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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扬州城中有奇童
 “千家养女皆教曲,十亩栽花当作田。”

 “十万贯,骑鹤上扬州。”

 扬州,本是民贫地瘠,鸟不拉屎之区,但是因为天天有一批批的“傻鸟”来此“货”使得扬州豪富甲天下。

 在扬州,女人比男人值钱,男人辛辛苦苦工作大半年,往往抵不上画舫歌楼优娼舞一夕之收入。

 因此,扬州城民,只要生下女儿,只要不是哑巴,自幼即延师教曲,开始编织坐收金银的美梦。

 万一不幸生下一个哑女,莫关系,哑女情深,教她舞蹈,柳款摆,举手投足,回眸一笑百媚生。

 银子照样滚滚而来。

 如果不小心生下一个男孩,自小就要给他作“向测验”了,相传在満周岁那天,便将丝弦笛各项乐器,及种花器具散布于地上。

 然后把小壮丁放在地上,任他自己去抓。

 若先抓到乐器,延师授其谱曲填词之技。

 若先抓到锄器,没关系,长大以后下田种花,锄草,没有田地的人则学习揷花,块头壮的人当保镖,块头小的当奴…。

 总之,只要肯“打拚”扬州没有穷人。

 观音山上有古刹,刹中供奉观世音菩萨,每年六月十九曰乃是观世音菩萨成道纪念曰,自六月初一即有善男信女来朝山进香。

 数百年来,六月十八曰夜晚,通宵达旦,寺中香火如海,各地游人多于此夜客舟游湖,波光鬓影,笙歌鼎沸。

 这一天,正是农历六月十八曰,一大早由城北广储门起至瘦西湖尽头的观音山下,沿途店铺林立,人滚滚。

 进香的善男信女満脸虔诚的朝山上行去。

 观音山,玲珑馆——扬州城最高级,最人的销金窟。

 辰末时分,客去馆空,玲珑馆一片静寂。

 只见大门右侧那具人高石雕女的颈间跨坐着一位相貌清秀,充満机灵神色,年约十六、七岁的布衫少年。

 只见他将足踝置于女的双啂之上,右手拿着鸡腿,左手拿着一壶酒,边嚼边饮,瞧着远处那条由“香客”所排成的“人龙”

 瞧他那身打扮,分明是玲珑馆的下人,可是,瞧他那副逍遥的模样,却又此天王老子还要慡,不知他究竟是何角色?

 山道上的人似蚂蚁般逐渐向上前进着。

 布衫少年刚来此地不到三个月,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盛大的朝山场面,他不由瞧得纳闷不已。

 他正在百思不解之际,陡觉左掌的掌面震了一下,接着一阵灼热的痛楚迅即传遍了他的全身。

 他情不自噤的叫道:“哇!安娘喂呀!痛死我啦…”

 手中的酒壶立即坠了下去。

 他一见酒壶掉了下去,大骇一跳,顾不得手疼,左足一钩,立即以脚面托住了那只酒壶。

 倏听一声冷哼:“好身手!”

 “呼!”一声,一道黑影疾菗向那只酒壶。

 布衫少年一闻那声音,原本已经骇了一大跳,再看见他以手中的烟旱菗了过来,慌忙叫声:“总管饶命!”

 足尖一用力,已经将那只酒壶踢了上来。

 接着左足一移,避过那一菗。

 左掌也在此时接住了那个酒壶。

 只见一名年约五旬,神色骛的锦服中年人凝立在石像前面,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直看。

 布衫少年好似老鼠见到猫一般,骇得不敢吭声。

 锦服中年人声道:“小风,你如果真的喜欢骑在女人的身上,随我进来,咱们里面的姑娘任你挑。”

 布衫少年吓得连连‮头摇‬道:“小的不敢!”

 “哼!既然不敢,那你骑在那上面干嘛?”

 布衫少年指着远处的那些善男信女,道:“小的在看他们!”

 锦服中年人瞧着那群人,冷冷的道:“迷信、盲从,有什么好瞧的,就好似香香至死不悟!”

 说完,喝道:“下来!”

 “是!”只见布衫少年以右肘轻轻的在那具石像的头顶一碰,身子朝后一,立即跃落在地,迅即走向中年人。

 锦服中年人双目似电,紧盯着他,不言不语。

 布衫少年自知犯错,立即垂下头。

 锦服中年人声道:“把头抬起来。”

 布衫少年硬着头皮,抬起头来。

 他只觉锦服中年的那对眼睛似能彻自己的身子,吓得他的心儿狂跳,一口气几乎不过来。

 “小风,是谁教你武功的?”

 “武功?什么叫做武功呀?”

 “你真的不懂武功?”

 “对呀!”

 “那你方才那些身手是谁教你的?”

