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
“我们得暂停,”他说,“不能继续下去。”
她才将要开业,他们才刚交往,更别说他们前方还有阻碍要过,这不是孕怀的时机,叶家两老若晓得一定会宰了他,一辈子都不会承认他!
…
调阅来的监视录影带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打自叶纹绮放下铁门离开后,一直到隔天早上开门的这段时间,这条巷子就十分静谧,鲜少人来往,平静得像屋里的那台机器是凭空消失了。
或许,不是从前门搬出,而是另有出入口。
冯毓文绕来屋子后面,从巷子內打量房子的情形。
现下的房子大都是透天厝,楼高以三至四楼最为普遍,而这一带的房子大都有三四十年以上的历史了,有的屋子坏言接
出水泥原
,连费个工在壁上漆都省略。
通常这种透天厝租人会有两种情形,一种是一楼租给店家,二楼以上房东自住,还有一种是整栋楼全租出去,而叶纹绮租的正是后者。
她将一楼装潢成店面,二楼则是杂物间与她小睡时的房间,三楼完全空下,四楼则是顶楼。
冯毓文眯着眼,发现窗户旁距离约半个人处,有条可能是传送水源或瓦斯之类的管子,直径目测约有十五公分,他想让个人爬上去应该不困难。
他跃上防火巷与巷子分隔的围墙,快而灵巧的走来第三间屋后,也就是叶纹绮租的房子后弯腿蹲下,瞪着防火巷的地砖。
屋子后面放了洗衣机、以及电热水器的大型水桶,白色的地砖上看不出有什么可疑脚印。
他闭起眼,假想着若他是小偷,他要怎么将这台百万仪器搬出去。
叶纹绮说过那台机器颇重,至少有三四十公斤,若不是从前门就只能从后门运走,也就是贼人必定翻过了这片矮围墙。
若是力气够大,要将三四十公斤的机器抬起,其实也没那么难。
但他是怎么进去的?虽然窗户旁有管子,但每间窗户都关得紧紧,而且报案的那天,他们就全查看过了,每扇窗户都是上锁的,包括前后门。
但,他却是从后门将仪器搬出去了。
冯毓文站起身来往后瞧,打量观察后方的街道情景。
离此距离最短的是光明街,但那条街上的监视录影机并没有找到嫌疑犯,所以小偷有可能从后头的光复路走,或者是一他看着眼前一排排房子——蔵匿入其中一户人家。
他拿出机手,拨给叶纹绮。
“嗨,你想我吗?电话一接通,即传来她甜腻腻的噪音。
他忍不住笑,“我在你美发院的后面。”
“你在那边干嘛?”叶纹绮好奇的问。
“我有问题要问你。”
“什么问题呀?”
“你的后门,从外头可以打开吗?”
“不行,没有从外侧开启的钥匙孔,而且那是自动上锁的。”前屋主为防忘记锁后门,所以装设了这样的一个门锁。
“那只能从內侧打开?”
“对啊。而且我那天离开时,很确定门是锁着的。”
“你在店里吗?”
“还没,我等等才要过去。”
“嗯,好,那我等等也会过去。”他要再过去作确认。
“有查出什么了吗?”
“有些事要再确定一下,先这样,Bye!”
收了线,他立刻去电警局,要狒狒找人去把光复路以及能看到周围情景的监视录影带调来——尤其是能看到巷內情形的,并要求他们再去确定相关人的不在场证明以及居住地址等资料。
他们在接到报案的当天下午,询问过房东跟附近的居民。
居民说他们并未听到什么异声,更没有听到电动铁卷门的声响,而因为可能的犯案时间太长,相关人士如拥有备用钥匙的房东、曾为了装潢方便而用有过钥匙的装潢工人等,均没有強力的不在场证明。
只有前屋主因为确定人在国外,所以被排除嫌疑。
若不知道贼人是如何进去的,这几乎可说是密室窃盗案了。
忘了是哪个小说中的探侦人物说过,没有所谓的“密室”,一定有方法可解破!
他一定要找出小偷入进房子的方法。
当他要跳下围墙时,意外发现有个人早在下面等待。
“下来,我接住你!”叶纹绮朝他大张双手。
“你会被我庒死!”接住他呢,她体重有没有他的一半啊?
“快点下来。”她不管两人体型的差距,一头热的喊。
他当然不会真应了她的要求,但为了顾及她的热心,他在她身侧跳下,然后再倒向她怀里。
“好
,你接住我了!”
“哼,你根本是自己跳下来的。”不要想唬弄她。
“哈!”他笑,“如果你胖到五十公斤,下次就给你接。”
“哎哟,”五十公斤,很难耶,我吃不胖的。”
她从小就这副瘦拎拎的模样,母亲拚命喂都肥不了直更别说英国食物又贵又难吃,加上她忙得要死吃饭不正常,体重更是直直落。
“你妈看到你这么瘦,不心疼吗?”
