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女美迅速打量她一眼,蛾眉轻轻蹙起。只这样一蹙就让香娜觉得自己十恶不赦,怎么可以让如斯女美为她皱眉?
“辛先生呢?”女美直接走进来,仿佛她不存在一样。
香娜连忙把门拉拢一点。
“您是哪位?”她客气地道。
女美似乎相当惊讶,又看了她一眼——姐小对不起,认不出来你是我罪该万死,不过你也没到举世知名的程度。香娜想。
“你是谁?”女美不悦地问。
嗯,女美虽美,态度欠佳。
正常。多数女美都态度不佳,因为世人纵容她们。
“姐小,既然按门铃的是你,你是不是应该先自我介绍?”惊
过去,精明老练的香娜也不是省油的灯。
女美的视线越过她,往她的身后投去。
“玉衡!”
她突然轻喊一声,冲了进来,香娜只好让开,免得被撞翻。
一回头,从书房里走出来的艾立尔斯已经将那女美抱満怀。
真热情。香娜酸溜溜地想。
女美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低语一些她听不懂的话。艾立尔斯低头吻亲她的发丝,也在她耳畔轻语,两个人俨然是久别重逢的情侣。
香娜越看越不是滋味。
她绝对不承认这叫吃醋。只是,为了他,她和弟弟搞得有家归不得,有课不能上,有班不敢去,他倒好,天下第一女美自动找上门投怀送抱。
“嗯哼!”她用力清一下喉咙。
艾立尔斯眼光抬起来。她的脚底板开始打拍子,要去他们收敛一点。
“瑶光,这是香娜。”他从善如
的帮两人介绍。“香娜,这是我妹妹,瑶光。”
妹妹?
哗!
先不讲他为什么有一个看起来像东方人的妹妹,反正现在人的关系紊乱,重点是,天天对着这样的一张脸,不对其他女人的美貌免疫也很难。
“嗨,你好。”香娜友善地走过去握手,突然发现自己右手还握着一条抹布,赶紧把抹布往茶几上一扔。
“我得跟你谈谈!”瑶光有更急的事。
“太好了,我们一起谈。”香娜愉快地道。“我先换件服衣,十分钟就好。厨房有我刚烤好的饼干,你们可以先喝喝咖啡聊聊天。”
瑶光怪异地盯着她。
“瑶光和我有一些事”艾立尔斯,或辛玉衡,或管他叫什么鬼东西的男人开口。
“嘿!”她飚到他面前,用力戳他硬邦邦的
肌。“你也不想想我和山姆落到这种地步是谁的错!除非你们要谈的事跟我们没关系,不然我強,烈,要,求,知,道,所,有,细,节。”
瑶光在旁边看得桥舌难下。
“香娜,有客人吗?”被吵醒的山姆
眼走了出来。
瑶光看看那个男孩,再看看香娜,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错估这位拉丁女美的身份。
“玉衡,这是?”
玉衡摸摸鼻子,“他是香娜的弟弟,山姆。”
“弟弟?”她保守地问:“为什么你呃朋友的弟弟会在这里?”
“这真是好问题。”香娜两手一盘,笑得甜甜的,准备听他怎么回答。
玉衡张开嘴,闭上,再张开。最后,他拍拍师妹的肩膀。
“我们晚点再谈。”
“我就是这么说的。”香娜愉快地道。“你们两个去吃饼干,山姆,出来盯着他们,确定他们没有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咬耳朵,我马上出来。”
山姆虽然搞不懂什么情况,不过还是很尽责地走出来跟住他们。
瑶光的表情简直可以称为人间一绝。
看男孩表情很认真的样子,她只好率先走向厨房,玉衡竟然也乖乖跟在她后面。
瑶光忽然想笑。想不到他有一天也会被女人使唤,还这么听话!跟若妮家的那只有得比。
她找到饼干和煮好的咖啡,端到餐桌上,一大一小坐定位,自动自发拿杯子,倒咖啡,拿饼干,吃饼干,动作完全一致化。
笑意又在瑶光的喉间滚动。
“她有点老母
的个性。”玉衡辩解似的解释。
“绝对。”山姆咕哝。
“必要时刻非常的专制。”
“百分之百。”
“严重的护巢意识。”
“知道。”山姆附议。
大小两个男人互看一眼,惺惺相惜。
瑶光知道现在不是笑的时候,但她实在忍不住。
“抱歉,刚才我以为她是你的呃总之我不够礼貌,对不起。”
五分钟內冲完战斗澡换好服衣的香娜窈窕走来,正好听到她最后一句话。
“你以为我是他的什么?”她替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在玉衡的右手边落座。
“呃”瑶光第一次找不到合适的字眼完成句子。“女
朋友。”
“炮友。”她甜甜地道。
“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瑶光轻哝。
“他做梦。”
“亲爱的,你绝对想象不到在我的梦中,我们已经做过多少事了。”玉衡对她举杯示意。
香娜轻菗一口气,拿一块饼干丢他。
“你不能在你的妹妹面前讲这种话。”
“瑶光结婚了。相信我,她懂。”他接住饼干吃掉。
“好吧!那你不能在我弟弟面前讲这种话。”她盘起手。
“山姆,男人对你的姐姐有
幻想是一种恭维。”他告诉男孩。
尴尬的山姆笑容却咧得大大的。
“噢!”她恼火地想拿东西砸他。
瑶光连忙把饼干篮子抢过来。
香娜看她忍笑忍得很辛苦的样子,神情更困窘。
“你别听他胡说,我跟这家伙绝对没有什么!”
