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她怀孕了
难道她这是孕怀了吗?她的脑袋嗡的一下,就变成了一片空白,心
如麻,不知所措。
她不会这么衰吧?顾予浓心中不断地祈祷,她不会孕怀的!一定是她太累了,才会出现那些不适的反应,她要镇定,也许睡一觉就沒事了。
可偏偏总是事与愿违,她根本就睡不着,胃口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让她痛苦不堪。
她只得硬着头皮來到医院,先是挂了一个肠胃科,可医生问了沒两句,就问“你上一次假例是什么时候來的?”
她的心脏咯噔一下,只能如实回答“上个月八号。”
“去化验一下吧,你这假例都推迟十几天了,你怎么也不來医院检查一下?”那女医生皱了皱眉毛,却见她一脸的紧张,只好又柔声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不会有太大问題的!去吧。”
顾予浓心慌意
的验了
,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身体冷得发抖,阮廷羽,我该怎么办?你到底在哪?难道你都忘记了曾经的诺言?
“12号,顾予浓!”只听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的化验结果已经出來了,顾予浓的心脏更是如擂鼓一般狂跳不止。
“恭喜你,你孕怀了!”只听那女医生拿着她的化验单,笑眯眯的递到她面前。
恭喜?这真的是值得恭喜的事吗?
顾予浓茫然无措的看着女医生“医生,我…不想要这个孩子,请你帮我拿掉它!”
那天夜里,她又一次失眠,辗转反侧,她真的要杀死那个孩子吗?她这个决定对吗?
她反反复复的问自己同样的问題,可每一次答案都不一样。
她告诉自己:这个决定是正确了,阮廷羽已经抛弃了你,违背了他的诺言,如今你又为何要给他生孩子?将來孩子长大,你又如何告诉他,他的父亲根本就不要他!
可她心中又有个声音在呐喊: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连生命的存在感都沒体会过就要被扼杀在她的腹中,你是不是太忍残了?你无情的剥夺了他的生命,你和汪海伦有什么区别?你就是个杀人犯!冷血无情的杀人犯!
顾予浓陷在两难境地,她忽然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她的母亲有了小三,父亲也有了情人,两人干脆离了婚,她是在沒有母爱的环境下长大,孤独寂寞的生活铸造了她孤僻乖张的个性,甚至有些愤世嫉俗,她真的好怕自己的孩子也经历自己的童年,她不要他也有一个残缺的记忆,与其那样,不如就让他不要來到这个世界!
她终于做出了抉择。
对不起,宝贝!也许你本就不该來这世上走一遭。
三天后的一个午后,顾予浓终于如约躺到了手术台上。
“顾予浓,你想好了吗?这个手术将把你的孩子彻底拿出你的身体,他将失去活下去的机会,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为顾予浓做手术的女医生又一次耐心询问道。看着那医生拿着那明晃晃、冰冷冷的手术钳,顾予浓只觉一阵眩晕,她要吗?她真的要吗?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她的心湖蓦地就炸开了惊涛骇
,她倏然睁开双眼“不!医生!我不要!”
她发了疯一般跳下手术
,穿好服衣就往外跑,仿佛生怕被医生捉回到手术台上。
她不要!她真的舍不得!
回到家的顾予浓,用手掌轻轻摸抚着自己的肚皮,虽然它依旧还瘪的只有两层皮似的,可她还是能感受到那里面正有个幼小的生命正在生长,孜孜不倦。
她突然就想通了,不管阮廷羽如何对待她,这个孩子都将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她不仅要他活下來,更要他健康快乐的长大,她要给他全部的爱,來弥补他缺失的父爱。
想到此,她的心如同拨开
雾见青天一般,渐渐清明起來。
三年后…
Y城,常平公园。
“妈妈…妈妈…”一个只有两岁左右的小女孩,一扭一扭的朝顾予浓跑过來。
顾予浓急忙转身,蹲身下子,将她的小身子抱个満怀“怎么了?丫丫?”
“妈妈,你看,我给你做了一个戒指,你看好看吗?”
顾予浓低头一看,她那只小
手里正攥着一只用小野花编成的指环,指环很
糙,却异常可爱。
“呀!是我家丫丫编的啊?好漂亮!妈妈好喜欢!”顾予浓的脸上不觉噙満笑意,心満意足的亲了亲孩子的脸蛋。
只见丫丫将眼睛挤成了两弯小月牙,举着那只野花指环,说“妈妈,我给你戴上吧!”
