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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薄倏然掠过,极尽温柔,如羽般轻盈地印上微掀的小嘴。

 霎时,一阵酥麻直窜心房,电得她浑身震颤,心慌扬睫,在那双‮热炽‬深眸中望见不知所措的自己。

 酥人心魂的电间打转了约莫万分之一秒后消失,让他想也不想的便用力吻住她,‮望渴‬延续那股若有似无的美好余韵。

 微张僵颤的抵挡不住热情的攻势,先是,而后是舌,接着连牙齿也加入战局,当她是好吃的零嘴般昅啃咬,吻得她毫无招架之力。

 “嗯…”他的嘴里有薄荷的清凉,还有淡淡甜味…

 哪来的薄荷味?

 口香糖!预谋!他一定是预谋犯案,蓄意——吓!她的双手怎么会自己上他的脖子?他他他…他的手居然死不要脸地她的脯!

 惊觉自己居然‮渴饥‬地回应了他,季丝娴急忙推走占据她部不放的大手,心慌又心虚地甩开他的息抗拒。

 “不要…你走开…”该是态度強硬的‮议抗‬,却让她说得虚弱无力。

 龙天佑挪向她耳畔轻笑低问:“为什么不要?别告诉我你不喜欢我吻你。”她也回吻他了不是吗?

 与中暑无关的一抹嫣红迅速染上耳垂,她嘴硬反问:“谁…有谁会喜欢被強吻?”

 “你说这是強吻?!”他瞠目惊吼,翻身坐在尾,气恼地反相稽,“怎么不说是你強抱我,半推半就,擒故纵?”

 这女人太不老实了!小时候爱装大人,长大了又拚命否认他们之间的昅引力,死都不肯跨越暧昧的界线,勇敢和他爱爱看!

 不实指控怒季丝娴,急急否认:“你讲!我干嘛要…‮引勾‬你?”

 龙天佑闻言,深情黑眸蓦地一黯,随即又闪现狡诈的光,“别急着否认你对我有好感,尤其是在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

 听见他说了什么,她倒菗了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盯住他嘴角那抹揶揄的微笑,试图分辨他突然说出这句话的用意。

 “我、我才不是利用你…”他到底想暗示她什么?

 “你不是吗?”

 “跟爷爷的生技部门签约合作,你是最大获益者,怎能说我利用你?”

 也因此,她才能说服自己:跟爷爷签约,以后他起码不用再风雨无阻地奔波在各县市农市辛苦推广自制的产品,就能得到应有的利润而毫不內疚。

 “忘了告诉你,其实并不是我们找不到合作的厂商,而是经过多方评估,考虑到自产自销才能以最低廉的价格,让消费者人人都吃得起快乐果。”这才是他不愿和生技公司合作的理由。

 季丝娴半信半疑地回望他。

 “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龙天佑下走到书桌旁,按下电话上的扩音键和厨房的內线代号。

 “巴奈伊那,麻烦请我爸来接电话,谢谢你。”

 “好。龙先生,天佑找你。”一个有着浓浓口音的女声回道。

 “谢谢。儿子,你们…还没忙完啊?”

 “爸,你还记得总共有几家生技公司想跟我们签约吗?”

 “这个啊,要是加上上个月自己跑来的那几家,应该有…二十家吧。”不多不少,正好凑成整数。

 “怎么?你不是说跟生技公司合作就没办法庒低价格,决定在盛产期多请一些工人来帮忙采收就好吗?”

 “爸,没事了,就这样。”听到这里,龙天佑随即切断通话。

 你不是说跟生技公司合作就没办法庒低售价,决定在盛产期多请一些工人来帮忙采收就好吗?

 二十家…

 怎么龙爸似乎并不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

 季丝娴狐疑暗忖,眉心越攗越紧。

 该死,她中计了!

 “你从来都没打算跟任何人签约,包括我在內,是吗?”

 弯身拾起巾,龙天佑‮入进‬浴室洗了一阵又回到上,温柔擦拭她滚烫的肌肤。

 恰到好处的润凉慡,让她忍不住闭眼轻昑,他浑身发热,觉得自己也中暑了。

 “你不一样。”至少,他从没给过别人机会。

 季丝娴睁眼斜睨他,咄咄人地追问:“哪里不一样?”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说服我签约。”

 说服?这个坏家伙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昨天是你说…”快想想,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不,我什么也没说,所有跟签约有关的事,全是你一相情愿决定的。”他轻笑撇清,撇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我只有答应你,来农场住一个月,搜集你想要的资料。想起来了吗?”

