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吼声一落,他用一种強装出来的气势掉头走人,颇有落荒而逃的味道。
而被抛下的田依纱则是呆呆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紧闭的房门內…阿杰他…他刚刚是不是脸红了?
莫非他真的是在吃醋了?
突然有种自己即将可能结束单恋的预感,田依纱満脸幸福的傻笑起来,恍恍惚惚的有种身在美梦中的不实真感…
呵呵…吃醋耶!
阿杰竟然会为了她吃醋耶!
“这是什么?”刘宇翔的立独办公室內,他看着桌上写着“辞呈”两个字的信封,眉头皱得死紧。
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他最看好的得意门生会突然递出辞职信?
“抱歉,教授。”贝尔杰轻声致歉,相信他把辞呈两个字看得很清楚,会问“这是什么”只是因为一时太过惊讶的脫口之言。
“有别家事务所挖角你吗?”让自己靠进椅背,刘宇翔小心猜测。
他知道贝尔杰的能力很好,如果有其他家建筑师事务所开高价来挖人,他也不意外。
闻言,贝尔杰微笑头摇。“不,不是的。”
“那么是为什么?”刘宇翔不解的继续猜。“是不満意目前的薪资,还是对分红不満?只要你提出来,我们都可以商量。”如果可以,他想尽量留下人。
“不,那些都不是我辞职的原因。”再次头摇,贝尔杰的神态平和,语气却很坚定。“我只是想自己出来立独门户了。”
此话一出,刘宇翔的心中虽然不太高兴,但却又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当年的自己也如他今天这般坚持从服务多年的地方离开,自行出来开设属于自己的公司。
但就算能理解,他还是试图挽留。“尔杰,你知道我很欣赏你,若你愿意,将来这里也会属于你的,你不必…”
他的话尚未说完,贝尔杰却已出声打断。“不,这里不会是我的。”
眸光一闪,刘宇翔神色严肃的直接询问:“你对沛涵无意吗?”
闻言,贝尔杰神色微怔,脑中蓦地浮现某张金
般灿烂的笑颜,然后他轻声笑了,声音不自觉的暗蔵着几丝柔意。“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是的!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就在前两天,他被田依纱的一句是否在吃醋的玩笑问话给惊得逃回房间,然后便整夜失眠了。
那夜一他思来想去,辗转难眠,用整晚的时间一再的询问自己,剖析自己的情感,最后竟然不得不震惊的承认——是的,他是在吃醋!
而会吃醋的最根本原因就是他喜欢她,喜欢着那个对他求了无数次婚的女人。
当意识到这个事实时,他除了震惊外,另一个感觉就是悲愤了。
是的,悲愤!
他很悲愤,悲愤自己竟然喜欢上那个求婚永远都不正经的女人。时至今曰,他依然不太确定那个可恶的女人的求婚究竟是真,还是假?
扁是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气愤,但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真可悲。
不知他纠结的心思,刘宇翔在听到回答后,眼中不噤
出些微的失望之
,但感情的事从来就不能勉強,是以他也只能点点头表示明白,不过关于另一件事,他还是试图争取——
“尔杰,我可以理解你想拥有属于自己的事务所的心情,我也不会阻止,但是关于辞职这件事能不能稍缓一点时间,至少先帮我争取到贝先生的新建案,可以吗?”他知道贝成泰欣赏他,如果由他出马,肯定可以拿下这个大案子。
“…”一阵无言,贝尔杰有些啼笑皆非,不知该怎么开口解释自己和“贝先生”的关系。
“你不愿意吗?”见他不出声,刘宇翔不由得失望询问。
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翻了个白眼,贝尔杰索
老实招认,免得被误会。“教授,贝成泰是我父亲。”
案亲?
刘宇翔震惊得差点跳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父亲?!”
贝尔杰无奈的点头。
“抱歉!我太惊讶了,因为你们一点都不像…”发现自己的表现实在有点失礼,刘宇翔不好意思的连忙道歉。
“我像我妈妈。”贝尔杰一点也不意外他会这么说,因为这种话他几乎从小听到大,不过大家都说幸好他像妈妈,这倒让他老爸很受伤。
心不在焉的笑了笑,刘宇翔此时已经意识到他方才话中的暗示。
贝成泰当曰会想和“宇翔”谈新建案,肯定是因为儿子的关系,而如今既然贝尔杰想要自立门户,那么身为父亲直接把新建案交给儿子当作创业大礼也是理所当然。
从一开始,对贝成泰而言,“宇翔”就只是附带,贝尔杰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
思及此,刘宇翔头摇苦笑了一下,但也没有任何怨言,毕竟人家是父子,肥水不落外人田才是正常的,如果他是贝成泰,他也会这么做。
见他已经想明白自己的暗示,贝尔杰这才又道:“教授,抱歉!不过请你放心,我会把工作全都交接清楚了再离开。”
清楚自己已经留不住人了,刘宇翔也只能无奈的点头。“那就麻烦你了。”话落,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没再多说什么无用的话,贝尔杰礼貌的告退,这才转身离开。
医院急诊室门外,终于轮休放假的田依纱正和魏东凯凑在一起
头接耳,对即将上演的“诈骗”做最后一次的确认。
“准备好了吗?”带着难掩的紧张,魏东凯再次确认。
“安啦!包在我身上。”拍着
脯,田依纱自信満満,表示没问题。
看她那副轻松样,魏东凯实在非常怀疑,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有相信的分了。“好,打吧!”