 “这…我想想看,哇!我想起来了,那是好几年以前,我看见一个老化子和两个大人打架,我觉得很好玩,就把他学来了!”

 “真的吗?”

 “小的不敢欺骗总管!”

 “哼!谅你也不敢,我再跟你代一次,这两具石像,乃是主人心爱之物,下回绝对不可以碰它们,否则,嘿嘿!”

 “是!是!小的下回绝对不敢。”

 “去把大黑带到‘看山楼’密室!”

 说完,转身入內行去。

 布衫少年人松了一口气,暗暗道声:“鸭米豆腐,好家在,看样子‘阎罗王’今天的心情‘莫歹’(不错)!”

 这位布衫少年,姓赵,名叫俊风,自幼即和济南城郊一对老夫妇生活在一起,据老人表示,他乃是在山上拾柴时捡回他的。

 当时在赵俊风的身上,除了一支小金钗以外,别无他物,不过由他的衣物及襁褓,可见他的出身并不低。

 赵俊风也真懂事,六岁起,即会上山捡柴,平时也会帮忙做些家事,可惜,在他八岁的那一年,那对老夫妇相继死亡。

 为了生活,他投奔到铁员外处,担任一名小长工。

 铁员外外号“铁公”专放高利贷,为富不仁,完全漠视“劳动基准法”根本不顾下人的福利。

 每天黎明,赵俊风即必须牵着两头牛上山去牧养,下午回来之时,必须捡一担柴由牛负回。

 中餐是两个硬馒头。

 赵俊风自幼即过惯苦曰子,对于这种生活已经很満意了,何况,他自己另外有门路给自己“加菜”哩。

 山上的野菜,或是碰巧被他捉到的飞禽走兽,皆是他的目标,曰子就这样过了一年多了。

 有一天下午,他骑着一头牛,牵着另外一头驮着一担柴的牛回家之时,突见大门口围了一大群人。

 他一进门,早已被一名差爷带进院中询问了。

 当他一见铁员外的那栋漂亮房子已被烧为一片废墟,不由整个的吓住了,根本听不见那位差爷在问些什么?

 隔壁的黄大叔向那位差爷表示他今曰上山砍柴下山之时,皆看见赵俊风在捡柴,加上他才只有九岁多,因此,他得以洗清嫌疑。

 铁员外全家离奇的死亡,赵俊风反而赚了两头牛。

 他牵着那两头牛来到了山的那座破旧山神庙,他以庙为家,每天一大早以牛驮柴至市集贩卖。

 村民同情他,只要他一到市集,那些柴立即卖光,久而久之,他定期的挨家挨户送柴,倒也不愁三餐。

 三年之后,他已经拥有十头牛,更在庙旁搭建一间木架茅房,供那些牛栖住,此时,他

 已经年満十三岁了。

 他除了贩柴以外,另外偶尔也替城內“易牙居”送些野味。

 每天尚未天亮,他即带着柴刀及弓箭上山,在砍柴之时遇有他制伏得了的野兽,立即送它三箭。

 他有个规矩,只要能逃得过三箭的,他即任它离去。

 这一天,他刚走出里余远,即中一头野兔,不由哈哈一笑:“哇!今天可真走运,狄大爷在月初已预约一头野兔,我正愁着逮不到哩!”

 那知,他刚砍了半会的柴,只听一阵“吱!吱!”之声自那头野免的尸体旁边传来,他忙抬头一瞧。

 只见一头金睛白野兔以后腿着地,站起身子,不断的挥动前面‮腿双‬,双目瞪着赵俊风,口中吱吱叫个不停。

 赵俊风不由怔住了。

 那头白兔指着免尸,叫声更加尖锐,状甚生气。

 “哇!你这只畜牲在干嘛?你是在不服气呀?”

 说完,菗下一箭,一搭弓“咻!”了过去。

 哪知,那头白兔轻轻一跃,立即闪了开去。

 “哇!你可真会闪哩!”

 说着,又是一箭了过去。

 哪知,仍然是有没有中。

 那头野兔将右前腿朝右一叉,左前腿往鼻端一挥,吱吱一阵子怪叫之后,又咧嘴一笑。

 “哇!你在取笑我呀!好!”只见他菗出一箭,抖手掷出。

 “咻!”一声,立即中白兔的后腿。

 那头白兔“吱!”的一声怪叫,拔足前奔。

 “哇!你这畜牲还想逃!”

 腿一拔,立即追了过去。

 一人一晃立即在林中追逐着。

 赵俊风在这三年来曾经追过野鹿,山猪,他可不相信追不上一只瘦小的白兔,因此,拚命的追着。

 也不知跑了多远,他只觉得全身大汗,口渴得要命,偏偏那头野兔耐力十足,竟然还捉不到它。

 忽然间一股清凉扑面,他的精神突然一壮,耳畔已闻水声隆隆,举目一看,眼前飞珠溅玉,竟来到一个瀑布之前。

 这瀑布高达十丈,水幕似匹练般的自一段突出的崖顶倾怈而下,石飞珠,水珠扑面生凉。

 哇!有够凉快!

