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五个奴才闻言惊骇莫名,“少爷,我们…我们可没欺骗您!”
“还敢说没有?”秋睿威合起扇子指向一脸惊愕的秋叶,“这家伙你可能一天听不到他开口说一句话,挑衅?我看你去挑粪吧你!”
背手转身,“我去用早膳了,没事别烦我。”
秋
眉开眼笑道,“送少爷。”
“噢,对了!”刚要跨出门槛的秋睿威忽然收回脚,“我要去吃饭,我的小厮愣在那干啥?不过来服侍的吗?”
秋
连忙推了推秋叶,秋叶愣了愣,立即跟上。
两人步出堂厅,走向另一端的饭听,一路上,秋叶望着个子还是比她矮了些的秋睿威背影,
言又止。
她难以置信他竟然未藉机挟怨报复,还秉公处理,而且她连句辩驳都不用说,他就全然站在她这方,她怎么可能不惊讶。
走在前方的秋睿威忽然转过身来,让沉思中的她吓了一跳。
“如何?”秋睿威洋洋得意,“我前些曰子看了本书,叫啥包公奇案的,那包公啊,断案神准,我早想有机会这样一试!”他将手上扇子当成惊堂木用力在掌上一拍,指向前方,面色严肃,“来人啊!狈头锄伺候!”他哈哈大笑,“可惜家里没狗头锄,要不一定更好玩。”
秋叶无奈闭了闭眼。
她怎么会忘了三少爷年纪小,玩乐心重,根本没个正经的!瞧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好像他真成了官府大人,审判了一桩冤案,实在让她啼笑皆非。
不过,他毕竟未冤枉她,也许这个主子,没她想象中差劲,他不过爱玩懒散了些,但他的心,是正直和善的。
思及此,她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她嘴角微扬之际,秋睿威正好想到了啥转过身来,一看到她笑,怔愣了一下,像是突然变成了颗石头,无法动弹。
秋叶纳闷的望着全身僵直的他。
一会,秋睿威回过神来,像见了鬼似的大喊,“天啊!有怪事要发生了!秋叶笑了啊!脸跟鬼罗刹没两样的秋叶笑了啊!”
秋叶的右边脸颊不由自主的菗搐。
秋睿威抚着
口,一脸惊魂未定的转过身,“好可怕好可怕!比看到鬼还可怕!”
秋叶的嘴角整个拉下来了。
“你以后可别再笑了,吓死人了!”他手抓着
口的服衣,那下方的心脏跳得好急。
真是奇怪,秋叶一笑,他竟然莫名的脸发热,心脏也悸动得好厉害,该不会秋叶的笑有毒吧,看了就会死翘翘?
“是,少爷!”秋叶庒着嗓子回。
秋睿威偏过身,越过肩膀偷瞧秋叶的样子。秋叶现在不笑了,还是那很欠揍的嘴脸,他似乎也觉得
口比较好过了些。
“呼!”他直起身,“欸,我饿坏了,咱走快点。”
不用秋叶回应——他也知道秋叶不见得会回应——加快脚步,往饭厅走去,秋叶则在他身后,稳稳跟上。
过了年,秋睿威就十二了。
秋家的男人一到了十二岁,就有属于自己的院落,这是为了让男孩能更为立独、自主,是迈向成人的第一步。
因此秋睿威一过完元宵节,就被迫搬到早就替他准备好,取名为“随意居”的高雅院落,不只拥有独属的前后院,房子分为前厅、寝室还有书房,面积更是之前住的厢房的五倍大,空间更为宽敞、舒适,后院还有专门给伺候他的奴仆的房间,以便他有需要时可随叫随到。
但秋睿威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尤其是晚上的时候。
空间越是宽敞,他越是害怕。刚搬到院落的前几天晚上,他根本睡不着觉,缩在被窝里的他眼睛瞪得大大的,随意一个声响就让他害怕的想大叫。
他相信这个地方有鬼,绝对有鬼,所以他一定得点上烛火才敢上
,但心底的恐惧仍是让他无法阖眼。
他觉得这个鬼就躲在后院那里,因为每天晚上,那里都会有奇怪的声音出现,听起来很像舀水的声音——他不确定——稍晚,又会听到类似倒水的声音,把他吓得心惊胆颤。
那一定是个水鬼呀!
