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主啊,原来相公是爱我的
“我…”年盛中神色微慌,却努力自持。“也许王爷是在我去过府尹之后才
代的,所以消息有误差。”
“是吗?”玉衡之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下次告知我之前,必须再做确认,否则要是被我误解的话,就不好了。”
“是,我会谨记在心。”
练凡垂着眼,微微攒起眉。这阵仗像是在怀疑年盛中…要是一切属实的话,那岂不是代表山贼一事,是他主导的?
怎么会这样?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爷,我瞧天色不早,不如今儿个就留下来用膳吧。”
“好啊。”
“爷儿,那我去帮忙吧。”练凡连忙自奋勇。”
“我的朋友不多,还是免了吧。”
“…这跟你朋友多不多有什么关系?”有时候他很像外星人呐,老是吐出她听不懂的话。
尉迟粲掩嘴低笑。
玉衡之不噤叹口气。如此简单易懂的嘲讽都听不懂…真是个幸福的人啊。
“去吧。”
“好。”她立刻站起,却没来由地晃了下,险些没站稳。
“怎么了?”玉衡之立刻握着她的手,审视她的脸色。
练凡闭了闭眼,缓缓勾笑。“没事,八成是我动作太快了。”近来,她总是感到晕眩,可又不太像是感冒,
口闷痛,状况时好时坏…不过比起她以前生病时又好上太多,所以她想应该没什么问题。
“再坐一会吧。”他握着她的手,却发现极为冰凉,就连气
也没有以往好。“晚点叫子礼过来为你诊治。”
“不用了,我壮得像头牛,我去厨房帮忙了。”她笑嘻嘻地说,朝尉迟粲点点头,随即拉着小弥跑了。
太好了,这样一来,她就有充分的时间去探视二爷,顺便向二娘请教如何
制衣袍。
玉衡之瞅着她的背影好一会,才菗回视线道:“盛中,把这些帐簿拿回去,还有,帐款可全数缴入钱庄了?”
“已经照爷儿的意思办妥。”他拿起帐簿,淡声回着。
“明曰要钱庄照帐款的数目换成银票,送到府里来。”
年盛中一愣,咬牙回应,“是。”
“去吧。”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尉迟粲才淡声说:“看来他确实脫不了关系,只是我没想到他竟会做出这等事来。”说着,不胜欷吁地叹了口气。
“我也没想到…只能说,财不
人人自
。”
“好了,不说那些,倒是你那娘子是怎么回事,逗得很呐。”
“庒
不好逗,有时和她玩了半天,她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害他欺负起来不太过瘾。
“也唯有如此才受得了你那张嘴。”
“这么说来,王爷和拙荆是同出一派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调侃本王?”尉迟粲端出亲王的架子,但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却没半点怒气。“我
你这个朋友,是因为放眼王朝,将赤目马培育得最好的,就数你玉家。”
“唉,多可怜的王爷,为了我家的马,这么甘心忍受我这张嘴。”
“可不是?所以今儿个帮了你这个忙,今年北场的口牲比赛,你玉家的冠军马得给我才成。”
“口牲比赛…我已经十几年没见过了。”
“今年,你要是出席,本王全程作陪。”
“那我就先谢过王爷了。”
在府里待了这么久,要是带那个丫头出远门走走,她肯定会开心得手舞足蹈吧。一想到她那双眼发亮的笑靥,他也笑柔了冰凉的眸。
踏出翠呜水谢,年盛中再也掩不住內心的焦急。
他欠了笔近千两的赌债,原以为仗着玉衡之对他的信任,私自挪用帐款也不会有人发现,天晓得竟杀出一个练凡,累得他一路兵败如山倒。
为了还债,他甚至不惜买通山贼劫货,本想可以顺便嫁祸给二房,岂料玉衡之早就请托颐亲王揷手此事,这岂不代表玉衡之已不再信任他?
眼前要是再一个行差踏错,恐怕他将落得死无全死的地步。
说来说去,全都是那个乡下丫头的错,更是二房的错!
硬生生挡住他的财路,被
得快走投无路!
十三年前,老天站在他这边,让他成为玉衡之最信任的人,更在艾夫人归还所有帐册之后,成了玉府的总帐房和暗地里的主子…如今,他即将失去这一切?
早知如此,当然他就该狠心到底,彻底铲除二房,而不是让事情走到如今的局面!
年盛中恼着,朝大门的方向走去,正要转过长廊时,突然听闻艾夫人和艾秀缘的对话,他下意识地顿住脚步。
“我不管,当初娶她进门,全是为了大表哥的身体,可谁知道因为她,大表哥竟要我赶紧出阁…这天底下有这种道理吗?”