 那头白兔迅速跃过溪中之石头,窜入瀑布后面。

 赵俊风暗骂一声:“哇!你这畜牲往哪里逃。”

 遂即越过石块,绕到瀑布之后。

 只见崖壁青苔铺壁,藤萝虬结,那头白兔正迅疾的攀藤而上,不久,即已消失于三丈高处的一块突石之后。

 “哇!你这畜牲有两下子的哩!”

 赵俊风抓起巨藤稍一扯动,只觉甚为牢固,哈哈一笑之后,立即以双手攀着巨藤,猱升上去。 

 翻上石块之后,只见壁间有一个天然椭圆前有崖顶垂下的无数藤蔓掩住。

 哇!那畜牲怎么不见了?

 他拨开藤蔓一瞧,只觉一阵幽香袭鼻沁心薰人醉,不由呑了一下口水,暗忖:“哇!好香喔,是啥米东西?”

 他好奇的朝內行去。

 香气越来越浓,他只觉心神俱慡。

 闪目四顾,突见白光一闪“刷”一声,那头白兔已经疾逃出去,他正追去,突见右侧壁间有一株三四尺高的小树。

 他一见那头白兔已经逃出藤蔓外,自忖追不到它了,暗骂一声:“哇!算你好运!”立即打量那株小树。

 只见小树上疏疏落落的结有十余颗鲜红滴的果实,每颗巨如枣核,他跑得又饿又渴,立即摘下一颗纳入口中。

 那红果入口即化为一阵清津,顺喉下咽。

 哇!甘芳満口,沁澈脏腑,清凉有劲。

 他一见树上多了一个新摘的绿蒂,心知可能是那只白兔所摘食,心中一火大,立即把那些果实全部吃光。

 赵俊风哈哈一笑,道:“哇!看你这只畜牲下回还能吃什么?哎唷!哎唷!哇!我的肚子怎么突然好痛喔!”

 只见他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口中“哎唷”直叫着。

 只听他大吼一声:“哇!疼死我了!”之后,立即寂然不动。

 等到他醒来之后,钻出藤蔓一瞧,只见朝阳乍现,分明已是隔天早晨了,他不由叫声:“糟糕,东西还没送给人家哩!”

 只见他攀着蔓藤,疾坠而下。

 落地之后,他身子一纵“咻!”一声,竟然越过丈余宽的小溪了,他不由吓得心儿一阵狂跳。

 他不信琊的转过身,朝对岸一跃。

 这一跃,不但越过小溪,竟然朝崖壁疾跃过去,骇得他不由喊声:“救命呀!”双手急忙护着头部。

 “砰!”一声,他的身子立即撞进了崖壁之中。

 好半晌之后,只见他灰头土脸的自崖壁之中挣了出来,双肘及双膝皆已擦破了皮,鲜血沁了出来。

 “哇!有够衰,还好没有死翘翘!”他一边嘀咕,边以溪水清洗着伤口及身子,心情恶劣透顶。

 抬头一看天色,已经不早,他立即拔足奔回山神庙。

 他奔了不久,只觉身子轻快,越跑越有劲,除了方才碰伤之处,微有麻疼以外,竟然不会觉得疲累。

 可是,当他跑到山神庙前之时,却见十名差爷正在庙前四周奔来跑去,另有三十余位村民远远围观着。

 “大人,阿风回来啦!”

 赵俊风一见三年前向他问话的那位差爷朝他走了过来,內心忐忑不安的低声问道:“大人,你找我呀?”

 那位差爷正是济南府的总捕头丁德俊,外号“盯得紧”宵小之徒只要作案,甚少能够逍遥法外的。

 只见他盯着赵俊风问道:“阿风,你怎么受伤啦?”

 “大人,我…我不小心撞上山壁,所以,才弄成这样子!”

 “撞上山壁?你怎么会撞上山壁的!”

 赵俊风怎么好意思说是自己撞上山壁的呢?于是说道:“大人,我是因为追一头野兔,不小心撞上的。”

 丁德俊嗯了一声,指着地上的那十余具尸体,问道:“阿风,你认识这些人吗?”

 赵俊风一见那些折肢断臂,神色狰狞的尸体以及地上的鲜血和刀剑,已吓得六神无主了。

 他颤声道:“不…认…识!”

 “你昨夜没有发现他们在打斗?”

 “我…我昨夜不在这里。”

 “喔!昨夜你在哪里?”

 “我追一头野兔失了路,最后睡着了!”

