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远走新西兰
“田先生,田甜为何会得了抑郁症?她的症状有沒有好转?”
想起田甜,不免心头萦绕起一丝担忧,苏药抬起眸,看向田慕辰的侧颜。
朝阳下,金色的阳光在他的脸上打出一层淡淡的光晕,却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弥漫开來。
“两年前,田甜有一个要好的闺藌,她叫米歇尔,这个女孩看似单纯可爱,实则蛇蝎心肠,只因为她的男友移情别恋,看上田甜,非要苦追田甜,田甜其实并未曾答应,也就沒放在心上,可是那个米歇尔却怀恨在心,她先将田甜骗到酒吧喝下有药的
尾酒,然后就…”
说到此处,一向温文尔雅的他眼中竟然也闪过一丝愤怒“然后竟然找來三个男生将田甜给…”
他的手关节紧紧攥出了青白,田慕辰停在那里,迟迟说不出下面的话,苏药的心被他话深深绞痛。
“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少女!两年前,她们不是才十四五岁?怪不得田甜她…”
田慕辰深深的闭上双眸,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哀叹。
“事后,田甜就陷入了崩溃,她再不肯相信任何人,她不能上学,不能独自上街,更不肯
朋友,她从小就沒有母亲,我其实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上次要不是你,我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田慕辰的
角微微翘起,目光中充満感激之情。
“田先生,您太客气了,您还是我家添添的救命恩人呢,我们不是说好,再也不对对方说谢谢了吗?”苏药不好意思的笑笑。
“以后别再叫我田先生了,听起來好见外,以后就叫我慕辰吧,现在田甜的精神好了很多,她常常会去看一些关于母婴的书,她说你肚子里有了小宝宝,所以要为了你多了解一些这方面的知识,看到她精神有了寄托,我觉得很欣慰!”
提到这件事,苏药的眸光蓦然一黯,那埋蔵在心底才刚刚结了痂的伤痕又一次被人撕开。
“苏药,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田慕辰担忧的看向苏药,她的脸色渐渐失去了血
,苍白得有些吓人。
苏药顿了很久才说“孩子已经沒了,恐怕要让田甜伤心了。”
田慕辰的身子一僵,才明白苏药刚才为何这么难过,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件事,不过,我觉得你还年轻,你和你先生一定还会有孩子的。”
苏药的眼眶一瞬间
润起來,沁満了水光,嘴角却咧出一弯勉強的弧度“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我们走吧,去看看田甜。”
田慕辰点点头,不再追问什么,二人一时相对无语,却也不觉得尴尬。
“药药,我觉得那个田慕辰不错啊!听说他在新西兰的财产数目吓得惊人!”
容嘉一边偷偷尝了一口苏药炒的菜,一边说着今天听來的八卦。
“你才刚从S市回來,就什么都知道了?你这本事不去当狗仔记者都损失了!”苏药噘了噘红
,不以为意的揶揄容嘉。
“你少拿我找乐!我还不是为了你!你总不能一辈子一个人过吧?”
“什么一辈子一个人过?我不是还有添添吗?以后就我们母子俩个过,
好!”她才不要再把自己陷入感情漩涡,一个秦衍,已经足够用她的下半生
舐那道伤口。
“啊?那怎么可以?我就觉得这个田慕辰不错,你千万别错过,他有个女儿,你有个儿子,多般配啊!听说他结婚早,现在才36岁,你考虑考虑?”
苏药一巴掌拍在容嘉的翘臋上“我考虑个啥?倒是你,能不能别再偷吃了?一会儿开饭,我家添添要吃啥?”
“你就打岔吧!我不管你了!哎!错失一段大好姻缘,真是罪孽啊!”容嘉双手合十,摆出一副老和尚的姿态,弄得苏药哭笑不得。
“什么罪孽啊?你要是可惜就自己去啊!我和慕辰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我们之间只有纯洁的友谊,请你不要想歪好吗!”苏药端着一碟新炒好的菜走了过來。
“哎呀,我就是可惜了吗!你要好好把握,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再为了秦衍吃苦,和他在一起,你就沒有幸福过!”容嘉愤愤不平的坐了下來。
苏药的眸光一黯,心脚又开始隐隐作痛“这和秦衍无关,怪只怪我自己命不好。”
看她马上就要落泪,容嘉才连忙阻止道“好好好,你乖,都是我不好,我再不提秦衍这两个字,只是你要想清楚,你为了他单身一辈子不值得。”
苏药才要转身,就听容嘉又说“你们才分手多久,他就和那女人结婚了,你说说你值得吗?”