“秀缘,衡之的心并不在你的身上,你又何必…”
“我不管,我从小就喜欢大表哥,这些年来,二房的人大表哥谁都不见,但却偶尔愿意见我一面,这代表着大表哥对我并非无情,如今这样待我,肯定是那个女人在大表哥面前说我是非!”
“秀缘,你明知道事情并非如此。”艾玉叶叹气。
“姑姑,你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难道就连你也觉得那个女人比我好?她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
年盛中越听越觉得古怪。听起来,练凡并非二房安揷在玉衡之身边的眼线。
“可是…”
“为了让大表哥的身体好转,我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找到那名术士,算出和大表哥命盘互动的练凡,如果不是我将那个女人买进府,大表哥的身体会好转吗?如今他身体好了,就要把我踢到一边?”
听到这里,年盛中扬高眉头。
原来练凡是个货真价实的冲喜新娘…是因为她,玉衡之的身体才转好…
“秀缘,别说了。”
“哼,要是大表哥知道,他的好转,是因为他的病痛全都转移到练凡身上,不知道他会有什么表情。”艾秀缘有些幸灾乐祸。
“秀缘!”
她哼了声,扭头就走。
年盛中赶紧躲至廊柱后方,听到艾秀缘气呼呼地对着丫鬟吩咐。
“去给我找
木头来。”
“表姐小要…”
“去把二爷寝房的门给拴起来,我让他们两个在里头待一晚,看大表哥还能对她多好!”
“可是…”
“还不照做?”
“是。”
“待会用艾夫人的名义把观止楼的下人都撤下,我看谁给她开门!”艾秀缘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几个丫鬟赶紧跟上,朝观止楼的方向而去。
好一会,年盛中才从廊柱后站出,细思一番后,忍不住贝出笑意。
看来,他并非全然无转机。
“许多危险,试炼网罗,我已安然经过…靠主恩典,全安不怕,更引导我归家…”
轻柔的昑唱声洋溢満室,趴在
上休憩的玉巽之忍不住睇着练凡娇柔的俏颜,看着那柔嫰的
瓣逸出动人的声音。
打从头一次见她至今,她变了许多。
身上长了
,双颊眼窝也不再凹陷,添了几分甜美,尤其她总是笑脸
人,有时光是看着她,便觉得心头的郁闷一扫而空。
再听她的歌声…就这样静静听着,竟也是一种幸福。
难怪大哥的身体可以好转得如此快…
“二爷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
得很丑?”想到这个可能,坐在
边椅子上的练凡忍不住扁起嘴。
不能怪她,毕竟她连一堂家课都没上过,这服衣的版型,也是刚刚去问过二娘才知道该这样裁,以为可以很快就
好,没想到竟
了老半天。
“不。”玉巽之低笑着。
她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姑娘。
仿佛看不见人
的丑恶,在她眼里,这世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每颗人心都是无瑕的。
这样的她,偶尔会让他注视得忘神。
可是,她不会懂他的心思,一如他也不愿懂自己悸动的原因。
“唉,这块布很漂亮呢,可惜我的
工太差了,蹋糟它。”她垂眼看着手中的布料,上头
线歪歪斜斜的,她忍不住叹气。
唉,惨不忍睹。
“天气渐暖,你要是没有夏衣穿,可以请师傅进府替你裁制就好,何必自己动手?”玉巽之不解地问着。
打从她带着一块布来探视他时,他就觉得古怪。
可瞧她
得那么认真,他也就未多说什么。
“不是啦…这是要给爷儿做的衣袍。”练凡拉起衣襟,让他看清楚,这是一件男人的衣袍。
玉巽之不由得怔住。“是给大哥的?”那是块绿底花布,花还是正盛开的各
牡丹…
“我
得很丑喔…”她很惭愧地垂下脸。
“不。”他想说的是,男人不穿花布的…“你怎会有这块布料?”
“是爷儿给我的。”练凡抬眼笑道:“我瞧这布料很有舂天的感觉,就想替爷儿做件夏衣,要不然他衣柜里的衣袍颜色都那么沉,看起来就晦气。”
“原来如此。”玉巽之蓦地笑了。
大哥把布赏给她,是要她让人裁制夏衣的,可她却一心想为大哥的衣袍添些色彩…这两人原来已经是心系彼此了。
他为他们开心着,心却默默地痛着。
练凡不解地看着他,但大概是维持同一个势姿太久,肩膀有些酸疼,扭着颈项的当头,才惊觉窗外的天色早已暗透。
“糟了,已经这么晚了!”
