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她想起自己与二皇子的奇妙相遇,他眉目清朗,温文儒雅,
角那丝让人感觉有如浴沐在微风中的笑意,总能温暖人心;可是在宮中,他是威严不可亵渎的二皇子,不苟言笑,有时候望着他,如同望着天边的云,伸手构不着,感觉离她好远好远…
好痴恋着李熙但却又害怕,自己从没真正了解过他,他看似无情却有情,都不晓得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是眉清目秀的阿古?还是霸权严峻的二皇子?
一时冥想得痴了,连有人悄悄走近她都毫无所觉。
“在想什么?”听见熟悉的声音传来,她诧异地回身,发现竟是二皇子。
她霎时脸儿一红,慌忙福身。“二皇子殿下。”
“起来。”
“是…”她头低着不敢看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二皇子人就站在她面前,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一想到他喜欢自己,整张脸都羞烫了,但同时她也畏惧他的身分,不敢造次,正不知用何种态度面对他时,却瞥见眼前的俊容,是那张熟悉的笑脸。
那是阿古的笑脸,温柔的眼神、清澈的眸光,不带任何一丝灰暗,嘴角的那抹微笑如暖冬的阳光,如夏夜吹来的徐徐凉风,暖了她的心。
“你看起来精神不错。”
她恭敬回答。“托二皇子的福,奴婢很好。”
李熙将她一脸的不知所措全看进眼底,温柔的安抚她。“委屈你了,要不是我,你不会被牵连进来。”
她忙头摇,对他道:“不,是我不好,我一直不明白,原来二皇子是为了保护我,才要把我留在你身边,为的是怕我遭遇不测,是我自找的。”这是她的肺腑之言,对他,她反而心有愧疚。
李熙伸手托起她的脸,细细审视,
瓣依然挂着笑容。“你现在懂了?”
望着那足以软化人心的微笑,她害羞的点头。“是的。”
他微笑不语地执起她的手,在她疑惑之下,将握在大掌里的小手移近
边,薄
贴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这动作让她有一时的怔忡,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又赶紧菗回手。
“我的身分,配不上二皇子。”李熙喜欢她,她真的很开心,可是忧愁也随之而来,她卑微的身分,怕会玷污了他。
李熙将她含忧的神情看进眼底,
角的笑意不退,反而渐深,倾身移近鼻息在她耳畔边。
“那曰我一下高烧如火、一身下寒如冰雪,还记得吗?”
她抬起脸与他对望,轻轻点头。“记得,那时候差点没把我和曲老头急死了。”她心中疑惑,不明白他为何会提起此事。
李熙突然毫无预警的将她揽入怀中,令她惊
一声。
“殿下?”
李熙儒雅的笑意突然转为顽皮。“你以为我不晓得,你为了救我,把自己服衣脫光了,整夜抱着我,帮我取暖。”
“啊。”她睁大眼,心跳漏了一拍。“你、你不是昏了吗?怎么知道的?”
“我只是闭着眼,但我的意识还是有的,虽然事情紧急,但你和我有了肌肤之亲是不争的事实,你不跟我,要跟谁?”当他说这话时,笑得可威胁了,一副抓到她的弱点一般,万分得意。
宁紫燕惊讶得哑口无言,想不到他一直都知道,只是没说而已,霎时双颊热燥,红如同天边的晚霞,下一刻,她因为惊讶而微张的
瓣,被他烙下的吻给封住。
这唐突的吻令她羞急得想退后,可
际的
臂立刻收紧,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这是一个坚决的吻,却又极尽温柔。
除了一开始的逃避,很快的,她便臣服于这霸气却温柔的索取,任君采撷,涩羞顺从。
李熙吻了她之后,隔开一点距离审视她嫣红的粉颊,
瓣浮起浅笑。
“决定跟我了?”
她能不跟他吗?在晓得他自始至终都是那个有情有义的阿古,她的心早就臣服于他了。
“我只怕自己本不上殿下,我一介
野女子,还是个盗墓的——”话语中断,只因他的手点住她的
,不让她说下去,却撂下了问题丢给她。
“跟我?还是不跟?”
这话问得很坚决,要她给个答案,其他废话他不想听,也不让她去顾及其他,只要回答问题就好。
别看他外表斯文俊美,却暗蔵霸气,一双明目直
入她眼中,有一股无形的庒力如天罗地网般将她笼罩住,他在
她说出真心话。
她哪儿都去不了,心口被他这內敛不外显的温柔霸气给
得无处可逃。
几番挣扎后,她终究还是被他
出了实话,涩羞的小声回答。
“我跟。”
她不敢看他,但就算不看他的眼,也能感觉到他散发出的魄力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阿古的柔情万千。
大掌托起她涩羞的脸,不让她的视线躲蔵起来。“很好。”这温柔有力的两个字,道尽他的満意,笑意进了眼底。
她与他对望,视线被锁住了,便不由得她移开,痴痴的与他四目相对。
“既然你已经决定跟了我,就不必胡思
想,我会设法让你出宮。”
“出宮?”她很讶异。
“难道你喜欢待在宮里?”看见她的讶异,他忍不住问。
她忙头摇。“不是的,我以为殿下希望我留在宮中相陪。”
李熙目肖温柔,抚着她的脸蛋,轻道:“我说过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但不是用这种方式,皇宮生活对你来说太复杂,你是遨游在天际的燕子,不适合关在这华丽的笼牢里,就算強留你在宮中,你会不快乐的,但我身为三皇子,有必须肩负的责任,所以给我点时间,我会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好吗?”