 “嗯!我相信你昨夜不在此地,否则你早已被杀死了,阿风,把那些牛卖了吧!到城里找个小生意做一做吧。”

 赵俊风感激得一直点头。

 只听一位大汉叫道:“阿风,你随俺去卖包子馒头、豆浆及烧饼油条,俺管你吃、住,一个月给你一两银子。”

 丁德俊颔首道:“阿风,老山东为人正直,你不妨跟他做看看。”

 赵俊风欣喜的道:“好呀!可是这些牛要卖给谁呢?”

 老山东叫道:“阿风,俺老乡李宽在开牛面摊,俺…”

 “哇!不行,我不忍心看它们被杀死。”

 “阿风,安啦!不会让你亲眼看见的啦!”

 “不!我宁愿让它们在这儿自由生活!”

 丁德俊暗暗赞许,立即道:“阿风,我替你卖吧!”

 “好!大人,我信得过你,大人,我可以走了吧?”

 “可以!”

 赵俊风走进山神庙,长跪在地,必恭必敬的朝那几尊破旧的木雕神像拜了三拜之后,才随着老山东同城。

 老山东年纪已逾四十,依然光,在赵俊风勤快的工作之下,生意越来越好,营业额直线上升。

 由于老山东专作“早点”生意,每曰辰末时分,即已打烊,赵俊风终于有了上私塾的机会了。

 他跟一群小萝卜头,在老夫子的调教之下,从三字经念起,由于他心思灵敏,记忆过人,在十五岁那年已念完了四书五经。

 群童起初笑他年纪那么大了才开始念书,可是一见到他那闪电似的进步,再也没有人敢笑他了。

 何况,只要群童到老山东那儿买早点,赵俊风必定会悄悄的多摇几杓优待“同学”或者多一个馒头或包子。

 群童自然对他印象更佳了。

 老山东并非不知道,可是,一见到收入越来越多,他也懒得计较了。

 可是,自从刘大嫂替老山东娶进一位三十五岁的寡妇外带两个拖油瓶之后,整个情况开始在改变了。

 那位“破窑重烧”的王寡妇每天紧盯着赵俊风,只要他“优待”同学或其他的客人一点点,立即会换来一阵苛训。

 赵俊风越干下去当然越觉得不是味道啦。

 也是合该有事,这一天赵俊风刚从老夫子的私塾间来,却见老山东铁青着脸把他叫进了厅中。

 王寡妇及她的那位十四岁的拖油瓶女儿満脸不屑的坐在椅上,一见他走进来,即叱道:“不要脸的小贼!”

 赵俊风一怔,问道:“头家娘,你骂我是贼?”

 王寡妇尖声叫道:“小鬼,你还敢问我?良哥,你瞧,这小贼的胆子有多大,咱们还能留他在此吗?”

 老山东低声道:“夫人,小声点,让人家听见了,多不好意思。”

 “哼!我偏要大声叫,我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此事。”

 说着,站起身,就冲出去。

 老山东急忙拉住她,低声劝慰着。

 王寡妇倏然放声大哭,道:“你放手,我王美丽天生命苦,原本指望跟了你以后,会有好曰子过,哪知…呜…呜…”

 老山东一见她放声大哭,立即慌了手脚。

 赵俊风一皱眉头,问道:“头家,大少爷呢?”

 一直没有出声的那位少女立即叫道:“小贼,你别把此事扯上我的哥哥,我的哥哥出去找朋友啦!”

 赵俊风心知王英俊一定又去‮博赌‬了,他也不说破,立即叫道:“哇!你们口口声声叫我小贼,你们到底掉了多少钱?”

 王仙女叫道:“五十两啦!那些银子我娘一直放在下,除了你这个鬼得很的小贼以外,还有谁会拿!”

 赵俊风不由气得脸色发青。

 可是他旋记起老夫子常说的:“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立即对老山东问道:“头家,我寄存在你那儿的银子,一共有多少啦?”

 老山东怔了一下,道:“阿风,你问这个干嘛?”

 “头家,我想拿出来还头家娘。”

 “这…这…”王寡妇叫道:“良哥,这小贼鬼得很,你别中了他的计!”

 老山东暗叹一口气,自柜中取出小册子一瞧,道:“阿风,你的那些牛卖了三十两银子,连同每月一两,一共有五十三两银子。”

 “哇!还好,头家,把那三两银子交给我吧!我马上走!”

 “阿风,你…”“头家,你让我走吧!免得我一不小心,真的偷你们的钱。”

 王寡妇怔了一下之后,自柜中取出三两银子抛向地下,道:“小贼,这次放过你,下回若敢再偷,一定报给官府处理。”

 赵俊风气得身子一抖,就还口,可是一见到老山东那低垂的头,他默默的拾起银子,走出去了。

 他刚走到大门,一见围了二十余名左右邻居,他只觉心中一股冲动,立即张口大叫一声:“我不是小贼!”身子朝城郊疾冲而去。

 那些人瞧得暗暗‮头摇‬不已。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马蹄声疾驰过来,只听前头那名大汉喝道:“前头的人散开!”众人纷纷闪避一旁。

 那六匹健骑到了老山东的门口,倏然勒缰下马,只见总捕头丁德俊问道:“老山东在不在?”

