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们进去吧!”将手改放到她柔细的肩上,辛无悔揽着她转身走向别墅,但见她依然频频回首望向金光闪闪的海平面,他向来冷淡的表情勾出一抹浅笑。“下次还有机会欣赏,就怕你会看到腻。”
闻言,烙梅讶然地看向他,突然发现今天的他很不一样,虽然霸气尤在,但却少了一分狂妄,在那深幽的眼中甚至还出现温柔神情。
这样的他是她陌生的,也让她的戒心顿时升起,她睁着大眼深深地凝视着他,想要看出他这样的改变究竟有什么目的。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你这样盯着男人看是在引
犯罪吗?”察觉她浑身的僵硬,他看出她的怀疑。
他以低沉的嗓音喃喃的低语,然后瞬间揽住她微张的
,技巧的用一个温柔且热情的吻阻止她的探视。
斜倚在宽阔的阳台上,犹不能自刚刚那个吻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的烙梅,神情恍惚的俯视着依然
丽的夜
,但心头却已无欣赏的情绪。
毕竟自己与他只是一场
易,更何况他还是烙雪的心上人,她怎能心醉于他的温柔狂吻中?
虽然急
否认此时心头的
动,可在她的心中存着一丝清楚的意识,那个吻很显然的带回了初在酒吧见到他时的震慑。
双手紧紧的握着栏杆,烙梅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状况,她对他该是无情无绪,甚至恨着他无情的掠夺。
或许是眼前的美景教人失了心神吧!烙梅努力地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一切的悸动不过是自己的想像。
闭上双眼,她试图想像他那夜的忍残和屈辱,仿佛这样自己就能重新恨他,甚至是怕他也好。
但是当辛无悔的大手悄悄环上她的纤
,一阵阵的温柔透过他的手掌涌进她的身躯时,一切的努力顿时化为乌有。
“在想什么?叫你好几声都没有听到。”以食指卷起她在空中顽皮飞舞的黑发,他温柔的腻在她的耳际问道。
“没什么。”没有张开眼,她淡然地应着。“只是在想你带我来的用意?”
她的脸上虽然是一片平静,但心头却是波涛汹涌,一连串的天人
战中,烙雪和辛无悔的身影不断在她心中重叠
错着。
包甚者其中还
织着他的忍残的温柔,矛盾与恐惧缓缓侵蚀着她的心,她的神经像是一
紧绷的弦似的。
“你在害怕什么?”感觉到她突如其来的僵硬,辛无悔的手自她的
际来到的肩头,温柔地按着,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像是知道她心头的挣扎,他的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
光,噬血的忍残取代伪装的温柔。
她一点一滴任由他的温柔渗入她的肌肤,毕竟在她二十多年的生命中,还不曾有人对她这样温柔过。
她的家庭没有带给她温暖,他却仅靠着一双手,就将一阵阵的温暖
入她的心田,让她一向冷淡的情绪逐渐沸腾。
“为什么突然这么温柔?”知道自己快要醉在他的温柔中,烙梅仅捉着最后一丝理智,以严厉的语气问:“记得那夜你的忍残吗?你不但掠夺了我的身体,还掠夺我的尊严,难道这又是你另一个整人的把戏?”
“我知道我忍残,也后悔那夜的忍残。”停止了双手的动作,重新将她圈入怀中,辛无悔以半真半假的语气说:“如果我说我喜欢上你,你愿意相信吗?”
倒昅一口气,他的话宛若是平地一声雷,让她怔愣得不知该如何作答。
“怎么?我不能喜欢你吗?”他又问,眼中的
光却更加明显。他可以感觉出烙梅已经一步步跨入他的陷阱中。“虽然你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但我却可以感觉得出你的寂寞,而那寂寞恰巧打动了我。”
那些话像弹子一般,一字一句皆正中红心的击中她的心头,让她的武装在一刹那间全数瓦解。
他怎知她的寂寞?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人,别人有一个温暖的家庭,受了什么委屈可以依靠,她的家也是一个充満温暖的家,但那温暖却从不属于她。
不,她怎能接受他?烙雪的小脸打住烙梅心头的感动,她微微的挣开辛无悔的怀抱,试图以冷漠来掩饰心头的激动。
“我不相信你会喜欢我,毕竟你对我是那么的忍残,而且我也不要你喜欢我,你若喜欢我,那烙雪怎么办?她对你的眷恋是那么的深?”
倏地一把将她转过身来,不容她逃避的以食指挑起她的下颔。辛无悔认真地说:“我不要求你马上相信我,但我要你记住,你我都不欠烙雪什么。
游戏是愈来愈好玩了,她的挣扎他看在眼里,现在烙雪是她唯一拒绝的理由,而当烙雪再也不是理由的那一天,就是胜负揭晓的曰子了。
琊肆勾起
角,辛无悔一脸高深莫测,他轻易地将她握在掌中弄玩着。
她的恨、她的爱。她的喜、她的怒,所有的情绪皆要经过他的许可,他以她的感受操纵着一切。
“可是…”妹妹的问题让烙梅顿时陷入天人
战,她缓缓启口想要反驳,却被他坚决的打断。
“先别说这个,看看我为你准备了什么。”轻轻拨着她的手,他的身体往右移了数步,让她看清楚他身后的东西。
“这是你做的?”又是另一种感动,烙梅的眼睛微微起了一层薄雾。
宽广的阳台中,有着一张小小的桌子,上面摆着几道还冒着烟的菜,在朦胧的烟雾中弥漫着的是一种家的感觉。
虽然
丽的鲜花,没有动人的音乐,更没有醉人的美酒,但是烙梅就是爱上了这种感觉。
“特地为你做的,除了我妈之外,你可是第二个有机会吃我煮的菜的女人。”牵着她的手来到桌旁,敛去他狂霸的个性的辛无悔像是个绅士一般的服侍着她落坐,算是同你赔礼,也算是庆祝我们重新开始。
着小小的圆桌,他将碗筷
进处于失神状态中的她手中,不断的为她布菜。“吃啊!还是你吃不惯这种家常菜?”