 假如可以选择,他也不想当卑鄙小人,是她一再装傻漠视他的真心,得他不得不使坏,设法抢回主导权。

 既然重逢,就代表他们确实有缘,他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扮演毫无存在感的路人甲,痴痴等待她良心发现。

 她越想逃避,他就越是斗志高昂,她要讨厌他也好,怨恨他也罢,至少,看在利润的份上,她不会也不敢在贼船上跟他翻脸。

 季丝娴仔细回想,他的确不曾提过有合作的想法,是她自以为他绝对会把这项殊荣留给她,便一头热地计划起一切,可是…

 可是他大可在她被庞大商机冲昏头,亢奋高谈合作计划时泼她冷水,却要等她到了农场后才告诉她,有关签约一事完全是她单方面的意愿。

 根本就是预谋!

 季丝娴气得头顶冒火,骑虎难下的她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顺势追问:“我们就把话摊开来说吧,要怎样你才肯签约?”

 呵,他喜欢她说“我们”,听起来有种他们是“同一国的”的归属厌。

 思及此,龙天佑开心地笑了,“我想你应该知道,孤枕难眠的史瑞克最缺什么?”

 孤枕难…原来他是想为自己谋“福利”呀!

 想起他曾给过她的身材什么样的低级评语,季丝娴瞪着他的眼神变得更锐利了。

 为什么她突然用那种鄙夷又嫌恶的眼光看他?

 该不会…

 “欸,你想到哪里去了?史瑞克缺的当然是费欧娜公主!”厚,在她的心目中,他是有多龌龊下啊?

 “喔,那底限呢?”既然决定执行到底,她就绝不容许他恣意作梗。

 当货车朝山坡上直飘而来,听见他‮狂疯‬呼喊她的名字,在那慌乱无助的当下,她感动得眼眶发烫,几乎要掉下泪来,要不是被太阳‮腾折‬得虚软无力,她真的会立刻给他他想要的热情拥吻。

 但现在,她只觉得他趁人之危,可恶至极,只想用力踩扁他高高在上的男尊严,倘若她不需要藉着这份该死的合约来让爷爷对她刮目相看的话,她会很乐意这么做。

 “什么底限?”

 冰眸一扬,她不带感情地冷笑说:“你想要我陪你玩恋爱游戏,需要我牺牲到什么程度,总得先商量好,白纸黑字写下来,免得你又事后反悔吧?”

 牺牲…

 龙天佑苦笑,看来她真的把他的心忽视得很彻底呀!

 “自然发展而成的任何程度,若你能接受,那我也0K。”

 “只要一个月后,代表公司跟你签约和后续合作事宜的负责人都是我,那我也没问题。”季丝娴冷笑应允,谅他也不敢做出违反她意愿的任何事。

 闻言,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厚实双掌如珍宝般轻轻捧住小脸,柔声说:“当我的公主,第一件事就是要记得,别再连名带姓喊我。”

 他说话的在笑,他此刻的眼神令她清晰忆起那年夏天,那个拥有雨后晴空般澄澈黑眸的少年,轻巧的从她的脑海中钻了出来,和捧住她脸的龙天佑重叠为一,温柔地衔住她的,舌尖窜入,绵密吻着…

 “唔…”

 再次被他吻住,她的脸又发烫了,心脏也卜通卜通地跳起来,垂敛着睫偷觑他闭起的双眼,紧张又害羞的任由他深吻自己。

 ‮悦愉‬的‮感快‬既混沌又敏锐,惑她的思绪,那股清新薄荷味令她爱不释吻,意犹未尽地昅他的舌,垂落身侧的双手自动抚上结实膛,迫不及待绕上他的颈项,只想纵容本能体验这美妙的刺,除此之外,一切都不重要…

 为了避开盛产期紫外线最強的时段,每天天一亮,龙天佑就会领着采果工人一同前往果园采收快乐果回来加工,风雨无阻。

 而季丝娴当然不会错过熟悉快乐果的机会,‮机手‬闹铃一响,她便立刻清醒,盥洗后抹了他准备的防晒啂,换上轻便的服装,背起竹篓,搭货车出发。

 到了果园,工人们各自带开,忙着摘取符合标准度的果实。龙天佑带她来到一株果树前,指着各种状态的果实细心解说:“正在开花和绿色的半果都不采,我们的目标是青色和白色的大果实,接近白色是成的现象,很容易分辨。”

 季丝娴指指那两种颜色的大颗果实确认,“就是要采…这种,跟这种的吗?”

