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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一大早,圆城寺家就传来尖锐的、惊天动地的哭声——这是棋太来到圆城寺家的第四十六个小时。

 “我要吃蛋包饭!上面要画面包超人!”

 “拜托,你别叫了,我叫人帮你弄。”圆城寺铃子捂着耳朵,神情痛苦又恼火的瞪着他。这个像恶鬼转世投胎般的小东西,是她生出来的吗?

 老天,她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怪物来?

 “我不要!”棋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着她,“我要妈妈做!”

 “什…”真是个难伺候的臭小表。

 “那个妈妈会说故事给我听,还会做好吃的蛋包饭,妈妈不是说你也会吗?”

 棋太一脸失望的看着她。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圆城寺铃子故作失忆,“别闹了,我叫人出去买炸给你吃。”

 “不要!不要!”棋太丝毫不肯妥协。

 “我的天啊…”圆城寺夫人愁着一张脸走进来,“棋太,你是想把外婆家的屋顶掀开来吗?”

 “我要吃妈妈做的蛋包饭。”

 “嗄?”她一怔,表情为难,“妈妈做的…蛋包饭?”

 她这个女儿从小就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姐小‬生活,别说是蛋包饭,就连荷包蛋都煎不出来。

 “妈妈不会说故事,还不会做蛋包饭,呜!”棋太又生气又难过的哭了起来。

 “妈,你快想想办法啦,我快被他搞疯了。”圆城寺铃子无奈的向母亲求援。

 圆城寺夫人一脸“不关我的事”的表情,冷淡的睇着她,“你还不懂吗?这就是都臣的目的。”

 “咦?”圆城寺铃子微怔。

 “我不是千叮咛万代,叫你别去招惹他的吗?”她‮头摇‬一叹,“你没事跑去找那女人麻烦做什么?”

 圆城寺铃子不甘地回嘴,“我只是看不惯他们晒恩爱,所以…”

 “你现在后悔了吧?”她将双手在叉,“就算他不爱你,至少每个月按时给你‘零用钱’,你好端端的干么去惹事?”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

 “我要回家!”突然,一旁的棋太尖声叫嚷着,“我要回家找妈妈!”

 妈妈?圆城寺铃子猜想他说的妈妈不是她,而是那个破道馆千金。

 “我就是你妈妈!”她怒视着棋太,“你这个笨小表!”

 “呜哇!”听见她骂自己是笨小表,棋太放声大哭,“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好!”圆城寺铃子悻悻的抓起话筒,拨了电话,然后将话筒进他手里,“叫你爸爸来带你回去,我求之不得!”

 棋太拿起话筒,靠在耳边。当他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温柔声音,他可怜兮兮、软软地哀求,“妈妈,我要回家…”

 接到棋太打来的“求救”电话,珠树立刻要求都臣带她去将棋太接回来,但他坚持要再给棋太及圆城寺铃子一点苦头吃,只不过在她更“厉害”的坚持下,他终究还是妥协了。

 当他们驱车来到目黑的圆城寺家,圆城寺铃子已经将棋太带到大门口候着。

 车子才停下,车门都还没打开,背着小背包的棋太已经等不及冲了上来。

 珠树飞快的打开车门,“棋太。”

 “妈…妈妈!”见到珠树,他像是见着了救世主般的扑了上去,紧紧的抓着她。

 看见这一幕,圆城寺铃子颜面无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妈妈,我好想你…”棋太又哭又笑的看着珠树,“棋太好想妈妈。”

 “妈妈也很想棋太喔。”珠树弯下,亲了他的小脸一下。

 这时,都臣慢条斯理的下车,像是看热闹的路人般笑睇着一脸铁青的圆城寺铃子。

 “怎么?妈妈不好当吧?”他语带促狭道。

 她没好气地回应,“快把这讨债鬼带回去吧。”

 “讨债鬼?”他以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音量闯:“他是你的摇钱树吧?”

 间言,她微怔。“你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因为你生下了棋太,我会每个月给你零用金?”

 她柳眉一横,“那可是你为了跟我离婚而答应给的赡养费。”

 他哼地一笑,“我要跟你离婚,根本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什…”她疑惑的看着他。

 “你在生下棋太后干了什么偷偷摸摸的事,你应该很清楚。”他眼底进出两道令她惊慑的锐芒。

 上他如利刃般的目光,她心头一震。

 “你、你难道…”她心虚‮愧羞‬又难以置信地,“你早就知…知道了?”