苏药恍然转身,她愕然的看向容嘉,心口袭來一阵钝痛“你说什么?”
容嘉一急,从皮包中掏出一本杂志,摔在桌上“看看吧!这就那个臭男人!真不知道他到底哪点好?能让你爱他一辈子!”
苏药睇向杂志的封面,赫然入目的竟然是秦衍与欧雨萌的婚纱照,他依旧这么俊美无俦,朗眉星目,风度翩翩,加上那行大硕醒目的标題,“欧蒙集团主席双喜临门,商业奇才
娶世纪佳人。”
他是商业奇才,那欧雨萌就是世纪佳人,看着照片上那对璧人的巧笑嫣然,为何她的心脏如同被人重重击中一般的痛苦。
“看到沒有?秦衍还真是说道做到,他离开你照样活的很好,才不过三个月,就能和那个卑鄙的女人结婚!”提起这事,容嘉就怒不可遏。
苏药敛了敛心神,她将杂志扔进垃圾桶,漠然转身,淡淡的说“这样很好,我再沒什么可留恋了。”
一周后的一个傍晚,苏药陪田甜坐在楼顶,看星星,田甜突然开口。
“苏姨,我同爸爸就要回新西兰了,可我好舍不得你,你带着添添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苏药心下一惊“怎么?要回去了?”
田甜伤感的点点头,抱着苏药的胳膊央求道“苏姨,你看天上的星星,这里真的沒有特卡波的美丽,你就不想去那里生活吗?”
“可是我…”苏药的话尚未出口,就听身后传來了田慕辰的温润醇厚的嗓音。
“别可是了,苏药,你的事容嘉都讲给我听了,虽然未经你同意,我就了解了你的**,是我不对,但我真心希望你可以考虑田甜的提议,这里已经沒什么值得你留恋了,为什么不带着添添到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他的话如同一道清泉缓缓
入她的心田,让苏药的心房为之一动,是啊,这里,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吗?再沒有人需要她,相反,她的出现总是会让人受伤。
苏药陷入了沉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田慕辰就像看透了她的心事“沒关系,苏药,你再好好想想,我和田甜还要再留几天,签证什么的,其实我都偷偷帮你办好了,你随时可以出发,请原谅我的无礼。”
他笑着耸耸肩,却充満诚意,让苏药一时感动的有点哭笑不得“慕辰,你这样,还真是让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我…”
“什么也不用说!记得吗?我说过你我之间不用说谢谢,我们早就扯平了,你要是能去新西兰,田甜不知会多开心,我都是为了田甜,而且那边的空气很好,对添添的身体很好,所以,请你一定要好好考虑这件事,好吗?”
苏药一时语
,只能感激的点点头。
深夜清冷,苏药辗转难眠,她爬起身,悄悄打开柜门,从最底下一层,菗出一本杂志,这是那次她亲手扔进垃圾桶的那本,本想和过去一刀两断,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把它捡回來,擦拭干净又蔵进柜子最底下,哪怕是要被尘封的记忆,也是她最不想忘记的过去,她好舍不得,剪不断理还
的过去。
她用手指反复挲摩着他的脸颊,那张照片把他照的愈加英俊,他的
角还噙着淡淡的微笑,那是曾经属于她记忆深处的微笑,她拿出剪刀來,将属于他的那部分小心翼翼的剪了下來,然后夹进自己的一只首饰盒。
阿衍,也许,我真的该把你忘记,一切从新开始,祝你幸福!
…
“真的吗?苏姨,你真的答应和我们一起回新西兰了吗?”田甜一张娇俏的脸噤不住绽放出纯美的笑容,苏药点点头,只听添添拍着巴掌跳起來“太好了!以后我就可以和田甜姐姐一起看星星了!”
苏药掐了掐添添的脸蛋,宠溺的说“你个小白眼狼,才多大,就已经重
轻母了?”
添添止不住嘿嘿嘿的傻笑起來,可转瞬后,又不免黯然神伤“怎么了?添添,你刚才不是还很开心?现在为什么又不高兴了?”田甜拉起添添的小手问道。
“因为,我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爸爸了,我好想他!”
苏药的心头一紧,默然的转身离去,她在心底暗暗告别:阿衍,愿我们此生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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