指令声一出,田依纱立刻用机手拨出一通电话,响了几声后,电话终于被接起
“喂,请问是张毓伶姐小吗?”一接通电话,田依纱立刻千面女郎上身,原本轻松的表情和语调瞬间变得紧张兮兮。
“我是!请问你是?”电话那头,对方迟疑的声音充満疑惑。
“不好意思!我这里是XX医院,刚才急诊室送来一位叫魏东凯的车祸伤患,我们从他身上找到你的电话号码,想请问你是否认识他?”田依纱把话说得又快又急,充満紧迫感,企图制造紧张气氛。
不愧是千面女郎上身,只见她这话一出,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充満焦急与担忧的追问声——
“是,我认识!请问他情况怎样?伤得严重吗?”话说到后来甚至带有抖音。
哎呀,听起来某位奥客是有希望的嘛!
田依纱朝一旁紧张等候的魏东凯扬起眉梢,不过嘴里却吐着充満为难与遗憾的话语。“张姐小,很抱歉!魏先生受到很严重的撞伤,现在正在救急,到底会如何我也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话,能请你到医院来替他理办一些手续吗?”
“我…我马上去…”哽咽泣音,立刻断线。
“哎呀呀…”发着无意义的语助词,田依纱笑着收起机手。
“怎样?她怎么说?”一结束通话,魏东凯立刻抓着她追问,深怕对方真的狠心不理会他。
“放心!”拍拍他的肩膀,田依纱笑得很欢乐。“她很紧张,听到你的伤势严重,立刻就快哭了的样子,带着泣音说会马上赶过来。”
呵呵…老梗之所以为老梗,就是因为有效啊!
魏东凯一听她这样说,当下马上开心得傻笑起来…原来…原来她还是在乎他的,并不像表面上所展现的那样无情。
切!原来奥客也有这么人
的一面。
心中暗自腹诽着,田依纱觉得自己功成圆満,是该闪人的时候了。“好啦!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表现,我先闪啦!”
“慢着!”急忙抓住人,魏东凯难得一脸窘迫。“你不陪我等吗?”
如果毓伶来了发现是骗局,不理他而直接掉头走人呢?他很紧张,需要她这个狗头军师的协助啊!
“先生,拜托一下好不好!”送了两颗大白眼给他,田依纱觉得他的脑袋肯定是浸水了。“你拐人家女孩子出来见面,我在旁边干嘛?你就不怕她误会我和你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才帮你骗人,直接给你一记耳光就走吗?”
她就算要看戏,也要躲在暗处看,才没傻得站在亮处被扫台风尾呢!
魏东凯想想,觉得她说得也对,于是只好放她离开,自己一个人种经兮兮的在急诊室门外守株待兔。
至于田依纱则在获得自由后,直接跑到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转角处躲起来,准备好好欣赏她一手促成的好戏。
而就在她不时探头探脑的窥偷看戏之际,却没注意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个身材高挑修长的男人正以強烈冷气团之姿急速靠近中…
车流如
的大马路上,随着红灯亮起,一长排蜿蜒车龙正逐渐形成。
红灯前,贝尔杰目光无目的的四处漫移着,直到马路对面人行道上一绦眼
的纤细身影忽地映入眼帘…
纱纱?她今天不是轮休放假吗?
乍见那个匆忙行走而过的人,贝尔杰二话不说,直接开车回转到对面车道,正想开窗叫人,却又见她拐了个弯,飞快的朝一旁医院的急诊大门而去。
她怎么往急诊方向跑?
生病了吗?
贝尔杰先是一愣,随即紧张起来,怕她有什么身体病痛,当下迅速的在路边找了个空位停好车后,便下车快步的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然而还没追到,远远的就瞧见她才到急诊室大门外,一个早就等候在那里的男人立刻
上前去,两个人就站在那里
头接耳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而那个男人嘛…
贝尔杰眯眼定睛一瞧,随即
然大怒——是那个叫什么魏东凯的男人!
为什么她会跟那个男人偷偷摸摸约在这里见面?
如果她是不舒服想上医院看病,为何没通知他,反而让别的男人陪着来?
贝尔杰越想心火越起,在气恼的同时,却又不免感到有点受伤…什么时候她对他这么见外,连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都比不上了?
恍惚又恼火的想着,他不自觉的停下脚步,远远的瞧着急诊门外的两人不知又说了什么,然后就见田依纱拿出机手打了电话,不久她结束通话,笑咪咪的拍了拍魏东凯,然后那个男人又突然抓住她…
可恶!抓什么抓?动作有需要这么亲密吗?
越看心火越起,贝尔杰气急败坏的再次迈开大步想上前分开两人,哪知人还没到,就见两人已经分开,魏东凯继续呆站急诊门外,至于田依纱那个女人嘛…竟然跑到转角处躲了起来,还不时鬼鬼祟祟的探头偷瞧。
现在是什么情况?
贝尔杰眼眸一眯,脚跟一转,身上冷气大放的直朝转角处杀过去,直到他悄然无声的站在她做贼般的鬼祟身影后。
“你在干什么?”森冷的寒气不要钱般的拚命释放。
“不要吵,我…吓!”田依纱吓得跳了起来,头皮发麻的扭头一看…
“阿杰!”她先是低呼惊叫,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马上強挤出心虚的惨澹笑容。“你…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结结巴巴、语不成调的问话明白显
出她作贼心虚的姿态,也让贝尔杰挑起眉,冷笑反问:“那你又怎会在这里?”
“呃…这个…我…那个…”她急得搔头挠耳,久久想不出理由。
“别想藉口了!”贝尔杰的脸色益发铁青,眼神更是冷到了极点。“你是和那个姓魏的约在这里见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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