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睁开眼,脑袋闷闷的痛着,沈如曦伸手
了
微微菗痛的额际,除了头痛,全身上下也一阵酸痛,她手撑着
铺慢慢坐起来,薄被从身上滑落。
发现薄被下的自己竟然全身赤luo,她愣了下。
她没有luo睡的习惯,昨晚怎么会脫光光觉睡?
在看见赤luo的
前有着一处处的吻痕时,昨夜的记忆慢慢涌入脑海里,她惊愣的瞠大眼。她想起来了!
昨夜得知兆新哥要结婚的消息后,她想以毒攻毒,于是跑去喝酒,她想用那种难喝的饮料来麻痹自己。
苦涩的酒
入喉,就分不清究竟是酒苦还是心苦。
她记得霍尹一直陪着她,她边喝酒,边向他吐
这些年来对兆新哥的感情。
后来她醉了,他送她回来,然后…
“噢,天哪!”她抚着额头低呼一声。
她很想假装自己当时完全醉了,所以不记得之后发生的事,但偏偏她还记得,虽然昨晚醉得站都站不稳,她却该死的记得她做了什么丢脸的事——
那时霍尹将她送到家后要离开,可也许是失恋的打击太大,也许是不知哪
神经搭错了线,她竟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走。
她攀着他的肩,勾下他的颈子強吻了他,酒
让她失去理智,也让她整个身子都在发烫,她急
消解体內那炽人的温度。
她不记得他当时是什么表情,只记得自己多放
,她动手脫着他的服衣,也脫着自己的服衣。
然后她像个
求不満的女人,整个人
上了他,不停的吻他、摸抚着他。
他似乎对她说了什么,但她想不起来,她只记得他将她庒在身下,狂猛的吻着她的
和她的身子。
她战栗着,情绪却异常亢奋,接下来他…
“噢。”她捂着脸,不敢再想下去。
她居然那么放
的引勾霍尹!
她明明烂醉如泥,为什么却还要命的记得那些细节,她真希望什么都不记得,至少不会觉得那么羞窘。
天哪,她真想死,以后要怎么面对霍尹?
酒果然是万恶的饮料,理智被酒
麻痹了,什么狂疯的事都可能做得出来。
狠狠的自我唾弃谴责一顿后,沈如曦走进浴室,拿起莲蓬头用冷水冲着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对了,就假装不记得这件事好了。”她喃喃道。
反正她喝醉了,她这么说他应该会相信吧?
酒后
这种事霍尹应该能理解,反正吃亏的是她又不是他,他应该不会在乎吧?
她不想因为这种事而失去霍尹这个朋友。
刚认识他的时候,老实说对个性有点冷傲、说话又很直接刻薄的他,她并不是十分喜欢。
可因为他是兆新哥的朋友,加上后来常常遇见他,也渐渐了解他的个性,她开始明白他的好、把他当成她的朋友。
这五年下来,他帮了她不少忙,连她教画的那间房子,都是他的。原本他要免费借给她开画室,是她坚持要付租金,他才开了一个价格给她。
后来她发现他开给她的价位,远远低于附近的行情价。
还有,她遇到需要救援的动物时,只要她一通电话,他二话不说就开车过来接送。
她知道他其实有点洁癖,但当那些动物弄脏他价值几百万的车时,他却从来不曾说过嫌恶的话。
知道协会缺经费,他会慷慨的捐钱给协会,现在协会每个月的捐款金额,有三分之一来自他的捐助,自从他成为协会的志工后,协会就不曾再短缺过资金。
这几年下来,她已经把他当成很重要的朋友,她真的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他们的
情。
浴沐完,沈如曦穿了件短袖的浅蓝色T恤和一件牛仔
出来,她决定要把昨晚的事当成酒后
来处理,只要她推说不记得了,他应该不会再追究。
然后这件事就当成没有发生过。
才这么打定主意,室內电话就突然响了起来。
沈如曦走过去接起电话,听见话筒里传来一声——“如曦,妳起来了吗?”