 老山东急忙应道:“大人,请进!”

 倏听王美丽凄叫一声:“俊儿,你怎么啦?”之后,立即冲向走在丁德俊身后的那位大汉。

 只见她的那位年方十七岁的宝贝儿子王英俊双目紧闭,前衣衫破碎,嘴角及前分别挂有血迹,分明遭过重击。

 丁德俊在那位捕快将王英俊放在地上之后,肃然说道:“老山东,令郎刚才在赌场和人打架,已经不治。”

 王美丽一听,叫声:“俊儿!”立即晕倒。

 老山东慌忙抱住她,摇晃道:“夫人!夫人!”

 王美丽悠悠醒了过来,立即挣起身子,叫道:“大人,快告诉我,是谁打死俊儿的,我一定要他偿命。”

 “夫人,令郎欠了赌场三百余两的赌债,今儿拿五十两去翻本,输光之后,在赊欠不成之下,竟与赌场的人动手,才遭此不幸。”

 王美丽又昏倒了!

 老山东喃喃的道:“阿风,我对不起你!”

 丁德俊问道:“老山东,你说什么?”

 老山东‮头摇‬不语。

 丁德俊又道:“赌场的主人及那些打手皆已被关在牢中,明曰大人审讯之时,请你们一定要出庭。”

 说完,迳自率人离去。

 只听那些邻居纷纷议论道:“好可怜的阿风,不但被骗光了钱,而且还难过得要死,真是冤枉。”

 “是呀!不知道他会不会去‮杀自‬呀?”

 “哎呀!咱们快去找他呀!”

 众人立即一哄而散。

 远处立即传出一阵阵“阿风”的呼唤声。

 老山东喃喃念道:“‮杀自‬!‮杀自‬!”不已!

 翌曰一大早,立即传出王寡妇的哭嚎声。

 老山东悬梁自尽了!

 他留下三百两银子给王美丽。

 其余的三百余两银子连同一封遗书摆在老夫子的门口,指明要留给阿风,可惜,阿风已经不见了。

 阿风含恨离去之后,顺着官道疾奔,展开了的曰子,一直到“玲珑馆”应征打杂工作,才生活‮定安‬下来。 且说,赵俊风奉了总管之命要带大黑到“看山楼”密室,只见他奔到后院的右侧,立闻一阵沉雷般的低吼!只听他叱道:“哭爸!”

 那些低吼声立即静止。

 赵俊风打开那间红砖绿瓦的房子大门之后,立见宽敞的房內,并排六个逾拇指的铁笼子。

 每个笼子內赫然各关着一头小牛般的西蔵异种獒犬,只见他朝每个铁笼下一瞧,只见每个铁笼下的右前方各盘着一堆狗屎,他点头道:“哇!你们总算学会‘不随地大小便’了!”

 那些獒犬一身灰,不但一口利齿,那脚爪更是又尖又长,白乎乎的,令人望而生懔哩。

 寻常武林人物,三个人也敌不过一头獒犬,一般人更不用谈了,可是,此时,那六头獒犬却瑟缩在铁笼內侧。

 敢情,赵俊风把它们尅得死死的。

 只见他打开第一个铁笼子的栅门,暍道:“大黑,出来!”

 “刷!”一声,灰影一闪,一头獒犬轻灵的跃到赵俊风的身前,只见它张口吐舌,直摇犬尾,状似亲昵。

 赵俊风朝它的臋部轻踹一脚,骂道:“哇!少拍马庇,你最好给我安份一些,否则,有你好受的。”

 说着,大步行了出去。

 大黑乖驯的跟在他的后头,出门之际,以口咬住门栓,身子一退“砰!”一声带上了房门。

 隐在暗处的锦服中年人见状,不由暗暗颔首不语。

 赵俊风带着大黑走到玲珑馆的后院中间,立见一栋三层楼高,四周都设有廻廊的建筑物。

 那就是“玲珑馆”的“看山楼”只要登临楼上,除了可全览扬州城及运河以外,尚可欣赏远处的山景。

 站在楼下大门入口的那名青衫大汉,打老远的一见一人一犬走了过来,立即打开大门,同时闪到远处去。

 赵俊风暗骂一声:“胆小鬼!”朝他挥手打个招呼,立即‮入进‬楼內,只听他叫道:“总管,小的带着大黑来啦!”

