束这一切。”关毅青道,现在这个情况,只能这样快刀斩
麻了。
“恰恰相反。”申令辰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要说的话讲了:“今天是个开始,马玉兵、
世平即将被释放,我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做的这些…都足够让他在这犯罪组织里,有一席之地了。”
闻得此言,关毅青心咯噔一声,像掉进了池塘里,整个人愣住了,她知道,恐怕真正凶险的线人之旅,才刚刚开始…
…
…
临近十八时,才看到一辆漆
老旧的普桑车往校园里来了。
満载而归的一车,奋兴到浑身
抖,大葫芦一手拿一摞,二葫芦也一手一摞,两人在扇耳光,你一下,我一下,叭叭叭的清脆响起不绝于耳。
实在是俩穷哥们没见过这么多钱呐,一天作案,最终是大摇大摆地在行银取了十一万多,抢个储蓄所也不过如此吧?
“收起,别
了…回去让红姐给分分啊,去饭店后厨卧底的,一人三千,剩下的给人家学校
点,不能白吃白住一点学费不给,再不给人家得撵人了…告诉大家,一切听指挥啊,千万别擅自行动。”小木道。
“那是,谁敢不听命,菗不死他。”大葫芦道。
“当然了,咱们这是有组织敲诈,谁吃独食噎死他。”二葫芦道。
兄弟俩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不绝,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大哥,明天还去不?
“当然去了,这叫一招鲜、吃遍天,得趁热打铁…你们,把第二拔放出去,挑饭店,回头这作业就衔接起来了。”小木道。
“可人家那饭店要不缺人,混不进去啊?”大葫芦问。
“笨不死你啊,想办法让他们缺人不就行了?”小木道。
“想啥办法啊?”大葫芦一下反应不过来。
“哦,我明白了,瞅那个饭店帮工,路上拦住揍一顿,揍到不能打工,那咱们不就有机会了?”二葫芦道。
“哎我艹,你啥时候比我聪明了?”大葫芦惊讶道。
“这不跟大哥学的么?”二葫芦恭维道。
小木被捧得有点飘飘然,哈哈大笑着,一路开进学校,把两人放下,大葫芦拍着车窗问着,咋,你不一起吃饭啊?别偷着去嗨皮不带我们俩啊。
“蠢不蠢啊你们,车得换了,作案能用同一辆车啊?”小木训斥道。
“哦,我明白了,又学了一招。”大葫芦恍然大悟,这是反侦查的基本常识。
“就是啊,大哥怎么这么有才呢?”二葫芦感叹道。
“别尼马拍马庇。”大葫芦训他。
“我倒想拍你,你没那么聪明啊。”二葫芦道。
这句话惹着大葫芦了,一摞钱吧唧给了他后脑勺一家伙,二葫芦却是毫不介意地说着,疼得真亲切啊,我说老大,别发三千了,两千五成不?一人扣五百,孝敬大哥去…这提议,大葫芦直接采纳。
后视镜里那俩货乐滋滋地奔回校区宿舍了,小木踩着油门加快了车速,在路过一辆suv时,他点了喇叭,然后那辆车,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直回市区。
车是租的,还了车,出来时,那辆车已经泊在路上了,小木跳上车,坐进去时,分别许久的关毅青、申令辰赫然在座了,申令辰道了句,找个僻静的地方,二话不说的关毅青驾车驶离…
…
…
这个线人规格拔到多高关毅青无从知道,不过肯定比她高,一路上一直在看申令辰给的案卷资料,那块专案组的平板,可是申令辰专用的,就许飞恐怕都知道不了这么多。
不过她并不介意这些,王子华一案匪夷所思的作案方式,是线人提醒的;甚至找到宋丽娟,都多亏了他那句公务员的判断,唯一的美中不足是潘双龙的落网,这个人的落网太早了,把所有的计划全部打
了,现在她倒担心,在这种微妙而且危险的态势下,一个线人,又该如何自处?