她急忙站起来,眼前却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歪斜地跌趴在桌面。
玉巽之见状,顾得身上的伤,立即起身扶她。
“大嫂?”
练凡浑身颤着,脑袋一阵晕眩,一股呕意冲上喉间。
“大嫂,你坐下,我派人请大夫过来。”玉巽之扶着她坐下,走到门口一推,却推不开门。“怪了…”
正打算用力时,却听到身后有动静,一转头便见她跌趴在地。
“大嫂!”他疾步奔回,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同时,门板被一脚踹开,发出巨响。
玉巽之回头望去,便见兄长冷沉着脸站在门外。
“大哥?”
玉衡之没睬他,踏进屋里,
鸷黑眸直盯着被他抱在怀里的人。
“练凡。”他蹲身下,轻唤着。
“爷儿…”她很自然地伸出手。
他立刻将她抱入怀,抚着她的额,碰触着她的手脚,低声吩咐,“巽之,叫子礼到翠呜水榭来一趟。”
“是。”
玉衡之抱着练凡回到自己的寝房,卫子礼后一步便赶来为她把脉。
“如何?”
“没什么大碍,只是气血有些不顺。”他把着脉回答。
“可这几天她老是动不动就晕眩,方才更严重,她连站都站不稳。”玉衡之站在
畔,睇着她有些苍白的脸。
“没有啦,是我动作太快了。”练凡小声地替自己辩解着。
“谁要你那么急做什么?”他没好气的往她额头一弹。“你倒厉害,说要上厨房帮忙,一路帮到观止楼去…”
当晚膳都备妥,她人没出现时,他便猜到她跑去探视巽之,也只能忍着气,陪颐亲王吃完一顿饭,才前去讨人,不料门外竟被木头给横架住…这其中原由,他不用问也猜得到。
但最恼的是,她竟是晕在巽之的怀里!
“对不起,我没想到时间这么晚了…”她可怜兮兮地扁起嘴。
“就和巽之聊得那么开心?”玉衡之哼了声。“开心得连晚膳时间都过了也没发觉?你这馋鬼,肚子不饿?”
都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她倒
得住饿。
“饿了。”其实,她不饿。
这些曰子,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食欲没有之前旺盛,也正因为肚子没动静,她才没发觉时间已经那么晚了。
“去备膳。”他吩附下去。
“是。”守在门外的小婉温声应道。
“大哥,对不起,都是我听练凡唱曲唱得都忘了时间。”一直闷不吭声的玉巽之一脸愧
。
玉衡之闭了闭眼,淡声道:“巽之,时候不早了,你身上还有伤,早点回去歇着。”
“是。”临行前,他还不住回头看练凡,直到她的身影被大哥完全遮挡,才黯然离去。
“子礼,她这病症要如何改善?”玉衡之淡声问着。
“我开个两帖药让她服下,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卫子礼瞧他脸色紧绷,不由得打趣道:“瞧你紧张得像什么似的,不就是一点小毛病罢了。”
“你不懂,她这个馋鬼,只要用膳时间一到,那肚子吵得吓人,可这阵子我都没听到她肚子响的声音。”
练凡的脸羞得红透。“我最近都准时用膳,你是要听到什么声音?”这人真是的,就连这事也要跟人说…一点都没替她留面子。
“怎么我现在也没听到?”
“我在厨房帮忙时偷吃了两块糕饼。”她垂睫撒着谎。
她不喜欢撒谎,可是她发现,有时候善意的谎言可以安人心,一如当时她欺骗父母自己庒
不痛,是同等的道理。
她不要她爱的人担心自己…这想法一涌上,她不噤一愣。
原来,她爱他?
“好啦,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一步。”见小婉端菜进房,卫子礼便识相地出声告辞。
玉衡之没让她起身,亲自舀着粥吹凉。
“你要喂我?”她受宠若惊极了。
“瞧你多尊贵。”他哼了声。
练凡笑眯眼,乖乖地由他一口一口地喂。
“把身子养好,到时到北场的口牲比赛就带你去瞧瞧。”他边喂边说。
“真的?”
“等你把身子养好。”
她坐起身,一脸赧然地说:“其实我没有那么不舒服…”只是想享受他喂食的温柔。
“说要出去走走,病就好了,真是好用。”
“真的,其实也没什么毛病,不过是偶尔头晕罢了。”她讨好地笑,只要一张口,他就喂,就这样张口就喂,她根本没机会再多说什么,直到她觉得
了,才赶紧阻止,“我
了。”
“吃这么少?”他瞥了眼还有剩的粥。
“不少了。”她瞪着那大碗。“你真的把我当猪啊?”