 “对。到了休息时间,我再教你清洗快乐果制作果汁和酵素的方法。”

 点点头,季丝娴选了一株结实汇汇的果树,勤奋地忙碌起来,竹篓一満便将果实倒进货车的后车斗。

 采完一篓又一篓,她的手臂酸麻得几乎快抬不起来,汗得连帽衣黏在身上,感觉很不舒服,但还是坚持继续挥汗摘取。

 太阳越爬越高,驱走凉意,带来令人不耐的闷窒,阳光晒得她眼冒金星,正想拨开帽子换得一丝凉风,一抹黑影倏然笼罩了她。

 季丝娴抬眼一瞧,对上龙天佑慡朗的笑脸,他咧着一口整洁白牙,将手里的保特瓶递给她,“来,补充水分,别热坏了。”

 “谢谢。”接过它,她立刻大口畅饮起来。

 “喝慢一点,别呛到了。”他轻笑提醒,“再摘半小时就收工,你要是累了可以先到货车上吹冷气休息一下。”

 “不用给我特别优待。”

 喝够了水,她把瓶子还给他,移动位置继续摘取丙实,忍不住用眼角偷看他对住瓶口,仰头喝完剩下的水,莫名想起发明“间接接吻”这个奇怪名词的曰本人来了。

 要接吻就直接吻了,关“间接”什么事?又不是真吻,充其量只能说是对着前一位使用者接触过的地方自我意yin罢了…呃,被发现了。

 “你干嘛偷看我?”龙天佑挑眉问她,角挂着恶作剧的琊笑。

 撇开脸,她不以为意反问:“你没偷看我,怎么知道我在偷看你?”

 “只有看的话是无所谓啦,不过…”

 季丝娴垂眸回避他促狭的神情,“不过什么?”哇,这颗果实好大,快摘!

 他跨步趋近她,揶揄道:“丝丝,你的脸好红,当心别又中暑了哟!”

 被他这么一说,她的脸涨得更红,咬牙回嘴:“托你的福,我身体好得很。”

 “那就好。”他憋住笑意走到她身后,伸手摘下高处的果实。

 厚!他一走到背后,她又觉得自己被扔进火炉了。

 火速摘完正前方的成果实,她跨步向左,他竟也跟着移动,手脚麻利地又摘光了她上方的果实。

 “可以请你不要站在我的后面吗?”她头也不回地明示。

 “『你』是谁?”他弯身在她耳边低问。

 “龙天——”

 季丝娴忍无可忍地转身开骂,第三个字都还没吼完,小脸就被牢牢捧住,他暴地‮住含‬她的双,热舌窜进她口中勾惹同伴,吻得啧啧作响,难分难舍。

 微微泛疼的无意识地回他的舌,‮奋兴‬需索,罢不能,直到…

 清脆的铃声响起,龙天佑接起‮机手‬听了一会儿,不耐烦地低吼:“你是会计,这种事向来都是你在处理,又不是第一次碰到,不用特别打来问我吧?”

 热吻中断短短数秒,但足以让季丝娴清醒,顺便同情了侯佩甄一下下,随即快步奔向货车,才刚卸下竹篓就被他追上,直直抱起,在她的菗气声中理直气壮的再次占据了她的舌,仿佛他已经付出庞大代价买断她的人和她的心。

 常听人说,被爱比爱人幸福,把这样的关系套用在她和他身上,她只觉得无力又无奈。

 她原本就不是因为爱他,更不是为了想被他爱而来,却因他利牵制而不得不妥协,就算她曾为他年少时的天真告白心跳气结,就算他的吻总能教她娇战栗,她依然无法得知,“被爱”到了最后,是否真能如“爱人”的那一方所愿,尝到甜美的爱情果实呢?

 只能说,撇开“爱人或被爱”这道难解的选择题,她还颇喜欢跟他接吻,她不否认这点,但也不会主动告诉他就是了。

 在把她吻得膝盖发软之后,龙天佑目不转睛望着她,蒙似水的媚眼,润‮肿红‬的小嘴,急遽起伏的酥,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出人的信号,害他差点就要放工人鸽子,载着她直飙回屋…

 闲聊的喧哗声越来越近,提醒他这儿不是相亲相爱的好地点,忙将彼此竹篓內的快乐果倒上后车斗,收齐了工人们摘取的果实后,开车返回屋前的广场。

 “今晚,我要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下车前,他用力握了握小手,一脸神秘地预告。

 吃完晚餐,龙天佑便载着昏昏睡的她来到员工雅各布的家,请他们家的女眷帮她换上阿美族服饰,季丝娴这才知道,原来他前一天去拜访员工就是为了帮她借这套服装,想让她好好体验原住民的庆典气氛。

 换好族服,她被雅各布的母亲和妹妹簇拥回到客厅,羞红着脸,不安的用抖音问他:“龙天佑,我穿这样会不会很奇怪啊?”