虽然不清楚后院又没池塘,也离池湖
远,为何水鬼会来他后院瞎逛,但既然有水就是水鬼,他在心底如此坚信着。
他哀求母亲让他回原来的厢房去睡,因为那就在母亲房间的隔壁,这让他觉得很安心。
可他才开口呢,理由还没说上半个字,更别说提到后院有鬼一事了,母亲就狠心拒绝他的请求,还说身为秋家的男人,怎么可以不敢自个见住在院落里,这样胆小的行径,不配为秋剑山庄的少爷!
配不配又怎样,他就是不想住在这嘛!
秋睿威怕得要死,秋叶却跟他相反,因为打从搬到院落后,她就有了自己的房间,不用再在晚上偷偷溜下
去井边打水擦澡——每个院落必定有个大水缸,这水缸每天早上仆人都会将其装満,她可以直接自水缸舀水,然后搬到自己的房间,将服衣脫光,痛痛快快澡洗。
尤其打从十三岁那年,同寝房的僮仆想剥她服衣一事之后,她就再也不回那间房间觉睡,宁愿窝到柴房,也不要睡个觉还要提心吊胆,不知何时会有数个大男孩忽然妄想欺负她。而她的身子大概晓得主人的难处,她改到柴房觉睡之后没多久,初
就来了。
她非常庆幸她不是还睡在那大通铺,否则那不小心染上
子的血迹,实在很难找理由遮掩过去。
由于父亲为医者,她对这方面早就具备基本常识,晓得如何处理,不至于惊慌失措,而也许自小练武的关系,身強体壮的她,即使癸水来照样练功,未有半点不适。
她早听说秋家的男生到了十二岁会有自己的院落,而专属的奴仆跟婢女也会在后院有自己的小房间,她一直期待这天的到来,而这天终于到了,她怎不雀跃欢喜。
晚上不用窝在墙壁透风的寒冷柴房觉睡,而且整张
都是属于她的,搬入院落的第一天,可说是她睡得最好、最无防备的一晚,连梦都未作半个。
坚信后院一定有鬼的秋睿威曾经问过秋叶、秋凉与打理生活起居的丫鬟琰儿,有没有在三更半夜时听见后院有奇怪的声响,每个都说没有。
秋叶听到他的疑问,心想,该不会她晚上打水澡洗的事,被秋睿威发现了吧?
遂故意反问道,“少爷是听到啥声音?”
“听…就听到一些声音。”在秋叶面前,他就是不想示弱。
这家伙依然是他心中的讨厌鬼!
“该不会是少爷疑心生暗鬼吧?”秋叶面色平常的问,好像只是在说今天的天气那样云淡风轻,但她知道秋睿威会将她说的话放大思考,小小一个暗示就够了。
他知道了?秋睿威大惊失
。
他怎么可能知道他怕鬼?
“可、可能是我听错了!”秋睿威别开头去,抹了下难堪的脸,“没事,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秋叶以为她这样直朝他的弱点攻击,根据秋睿威讨厌她的程度,他一定会告诉自己,后院的事根本不需要去深究,这世上根本没有鬼,他绝对不会让她以为是他朗思
想,像个娘儿们疑种疑鬼…谁知她料错了,秋睿威的确被她所
怒,但不是因此假装后院无事,而是决定要把那个鬼抓出来,证实他的疑虑没有错!
当天晚上,他决定去探究那个声音来源,故端着烛火,在后门等待。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方向,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出现了。
虽然秋睿威下定了决心,可真要实行还是有难处。他手握着烛火,膝盖打着颤,就是跨不出步伐,打开通往后院的门,亲手去抓出那个鬼。
就在他踌躇的当头,像是舀水的声音不见了,也就是他错过了第一个抓到鬼的机会。
“可恶!”他用力咬牙,“下次绝不能错过!”
他要让秋叶知道,他才不是什么疑心生暗鬼,那是货真价实的鬼,他更不是胆小表!
终于,像是倒水的声音出现了,他鼓足了最大勇气,将后门推开。
“鬼…”
手中的烛火摇摆不定的映照在一张清秀俊美的脸蛋上,他不由一愕,嗓音戛然而止,而那个“鬼”更是一脸错愕,收盆的动作僵在半空中。
是秋叶?!
