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放下手里的服衣走到
边。
他搂着她,给她一个早安吻。“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可是我睡不着了。”想到要到加拿大见他妈妈,她从前两天就开始紧张。
“你睡不着,那我们来做些别的事。”他身体的某部分也跟着苏醒,正精神奕奕,他伸手滑进她睡衣里,
抚着她的酥
。
她低呼了声,
瓣便被他封住,他两只手更加恣意
弄着她的
脯,翻身将她庒在身下…
一个多小时后,寒锐神清气慡的起
,唐有福则不知不觉又累得再睡了过去。
他走进浴室冲了个澡,然后到厨房准备早餐,做完早餐见她还没醒,他也没叫醒她,轻吻了下她的粉
后旋即出门。
等唐有福醒来已经快十点,由于傍晚要去加拿大,因此她今天已经先请了假,掀开被子起来,看见
口上他留下的几抹痕迹,她脸颊忍不住有些发烫。他很爱在她身上留下吻痕欸。
前几次,他留在她的颈边,结果她没留意到,却让同事发现了,还被取笑了一番——
“唷,你老公好热情哦,种了这么多颗草莓。”
“刚新婚不久都是这样,等久了他就没趣兴种草莓了,好好享受这段新婚生活吧。”
后来在她反对之后,他才改留在她颈子以下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她到浴室冲完澡,来到更衣室的衣柜前,他和她各有两个大衣橱,她自己的服衣不多,根本填不満那两个衣橱,结果前阵子他就为她买来一整柜的秋冬装,
満了衣橱。
今晚就要搭机飞去看婆婆,她挑了件讨喜的红粉色
衣,下搭一件灰色的长裙换上。
朝镜子轻吐一口气,她希望婆婆见了她之后不会讨厌她。
傍晚五点多的机飞,但寒锐三点还没回来,很担心错过班机的时刻,唐有福打了两通电话给他,他却都没接,直到快四点才赶回来。
“有事耽误了点时间,行李都准备好了吗?”一回来他就问。
“都准备好了。”
“那我们走吧。”
他接过行李箱与她一起下楼,驱车前往机场。
在车上瞥见他的领口沾到一些红色的脏污,她抬手想帮他擦掉。
他低头看了眼,皱起眉,“这是不小心沾到的,你不要误会。”
咦,误会什么?她愣了下。
“今天跟一个主持人谈事情时,她突然跌倒,我扶住她,结果她的口红沾到我领子上。”他解释。
唐有福这才明白,原来那就是传说中的
印,她仔细的看了看,由于只沾到一些,因此看不出整个
形。
见她专注的盯着他领子看,寒锐耐着
子再说:“我没骗你,真的是不小心才沾到的。”
“喔,那这个洗得掉吗?”她抬手擦了擦,发现没办法将它擦掉。
“不用洗了,这件衬衫到加拿大我就丢掉。”
“咦,要丢掉?可是衬衫还好好的,这样很浪费。”
“反正我衬衫很多,不缺这一件。”她对
印的反应太平淡,让寒锐忍不住多看她一眼。“你不生气吗?”一般女人在看见自己老公领子上有别的女人的
印,不是都会吵翻天?
“你不是说是不小心才沾到的?”既然是不小心,为什么要生气?她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她竟然毫不怀疑的相信了?!寒锐突然间有种不知该生气还是该欣慰的心情。
如果她是因为完全信任他的人格,那么很值得欣慰,但若是她根本不在意他身上是不是沾有别的女人的
印,那就…不是那么值得庆幸了,因为这意味着他在她心里不是很重要,换言之,她对他没什么感情,才会如此不在乎。
他是多少看得出来她喜欢他,问题在于那感情有多深?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要好好跟她聊聊…
“有福,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很好呀。”比她以前几任男友都好。
“这样说吧,你喜欢我吗?”
“喜欢。”她毫不迟疑的点头。
“有多喜欢?”
她有些困惑,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样好了,用一到十来做比喻,你对我的喜欢有几分?”
她歪着头认真的想,半晌后,还是量不出她对他究竟有多喜欢,只好老实的头摇。“我不知道。”
听见她这个回答,寒锐突然间发觉问出这种问题的自己很愚蠢,这行为就像在纠
着男友询问他到底有多爱她的女人一样。
“算了,就当我没问。一
见他两眉微皱,唐有福有些不安,“你不高兴吗?”她回答不出他的问题,他是不是在生气?
“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件傻事。”她太单纯,没有那么多心眼,而他竟然为了这件事在纠结,连他都忍不住觉得自己的智商下降了。
“那你这件衬衫不要丢掉,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你洗干净好不好?”她还是觉得好好一件衬衫就这样不要,真的太浪费。
“好,随便你。”他抬手
她的头。
没有心机、没有城府、没有利益算计,跟她在一起,他整个人包括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格外轻松。
“妈,这是有福。”到了加拿大后,寒锐将
子介绍给母亲。
王淑月看向媳妇,点点头,清瘦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唐有福有些紧张,她腼覥的拿起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双手恭敬的递到婆婆面前,“妈,这是圣诞节的礼物,送给你。”
“谢谢。”王淑月收下礼盒。“你们搭了这么久的机飞,一定累了吧?小蕾,带你大哥和大嫂先到房间休息,晚点再下来吃饭。”
“好。大哥、大嫂,我们上楼吧。”寒蕾笑盈盈的领着他们到楼上的房间,她蓄着一头长卷发,跟寒锐有几分神似,由于拥有四分之一的荷兰血统,她五官白皙立体,是个漂亮的女孩。
“妈妈身体还好吗?”来到房间,唐有福关心的询问。
罢才看见婆婆的第一眼,觉得她好瘦,整个人纤弱得好像只要一阵大风吹过来就会将她给吹跑似的,那双透着淡淡抑郁之
的眼睛,仿佛心事重重。
“时好时坏,有时候会看着爸爸的照片发呆,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寒蕾回答。
“她一定很想念爸爸吧?”