“真的?”瑶光看着自己的师兄。
香娜误会了她的眼光,以为她在质疑。为了挽回自己的名誉,她郑重強调:“我们之间顶多只有几个吻而已。”
山姆拿饼干的手一顿,瑶光挑起秀气的眉。
“对,而喜马拉雅山只是一座小山丘。”唯恐天下不
的某人补充。
“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吻——虽然是満
烈的,是说你应该也知道你哥哥,我是指,当然他的吻技是不错的。不过吻就是吻,吻不代表什么,即使吻得很深入,即使我们两个都很噢我的天哪!我在说什么?”
她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弟弟面前描述跟另一个男人的吻亲?她到底在做什么?香娜后悔莫及地把脸埋进手里,真想死。
“哈哈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天哪哈哈哈哈!”瑶光笑得几乎
不过气来。
“起码你有第一手资料,我的吻功很好。下次开
又在炫耀他用勇猛的
体服征他老婆时,请做我的见证人。”辛玉衡举杯向师妹致意。
“艾,立,尔,斯!”某女咬牙切齿。
“我虚心求教。”山姆窘得満脸通红,还是揷口。
“完了。”香娜悲惨地趴在桌上。“我早该知道你是个大麻烦!你对我弟弟绝对有坏影响。”
瑶光菗出一张纸巾点了点眼角,顺匀了气息,对她伸出手。
“我想我们有一个错误的开始。开门的那一刻,我以为你只是另一个想引起我哥哥注意的女人,所以礼貌欠佳,显然我弄错了。”
“没关系,虽然我无法想象哪种女人会想引起这种人的注意。”她横他一眼。
“这种人”在旁边深觉受辱,开口想挽回男人的形象。
“好了,我们要谈什么?”香娜连忙阻止他,免得他又说出让自己应付不了的话。
瑶光先谨慎地看山姆一眼,香娜会意,转头对弟弟说:“山姆,你介意给我们一点时间吗?”
“不公平!这事我也有份,我也想知道!”山姆叫道。
香娜按住弟弟的手,真诚地说:“我知道,我保证一定会把所有內容告诉你,只是我们需要一点时间讨论一下,先让我们谈谈好吗?”
“哼!”山姆虽然气愤不已,还是听话回自己的房间去。
“他是个好孩子。”瑶光对山姆的背影微笑。
“最好的孩子。”香娜叹息。
“那么,”瑶光的视线稳稳地回到师兄身上。“你要告诉我完整的故事吗?”
“我以为你会比我清楚。”玉衡往椅背一靠,状似悠闲。
香娜却感觉他体內有道防护意识升了起来,为什么?
瑶光叹息。
“这几天我没有办法立刻过来,还得多亏你留的这个烂摊子给我。那么多尸体,要处理起来不容易。”她解释道。
“不容易”还真是客气的说服,香娜心想。
这就是他这几天在家和人联络的事情吗?警方才会有那套帮派火并的版本。
“你们两个在同一间公司工作吗?”她问兄妹俩。
“是。”瑶光含蓄地点点头。“那天杀到你家的人大多是拿钱办事的佣兵和杀手。至于派他们来的人,我想玉衡应该知道是谁吧?”
“约瑟普。史塔加。”他的
一挑,眼神却冰凉得让人心惊。
香娜莫名所以地看着他,瑶光想帮忙解释,她那师兄却自己开口了。
“那是一个从我手下逃脫的黑帮老大。”
“就是“要花二十年回复元气”的那一个?”香娜皱眉道。“可是雇杀手应该要花不少钱吧?他哪里来的钱?”
辛玉衡耸耸肩,瑶光盯着面前的咖啡杯,也沉昑不语。
“玉衡,你当初是怎么失踪的?是谁带走了你,当时又是什么情况?”瑶光问。
一只咖啡杯在辛玉衡的手指尖转动,他的神色深远,让人摸不清情绪。
“我练功不顺,正要去找你,他买通的人守在楼下,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带走我。”终于,他说。
就这样?
“开
和我看过现场的录像,我们一致认为——”她看向师兄,“暗算你的人,应该是你认识的人。”
香娜惊讶地睁大眼看向他,他抬起眼,直直对住师妹。香娜的眼轮
在两人之间转动,不敢随便出声。
好像牵扯进比她原本以为更复杂的事呢
“玉衡?”瑶光轻声催促。
辛玉衡的脑子在转动,瑶光仿佛想光凭用看的,就看懂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最后,他缓缓开口,两个女人同时屏住气息。
“那时天色太黑,我没看清楚。”他白牙一绽。
瑶光瞪住他。
“我当时状况不太好。”他看向香娜。
香娜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应该附和他。
“对,他当时状况不太好。”
瑶光的眼光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就这样?你完全提供不出任何线索?”
“我当时状况非常非常不好。”
“对,他当时状况非常非常不好——关我什么事?”香娜咕哝。
瑶光把手盘起来,摆明了不信,辛玉衡的眼神无辜得很彻底。
这两个人真的以为他们可以靠眼神心电感应吗?
在场唯一的智者决定发声了。
香娜举起一只食指,要求两人注意。
“听着,我曾经跟山姆说过。”
“哦?”两个人的视线依然锁着彼此,互不放松。
香娜径自往下说。
“有一次,保罗和山姆吵了很严重的一架,保罗就是跟山姆一起看守你的其中一个男孩——瑶光,我改天再向你解释——总之呢!保罗喜欢一个女同学,那个女生喜欢山姆,而山姆对她不感趣兴。”
没反应。
她敲敲桌子,要求两只斗牛犬对说话的人表现出一点尊重,瑶光终于不甘不愿的把眼神转向她,辛玉衡照做。
香娜对两人赞许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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