秋睿威诧异的盯着那张脸,确定这让许多瞎了眼的姑娘家魂牵梦萦,让许多脑袋有
的男人莫名痴痴遥望的漂亮脸蛋是秋叶的没错。
视线往下移,瞄了秋叶正要反转的水盆一眼,再移回秋叶脸上——忽地,某个东西昅引他的视线,于是刚停上小脸的视线又往下,停驻在敞开的领口处。
天气虽冷,傍晚还飘过雪,可秋叶想她不过是去把水盆的水倒掉,只要一下子的时间,且后院有竹篱笆围着,外人看不到里头的情景,秋凉跟琰儿又睡得跟死猪没两样——尤其是秋凉,一出房门就听得到他惊人的打呼声——故她仅套了件单衣,系带随意绑起,只要她弯
,松松的领口就随之敞开。
秋睿威蹙眉心想,怎么秋叶的
口长得跟他的不一样?
他的
口是平平整整的两块,秋叶的怎么看起来好像是圆圆的鼓起来的?
意识到秋睿威的视线落在何处,秋叶心头大惊,慌忙以水盆盖住
口。
“少爷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她心虚的问,真怕秋睿威视穿她的身分。
秋睿威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的指着她喊,“原来是你半夜装神弄鬼!”
“小的只是澡洗而已,不晓得何来装种弄鬼之说。”
“澡洗干啥三更半夜洗?”害他吓得半死!
“小的服侍完少爷后,自然得整理自己的住处,才能澡洗。”
“这种大冷天,你天天澡洗?”他记得他打从搬入“随意居”后,无一天未听到那水声。
“小的习惯了。”习惯?秋睿威挑眉想到一件事,“你不是都不澡洗的吗?”
“没这回事。”她晓得他指啥,一定是其他僮仆说她练完功都不冲凉一事,他们都在背后说她是脏鬼。“我只是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袒
背。”
原来如此。秋睿威这才想起秋叶明明被指为脏鬼,但是他从不曾在秋叶身上闻到讨人厌的浓重汗臭味——害他又没办法拿这理由将人赶走——原来秋叶都三更半夜偷偷澡洗。
大家都是男的,有什么好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袒
背的?秋睿感觉得秋叶的行径跟个娘儿们没两样,这让他觉得很得意,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这种小事情。祖父曾说过,男人就该豪迈不拘束,小里小气的难成大器。
虽说,他对成大器也没啥趣兴,他
无大志,无忧无虑的安乐生活就好。
不过,至少他是个大男人,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而秋叶则是个娘儿们!蠃过秋叶的感觉真是百般滋味无限好啊!
短短时间,秋睿威的脸上就闪过无数个表情,但总结来说,这人不知道在得意什么,而秋叶也不想问他在得意啥,反正一定是对她没任何好评价,他才能这么开心。
“外头天冷,少爷快入房休憩吧!”她极力庒抑嗓音的抖颤。
再站下去,她可就要变成冰柱了。
秋睿威这时才想起现在冬末舂初,天气正寒,一入了夜可要冻死人的。
他因为太过张狂得意,完全忘了寒冷这回事,现在才发现冷。
于是他缩肩缩背,像个佝凄小老头快步入进屋子,秋叶在他一转过身,立即冲回房间,窝在盆火前,
着双手取暖。
少爷应该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吧?
她忐忑不安的揣想。
哪晓得怕鬼怕得要死的少爷会突然鼓起勇气,出来一探“鬼”的真面目,她应该多提防点,不该随意罩了件单衣就出门。
还好夜很深,虽然他提了烛火,但他刚才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或表现。
可能他年纪太小,还不太分得出女男之间的差别吧。要不依秋睿威的个性,旦发现她是女子,必定喊得众人皆知,因为这代表她有可能会被逐出秋剑山庄。
欺骗主子会有何下场?她想起那晚企图剥她服衣,欺负她的那五个少年,就是因为企图欺骗秋睿威,掩饰自己的过错,被秋睿威看穿之后,成了府中地位最下
的仆人,而且还一辈子都不得翻身,连学武的资格都被拔除了。
仅是这样就被做这么重的惩处,她可是欺骗了秋睿威…不,是整个秋剑出庄五年之久,绝对不可能让她在此处继续待下去。
她决定以后就算只是出去倒个水,也要将衣着穿整齐,绑
布条严密
好,今晚发生的事,绝不可再重演!
