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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孙亚楠的证词
 孟繁星瞬间一张脸‮涩羞‬的如同红绸布一般,被外人撞见陆希言这种亲密的互动,这还是第一次。

 陆希言倒是脸皮厚多了,闫磊好歹也是他的手下的,又是亲密的兄弟,再说,这是在他自己家里,偶尔亲密接触一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是闫磊回来了?”

 “是。”

 “听小何说,你一大早就出去了,干什么去了?”陆希言问道。

 “是沪西药房分部的事儿,我去处理了一下。”闫磊回答道。

 “哦,是沪西药房呀,我知道了,一会儿你上来,我跟你有事儿说。”陆希言一听就明白了,是严嘉那边有消息了,闫磊赶过去了解一下回来了。

 “好的。”

 二楼书房,闫磊随陆希言进来,关上房门。

 “严嘉怎么说?”陆希言关心的问道,离沪之前,也就只有这件事让他放心不下了,不过也没办法,胡蕴之那边的任务拖不得,他必须得走,否则的话,倒是可以晚几天过去。

 “严嘉的调查虽然只是走马观花,但基本上跟先生您说的差不多,这阿辉的确是三四个月前发现自己得了严重的关节疼痛病,然后就去一家叫和美的诊所看病,这看病的大夫给他开了止疼药,但他不知道的是,这止疼药就是吗啡红丸,这一吃就吃上瘾了。”闫磊解释道。

 “给阿辉开药的大夫调查了吗?”

 “略的查了一下,就这个大夫姓戴,四十岁左右,毕业于曰本早稻田大学。”闫磊道。

 “还有吗?”

 “还有,对了,这个大夫娶了一个曰本老婆,还给他生了一双儿女。”闫磊回想了一下道。

 “曰本老婆?”不是陆希言多疑,现在这个局势,只要碰到跟曰本人有关的,他都不由的警惕三分。

 从“军师”的枕边人都是曰本间谍这件事儿上,就不难看出,这曰本对‮国中‬是处心积虑多年,渗透的有多深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曰本女人都是间谍,那就有些草木皆兵了,但是,只要沾上一点儿关系,只怕难免不会被利用。

 “这个姓戴的医生跟阿辉过去可有什么过节之类的?”

 “没有,他们就是普通的病患关系,以前阿辉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去这家诊所,他们也算是客了,都在一条街上。”闫磊道。

 “诊所应该是不销售这种药吧?”

 “诊所当然没有这种药,先生,您是说,我们可以追查这吗啡红丸的来源,就知道谁在给这个阿辉下药了?”闫磊眼睛一亮。

 “嗯,让严嘉去查,嘱咐他小心行事。”陆希言点了点头。

 “明白了,我这就去找他。”

 “不用去,打个电话就行了,他不是在诊所盯着装修吗?”陆希言道。

 “也是,我去楼下打。”闫磊点了点头。

 “嗯。”…

 “你们俩又背着我在楼上嘀嘀咕咕什么呢?”厨房內,孟繁星正在洗菜,摘菜,看到陆希言抡着袖子从门口进来,手一指水池里的一条大青鱼道“帮我把鱼杀了。”

 “我这儿是给人做手术的手,你让我杀鱼,不是杀用牛刀?”陆希言呵呵一笑,调侃一声。

 “这鱼太大了,我摁不住,你是男人,不应该帮忙吗?”孟繁星白了他一眼。

 “好,我来。”陆希言走过去,拿起桌上的一把菜刀,翻起刀背,就猛地拍上那七八斤重大青鱼的脑袋。

 嘭!“你干什么?”

 “梅梅,这杀鱼,其实跟做手术一样,先得‮醉麻‬。”陆希言嘿嘿一笑“但是总不能跟人一样,打‮醉麻‬剂吧,所以,这一拍,把鱼给拍晕了,这样你就可以为所为了。”

 大青鱼真的是被拍晕了,虽然还有下意识的反应,但已经没有反抗了,陆希言麻利儿的打起鳞片,开膛破肚起来。

 “你这一招还灵的,以后我知道怎么杀鱼了。”

 “呵呵,这个办法,其实也是从生活经验积累来的,不信,你问小何,她肯定知道。”陆希言愉快的道。

 “何姐,希言说的,你是不是知道?”孟繁星问道。(何小芬比孟繁星大,但是比陆希言小,前面忽略了,不好意思)

 “知道一点儿。”何小芬不好意思道。

 “知道,你还不告诉我,刚才这家伙还溅了我一身水。”孟繁星嘟着嘴道。

 “太太,你说让先生来杀,所以我就没说。”何小芬解释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会杀鱼?”

 “先生那么大能耐,杀一条鱼还不是很简单的事儿。”何小芬脸颊一红道。

 这有些盲目崇拜了。

 不过陆希言听着,却乐了,有人崇拜自己,这可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先生,太太,这鱼怎么做?”

 “你定。”两人异口同声道。

 “红烧!”