顾予浓开心的点了点头,便伸出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丫丫便小心翼翼的将那枚指环戴在了她的手指上。
丫丫忍不住拍着巴掌,在她身旁又唱又跳起來“哦哦哦!好
!妈妈戴着指环好漂亮!”
予浓笑着刚想起身,只觉脑顶笼过來一片阴影,显然那应该是个高大威猛的男人。
她的心跳蓦然一停,难道是他回來了吗?
顾予浓的眼前顿时一片模糊,她猛然间转过身,一把就抓住了那人的袖子,她真的好怕他又会突然消失,可在见到那人的一瞬间,失望又一次夺走了她的希冀。
“陶大哥!”她失落的松开陶启的衣袖,嘴角溢出一抹尴尬的微笑,陶启却是不以为的笑了笑,这么些年,他早已经习惯了顾予浓这样的表情,他又岂会不知她的心事?
“我刚刚路过城南的‘欢喜來’,想起丫丫曾经说过,她最喜欢那家的蛋糕,就买了一些给你们。”
陶启一把将丫丫抱了起來,丫丫也不认生,搂着他的脖子,
声
气的喊道“哈哈哈!太好了!我最喜欢他们家的蛋糕了!”
“就知道你喜欢!小馋猫!跟干爹回家吃蛋糕去!”陶启点了点丫丫的小鼻子,无比亲昵的抱着她就上了车,顾予浓沒说什么,也跟着上了车,这些年,要不是有陶启在帮她,她还真不知怎么度过这些难熬的曰子。
“莎莎还好吗?”予浓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悠悠的看向车窗外,碧绿遮天的法国梧桐树飞快的闪过眼前。
“她很好,就是…脾气依旧很臭!”
陶启耸了耸肩、半开玩笑的回答,这些年,杜莎莎依然不肯接受自己,这让他着实有些烦恼,好在杜莎莎离开他还真的什么人都不见,这倒是让他放心不少,至少…她不会因为认识其他男人而干脆把他甩了,想到这些,他竟然有些心酸,想他陶启风
倜傥驰骋在Y城也十几年了,如今竟会为了一个小女生而把自己搞得焦头烂额,还无从下手。
“陶大哥,谢谢你!”顾予浓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倒是把陶启吓了一跳“你谢我做什么?我对杜莎莎好,是因为我喜欢她,你谢做什么!”
“不是的,陶大哥,我谢你,是因为你对丫丫的好,这些年,你就想父亲一样的爱着丫丫,给了她完整的父爱,要不是你,丫丫的童年恐怕就会和我小时候一样残破不堪了。”她下意识的从后视镜看向自己的女儿,只见小家伙正坐在儿童座椅上,怀里抱着娃娃,玩的不亦乐乎。
陶启也顺势瞟了一眼自己的干女儿,看着孩子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不觉心満意足的就笑了出來“你又说错了,这么漂亮的宝贝,你说我能不把她当成自己的闺女疼爱吗?等哪天廷羽要是回來了…”
予浓的脸刷的一下就变得惨白,脸上的笑顿时就消失殆尽“你别说了,陶大哥,请你以后不要再我面前再提起那个人!他就算回來,也和我们母女沒有任何关系了!”
是的!他就算是回來,也再也和她们母女沒有任何关系了!这个狠心的男人一去就是三年,竟然杳无音讯,她不知他是如何做到能如此漠然的对待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或许,他根本就沒爱过自己的吧!
陶启无奈,两人一时陷入沉默,予浓的机手突然发出一连串的蜂鸣,她急忙掏出机手一看,不觉拧眉“陶大哥,警局呼叫我,估计有任务,我不能陪你和丫丫吃蛋糕了,丫丫就拜托你了,好吗?”
陶启急忙点点头“好,沒关系,你要回警局吗?我送你去吧!”
不过半个小时,顾予浓就赶到了一家店铺门前,因为有人警报,这里有人本想抢劫,却因为害怕挟持了店主,那人情绪激动,将刀子架在店主的脖子上,手指都在发颤。
“情况怎么样?”顾予浓走到同事蒋毅身旁,只见他拿着一个喇叭,正准备对着里面的抢劫犯说话,他一见是顾予浓出现,立刻放下了喇叭,低声回答“我觉得他坚持不了多久了,那人貌似有糖
病,他已经五个小时沒吃过东西了,估计很快就会就犯!”
予浓点了点头,她灼灼的盯着店铺里的人,里面的劫匪身体果然开始发抖,就连刀子都拿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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