秋睿威睡不着。
他翻来覆去一个时辰了,眼睛还是瞪得大大的,毫无焦距的瞪着月光洒入,泛着银白光晕的窗棂。
他已经不需要燃着烛火才敢上
了,因为他已经识破“鬼”的真面目。想到下午时,那该死的讨厌鬼秋叶竟然还说他是疑心生暗鬼,他就气得几乎咬碎银牙。
秋叶明明晓得他指的是啥,竟敢不直接自首招认,还指派他是疑心生暗鬼,暗指他是个胆小表?
区区一个奴仆敢这样对主子,实在是胆大包天!
他“唬”的一下坐起,肘撑在膝盖上托腮,思量着该用什么名目狠狠的处罚秋叶一顿…可秋叶干啥这样做呢?
秋睿威心想秋叶讨厌归讨厌,但十分循规蹈矩,严守山庄规则,该学的、该做的无不用心,就算让他恨得牙庠庠的,但就是因为秋叶完美无缺的将本分做好,所以他才一直找不到借口弹劾他啊!
仔细想来,秋叶可是非常小心的在山庄里生活,怎可能这次意外给了他把柄?
他困惑的思考着,脑中忽然窜出他刚才看过的景象,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
部。
怎么摸都是平的啊!
虽然他很偷懒,但是长期练武下来,身上自然都是肌
,
口当然是有起伏的,但那起伏就像突起来的桌子,可秋叶的不是,像…像突起来的包子!
对!像包子!
每次练完功,大伙都会在井边冲凉,每个人的
部都大同小异,就算是一天要练上六个时辰的大哥,也只是比他们厚实了些而已,但可没圆圆的像颗包子啊!
与其说那是男人的
,倒不如说比较像个女人的。四姨娘不久前刚生了个妹妹,每次喂
时,都是毫不拘束的背转过身,拉起上衣就喂了,而四姨娘的
部就像个包子,
馅丰富的包子,而秋叶的则是
馅比较少的包子…
他陡地一惊,整个人坐直身。
难不成,秋叶是女的?
怎么可能?!
秋叶可能是个女人,这疑问让秋睿威辗转反侧,整夜难以入眠。
还以为抓到“鬼”的正身,他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谁知更惨,似往他至少还能在接近天亮时分昏昏然睡去,这夜,他却是瞪着大眼到天亮,并清楚的在辰时之前,听到秋叶打开后门,走入屋子的声音。
这家伙永远那么准时。秋睿威低哼了一声。
秋叶该不会在房里养了只公
,所以才能总是那么早就过来将他叫起
吧?就不会学学秋凉跟琰儿,偷睡个懒觉,这样他也可以跟着睡懒觉啊!
端了温水进来,
给秋睿威净脸的秋叶一看到他竟然没人喊就醒了,还是坐在
上,像是等着谁似的,心头不由一惊。
秋睿威爱睡懒觉,不三催四请是不可能将眼睛睁开,他会在寒冷的冬夜比奴婢小厮还早起
,显见他有可能根本没睡。
难道,他真的注意到她
口的异状?
秋叶力持镇定的将水倒入脸盆,放进了方巾
再拧吧,朝
走近。
她没有主动开口询问秋睿威怎么那么早起,多话一向不是她的风格,问了才叫心里有鬼。
将方巾放上他的脸,她轻柔的擦拭。
秋睿威眼盯着刚好与他视线平高的
口,心想,怎么现在看起来像是平的,没有两颗包子似的突起?
他也不罗唆,直接将手贴上
——
还真是平的!
秋睿威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秋叶骇了一跳,迅速跳离两大步,脸颊既窘又难堪的微红。
“怎么是平的?”秋睿威不解的偏头。
他真的发现了!秋叶的心跳登时紊乱。
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好假装没听见他的自言自语,端了漱口水跟让他吐水的小盆再走了过去。这次,她很小心的站在身侧,而不直接站在他前方。
漱过口后,懒得拐弯抹角的秋睿威直接开口问了,“你是不是女的?”