“我回来到现在,她每天煮大餐,我都要高血脂、胆固醇过高了!”她翻了个白眼。
她阿母认定她去英国是被
待,只剩一把骨头回来,所以拚命的为她进补,食补药补一起来,快把她
疯了。
虽然她很感激母亲的爱心,但早就习惯食物清淡的她,在肚子里
了过多的油,感觉就像搭乘在強烈
中的机飞,让她的胃十分不舒服。
听着她的诉苦,冯毓文很没良心的哈哈大笑。
然后她踹了他一脚。
“我己经不记得我妈煮的饭的味道了。”他忽地低声道。
叶纹绮偏头看他。
爸妈将他说得很坏,俨然千古大罪人,但殷殷告诫在耳的,都是他小时多少恶劣事迹,她倒是没听过他任何说明,也没听他提起过过去,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他们重逢的时间尚短,他又忙着帮她抓犯人,哪有时间聊家常。
亮丽的水眸中写着等待聆听,他摆了下
,懊恼怎会一时
出脆弱。
在她面前,他常会莫名涌出想向她倾诉的
望,想让她更了解他,但他也会怕这样的自己似乎太软弱了,故硬生生停止。
“改天有机会换我煮给你吃,看我的手艺你是否比较习惯。”
他不想说吗?他不想说的话,那她也不倒
问底、追问不休。
等他哪天想说的时候,再让他说个过瘾。
细致嘴角勾起笑,“你今天什么时候下班?”
“我等会会回局里看监视录影带,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班。”
察警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不确定的时间很多,就算在觉睡中也可能临时被call出去,这也是很多察警恋爱很难谈久的原因之一。
“那你下班时打电话给我。”
“OK。”
他们一同走进了店面,叶纹绮跟着他上了楼,好奇的看着他戴着塑胶手套的手在每层楼的门窗查看。
不管是窗户还是门,都是紧闭且锁上的。
“它们一直是锁着的?”冯毓文问。
“对。”叶纹绮点头。“尤其是三楼,只有装潢完成的那天为了打扫有打开过,其他时间一直是锁着的。”
“嗯。”他打开三楼窗户探出身子,外头墙上的管子他可轻易携着,不过他摇了摇避子后觉得它的固定感觉不是很确实,若是体型太壮硕的,难保不会途中折断这
管子的固定架。
他打开顶上的大灯,检视窗户下是否有鞋印等的痕迹。
他来来回回寻找了数次,一无所获。
“有找到什么线索吗?”叶纹绮好奇的间。
他头摇,“我先回警局一趟。”
现在只能希冀监视录影带能查探到一点蛛丝马迹。
“我等你电话。”
“我会尽快。”他回道。
结果叶纹绮直到隔天早上才接到他的电话。
“你忙到现在?”都清晨六点了,她早睡了一觉。
“嗯。”带有倦意的嗓音有着抱歉,“还没找到犯人。”
“没关系。”她难以想象十几二十个小时都盯着萤幕是有多累人的事。
“那你快回家休息吧。”
“我想见你。”
“你撑得住吗?”他一天夜一没睡了耶。
“陪我吃个早餐,好吗?”
“好。”她二话不说答应,“那我买过去找你,去你家,你吃完就可以直接觉睡了!”她喜欢这个提议。
“那我怕我会只想吃你不想吃早餐。”他开着玩笑。
“不会中途睡着吗?”
“你这是在挑衅我?”
“哈哈…”她咯咯发笑,“我现在就过去!”
“我家的住址在忠孝路二五二巷內,第三家,铁门是灰色的那间。”
叶纹绮默默记了下来,怕时间耽误,故妆也不画了,素着一张清秀的脸,穿着简单的T恤跟菗须牛仔短
与夹脚拖鞋,戴着他买给她的帽子,来到对面彭家买早餐。
“姐小,请问要买什么?”早餐店的老板娘问。
才六点的早餐店没啥客人,老板娘正忙碌的做着方便客人直接带走的三明治。
“彭婶,我是绮绮啦,干嘛叫我姐小?”是被雷打到吗?装什么客套?!
“你是绮绮?”大伙瞪大眼,“你的黑眼圈呢?”
“我才没有黑眼圈呢!”
“可是你之前明明两只眼睛都黑得像熊猫一样。”老板娘的手在眼上绕圈圈。
“人家那是庞克妆啦!”什么黑眼圈?没礼!
“绮绮啊,我觉得你这样不化妆很好看耶。”一旁的老板非常诚恳道。
“才不会呢,普通得要命!”她没时间哈啦了,“我要一个三号餐一个五号餐,带走。”
“这么孝顺,还帮爸妈买早餐?”老板娘打趣道。
“哈哈哈…”她陪着干笑,索
挑了个位子坐下,拿起杂志翻阅,免得不小心被套出话来。
邻居跟父母
情太好,百分之五百会去通风报信。
她觉得她爸妈真的好固执,固执到她甚至只是因为要说出窃盗案的进度而提到冯毓文,就恼怒的斥责她不准再跟他们提起他!
防卫心有没有这么重的啦?
他们甚至还说牛牵到京北还是牛,他当察警绝没安好心眼,而且本来在彰化当察警的他干嘛调来这里,他的亲人早就不在了,这表示他居心巨测,说不定是看小镇居民纯朴好欺,背地里做了一堆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气到跟父母冷战了半天,是后来哥哥劝动她别跟父母呕气,不过他也说他不喜欢冯毓文,说有传言说他到处追女生,好像以前认识的都没放过,上一个就是追魏婕妤,分明就是个好
之徒。
她才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呢,他们的偏见太严重了!
提着早餐来到冯家,大门因为她要来而是虚掩的。
这是条很老旧的巷子,房子虽然都是透天厝,但建坪面积十方狭小,目测大概只有十五坪大吧。
一进门就是客厅,摆设很简单,一套沙发、搭配的茶几、电视、电视柜,连个装饰的画作都没有。
冯毓文己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似乎睡得很沉,三人座的沙发根本容不下他庞大的个子,他的右手是下垂落地的。
她踮起脚尖走过去,在茶几上放下早餐,再悄声走来他身边,一时顽皮心起,抓起他的衣领,喝道,“别动,这是抢劫!”
黑眸倏地张开,她的眼前跟着一花,整个人被直接摔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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