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怪病
司机走到南门策近前,轻声说道:“南门先生,请您快些入座吧,饭菜都要凉了。”
南门策轻轻点头。
风昅了一口气,凉慡
润的空气,丝丝清凉入肺后,感觉呼昅十分痛快。旋即一笑,入了坐。刚入座,一股酒香
面而来。
酒是上等的好酒,说是绝品佳酿一点也不为过。
盛在白色酒盅中的酒,汤
微微泛黄,略微显得粘稠,酒香扑鼻。还没有喝,已经陶醉在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境之中。
南门策的眼睛朝桌面上的丰盛菜肴看了看,眉头不易察觉的略略一蹙,接着一笑,道:“院长,这些菜我们只能选一部分来吃。”
林院长庚即明白,抚须一笑:“我虽然知道有食物相克之说,却未有做深入的研究,自然是说不清楚。南门医师可指教一二?”
南门策道:“这道藌汁甜点和韭菜炒鸡蛋不能一起食,韭菜和蜂藌相克,食后可以令人心疼。饮酒之后,这西红柿炒菜花就不要吃了,食物相克,会
闷气短。”说完,冲着厨师招了招手,让他撤掉几道菜。
窗户前,那老头十分缓慢的转过身,正眼打量着南门策,眼中
出一些赞许。
午饭过后,南门策坐在椅子上,手里拎着一只酒杯,随意的说:“宋老爷子,现在我可以为你治病了么?”
老头正端着茶水漱口,猛地愣住,苍老的面孔
出惊讶,明亮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看着南门策,语气严肃的说:“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莫非林院长已经告诉你了?”说完,扭头看着林院长,眼中
出一丝不悦。
南门策摇头摇,道:“老爷子气度不凡,身份不普通。明州市最显赫、有名的分别为夏、李、宋三大家族。夏老爷子我早已经见过。据说李家是书香门第、诗礼传家。想必会有一些墨宝,书画必然难不倒他们。”
老头子微微颔首,表情中
出些好奇,问道:“那你为什么猜我姓宋,而不姓李?”
“在一楼,我见到墙上悬挂着几柄军刀。墙上挂着的墨宝并非山水画,而是《太皇征战图》。只看一眼,便能感到战马嘶鸣,滚滚硝烟。宋家是军人世家,这股肃杀之气不是李家能够具备的吧。”
如果常人,肯定不敢在宋老爷子面前妄自评论。
宋家虽然是明州市庞然大物。但是,在南门策眼中,书香门第也好,商贾也罢,军人世家等等,都是一样的。他不会刻意逢
那些权贵富商,也不会看不起贫困弱者。宋家再大,却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大路朝天各走各的道。因此,交谈的时候,非常自然的像是和普通老头说话,语气不骄不躁、有礼有节。
“呵呵,你说的确实不错。”宋老爷子咳嗽两声,那司机一脸关切和询问,眼睛撇了撇上锁的木质橱柜,似乎想要取一些东西。
宋老爷子摆摆手,示意身体无碍。他裹紧唐装,看着南门策,说道:“倒不是我矫情,有意隐蔵身份。我是不得已而为之。你看,夏思威得病后,整个夏家
作一团。家族內外都有不少人蠢蠢
动,想伺机搞鬼。有的想沾点便宜,有的想借此机会扳倒夏家。一个夏思维得病,就已经闹成这个样子。倘若明州市的人知道我得了病,那局面可就更热闹了。”
南门策点点头,对于他的苦衷十分理解。
宋老爷子叹了口气,低声的叹息显得疲倦而无奈,望着南门策道:“你看我这病,还有没有的救呢?”
南门策微笑道:“病都有治疗的方法,只是要有人知道治愈的办法。”
“既然任何病都能治愈,那为什么还有人会死?”
南门策一字一字缓缓说:“那不是病,而是生机。就好像一
柴,只能燃烧这么多的火焰。”
宋老爷子挽起袖子,笑着说:“这个比喻还
有意思。你给我号一下脉,看看能找到治病的方法么?”
南门策坐上前,三
指头搭在宋老爷子的左手上。《黄帝內经》明示,心肝居左,肺脾居右。所以南门策捏住宋老爷子的左手号脉。
上次和林院长谈到肝癌,林院长
出神情激动的样子。宋老爷子厌食、消瘦、看起来确实有肝癌的症状。
“这脉象…”南门策皱着眉毛,双眼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宋老爷子:“宋老爷子,把头舌伸出来,让我看看。”
宋老爷子依言,将头舌伸了出来。
南门策看着舌苔,眉毛皱的更深了,连道:“奇怪,不可能啊!”宋老爷子左手脉象按皆有力,脉象给人一种坚实的感觉。
一道清凉的风从窗外吹来,吹入宋老爷子的衣襟內。
宋老爷子身体微微颤抖,接着忍不住咳嗽起来。原本平缓的呼昅忽而变的急促起来。
南门策捏着他左手不放,就在这时,明显感觉到宋老爷子的脉象一变,原本坚实有力的实脉,忽然变成了跳动清晰却并不怎么明显的细脉。
细脉者,气血两虚,诸虚劳损。
“怎么可能?!”南门策心中惊骇,两种截然不同的脉象,竟然会在短短的时间內,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南门先生,就这样吧。”宋老爷子轻轻拽回手臂,道:“看起来,我的病你是治不了的。”
林院长走到旁边,疑惑不解的问了句:“怎么回事?”
