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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调沉稳的书房里,范行渊浑厚的嗓音之中,带着一丝恼怒的高亢,问向站在他面前脸容冷淡俊秀的赵静臣。

 “你到底有多少事没告诉我?静臣,我要你帮我看着水心,结果你做了什么?”他站起身,走到赵静臣面前,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是主人与下属的关系,但是两人之间的情亦朋友亦兄弟。

 当年,他到‮国美‬念建筑时,赵静臣就陪同一起进了同所大学的商学院,一切费用都是由范家所出。

 赵静臣的父亲说起来是“炎帮”的长老,穷一生为“炎帮”卖命,年轻时曾经因为一念之差酿成大祸,险些被以帮规处置。

 最后,是范行渊的爷爷出面说情,只让他受了小小的惩戒,在他临终之前将儿子托付给范行渊的爷爷,希望无论是好是坏,都让儿子跟随范行渊,就当做是报当年的恩情,儿子也能有个栖身之所。

 “你问我做什么?”赵静臣泛起微笑,没有丝毫心虚地瞅着他兄弟恼火的目光,“我才想问你要做什么?渊,你跟她已经离婚了,她是唐家人,应该由唐家来保护,再说了,你只叫我看住她,没叫我一五一十要把她做的事情告诉你,我这么说有错吗?”

 范行渊瞪了他一眼,知道他说得没错,赵静臣一直是不会吃亏的人,总是从容冷静的外表,再加上得理就不会饶人的辩才,让他可以轻松掌握局面“你知道那些人要对她不利吗?”

 “我不知道。”赵静臣略顿了下,“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天鸿知会过你,也让人告诉过我,我怕你会出事,所以把几个人调回你身边。”

 一瞬间,范行渊的眸光冷至了极点,“如果水心出事了,你想我们要拿什么脸面去向唐家代?”

 闻言,赵静臣的目光黯然,这一点是他疏忽了,不必范行渊责骂他,他己经在心里咒骂过自己千万次。

 或许唐水心不是他们范氏与唐家合作的关键,但是,如果她不幸出事了,对他们两家的合作关系,绝对会是一大伤害。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他抬起目光,眼神再坚定不过,“只是,渊,有一件事情我不能不警告你一声,如果你真的想把你的前着得严严牢牢的,只要有件事情不解决,这事就很难办到。”

 “你说。”

 范行渊的嗓音低沉,从好兄弟的眼里看见了认真,沉静地抿,听他把话说完,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那天,范行渊的出现,已经在她的生活圈里引起了不小的动。

 都是拜郭太太之赐,现在小区里的婆婆妈妈们都知道她带了一个疑似男朋友的男人回家。

 说是“疑似”,是因为她坚决不认他是男朋友,但是,在郭太太那些人眼里,觉得她只是不好意思承认,但那完全不妨碍他们所认定的“事实”

 所谓的“人言可畏”,就是这些“人”完全不管当事人的说法,很择恶固执地相信自己的认定。

 所以,唐水心决定不要浪费力气去辩解。

 不过她该庆幸像她们这群婆婆妈妈对财经新闻不太热衷,要不,大概早就从他的脸认出他的身份。

 但她这个小区里可不只是住这些婆婆妈妈,也有很多在企业上班的住户,甚至子有不少公司老板与企业的高阶主管,其中几个人也是今年的管委会成员,范行渊身为一个集团的总栽,偶尔也必须与媒体互动,做形象经营,不像她凡事低调,大部分时候都很坚持不接受媒体采访或拍照。

 碍于唐氏的強力施庒,媒体们就算想要抢登斩闻,也不敢在不经过她同意之下,把她的相片曝光,所以至今她在这小区里生活,堪算自在,但如果范行渊再出现几次,她就不敢保证眼前的平静生活可以维持下去。

 但当她今天下班回家,在自家门口前面看见两名保镖守在门口时,她改变想法,那就是即使范行渊不再出现,他都有本事可以破坏她的平静生活。

 “渊,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一进门就拿出‮机手‬拨了他的号码,走到了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她觉得自己必须喝点东西进去,平复一下见到自己门口站了两名保镖的惊吓。

 她当然不是被保撼吓到,从‮入进‬唐家之后,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什么惊天骇的事情没听过?她自然不会大惊小敝。

 但是,这里是普通民宅!范行渊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这一点?,“什么叫做我想干什么?”从‮机手‬那端传来的男人嗓音带着一抹凉笑。

 “站在我门口的那两个人!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保护你啊!”