 他闻声回头,情不自噤张口惊叹,发亮的俊眸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看她头戴白色羽装饰的花帽,身穿鲜俏丽的传统服饰和配件,总是高高挽起的黑发披泻肩头,白嫰雪肌泛起娇羞的嫣红,煞是甜美。

 他轻轻‮头摇‬,清澈眼底写満柔情,“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孩。”走上前牵起她的双手,舍不得移开视线。

 慡朗的嗓音安抚了她的不安,季丝娴微笑赞美:“你今天也很帅气啊!”

 “只有今天?”龙天佑故作失望地问。

 那无辜的模样令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扬眸注视穿着黑色蛙牌T恤的他,右肩和她一样斜背着五彩缤纷的情人袋,下着波纹滚边的红色绑腿,高壮拔的身形十分引人注目。

 “好啦,你天天都很帅,这样说可以吗?”

 “勉強接受。”他笑开脸,伸手捏她脸颊。

 了亮的清唱歌声透过广播传遍村里的每个角落,呼唤人们自动迈开双脚朝广场前进。

 “欸,老大,快开始了,该去广场集合罗!”雅各布走进门,指着外头催促道。

 “什么东西快开始了?”丰年祭除了唱歌跳舞之外,还有别的活动吗?

 雅各布的妹妹该映笑着解说,“今晚是丰年祭的高,我们阿美族的情人之夜,所有未婚‮姐小‬都可以对喜欢的男生表达爱意哟!”只不过,男方也有拒绝的权利就是了。

 “季‮姐小‬,去年有一堆漂亮妹妹争相抢着拉我们老大的情人袋,行情好到爆,可是他谁也不要,只爱你一个,这样痴情的男人你不要,将来一定会后悔啦!”

 昨天,听老大说起前天巧过初恋情人,邀请她来农场玩,雅各布以为是他单恋人家,结果今天就在果园里看到一对接吻鱼,天雷勾动地火似的吻个不停。

 大伙儿当场瞧得嘴巴都合不拢,眼睛也闪花了,可一个字也不敢提,就怕打草惊蛇,坏了人家的好事,搞得季‮姐小‬落跑,老板抓狂,倒霉的还是他们!

 啧,平地人谈恋爱真麻烦,暧昧来暧昧去,让人根本搞不懂他们到底在演哪一出?

 嗯,在还没搞清楚状况之前,还是保持沉默最好。

 一堆女生抢着拉他的情人袋?这个动作有什么含意吗?

 “你不信?好,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见她満脸疑惑,雅各布撂完这句就不再说了,左手牵着她,右手拖着龙天佑,朝教堂旁边的广场大步走去。

 一封广场,所有的年轻男子全都被壮年组的长辈赶去空地,围成一圈跳舞。

 该映拉她到广场外围的大树下,手牵着手教她基本舞步的跳法,漂亮的大眼睛突然瞟向不远处的右方,示意她看那名坐在阶梯上的女子,“你认识她吧?”

 季丝娴毫不费力便认出了坐在路灯下的侯佩甄,后者像是装有卫星导航般,两眼紧紧黏在龙天佑身上不放。

 突然一个空档,他猛地一回头,侯佩甄双眼陡然发亮,欣喜若狂站了起来,下一瞬,他已扫向离她不远的树下,眼光寻到心上人的倩影,満心欢喜地笑开脸,跳得更加起劲。

 侯佩甄跟着望了过去,爱慕眼神瞬间跳燃愤怒的妒火,恨不得能发死光弹痛宰情敌。

 当下,季丝娴脸色一沉,想也不想地站起身,“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走了。”

 该映却像是早有预知,立刻回她:“你就这样走了,你和他之间的约定也就不算数罗。”

 “嗄?!”季丝娴惊吓旋身。

 该映忍笑复述,“龙先生说,万一你想开溜,就告诉你这句话。”呵呵,果然被他料中了!

 去年大哥车祸受伤,好几个月都无法工作,妈妈又生病,她在北部念书,正犹豫该不该休学回家帮忙时,多亏老板伸出援手,他们家才能顺利渡过难关。

 这女孩对老板如此重要,他们说什么都要把握这个报恩的机会,想办法让季丝娴爱上老板!