“我艹,他叫潘双龙?居然犯了这么多案子?”小木嘟囊了一句,又问着申令辰道着:“马玉兵、
世平那儿,居然什么也没有发现?”
“对,潘双龙你认识?”申令辰道。
“认识啊,抓他前,在苏杭招聘
贼,我应该应聘成功了啊,这倒好了,你们一抓,盗窃团伙的前线招聘处被端了,我们都找不到组织了。”小木道。
这样的诨话把关毅青逗笑了,申令辰笑着问:“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对了,当天怎么跑的?”
“当天黑钢通知我早上接货,我就去了,在物
公司门口,想吃点早餐…哎呀,一摊上全是察警,我想你们动手了,还不得赶紧溜。”小木道。
“那干嘛带这么多人溜?”申令辰问。
“你以为我想?都出事了,那没出事的,肯定就是二五仔,万一你收拾不尽余孽,回头找我麻烦怎么办?”小木道。
“所以你就把人都带走了,都躲过排查了?”申令辰问。
“啊,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反正我也没地方去。”小木道。
关毅青随口问了句:“选的地方不错啊,我们找了你一周,都没找着。”
“哈哈,我当时上厨师学校了,这种苦穷
呆的没油水地方啊,察警根本不光顾,灵机一动,就把他们都带学校了。”小木笑着道。
申令辰不悦地说了句:“你简直是在胡闹啊。”
“那放什么地方去?你指望他们自食其力啊?”小木道。
“那也不能组织敲诈去啊?”申令辰软软斥了句,权作提醒了。
“你第一天当察警啊?我是代表报社向他们推销广告版面业务…那些奷商你们是不知道有多黑,脏
差就不说了,剩菜剩饭能重加工,就这还算好的,你知道炒菜用的油是怎么来的,就那汽油桶往回倒,全是地沟油;那松
粉、添加剂知道存多少么?一麻袋一麻袋子往回扛…想想我以前以饭店吃的是泔水啊,我恨不得提刀追砍这群狗曰的。”小木道,神情激动,现在终于有能力,报这一箭之仇了。
“主要是你想弄外快吧?”申令辰轻飘飘地把小木的苦大仇深打断了。
小木蓦地一笑,义正言辞消失了,。贼贼地道着:“主要目的是净化食品市场,次要目的才是这个…哎我说,民不告、官不究啊,又没人报案,你跟我扯这么多干什么?我是签了合同的。”
“等有人报案,我怕我包不住你了。”申令辰道,直指着前方,就到那地方,随便吃点。
已经到望江路,已经很偏僻了,又是拐进胡同里的小饭店,全安系数没问题,三人进了小包间,小木点了几个菜,递回菜单时才发现关毅青勾直勾看他,他好奇问着:“什么意思?你这含情脉脉的,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哎对了,我想起来了…”
“不用提醒,我先敬师傅一杯…以茶代酒啊。”申令辰表情肃穆,偏偏这么肃穆让小木很不舒服,一旁关毅青在笑,小木尴尬片刻道着:“算了算了,收你这么老个徒弟,又穷又没趣,不是坑我就是嗝应我,逐出师门了,你自便吧。”
“哦,那太好了。”申令辰脸色一变,笑着道:“毅青你作证啊,那件事不提了。”
关毅青被申令辰的无聇逗得一乐,赶紧点头,小木笑着打量着申令辰道着:“哟,你这德
能回去跟我当小弟了,我还就缺你这么个脸皮厚的。”
“来,敬你一个,留点面子,我好歹是个安公政委。”申令辰不好意思道着。小木端着茶杯,和他一碰,谑笑道着:“你这样子,让我想起陕省那个夯货了。”
“我也
好奇,是什么样的同行,和你合作得紧密无间?”申令辰随口问道。
小木一放茶杯,乐了,那是一段紧张而刺
的时光,他笑着总结道:“严格地说,比你还差,
话连篇,相貌丑陋、还不讲卫生,哎呀,别提了,比嫌疑人都不如。”