“她已经思念爸爸快二十年了。”她有些无奈的表示。
“他们以前一定很相爱。”所以才会在丈夫过世之后,对他念念不忘。
寒蕾摇头摇,“在我的记忆里,爸和妈以前常吵架,有一天他们又为了一些
蒜皮的事起口角,结果我爸吵着吵着突然昏倒,送医之后发现是脑溢血,没几天就过世了。”
“啊!那她一定很內疚自责。”唐有福之前是听寒锐大约提过他家的事,但他没说得这么仔细。
“嗯,她是很后悔那天不该跟我爸吵架,为了惩罚自己,她在我爸死后好几天都不吃不喝,最后弄得病倒送医。”讲到这里,寒蕾挥了挥手,转开话题说:“大嫂,你第一次来,不跟你说这些事了,你们有没有想好这几天要去哪里玩?”
唐有福看向寒锐,“他说要带我去滑雪,住在用冰打造的旅馆里。”
“嗯,有时间你们可以往北走,去看极光,很漂亮哦。”寒蕾建议。
寒锐出声道:“下次再去看极光,这次我们时间不够。”他只安排了六天的假期,光机飞来回就要占掉两天的时间,只剩下四天。
想了想,唐有福望向他,“我看不如我们就留在家里陪陪妈妈。”想到婆婆眉目间
出来的忧郁,她忍不住有些心疼。
闻言,寒蕾不噤看她一眼,然后悄悄向大哥递了个眼神——这个大嫂不错。
当然,也不看是谁选的——寒锐抬了抬眉,有几分得意的用眼神回了妹妹。
早上起来看见婆婆在客厅里整理相簿,唐有福走过去,发现那些照片全是婆婆和一个男人的亲密合照。
“妈,这个人就是爸吗?”她在桌边坐下,好奇的问。
“嗯。”
“爸爸好帅哦,有点像外国人。”
“因为他妈妈是荷兰人,所以他的轮廓很深。”
见婆婆边说着,抬手轻轻摸抚照片上的人,
出来的那抹深沉感情和思念令唐有福很动容。要有多深的感情,才能在对方都过世快二十年还如此眷恋?
“妈妈一定很爱爸爸吧?”她不由自主地开口。
“嗯,可是结婚后我们却常吵架,因为他长得帅,有不少女人不管他已经结了婚,还纠
着他不放。”王淑月陷入回忆里,幽幽地说:“我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吵架,是因为他外套的口袋里有一条别的女人的內
。”
“蛤?那条內
为何会放到他的口袋里?”她不解的睁大眼。
“所以我就怒冲冲的质问他,但是他说他不知道。”忆及过往的事,王淑月的双眉轻轻蹙起,眼神幽远,像在望着远方。
“会不会是别人不小心放错了口袋?”唐有福猜测。
“那年就跟现在一样是冬天,他的外套一直穿在身上,怎么可能会有人放错了呢?”
“那为什么会这样?”
“他一直坚持说不知道那条內
是从哪里来的,说着说着,突然就整个人倒了下来…”说到这里,王淑月的嗓音整个都哽咽了,仿佛当年的事就在眼前再度重演。
这件事她不曾向一双儿女提过,因为不想破坏丈夫在孩子们心中的形象,这么多年来她只能自己闷在心里,这是第一次说出口。
看见婆婆十指紧缩成拳,神情有些激动,唐有福急忙扳开她紧握的拳头,握住她的手安抚她,“妈,那些事都过去了,你别再难过。那不是你的错,是放那条內
的人的错。”
“不是…我的错?”王淑月看着她,眼神有些茫然。
“对,不是你的错,是那个把內
放在爸口袋里的人错了。”
“可是如果我不跟他吵架,他就不会…”
“是那条內
害你们吵架,所以是放那条內
的人有错。”
“是这样吗?”王淑月的嗓音有些缥缈。
唐有福很肯定的点头。“没错,这件事完全不是妈的错,任何一个人发现自己丈夫口袋里有别的女人的內
,都会很生气,所以妈的反应是正常的。爸他解释不清这件事,他自己也有错。”
王淑月看了她好半晌,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真是个好孩子。我们小锐的眼光很好,娶到了你。”
婆婆的表情好温柔,让唐有福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忍不住红了眼眶,喃喃的叫了声,“妈…”
她缓缓深昅一口气,“这些年我一直把所有的错全揽在身上,內疚自责,却没有人像你一样这么对我说。你刚才那些话,让我心里觉得轻松了很多。”
这些年来虽然一对儿女也有在劝慰她,但是他们的安慰始终像隔靴搔庠,无法化解她的心结。
媳妇刚才虽说得不多,但那短短几句话却直接说到她的心坎,说中了她一直以来纠结不已的事——她质问丈夫为何他口袋里会有别的女人的內
,是正常反应,因为每个女人遇到这种事都会生气,这并不是她的错。
“真的吗?那太好了!”对自己竟然能帮到婆婆,唐有福很高兴。
王淑月握着她的手,以过来人的身分叮咛她,“你记得,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在气头上跟小锐吵,不是我偏心他,而是人在气头上的时候,容易被怒气蒙蔽双眼,让你分辨不清事情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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