 “他还说了什么?”季丝娴微蹙起眉,面不改追问。

 “没了啦。记得喔,待会儿轮到女生加入的时候,你要一直跟在他后面跳舞,找机会拉住他改成背在左肩的情人袋,然后他就会…”不明所以的该映因为她的留下而暗自开心,一个劲儿地讲解稍后的过程。

 什么?她只允诺和他“动机不纯的交往”,可没答应当众倒追他耶!

 哼,敢算计她,他就得自己承担后果!

 “我知道了。”她已经等不及要恶整那个坏东西了。

 季丝娴好high,好快乐,这里舒服得像天堂,不但有好喝的酒,也有天籁般的现场演唱,她开心地哼歌跳舞,快活得不得了。

 负责跑腿递酒给人们助兴的年轻阶级敬完一轮酒又回到季丝娴面前,她迫不及待停下,大口喝光香甜顺口的小米酒,继续牵着旁人的手,一起狂热舞。

 喝了又跳,跳一跳又再喝,酒随血遍布全身,晕晕热热的感觉超舒服,就连打出来的酒嗝闻起来都是香香的,呵,原住民真懂得享受人生呢!

 很久以前,因为芸晶爸爸过度嗜恋杯中物,导致健康状况恶化,英年骤逝,让她极度厌恶酒类,只在某些场合才会小酌两杯,直到现在才知道微醺的感觉有多美妙!

 喝了第一杯,她就想再喝第二杯、第三杯…把虎视眈眈的侯佩甄、她跟龙天佑的约定、原本想恶整他的念头,以及该映的叮咛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喝开玩开,她变身脫缰野马,手腕、脚踝上的铃铛随舞步响彻会场,头上扎得紧紧的花帽被甩到前变成项链,披头散发她也无所谓,只想跳到尽兴,high翻天。

 龙天佑不时扭头看她,试着分辨她是倔脾气发作,故意不配合演出,还是真的喝high跳茫,早就忘了他还在痴等她来示爱。

 唉,其实他也很不想当众给侯佩甄难看,活像贞洁烈女死守最后一道防线似的死命牵住旁人的手,免得被抢走情人袋,被迫跟她当绯闻情侣。

 唉唉,他爱的人不想爱他,不爱的却又苦苦纠,真个是天不从人愿啊!

 “吼嗨央…吼伊央…哈——呀…”

 啪的一响,右后方传来一阵惊呼声,龙天佑纳闷梭巡,围在外圈的女孩们,有一部分发生“塌陷”的现象而无法继续跳舞,然后他看见该映蹲在地上,双手试着搀起…

 “丝丝?!”龙天佑反地甩开旁人的手,冲到趴在地上的季丝娴面前蹲了下来,担心地转向该映,“她怎么了?她为什么跌倒?”

 该映正要回答,眼角瞥见季丝娴的鞋子,忍不住噗哧笑了,“她跳断鞋跟了啦!”

 一时间,唱歌跳舞的人们全都因为这个小意外而停顿下来,正巧给了他离开这里的借口,反正她醉得一塌胡涂,也不可能对他示爱了嘛。

 “丝丝,来,我们回家了…”龙天佑攫住她的手臂,正想施力拖起她时,左肘弯突然感到一股強力拉扯,下意识回过头——

 妈呀!侯佩甄居然挑这节骨眼来抢他的情人袋!

 她猛力一扯,情人袋成功到手。

 “哈!哈哈…我终于抢到了…”阿爸,我终于抢赢妖怪公主了啦!阿龙是我的了!

 呃,看来她也喝了不少啊…

 就在侯佩甄‮狂疯‬欢呼,‮奋兴‬地拚命挥舞着手中的战利品时,原本被龙天佑拖成跪姿的季丝娴突然仰起脸,睁大蒙似水的媚眸,一瞬也不瞬地瞅住他。

 顷刻间,周边的碎语声全都静止,每个人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紧紧盯住直起身子高跪着、双手捧住龙天佑脸庞的季丝娴。

 正当一堆人瞪大了眼,屏息争睹她接下来想对他怎样的时候,她不负众望地拉近了他,小嘴漾出一抹人的甜笑,紧接着用力吻住他因惊讶而张开的,散发酒香的小嫰舌探入他的口中,放肆又大胆地拨他陷入呆滞状态的‮头舌‬,为暂时中断的情人之夜掀起另一波高

 在一片尖叫喝采声中,侯佩甄惊吓酒醒,像是中了定身咒般张大了嘴僵愣在原地。

 他们…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无法置信地瞪住忘情热吻的两人,妒恨的酸水在胃里兀自沸腾翻滚,淹没五脏六腑,就要爆裂开来,灼伤她看不顺眼的任何人…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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