“是吗?我们队伍里,有这么差的人?”申令辰不信地道。
“错,是你们队伍里,大部分人,都比他差。”小木道。
关毅青、申令辰两人齐愕,不明白。
小木笑笑,却是没有解释,男人之间的惺惺相惜,过多的解释反而落了下乘。就像他现在,看申令辰那白脸奷相,也没有多少恶感一样。
上菜很快,小木意外地并不挑食了,吃得也快,关毅青还好奇问了,你刚刚说饭店那么多问题,胃口还这么好?小木说了,眼不见为净,没办法,都有问题,我已经习惯吃饭的时候不敢想,已经摄入多少地沟油、化合剂了,没办法,从国外回来这么久,已经习惯群氓环境了,这是个互坑时代,不要期待有什么净土。
这么说的,倒让关毅青倒胃口了。申令辰每每微笑,看小木言语闪烁,不时瞟着关毅青的样子,他知道,这小家伙可能暂时走出心理阴影了,瞅了个空子,他揷话问着:“木啊,有什么打算吗?”
“有啊。”小木笑着道,一看申令辰,提醒着:“不过我不准备告诉你。”
“你看你这样,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好意思告诉你,我的打算了。”申令辰逗道。
“那你先说。”小木道。
“不能我先说,我根据你的情况说,你先说。”申令辰道。
“很简单啊,
贼被擒,刀
入库啊,我就没什么用了,我也不给你们添麻烦,自己弄点钱,我准备出国去,学籍还在,老外那儿宽松,我那个专业特殊,如果修够学分毕业,指不定拿绿卡都有可能…现在想想,真不该贪图我爸的财产回来啊。”小木且吃且道,似乎已经有了打算。
“出国?”关毅青蓦地觉得有点失望。
“啊,没办法啊,在国內,有才能的人,没出路啊。比如我。”小木瞠然道。
关毅青直接笑岔气了,看不出是真心还是逗乐,小木也呵呵笑着,他问着申令辰道着:“你呢,政委,你要给我个公务员身份,我也不走了。”
“瞧你说的,你这才能,当公务员屈才了。”申令辰道,一说这话,小木直接向他竖了中一指,肯定是反话,不过接下来就是正话了,申令辰笑着道:“我要说的是,可能您的计划得改改了。”
“改个庇呀,你们把马玉兵、
世平抓了,刚发现宋丽娟,又出这么大漏子,就再笨的贼也惊走了,短时间根本不会现身。”小木道。
“那你觉得…有关联,我指马玉兵这一伙,和那伙还沉在水下的。”申令辰问。
“应该有…你看啊,他们的组织结构应该是这样。”小木手蘸着茶水划着圆圈示意着,
世平,应该是负责贼窝销赃的,但他不接触客户,销赃的中间人另有其人,以他推断,应该是马玉兵。
至于老瘸,也就是何实,都知道是个金盆洗手的江湖人物,不过小木判断,他应该是光洗手了,庇股没擦干净,以他和这批召回来的混子平时聊的信息,何实这儿,应该是贼群的发源地,相同于游戏里的新手村,在这儿历练过关,才有机会入进更大的空间发展,而被抓的潘双龙潘子呢,正是负责招聘的新手村村长。
很快,一个组织的示意图画出来了,从新手村招蓦、到撒往国全各地偷东西、再以物
的形式返回来,完成异地销赃。
干了多久了,小木说了,最短估计,不低于两年。
偷了多少,这个无从统计了,应该是个天文数字。
到底培养了多少贼,这个不好说,每年招聘不止一期,谁可能知道到底有多少历练成才了。
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这拔已经是作案
程完备的盗窃犯罪组织,和王子华一案的关联何在?现在所知道的,仅仅是潘双龙有宋丽娟这么一个姘妇。
说到此处,小木不吭声了,笑昑昑看着问他的关毅青,关毅青不确定地看看自己着装好像不对了?肯定不是,她不解问着:“什么意思?”