 “不必,我不需要。”

 “你需要。”

 他的声音淡淡的,语气却十分坚决地反驳,“除非你可以说服我说你们小区的门噤做得很好,客人来访会有专人把人带到住户面前,直到确认身份为止,可是据我所知,你们的电梯连管制都没有,随便一个外人都可以按电梯上下楼,这是什么烂门噤?”

 唐水心很想让自己以平常心待之,不过,大概是最近替小区出面与建商和厂商涉谈判过太多次,电梯无法管制,也是因为建商和厂商之间的协调困难才造成的问题。

 她辛苦了半天,还要被范行渊这种外人说三道四,她没由来就觉得是针对她而来,说她做得不好,心情难免觉得恶劣。

 “我不管你说什么,这些都是我的事,现在,请你把守在我门口的那两尊彪形大汉叫回去,你叫他们守在我的门口,会吓坏我的邻居。”

 “不行,你这要求我办不到,就这几天,他们不能离开,我要他们贴身保护你的‮全安‬,反正晚上他们就只是站在你家门口,别那么计较,你把门关起来就眼不见为净了!”

 “你以为眼不见为净就可以吗?先生,我保证不出明天就会有人去物管中心举报我家门口有不明人士,你不要让我在小区里难做人好吗?”

 “不好。”他拒绝得好干脆。

 唐水心又喝了一大口水,才能让自己可以平静与他对话。

 半晌,她才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依照公寓大厦管理条例里面不可以堆放‮人私‬杂物,我是主委,我不能带头做错误的示范,所以,我必须严正对你提出要求,请你现在就把他们给弄回去!”

 “他们是人,又不是杂物,活生生的,可以自己移动。”

 “他们现在一动也不动站在我门口的梯厅里,跟撂两尊大佛有什么两样?在我的眼里他们就是杂物,信不信我把他们当你扔在这里的废弃物,打电话去相关单位处理。”

 “好啊!那你有本事请相关单位来“回收”他们,我也没意见。”话落,那端传来他低沉好听的笑声。

 他真的赌她不敢吗?

 “你信不信我会‮警报‬?”

 “信!请。”他说得轻淡,有恃无恐。

 “我真的要‮警报‬啰!”唐水心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坚决,不让他觉得自己只是在虚张声势。

 “你当然可以去‮警报‬,水心。”他浑厚的嗓音恢复了严肃,“但是,只要你敢这么做,我也会有法子治你。”

 “所以,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吗?”

 “你说是就是。”

 “我不怕。”

 “我知道你不怕。”

 “你很快就会接到通知电话的,范先生,等着!”说完,唐水心挂断通话,然后立刻拨了物管中心的联络电话,要他们着手处理她门外的两尊“废弃物”,就不信范行渊真的可以拿她奈何。

 她不知道那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但是她不会让他为所为。

 他说有法子可以治她,是吗?

 唐水心在等待通话的过程中,浅浅地抿起一抹笑痕,她想,范行渊很快就能够明白自己错得多离谱。

 她才不怕他!也相信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她真的以为他的威胁,不过是虚张声势吗?

 范行渊接到赵静臣打来的电话,知道唐水心真的让人通知‮察警‬,过去关切他摆在她门口的两名保镖,为了不造成更大的动,所以赵静臣己经让保镖先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上,不过只是化明为暗而己。

 派两个保镖到她住家门外,己收“打拿惊蛇”之效,至于结果如何,并不是范行渊所关心的,但是,被唐水心料定他不能拿她奈何,这一点让他的心里不太是滋味。

 看这情况,他似乎真的必须做些事情,让她知道他不只是恐吓而已。

 书房里,范行渊仰躺在舒服的皮椅上闭目养神,他高大修长的身躯就像是睡憩的猛兽般,看起来虽然慵懒,却仍旧充満力量的美感。

 蓦地,一抹带着有趣的微笑泛上他的畔,他缓慢地睁开双眼。

 此刻在他脑海里所构想的事情确实有趣,但是,就不知道唐水心的想法如何了?!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说不定她会恨死他吧!

 但他不管。

 谁教她以为他真的拿她没撤。

 她这种想法让他的男自尊很受伤啊!范行渊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她这种想法,所以,就让她恨死他吧!

 他坐起身,伸出长臂拿起搁在书案上的‮机手‬,拨了一串电话号码,开始了一场他觉得很有趣,但有人会为此而苦恼不己的游戏。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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