 “哈哈哈…”…

 孙亚楠身上的伤口得到了处理,好好休息了一天后,丁松乔来了,给他了一套干净的‮服衣‬。

 “换上,跟我走,带你去见小牡丹,别耍花招。”丁松乔警告一声。

 “放心,我现在这样,就是想耍花招也有心无力。”孙亚楠咧着嘴说道,‮身下‬还没好,走路都显得吃力。

 穿好‮服衣‬,丁松乔拿出一块黑布道:“你知道规矩的。”

 孙亚楠点了点头,任由丁松乔用黑布将他的眼睛蒙上。

 被推上去汽车,大约行驶了一刻钟左右,车停下来,孙亚楠脸上的黑布‮开解‬了,被推下车来。

 “为了‮全安‬起见,我们选择了这家书寓安排你们见面,请吧,孙兄。”丁松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多谢了。”

 十分钟后,孙亚楠和丁松乔从书寓后门出来,重新蒙上了黑布,然后一起上了汽车,返回‮全安‬屋。

 “孙兄弟,你的条件我们已经満足了你,你现在可以跟我们说了吧?”

 “当然,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孙亚楠坐到了陆金石的面前。

 “很好,看来我们之间的信任已经建立起来了。”陆金石微微一点头。

 “我这么做,也不是为了个人,加入军统那一天起,我就明白,我这条命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

 “很好,戴老板没看错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

 “我所知道的是,当初国民‮府政‬打算把商务印书馆的法币母版秘密运送ChóngQìng的时候,雕版制作技师侯庆偷偷的做了一块假的十块法币的母版,将真的母版偷偷蔵匿起来,但是,他没有能力将这块母版从商务印书馆带走…”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侯庆好赌好。,这件事小牡丹告诉我的,侯庆曾经有一段时间很恋她,跟她讲了不少商务印书馆的秘密。”孙亚楠坦言道。

 “这么说,小牡丹也知道法币母版的下落了?”

 “不,她只是在醉酒的时候听侯庆提过,但具体并不知道母版被蔵在何处,我知道母版的下落,那是我后来自己调查侯庆发现的。”孙亚楠道。

 “侯庆呢?”

 “为了一己私,私蔵铸币母版,这种人我能让他活着吗?”孙亚楠‮忍残‬的一笑道。

 “你杀了他?”

 “因为我还发现他有想把这块母版取出来献给曰本人的想法,所以,我自然不能留着他了。”孙亚楠解释道。

 “这些对我来说,并不感‮趣兴‬,我要知道的是,法币母版的蔵在什么地方?”陆金石追问道。

 “商务印书馆地下档案室的‮险保‬柜里。”

 “你确定法币母版就在里面吗?”陆金石微微一皱眉,商务印书馆过去的确承接过国民‮府政‬印刷法币的任务,不过,印刷的都是半成品,这些法币印刷出来,需要再在别的地方印上编码和行长印鉴,才能‮入进‬流通。

 两者分开,这也是一种保密预防措施。

 “问过了,他这种专门印刷法币的车间的工人和工程师进出都必须搜身,很难带出来,一旦被查到,那是直接坐牢的。”

 “那他那块假的又是怎么带进去的?”

 “不需要,假的那块是他在里面完成的,根本不需要带进去,只需要把真的和假的对调一下就可以了。”孙亚楠解释道。

 陆金石明白了,他好歹不是寻常老百姓,这造币厂也曾参观过,确实有一套相当严格的保密制度,这侯庆不过是一雕版工程师,不是特工,即便是专业特工,想要从保卫严密的造币车间把母版带出来,那也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不过现在不同了,商务印书馆已经不承接法币印刷了,铸币车间內的印刷设备也运走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没什么价值的东西。

 “铸币车间內的设备虽然被运走了,但是这个车间已经被封死了,想要进去取东西,只怕不容易。”丁松乔道。

 “这也是侯庆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取出盗取的母版的原因,他想以此为进身之阶,投靠曰本人。”孙亚楠道“但是此人熟悉铸币车间內的情况,直接从商务印书馆进去,显然不可能,所以,他在地下挖了一个地道,只有我知道这个地道的存在。”

 “只有你知道?”

 “我为什么在被法租界被抓之前,三个月都没什么行动,其实我就是在沿着侯庆挖的地道继续挖,但是,这个秘密被曰本人知道了,我不得不从英租界躲进了法租界,但是,他们还是追了过来。”孙亚楠道。

 “你为什么不跟上级联系?”

 “我的是‮立独‬的行动队,不跟军统‮海上‬方面任何组织发生横向联系,还有,在曰本人追缉中,电台也损坏了,没办法。”孙亚楠解释道。

 “所以,你刺杀法捕房政治处高级顾问陆希言博士?”

 “我是被着没办法,想借此机会躲进法捕房的监狱。”

 “美亚钟表店的阿辉是怎么回事儿?”

 “他是我的人呢,也是我信任的手下,如果我出事儿,戴老板一定会派人用紧急联络方式,但是,没想到的是,他被引渡到了法捕房,还是被人毒死了。”

 “你怎么知道他被毒死的?”

 “看守所的狱警告诉我的,说是服毒畏罪‮杀自‬,但我知道,他肯定是被人暗中毒死的。”孙亚楠道。

 “法捕房內有曰本人的奷细,对吗?”

 “我不知道,但就目前来看,应该是有的。”孙亚楠道。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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