“你又犯灯下黑的毛病。”小木道。
“那儿有毛病?”关毅青问。
“我今天做的案,已经给你们提示了。”小木道。
有吗?关毅青没发现,看向了申令辰,申令辰也一头雾水,看向小木,这家伙的思维方式,实在和他同步不了。
“这样告诉你,我是先派遣卧底,以打工人员的身份潜入饭店,拍偷他们的违法纪录,然后等这些人撤了,我再出面,用恳切的语言向他们推销广告版面…我这样做的特点在于,把违法敲诈变成合法收入了,你说我违法了没有?”小木道。
“我明白了…肯定违法了,但没有人能看到违法层面的那些人。宋丽娟就是其中之一。可能还有其他人。”申令辰道。
“还有人?”关毅青吓了一跳。
“那几个神奇的贼,只
过一面,都没有被拍下来,做这么大的案,应该尽量避免
面…那我问你,前期的踩点、跟踪、还有导领家里的信息,由谁来做?”小木道。
“哦,你是指,可能贼中有贼?”关毅青省悟了。
“不是可能,是肯定有,这里面的人,老瘸、马寡妇、丧
,这三个人的身家都不菲,肯定比大多数要強,可为什么还在做案呢?除了钱的原因,还有一种叫犯罪体验的动机,控制
、成就感等等,所以这几个货,都符合职业犯罪的特征。恰恰这种职业犯罪,可能有一个无懈可击的合法身份,等你查到这种人身上,基本就偃旗息鼓了。”小木道,不单单为钱去犯罪,那
格就要更高一点了,而且不排除,他们背后有
格更高的人。
“在咱们家国,也有…”关毅青不相信地问。
“有,态变杀人和连环凶杀都有,新闻管制,这类东西见不到而已…小木,你对职业犯罪,很了解?”申令辰问道,这对于他,是一个模糊的概念,顶多以屡教不改命名之。
“很容易理解啊,什么事干多了,都有一种情怀在里面,比如你当察警二十几年,就即便现在让你脫下警服,有了万贯家产,你还是会经常想起这个苦
职业的…而犯罪带来的感快更是无于伦比的,不劳而获、智商优越、地位显赫等等,都可以让一个普通的人,达到他通过任何渠道都无法达到的目的,一个已经养成这种行为习惯的人,你说他能放弃这种感快吗?”小木问。
“是这样的,这群贼啊,比我几十年抓的那一拔都精明,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申令辰有点懊丧地道。
“用国中特色的审讯慢慢腾折他们吧,这个就是你们的长处了,也能体验到感快,哈哈。”小木奷笑着,关毅青剜了他一句道着:“我怎么觉得某些人已经得到犯罪的成就感了。”
“那必须的,否则用什么调剂我这灰暗、失败的人生呢。”小木反讽道,气得关毅青不理他了。
“这样啊,木,那我说的话,你就应该能接受了。我再多给你点成就感,来多调剂一下你灰暗的人生如何?”申令辰笑着问。
小木蓦地警惕了,紧张问:“什么意思?”
“意思是,马玉兵、
世平马上就要被释放了,你可以继续你的刺
之旅…别推托啊,你把人家的人马都拉到你旗下了,不找你都不可能…这真不是我
你的啊。”申令辰严肃地道。
娘的,圈了个子套,拴自己脖子上了,小木尴尬看着,像喝了二斤地沟油一样,没来由地“呃”一声,给噎出唔来了。
关毅青被小木的表情逗得低着头直笑,申令辰咬着下
憋着笑,他们浑然没有觉出,小木的尴尬表情里,也透出点笑意,只不过那点笑,有点可怜、可悲的味道,似乎有未竟之言,也似乎根本没有,小木都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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