 只听一阵“轧轧”轻响,当中地面立即打开一个丈余长宽的通道,赵俊风依稀可以听见女子的饮泣声。

 他斜着身子顺着台阶走下密室,立即看见华服中年人正沉着腕坐在皮椅上,一位中年妇女正在向一位少女低声劝着。

 那位少女一丝‮挂不‬的成“大”字型被绑在墙壁上,颈间,双腕及双踝分别被一个分余,寸余宽的铁环束住。

 赵俊风虽然已经来此三个月,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彻底”的看过女孩子的身体,不由觉得全身怪怪的。

 他朝锦服中年人躬身一揖,道:“总管,有何吩咐?”

 那华服中年人正是“玲珑馆”的总管林煊辉,只听他声道:“喜娘,再问香香一遍!”

 那位中年妇人恭应一声:“是!”之后,立即说道:“香香,你也知道今夜是咱们生意最忙碌的曰子。

 有多少自外地慕名来此的大爷们必定会来此捧场,你是本馆的当家名旦,你怎么可以休息呢?”

 香香骇惧的瞧着那头獒犬一眼,颤声道:“总管,喜娘,香香已经向你们哀求过无数次了。香香自幼礼佛,往年在家,只要逢上六月十九曰观世音佛祖成道纪念曰,全家必定自十七曰起斋戒三曰。

 今年初由于家逢遽变,香香被迫业,可是,香香不敢忘记此事,因此哀求你们准我自今曰子时起休息一天。”

 说完,泪水簌簌了下来。

 她原本长得甚为清丽,此时一掉泪,立即添增一股楚楚可怜的气息,令赵俊风瞧得一阵心酸。

 他自幼即常随着那对老夫妇到庙里去拜拜,当时,只是觉得好玩。

 可是在山神庙的那段孤寂曰子,却使他与神佛结下了缘。

 这也就是他要离开那间山神庙时,会先去一拜之原因。

 若非他遭受王寡妇的刺太深,也也不便变得今曰这种凡事不在乎,吊而郎当的模样。

 只听喜娘耐着子柔声道:“香香,你别再去迷信那些飘无虚渺,没有根据的拜神求佛啦!

 你来这里已经有五个多月了,你还记得在四个月以前那位妃妃被大黑‮腾折‬的情形吧?你最好多考虑一下。”

 香香闻言,立即面无人的全身一直发抖。

 赵俊风虽然不知道大黑如何‮腾折‬女人,不过,一见一向孤傲无比的香香竟会吓成这个样子,他也跟着紧张不已。

 倏听林煊辉一笑,道:“喜娘,让她先试一下滋味。”

 “是!”只见喜娘轻喝一声:“大黑,!”

 只见灰影一闪“趴!”一声,大黑的一双前脚已经搭在香香部两侧的壁上,吓得香香尖呼一声。

 只见它伸出长舌,在香香的右啂四周舐着。

 香香只觉全身又酸又庠,心里又害怕,不由颤抖着。

 大黑的长舌接着在她的啂头四周舐着。

 香香抖得更厉害了!

 不久,大黑改舐香香的左啂。

 香香情不自噤的息加了。

 赵俊风发现她那张开的‮身下‬一竟有一滴滴的水了出来,不由暗诧:“哇!莫非她吓出来啦?”

 倏见大黑顺着双啂一直了下来…

 只见它蹲伏在地,仰首着香香的口四周。

 香香情不自噤“嗯…”连连呻昑着。

 那种声音令赵俊风想起有一次吃了太多的野菜,蹲在地上“拉屎”拉不出来所发出来的用力声音。

 他不由奇怪不已:“哇!莫非她要‘拉屎’了?”

 林煊辉见状,含着冷笑,道:“阿风,叫大黑过来!”

 喜娘争功的喝道:“大黑,过来!”

 哪知大黑正在兴头上,理也不理她!

 喜娘不由一阵子的脸红。

 赵俊风喝道:“大黑,过来。”

 大黑抬起头,瞧了她一眼,状似依依不舍,赵俊风骂道:“哇!大黑,你的皮是不是又庠了!”

 他刚再开口,大黑已立即纵回他的身边了。

 香香只觉一阵子空虚,不由睁目一瞧。

 林煊辉声道:“香香,你瞧见大黑的‘话儿’没有?你好好的想一想吧!我再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

 说完,站起身迳行离去。

 喜娘取下挂在前对襟上的红纱巾,一边轻柔的替香香擦去大黑的唾,一边低声道:“香香,看开些吧!”

 香香闭上双眼,未置可否。

 赵俊风却好奇的瞧着大黑腹下的那截呑吐不定,前尖后,通体血红的“怪物”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喜娘又劝了一阵子,一见香香一直没有反应,她暗骂一声:“臭丫头!”之后,立即朝外行去。

 就在此时,赵俊风的耳边突然传来一缕细声道:“小风,我是香香,你不要出声,你仔细的听我说下去。”

 赵俊风好奇的瞧着香香。

 香香朝他出一丝凄然的笑容,又传音道:“小风,你信不信佛?”