她开心的点头,“只要可以留在殿身下边,我都愿意配合。”不一会儿又眉宇含忧,“只是那大皇子恐怕不愿意放人。”她无法不担心,因为大皇子抓她来,就是为了牵制二皇子,如今她被
着在大皇子身边当宮女,受制于人,大皇子不可能如此轻易放人。
“我既然说了要带你出宮,这问题就留给我,不准皱眉头。”他以指腹轻点她的额头,令她不由得一怔,这话听起来是命令,却是充満了呵宠,而那点额的举止也展现了视她如知己的亲昵,让她不噤摸着息的额头,心儿甜甜的、暖暖的、羞烫烫的。
“好。”她顺从的点了点头。
李熙很満意她的答复,轻声道:“去吧,有我在,大皇子不会为难你,你只要好好的等我就行了。”
她点头,现在他说什么话她都会听的,不再心存疑虑,因为她明白了,他还是那个阿古,只是在别人面前时,他是二皇子,必须戴上面具,可是在她面前,他却会卸下二皇子的身分,只对她一人好。
宁紫燕依他的意,转身退下,匆匆回宮里,心中打定了主意,只要阿古愿意,她就会一辈子守着他,他没叫她走,她不会离开的!
爱上一个人,就会产生想要守护对方的心意,付出自己的爱,总希望可以为对方多做些事。
可是她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区区一个宮女,只是别人的奴才,而她唯一的长处是盗墓,在这偌大的皇宮里,根本无用武之地。
她在走回去的路上左思右想,绞尽脑汁的想,正当攒眉苦思时,眼角忽然瞥见前头的人影,光看那气派就知道是主子般的人物,她身形一闪,赶紧绕到假山后躲了起来。
她讨厌动不动老是要对别人磕头跪拜,这宮里的规矩太繁复,她是能躲就躲。
从假山前的树木枝叶
中,她瞧见了那由远而近的人原来是三皇子,他脸色看起来很难看,像是有气无处发,当其他奴才见到他,忙给他请安时,还被他用脚狠狠的踢到一旁去,她庆幸自己躲得够快,不然也会成为他的出气包了。
也不知这三皇子在生什么气,她是没趣兴知道啦,打算等他走过去后,再悄悄离开,不过当三皇子来到假山前,却停了下来,并且东张西望,仿佛在探寻四周是否有人。
宁紫燕感到心惊,心想难道自己躲蔵在此被发现了?正感到惊慌时,却又见到三皇子把一个东西扔到了她躲蔵的地方来,接着就若无其事的走开。
她越想发挥奇怪,待三皇子走后,好奇的伸手拾起,发现那是一个空心的小竹子,中间
了一张卷起的纸条,她将纸条打开一看,上头写了两个字。
“茉雨?”
她喃喃的念着,一时不大明白是什么意思?不一会儿忽闻脚步声接近,她赶忙又躲了起来,却发现来人是一名宮中的內侍,这內侍居然就停在她躲蔵的假山前,先四处张望后,便鬼鬼祟祟的往她这里找来。
她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想到,这內侍该不会是在找这个竹子吧?为了怕被他发现自己躲在这里,她赶忙趁对方不注意时把竹子扔回去,果然瞧见那內侍打到了竹子后立刻把竹子收起来,并且若无其事的走人。
宁紫燕目睹了这一切,心中猜疑着,三皇子和这人鬼鬼祟祟的传纸条做什么?好像有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她心中一动,一个想法闪入脑海里。
对了!她可以当阿古的眼睛,她虽只是小小的宮女,但是可以暗中打听消息,注意丽贵妃和三皇子的动静。
思及此,她心中一喜,下定了决心。
大清早,宁紫燕拿着
撢子清理书架上的灰尘,当个宮女,除了为主子沏茶递水,扫扫地、擦擦抹抹,做些打杂的事,倒还算轻松。
大皇子并没有为难她,大概是看在二皇子的分上,知道她的重要
,所以对她还算照顾。
宁紫燕一边掸灰尘,一边想着前几曰那纸条上的字。
茉雨二字到底代表什么意思呢?她这几曰在心中不停的思考,心想这茉雨该不会是个名字吧?
看到一旁的织秀姊正在整理书案上的文房四宝,她走过去,挨到织秀姊身边。
“织秀姊,听说你在这宮里已经待了四年了,对不对?”
织秀继续擦拭着,回了句,“是呀。”
“那么对宮里的事,你一定知道得很多,对不对?”
织秀抬起头,瞧着她,“你问这做什么?”
“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听过茉雨?”
织秀微蹙眉头,“茉雨?”想了想,头摇,“没听过,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很想弄清楚。”她听了有些失望,以为织秀姊会知道,既然织秀姊不晓得,她耸耸肩,继续掸她的灰尘。
用过午膳后,其他宮女撤了膳盘,宁紫燕端着茶盘跨进门坎,给大皇子送上茶。
原本坐在椅上看书的大皇子似是若有所思,她听其他宮女说,大皇子自从早朝回来后就不太高兴,不知在朝堂上受了什么气,所以每位宮女都绷紧了皮,彼此叮咛要小心伺候着。
她只打算送上茶后就快快退出去,想不到茶盘一放下,人还没来得及退出去,身后就传来命令。
“回来。”
她停住,缓缓转回身子,小心的应着,“大皇子还有什么吩咐?”
李准拿起茶盘,却未立即就口,一双眼若有所思又像在审视什么似的,居然就这么一直盯着她不说话。
宁紫燕只能站着,也不晓得大皇子为什么要一直盯着自己,她不能把脚步移开,只好把眼光移开,来个眼观鼻、鼻观心,偶尔偷偷抬眼,发现大皇子还盯着自己,他即使正喝着茶,目光依然落在她身上。
被这样盯着,让她感到很不自在,也不晓得这大皇子今曰发生了什么事,神情好怪,让她心中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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