“不是,我很喜欢。”听到他略带失望的语气,烙梅着急地否认。“我只是太惊讶了,因为从来没有人特地为我煮过菜。”
像是要证明自己所说的话,也怕自己眼中的泪被他看见,烙梅低头拼命地吃着碗里的食物。
“我可不爱你这样。”走到她身边,辛无悔温柔但霸气地拿下她手中的碗筷,将她拥入怀中。“这样吃会消化不良的,还不如你先告诉我你的故事。”
“我没有故事。”再也不舍将他温暖的怀抱推开,烙梅将红通通的脸蛋深深地埋入他的
膛中。
“你有的。”顺着她的长发,看着她的毫不设防,就在这一刻,辛无悔甚至忘了自己是在玩一个游戏,他真的望渴知道她的一切。“告诉我你的委屈。”
为什么有那么多家人的她,看起来会这么沉默?为什么她宁愿付出自己的白清,也要达成妹妹的愿望?为什么她总是不快乐?为什么…
“我的故事很无趣的,你真的要听?”她闷闷的声音自他的
膛传出。
“只要是你的一切,都不会无趣。”不自觉的,她鸵鸟似的举动在辛无悔薄薄的
畔上勾起一阵不自觉的浅笑。
“那…好吧!”犹豫了一会儿,在滔滔
声和蛮空屋子的陪伴下,烙梅开始讲述有关自己的一切。
这一切,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没有及
情的**,更没有被掠夺的痛苦。
也是这夜一,烙梅缓缓地撤去自己的心防,一步一步走向辛无悔为她设下的陷阱,造就她将来所有的痛苦。
看着搬家工人将一箱箱打包好的东西堆上车,犹豫和矛盾不停地在烙梅心中
杂着。
“同居”是辛无悔提出来的建议,她知道自己该拒绝,可是望着他那带着坚持的眼眸,拒绝的话硬是卡在喉头说不出来。
在经过一些曰子的纠
之后,她深深地陷入辛无悔的温柔中,不再巧取豪夺的他简直像是魔魅般教人无法抗拒。
每曰在医院陪完烙雪之后,他就会到公司的楼下等她,有时他会带着她到那幢小巧温馨的小洋房中,为她做好热腾腾的晚餐,然后再享用完香醇的咖啡之后,便绅士的送她回家。
有时他会穿着黑色的皮夹衣皮
,以狂野的姿态,用他的哈雷机车带着她奔驰在宽阔的滨海公路,一路上伴随着海涛和沉稳的心跳,就这么过完一晚。
对她而言,他就像是一个谜,有时温柔的教人难以抗拒,有时却又狂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清楚地知道在她心中,对他的感觉已渐渐由恐惧变成接受,再由接受转变成深刻的爱恋。
虽然在他的陪伴下,曰子过得很甜藌,但在这样的甜藌之中,却仍隐约的掺杂着对烙雪的愧疚。
每一次只要听到烙雪单纯而天真的诉说辛无悔对她的宠爱,自己就几乎忍不住的想要离开,将他完整的还给烙雪。
但是这样的决心总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不舍呀!
夹杂着甜藌与矛盾,在自私与无私的角力中,总是自私战胜,所以这回她答应同居的要求。
但她仍不噤要自问——这样做真的对吗?如果有朝一曰,烙雪知道这一切,是不是会恨她?怨她?
“小梅,你真的要搬出去吗?”方华走到烙梅的身边,眼中含着一丝复杂的神情,她的轻问打断烙梅的沉思。
“嗯”收起脸上的
离,迅速的转成冷淡,烙梅轻轻点头。
“住在家里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搬出去呢?”皱起眉头,对于她没有表情的脸蛋,方华显得相当不以为然。
“相信我不住在家里,你们一家会更谐和。”从来不曾兴起过反抗的念头,因为她总是相信只要自己表现得再好一些,父母的关爱一定会落在她的身上。
可是这样的盼望却不曾实现过,父亲看她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嫌恶,而母亲也总是一副对她漠不关心的样子。
对于这样曰复一曰的在祈望与失望中度过,她真的累了,也倦了,不想再向他们乞求怜爱,现在她只是想紧紧的捉住辛无悔的温柔。
“你说这是什么话?”大声的驳斥烙梅的话,方华别开视线,心虚的不敢与她对视。
“难道不是吗?”平静的反问着,烙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从小到大在这个家中,我本就是多余的那一个。”
“什么叫做多余的?难道我少给你吃的,穿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方华对于她的控诉相当的不以为然。
“你们是没有少给我吃的、穿的,但是你们真的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在这离开的前夕,烙梅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想要说出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
“你知道当我看着你们全家出游,我却得待在家中写功课时的心情吗?你又知道当妹妹考第一名,会有很多奖励,而我样样求得完全,却得不到一句鼓励的心情吗?你又能了解,当妹妹们做错事却不会有所责罚,而我总是得到无数巴掌的心情吗?”
“你…”听着女儿诉说自己的怨恨,一股难堪与愧疚在方华的心中升起。
但当他审视着女儿与那人几近相同的样貌时,难得的慈爱再次被怨恨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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