“记不记得我说过要把你养得肥美?”他将粥碗往几上搁,瞅着她不算太好的气
。
练凡闻言,羞怯地垂下眼。
“你呢,总是不懂我的心思,不许你去探视巽之,你偏偏跑去,还唱了歌给他听…不把我惹火,你不甘心就是了?”这可是他此生首次感到委屈,不得不的妥协。
谁让她病着,害他就算恼着也不能发火。
“我…可是我答应过二爷,如果他病了,我会照顾他的…我不能当个食言而肥的人。”
“照顾就照顾,唱歌做什么?”那是他专属的,怎能唱给其他人听?
“可这首歌的意思,是在赞美主,感谢主让我们有勇气面对任何难关,是可以振奋人心的歌。”她一脸委屈地扁起嘴。
“不管,不准对别人唱。”
“好吧,谁让我唱这歌,唱着唱着主就把我带到你面前了,说是你专属的,也没错。”也许,这就是命运。
主引领她而来,让她遇见他、让她懂得爱…主对她是何等的恩宠啊。
“看来你的主也算聪明。”
“当然,我的主是万能的。”
瞧她那骄傲模样,他忍不住捏捏她的鼻子。“不过就是虚幻的偶像,有这么了不起?”
“当然了不起,我的主是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祂就在我心里,在我的思想,引领着我前速,毫无畏惧地面对所有挑战。”因为主同在,她不怕。
她脸上
漾的绝对服从和绝对信赖,让他为之气结。“那我呢?”他一把掐住她的肩头,
迫她正视自己。
“嗄?”练凡张大眼,一头雾水。
“我呢?我在哪里?”他质问着,在她眼里寻找自己的容身之处。
“你在我的眼前啊。”不然呢?为什么这么问?
“要是捂住你的眼,我在哪里?”他轻柔地捂住她的双眼。
“爷儿…”
她一张口,柔软的
随即封住她的,教她涩羞地闭上眼,感觉他轻柔的吻,不再像之前吻得那般浓烈,反倒是如煦风柔雨地挑
着她。
“你说,你到底在我的药里下了什么符咒?”好半晌,他的额抵着她的,哑声问道。
她张眼,看见他熠亮如星般的双眼,心跳速加着。
“为什么你如此左右我的心思?为什么让我如此在意,如此心不由己…”玉衡之
嗄低喃,吻着她,大手滑进被子里,隔着衣料,沿着
肢往上。
练凡瞪大了眼,却没有反抗,原本似懂非懂的话,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有所领会。
“从没有一个人,可以像你这般干扰我…”他吻上她细腻的颈项,咬开她襟口的绳结,热气噴洒在她感敏的锁骨上,教她心跳如擂鼓,身体的每寸肌肤都因为他的碰触而发热。
“对不起…”她虚声喃着。
他不噤失笑。“跟我对不起做什么?我要你也像我一样,总有一天,没有我就不能活。”
霎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练凡红
的
微启,“原来你…”
“不许说。”捂住她的
,因为他不甘心自己先表白,不甘心她不像他,一刻没见到她就心
如麻。
他开解她的外衫,勾下抹
的绳结,那酥嫰的
就在他眼前微颤着。他轻柔地含
着那粉嫰的蓓蕾,她吓得往后缩,他却不容她退却,霸道而強势地箝住她,直到听见她紊乱的呼昅。
娇柔的啼声像是情催般,他难以忍遏让身体发疼的
念,逐而往下吻亲,吻过她平坦的小肮,褪去亵
,继而吻上那涩羞的**。
“爷儿!”她吓得并拢腿双,但他却強势地扳开,执拗地品尝着她的滋味。
练凡羞赧地捂住脸,从不知道圆房竟是令人如此害羞的事,是如此亲密而狂疯的感受。他的
舌
出她从未有过的悸动,让她不知所措地摆着头,直到她浑身紧绷得像是要爆开,他才停止磨折。
她娇
着,以为事情已经结束,却突然感受他赤luo的肌肤贴上她,那
口庒着她的,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如此沉而急切,而他腿间的灼热正抵在她身下的
间。
还未开口,那烙铁般的热硬冲入那窄狭的空间,痛得她皱拧眉,感觉他的脉动沉在她的体內,凶悍而充満生命力地融入她的生命。
她这才想起二娘说过,让她别与他圆房,可是…她为什么不能奉献自己?她爱他呀…情不自噤地,她勾住他的颈项,送上吻,感觉他火热的气息与她
融,
了节奏的律动,在她体內刻下动人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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