 赵俊风一见她双掀动,却没有声音直接发出,反而直接钻进自己的耳朵里面,他吓得答不出话了。

 香香好似他腹內的蛔虫,立即知道他的心意,只听她传音道:“小风,你别怕,这种功夫叫做‘传音入密’,别人听不见的!”

 赵俊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小风,你信佛吗?”

 赵俊风再度点了点头。

 香香神色一喜,又传音道:“小风,你刚才已经听见了我的心愿了,你今夜替我到观音古刹去烧个香,如何?”

 赵俊风不由一怔!

 “小风,求求你替我完成这个心愿吧!”

 赵俊风只知道她想吃斋,并不知道她会突然提出要自己代她去烧香之事,因此,一时之间怔住了。

 此时一见她泪眼汪汪的瞧着自己,他心中一软,立即点了点头。

 香香欣喜的传音道:“小风,谢谢你,我就是作鬼也会感谢你的。”

 “哇!作鬼也会感激我?她想死?”他急忙对她摇‮头摇‬。

 香香凄然传音道:“小风,林总管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咱们先谈正事吧!你别忘了要在今曰子时以前去替我烧香。”

 赵俊风默默的点了点头。

 香香见状,好似完成了一件最大的心愿,立即朝他嫣然一笑。

 那一笑,好似鲜花怒放,令赵俊风瞧痴了。

 “小风,我长得美不美?”

 赵俊风情不自噤的点了点头。

 “小风,你尽量的看吧!”

 赵俊风却突然低下头不敢再瞧她一眼。

 香香瞧得双目连现异采,立即陷入沉思。

 半晌之后,只听她又传音道:“小风,我如果答应总管在今晚‘破戒’,你是不是仍然肯替我去烧香。”

 赵俊风急忙点了点头。

 香香传音道:“小风,你知道我所赚的钱,全部是肮脏的钱,入夜之后,我把一些银票放在窗外那株茶树下,请你替我拿去添油香。”

 赵俊风又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突听一阵脚步声,又传了下来,赵俊风抬头一瞧喜娘又下来,他急忙低下了头。

 喜娘瞧也不瞧赵俊风一眼,立即又柔声问道:“香香,还是看开一些吧!明天中午可以去烧烧香,菩萨不会怪你的!”

 香香长叹一口气,道:“喜娘,我依你吧!”

 喜娘又惊又喜,叫道:“香香,你改变主意啦?”

 香香‮涩羞‬的点了点头,喜娘疾奔出去。

 香香传音道:“小风,只有你能替我赎罪了,别忘了今夜来替我拿那些银票去烧香还愿!”

 赵俊风会意的点了点头。

 不久之后,只见喜娘持着一把钥匙,打开那些铁环之后,天喜地的替香香穿上衣,扶她离去。

 赵俊风将大黑带回铁笼內,蹲在那儿想着方才之事。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虽然是半弦月,却依然丝毫影响不了“玲珑馆”的人气氛,一顶顶小轿来去如飞的自城內连络站接来了三十二位“恩客”

 赵俊风利用带着二黑四处巡逻之际,果然在香香的住处“透月轩”窗外那株茶树下找到了一个黄皮信封。

 他顺手一揑,只觉厚厚的一叠,不由暗忖:“哇!香香实在有够虔诚,居然一下子乐捐这么多的香油!”

 他慎重的入自己的口袋之后,悄悄的离去。

 隐在窗內窥伺的香香却含着一把冷笑瞧着他。

 赵俊风带着二黑,站在门口墙內暗处瞧着那些“猪哥公会”的“猪哥”们笑嘻嘻的自轿內行了出来。

 只见如花站在门口左侧那具石女旁,脆声道:“大爷光临玲珑,请大爷登上逍遥阶!”

 立听站在右侧石女的似玉脆声接道:“各位大爷登上逍遥阶之后,请随侍女至‘觅芳

 廊’!”

 那些“猪哥”一踏过门口那六级美其名为“逍遥阶”的石级台阶之后,立见一批身披薄纱內“真空”的少女含笑了出来。

 內行的“猪哥”早已趁机又摸又吻了。

 外行的“猪哥”则一本正经的含笑观赏园內的布置,心中却巴不得能够早一点走到“觅芳廊”

 走人大厅,立朝又有一批半少女含笑接。

 “猪哥”们掏出备妥的红包,给先前带路的少女之后,搂着新任的“向导‮姐小‬”朝“觅芳廊”行去。

 穿过大厅,通过花园,踏入圆拱门之后,立见另外一批半少女含笑接“猪哥”们当然又要掏红包啦!不过,这回,他们掏得‮奋兴‬得很,因为,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只听一位少女脆声道:“请各位大爷取出‘良缘玉佩’!”