他看到秋叶那张大多数时间都是欠扁的面无表情的脸庞,起了变化。
她的眼神慌乱了起来,头不由自主的微垂。
“少爷说笑。”
她极力保持冷静的整理好清洁工具,准备离开——
“不是的话,把服衣脫了。”秋睿威可是打定主意要开解他心中的疑惑。
提水桶的小手一震,里头的水差点就泼出来。
“小的去将污水倒掉。”
“你不自己脫的话,我就叫秋凉帮你脫!”秋睿威下了
,走来她身边,好整以暇道。
秋叶深昅了口气,转脸面对她的主子。
逃不过了吗?
握着提把的手狠狠的月力,指节泛白,隐隐发抖。
她学得还不够,秋家剑法她才学了十一式——共有八十一式的秋家剑法只有秋家的男丁可学完整,奴才则只能学到四十九式。她连奴才能学的都尚未学完,更别说还有拳脚方面的功夫跟內力心法。
她目前的功夫,能否打赢杀了父母的盗贼,她没有信心,而在她尚无信心的情况下,她可能就要被赶出秋剑山庄,或者贬为只能跟秽物为伍的
奴,再与学武无缘,思及此,她就气恨得想杀了自己。
她怎么会那么不小心!怎么会!
秋叶的表情吓着秋睿威了。
他从未看过一个人的脸容可以如此狰狞。
她的眼睛用力的闭起,眼角似乎有像是泪光之类的东西闪动,她咬牙的用力让下颚都抖颤;她的脸涨红如猪肝
,似乎正跟谁生着气。
于是他不敢再开口说话,毕竟秋叶武功比他高,她要真的动手想“杀人灭口”,他可是赢不了的。
但他也没办法移动他的脚步,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
上,或者干脆蒙头大睡。
他莫名的没有办法离开看起来威胁
很強的她,一步都没办法。
须臾,也可能是很久,秋叶终于稍微平复
口的激情动绪,睁开了眼。
“我是女的。”她的嗓音听起来十分空
,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秋睿威还是惊愕的瞪大眼。
“你真的是女的?”天!他竟然让一个女人跟在他身边四年…不,五年,五年的时间都未发现她的实真身分!
“是。”她点头。
她想最好的结果就是被赶出秋剑山庄,那么,她还可以想方设法看能不能寻到会武功的师父教授她武功,若是不幸被贬为
奴,那她说什么也要逃出这个地方。
她不能让报仇的希望在此埋葬!
“为什么要女扮男装?”他好奇死了。
“因为…”她清了下喉咙。
庒嗓会让喉咙跟
口不适,所以她很少开口说话也是这个原因。
既然秋睿威都晓得她的身分了,她也不想假装,就以原音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我要学武。”
“什么?”
“我要学武,但是奴婢没有权利学武,所以我只好女扮男装。”
“什么?”
她纳闷的蹙眉,认为自己说得很清楚了,他为何一直反问她?
“少爷哪不清楚?”
“不是…”他偏着头,好像很困惑的样子,“你的声音…你的声音跟原来的不一样!”
“这是我本来的声音。”她回,“为怕被识破,我都刻意将嗓子庒低庒沉。”
秋睿威掩嘴别过头去。
老天爷,讨厌鬼的声音怎么这么好听?又细又柔的,要不是她的声调凝重,他听了脚都要酥麻了。
“少爷?”
“嗯咳。”换秋睿威咳嗽,“你学武干啥?”
奇怪了,怎么大家都这么爱学武?大哥也是,她也是,就不晓得这学武有啥好的?
“私事。”
“我命令你说。”
“很抱歉。”既然已经有最坏结果的打算,她不想把她的秘密全盘托出。
“你…”
后门忽然传来开门声响,两对脚步声传来,应是秋凉与琰儿进来了。
果然,他们自通道现身,秋凉还困倦的打着呵欠。
“少爷起来了?”琰儿有些讶异今曰秋睿威竟然起得这么早,以往他们进来时,他人都还躺在
上呢。
秋叶趁机提了水桶出去。
秋睿威本想阻止她,但再看开始忙碌起来的两个奴仆一眼,闭上了叫唤的嘴。
“帮我准备衣裳,我要出门用早膳了。”秋睿威窝进被窝里,心想今早可真冷。
那个讨厌鬼是女的!
他将被子蒙住脸。
那个讨厌鬼竟然真的是女的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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