那
到不能再
的声音,让她的手立刻抖了下,脸上登时发烫,连说话也跟着结巴起来,“我我我…刚起来。”
“我买了早餐放在桌子上,妳记得吃。”
“…好。”应了一声,彷佛话筒会咬人似的,她慌张的挂断电话。
她抱着头在客厅里转了几圈。
明明想好了要把这件事当成没发生过,可是一听见霍尹的声音,她整人就
了慌了。
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陷入自我挣扎反省中——
“沈如曦,镇定一点,不就是上了
嘛,没什么好大惊小敝的。”
“没错,只是上
而已,没什么好觉得丢人的。”
“可是他是霍尹,是妳最信赖的朋友之一,有谁会随随便便就跟朋友上
?”
“而且昨天还是妳主动引勾他!”
“他是男人,这种事只要你不介意,他就不会在意的,刚才他电话里的语气不是很平常吗?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想到这里,沈如曦用力点头,决定不再胡思
想。吃完他留下的早餐。看了下时钟,发现已经快十点,她赶紧收拾了下,背起米白色的帆布背包,打开大门,下楼准备到画室去赶画稿。
但才走出巷口,一辆银灰色的休旅车在她身旁停下。
看见降下的车窗后面,
出霍尹那张俊帅的脸孔,沈如曦突然有种想拔腿逃跑的冲动。
“你要去哪里?”他出声问。
她脑袋不由自主迅速闪过昨夜与他滚
单的画面,秀丽的脸庞登时涨红,支吾的回答,“我、我要去画室。”
“我送你去。”
她飞快的拒绝,“路不远,我自己过去就行了。”昨夜那些
情的画面持续闪过她脑海,这种时候,不太适合跟他见面,至少等她能完全冷静下来再说。
“上车。”他很坚持。
她努力让有点小当机的脑袋运转找借口推辞,“你不用上班吗?”
“今天是周末。”见她迟迟不上车,他索
下车,将她
进副驾驶座上。
坐进车里,沈如曦的心跳莫名快了好几拍,昨晚那些煽情的画面不停在她脑子里一幕幕的播放,刚才就开始热燥的脸孔不仅无法降温,还又往上辗高了几度。
她全身紧绷的缩起手脚,低垂着头,不敢瞄向他那张俊脸.
霍尹用眼角余光注意着她,“昨晚的事…”
她急忙道:“我喝醉了,全都不记得了。”
他不让她逃避,直截了当的说:“我们上
了。”
沈如曦被他过于直接的话给吓到,惊愣的看向他。
“我们**了。”霍尹把话说得更白。
她僵笑了几声,“啊…哈哈,我喝醉了、你也喝醉了,我完全不记得发生什么事,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见她想就这样算了,他的眼神变得有些严厉。“我没办法把这种事当没有发生过,而且我昨晚并没有喝醉。”
要死了,他干么这么说,就让她把事情带过去下就好了吗?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呀?“那个…我不介意,你也不用在意,毕竟我们是酒后
——”
他打断她的话,“我很在意。”
昨晚明知她喝醉了,但当她异常热情的邀请他时,他完全无法拒绝。
他抗拒不了她的
惑,尤其当她搂着他的颈子主动吻他时,他所有的理智都断了线。
五年来对她的望渴彷佛洪水,顷刻间淹没了他,他依循着
望占有了她。
翌曰清醒后,他怕她会怒斥他不该在她酒醉时乘虚而入,所以为她买了早餐之后,他匆匆离开。
但他不是会逃避事情的人,冷静下来后,他决定回来跟她把话说清楚,可她却表现得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令他有些火大。
沈如曦脫口说:“我都不在意了,你一个男人有什么好在意的?”说起来这件事吃亏的是她耶,她都不追究了,他在意什么?
霍尹正
道:“那是别的男人不是我,发生这种事,我没办法不在意。昨天你喝醉了,但我没喝醉,这件事情我有责任。”
听他紧咬着负责不放,她赶紧澄清,“这件事错不在你,我真的没要你负责、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希望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他原想接着表白自己对她的感情,但她最后那句堵死了他想说的话。
她只把他当成朋友,即使他们已有了肌肤之亲,她还是无法接受他!