 “我一直都知道。”他角一勾,“为了顾全令尊的颜面,我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还毫无异议的付了你五年的零用金,现在,该是‘结清’的时候了。”

 圆城寺铃子瞪大双眼,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他微欺近她,在她耳边说道:“你不该来招惹我的,‘前’。”说罢,他转身要珠树跟棋太上车,然后驱车离去。

 呆望着他渐行渐远的座车,圆城寺铃子突然全身无力的靠在一旁的门柱上。

 “铃子?”圆城寺夫人走了出来,东张西望,“棋太呢?都臣已经把他接走了?”

 圆城寺铃子两眼无神,失去焦距的看着脚下。

 “铃子?”见她像失了魂似的,圆城寺夫人轻推了她一下,“你干么?别吓我。”

 “妈,”她哭无泪,悔不当初的看着早就提醒过她的母亲,“我的零用金飞了。”

 过了两星期,部属的婚礼结束后,都臣与珠树驱车离开了饭店。

 在这个婚礼上,受到众人瞩目的不是两位结婚的新人,而是身为间宮集团总裁的他及再婚的对象珠树。

 为了参加婚礼,珠树特地穿上都臣帮他挑选的范伦铁诺小礼服,梳了个漂亮的包头。她身上没有太多的饰物,只有脖子上一串由不规则天然珍珠所串成的项链,低调丽高雅。

 第一次在他所认识的人面前亮相,她其实紧张到两晚都睡不好。因为她担心从没见过大场面的自己,会丢了他的脸。

 不过好在有他“罩”着,她倒没出什么糗。

 坐在车上,她松懈了下来,随意的找了个舒适但不优雅的‮势姿‬。

 “很累?”他温柔的笑视着她。

 她‮头摇‬,“只是松了一口气…”

 他一笑,“不是跟你说了没什么好紧张的吗?”

 她蹙眉斜瞥了他一记,“怎么可能不紧张?一个男人的高度及深度,可是取决于他身边带着的女人耶。”

 “这是哪里听来的?”

 “我老哥说的。”她话锋一转,“对了,新娘好漂亮喔。”

 “要是你当新娘,会更漂亮。”他说。

 “唔。”她脸上一黯,有点落寞。

 新娘?她虽已是人人母,但却没当过新娘。

 今天看着那穿着梦幻白纱的新娘,她心里十分羡幕。不过,她对都臣并没有太大的期待及不切实际的要求。

 他已经有过一次婚礼,而且据她所知,那个婚礼应圆城寺家的要求,办得铺张又豪奢,让他心里不太高兴。

 她想,他对婚礼应该已经没有任何的向往跟期待。

 话说回来,她梦想中的婚礼并不需要冠盖云集、高调豪华。

 她不在乎有没有政要或名人致词,只需要亲密的家人及朋友给予衷心的祝福:她不必穿上昂贵的订制礼服,不需要成千上万朵的鲜花陪衬,更不要求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排场。

 她要的不多,只要一枚婚戒,还有一个代表誓言的吻…

 想着,她不经意的看者自己的手指。

 “咦?”就在出神的同时,她发现都臣竟驱车来到芝浦的间宮集团大楼。

 将车停到地下停车场后,他们搭电梯直达二十二楼。

 这是她第一次到都臣的公司来,而她不知道他用意为何。

 “这是我办公的地方。”他牵着她的手,来到了办公室门口。

 打开门,连一盏灯都没亮的总裁办公室,竟不感觉昏暗。

 原因无他,只因皎沽的月光正透过大面落地窗,温柔的洒落在灰蓝色的地毯上。他们走向落地窗前,看着璀璨得令人说不出话来的美丽夜景。

 “珠树。”他转向她,并把她转向了自己,“看着我。”

 她注视着他,一笑,“我在看着呀。”

 她发现他有点紧张,而那是她不曾在从容不追的他脸上看见过的表情。

 他深呼昅一口气,从西装外套的门袋里摸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绒盒。

 那一瞬间,她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盒一掀的同时,眼眶也跟着一热。

 打开绒盒,他自里面取出一枚样式简单的白金钻戒。

 “这是…我欠你的。”他轻托起她的手,将钻戒套上了她的无名指。

 当钻戒被推到了手指的最底处,她忍不住掉下欣喜的眼泪。

 “都臣…”抬起泪的眼,她激动的看着他。

 “很抱歉,到现在才给你…”他一脸歉疚。

 她用力的摇‮头摇‬,扑进了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他捧起她的脸,深情的凝视着她,“我们的契约该修改了。”

 “咦?”

 “十三年已经不够満足我了。”他轻轻在她额前印上一记,“我要你把一辈子都给我。”

 “那有什么问题!”她眼角还挂着泪,却笑得一脸俏皮。

 伸出双臂,她勾抱住他的颈项,以她甜藌而热情的吻回应他的央求。

 这时,远处的夜空里绽开一朵朵的花火,璀璨耀眼得犹如她手上那颗代表着一世承诺的宝石…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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