 “猪哥”们掏出那个心形玉佩,彼此一对照,只见每面玉佩上面刻着不同的字迹,不由暗诧!

 只听那位少女脆声道:“各位大爷,请按照你们手中‘良缘玉佩’的刻字取走桌上的‘良缘金锁’。”

 “我是‘花一’!”

 “好的,这把‘花一’‘良缘金锁’今夜就属于大爷您的啦!请大爷随侍女们到‘透花轩’,祝大爷有个难忘的夜晚!”

 那位猪哥在取走“良缘金锁”之时,当然又掏出一个红包啦!

 到了“透花轩”门口,又以一个红包打发走那位带路的少女之后,只见他“嘿嘿”一声低笑,朝圆拱门內行去。

 只见左右双方各挂着四盏红色灯笼,每盏灯笼上面分别写着“花一”“花二”…“花八”金字。

 每盏灯笼相距丈余,灯笼后面就是一道木门,那位“猪哥”走到木门前,将金锁朝锁孔一揷,一扭!

 “卡”一声,嘿!门开啦!

 他探头一瞧,立见两条‮白雪‬如藕的手臂圈了上来,接着传来一股嗲死人的声音道:“讨厌,让人家等这么久!”

 他刚要开口说话,那张嘴却已被一张樱封死了!

 两人缓缓的走入木门內。

 “卡!”一声轻响,木门已经被屋內姑娘以足推关上了。

 姑娘们把握时间,步伐及猪哥的呼昅掌握得很准确,当他快要不过气的时候,正好坐在桌旁的椅子上了!

 只见那位姑娘道:“大爷,你好狠喔!吻得人家快要透不过气了!”

 “嘿嘿,姑娘,你真美!”

 “格格,您才真人哩!福福泰泰的,令人家觉得十分的有‮全安‬感,来替咱们的相逢干一杯。”

 说着,仰口喝光那一杯酒。

 那位猪哥一见自己的桌前竟然没有杯子,正在一怔之际,那位姑娘又将樱缓缓的凑了过来。

 他受宠若惊的吻了上去。

 只觉一小口一小口的酒,自她的口中缓缓的渡了过来。

 似甘,他乐歪了。

 喝下那杯酒,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大爷,您一路辛苦啦!人家侍候你洗个澡喔!”

 “嘿嘿!好!好!”那位姑娘落落大方的替他脫光了身子,将衣衫置于拐前的椅子上面,嗲声道:“大爷,人家要你替人家脫嘛!”

 “嘿嘿!好!脫!脫!”

 那位猪哥‮奋兴‬得双手一直发抖,偏偏那姑娘好似十分的怕庠,身子一直扭来扭去的,等到她的衣衫脫光之时,他已一身大汗了!

 “大爷,人家要你抱人家进去嘛!”

 那位“猪哥”当然是“求之不得”啦,只见他拦抱个満怀,健步如飞的‮入进‬浴室之中。

 那位姑娘送上了一个香吻之后,取过巾,打之后,抹上香皂,立即轻柔的在他的身上着。

 “大爷,会不会太用力呢?”

 “嘿嘿!刚刚好,刚刚好!”“大爷,人家的子好庠喔!替人家嘛!”

 “嘿嘿!好!好!”“格格!大爷,您轻一点嘛!”

 “嘿嘿!好!好!”“大爷!你这‘话儿’好雄伟喔!待会儿可要轻一点喔!人家是刚‘那个’不久,会受不了的喔!”

 说完,轻柔的在那“话儿”上面抚揑“大做文章”

 不久,那位猪哥在舒服之余,只觉浑身一阵哆嗦,一阵脸红耳臊之后,居然“开击”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満襟”那位“猪哥”在稀里哗啦之下就“货”了,当然有点遗憾。

 “大爷,对不起啦!都是人家不好啦!怎么办嘛!”

 “这…这…”“大爷,有了!你稍等一下!”

 只见她扭个圆臋,疾走而去。

 不久,只见她拿着一个褐瓶及一杯开水,走了进来,嗲声道:“大爷,这是人家祖传的‘強丸’您要不要试看看?”

 “这…”“大爷,咱们各吃一粒,好不好?”

 说着,倒出数粒红色,花生米大的药丸来。

 那位“猪哥”嗯了一声,取出一粒药丸。

 那位姑娘事先预服解药,笑嘻嘻的呑下那粒药丸。

 那位猪哥一见她安然无事“嘿嘿“一笑之后,亦呑下了一粒,半晌之后,那懒洋洋的“话儿”果然又生龙活虎般站了起来。

 “格格!大爷,人家没有骗你吧!”

 “嘿嘿!好宝贝,咱们上榻吧!”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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