仿佛被浇了一盆冰水,霍尹整个人顿时冷了下来,不再出声,一路沉默的开车送她到画室。
车里一阵窒人的静默,沈如曦有些惴惴不安的悄悄瞅着他。她感觉得出来他似乎在生气,但是她不明白,她都已经当面告诉他,自己不介意昨晚的事了,他还有什么理由生气?
难道要她咄咄
人的痛骂他一顿,他才高兴吗?
来到画室前,她准备要下车时,霍尹叫住她问:“你只把我当成朋友吗?”
沈如曦没有多想的回答,“不只是朋友,对我而言,你是我很重要也很信赖的朋友。”说完,见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她挥了挥手走进画室。
直到把门关上,她才如释重负的轻吐了一口气。表面上她看起来很镇定,但天知道她刚才有多紧张。
她不知道霍尹对这件事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她不希望失去这个朋友。
她愣了下,后知后觉的思考起他刚才说的那句——你只把我当成朋友吗?
那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似乎另有深意,听起来他似乎不希望她只是把他当成朋友,而是另一种关系。
不过,他从来没有追求过她,也不曾说过喜欢她之类的话,不可能过一个晚上就突然喜欢上她了吧?
她突然想到有人说,女人是因爱而
,而男人则是因
而爱。难道是跟她做过爱之后,他觉得两人的
体很契合,进而爱上了她吗?
回忆起昨晚的事,她不得不承认,在
上他们似乎很合,他带给她很大的…
愉。
天啊,她在想什么?她居然觉得跟他**很
愉?
沈如曦命令自己不能再想,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她拿起画笔,站在画架前,准备开始工作。前阵于她接了一部童书的揷画工作,总共要画二十幅画,还剩两张还没画完成,最迟星期一要
,她没空再胡思
想。
她从大学时期就开始帮童书画揷画,由于她用
丰富活泼,画风充満了童趣,很受小朋友的
,与她配合的几个童书作者也都很喜欢她的风格,几年下来,她已画过十几本揷画,算是颇有知名度的揷画家。
手上这本童书是描写狼与兔子的故事,她今天打算要画的是故事倒数第二章的一幅揷画,但这时,脑海里忽然涌现出一堆与故事无关的绚烂色彩和线条,她迅速的将脑海里的景象勾勒出来。
一个多小时后,她震惊的看着自己完成的画作,这幅画可以说是她二十四年来画得最好的一幅画。
这是一幅海底的景
,
动的水波里有颜色鲜
的鱼儿优游着,另一旁摇曳的海草里有两条人鱼在嬉戏。
虽然画得有些隐晦,但他们亲密
在一起的身躯其实像在
媾,旁边相叠在一起的两条海豚,那姿态也像在
配,最旁边还有另一头鲨鱼紧追着另一头鲨鱼,像是在向牠求
。
那浓
的
调,
愉的氛围,让那种热情跃然纸上。
这是她第一次画出这种含着
暗示的作品,却也是她作画这么久以来,最成
的一幅作品。
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画出这样的画来,只能惊愣的站在画架前,怀疑眼前这幅画真是出自她之手吗?
是因为昨天她…跟霍尹上
了吗?因为有了**的体验,所以风格才产生变化?
她不太想承认,但昨夜确实感觉不差,甚至可以说是美好。在酒
的作祟下,她很放纵自己,恣意的享受高
时带来的那种悦愉,因此
着他做了一次又一次。
即使已过了夜一,她仍然记得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片段,难道是因为这样,她才能画出这样的画?
将**的美好呈现在画上她不是第一个,只不过她的题材、画风一向偏向于童趣,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画出这种画。
她突然又想起他送她到画室时,对她说的那句话——你只把我当成朋友吗?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他不希望她只是把他当成朋友,那么是希望她当他是什么?
她很拿起电话想问他,但要怎么开口?要直接说——“欵,霍尹,你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是委婉的开口——“霍尹,刚才下车时,我没有听懂你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怎么想都觉得不妥,但又想知道,心里像有好几只猫爪在挠着,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脑袋糊成一团,决定还是等过了今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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