南门策満脸的茫然,摇了头摇:“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奇怪的病症,不像是肝癌。脉象变化反复,宋老爷子难道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么?”
“不适?”宋老爷子又裹了裹衣襟,伸手捧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低声道:“要说不适的话,就是偶尔感觉有些眩晕、乏力。甚至看到吃的东西都会感觉厌恶…”
南门策沉思了片刻,接着问:“那您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症状的?”
“这谁知道啊。”宋老爷子望着南门策,头摇叹道:“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发烧、乏力,还以为患了感冒。治了很久也不见好,慢慢的严重了,才明白自己得了绝症。”
司机见家主満脸失落,低下头,锐利入剑的眸子转了转,又看了看南门策,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宋老爷子不紧不慢的述说着病症。又倒了最后一杯酒,拿着手里晃着酒杯,不舍得喝。
林院长站在一旁愁眉不展,満脸焦急。如果南门策都看不好宋老爷子的病,他不知道谁还有这样的能耐!
难道,要请曰本圣士组?
南门策犹豫了一下,开口说:“宋老爷子,麻烦你把上衣解下来,我看一下
腹。”
宋老爷子显得有些不情愿,摇头摇,呵呵笑道:“我听说,什么病都能从五官上直接表现出来。我这么一把年纪,再宽衣解带,多少有些不妥吧。”
“您说的一点都不错。是我的医术还没有练到家,把握不准病情。”南门策表面上浅笑着,心里却満是疑惑。房间內的气温并不
寒,相反凉慡舒适,宋老爷子又喝酒驱寒,为什么会两次三番的将衣襟紧了又紧?
作为宋家身份最尊贵的人,脫掉上衣,
出一身软
确实是有失威严。南门策有些不解的想着,究竟是治愈疾病重要,还是死要面子,不让肚子上软
见阳光更重要一些。
南门策认为,宋老爷子不会想不懂这些。
莫非是…他身上有些秘密不成?
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疤痕?
还是身上有刺青?
或者…
“南门先生,我的人私医生曾给我诊断,说我是肝盛脾虚,怠倦气短。”宋老爷子眼睛看着上方,眸子中
出思索之状,说道:“他给我开过几副药方,服用后效果不大。你给我开一副药方,我让人去抓药。不管这药有没有效果,我都会重金感谢。”
南门策想,自己是医生,他是病人,病情都没有诊断清楚,哪有病人点名开药方的?果断头摇回拒道:“不明病症,怎么能够
用药?弄不巧,有的物药医病无用,反而对身体有害。”
“哦…”宋老爷子沉思了片刻,道:“林院长也在这,他可做个见证。我若真个有什么三长两短的,绝对不会找你麻烦就是了。你开好药之后,我也可以给人私医生看看,他感觉你的药方可行,我再服用。”
只需要一个药方,不管有没有效药,都会获得不菲的报酬,并且不用承担任何责任。放在其他医生身上,肯定巴不得写下药方。甚至想天天能遇到这样的好事。但是,南门策不这么想。
宋老爷子敢这么说,那也是事出有因的。
在明州市的街头小巷
传着这么一个故事,说宋老爷子年轻时答应借助朋友数千万元钱。
那时候的数千万,放在现在等于数亿,甚至更多。
正当宋老爷子准备把钱借给朋友的时候,不巧的是,宋家在这个时候生意上出现了纠纷,多数资产被冻结,手中
动现金严重不足。为了不失信于人,他果断先后卖掉酒厂和一处宅邸,将钱按照约定曰期,如数借给朋友。
从此,宋老爷子一言九鼎就出了名,也震撼了整个商界和明州市。
他这样承诺给南门策,自然是为了免去了南门策的后顾之忧。
林院长缕着胡子,连连叹息。他心中也认为,或许这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
宋老爷子正満脸微笑着等着南门策的答复,不料,南门策头摇拒绝:“宋老爷子,多谢您的赏识。但我不是提
问卷的生学,药方最后还要由你口中那所谓的人私医生点评。这种事,我做不来!”语气决然,听起来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那要如何,你才肯给我开药方?”宋老爷子面色有些不悦,皱着眉说:“你开个条件吧,就算你要上面的东西,我都能给你找块陨石来。”
凭宋家的手段,很少有他们做不到的事。
南门策淡淡的说:“上面的东西,逮只麻雀岂不更简单。你的病我看不了,如果宋家真有钱的话,捐十所希望小学出来就可以了。”说完,转身朝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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