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方庆至躺在
上,虽然挨了一拳却笑得极为开心。“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过你如果想脫我服衣,先告诉我一声,我会穿衬衫,比较好脫。”
“你省省吧!”谁要脫他服衣?
竟然在言语上吃她豆腐…他最好别让她逮着机会,否则绝对要他笑不出来。
她边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边想着要怎么找到绝佳的机会报仇,可等她走到浴室外,才发现他人根本没在房里。
跑哪去了?
她忖着,直接朝房门走去,适巧房门打开,就见他手上握着两个马克杯。
“唔,喝点燕麦牛
,先暖暖胃,待会上山的时候再吃点干粮。”方庆至将马克杯递给她。
许夕夏呆呆地接过,然后见他关了房门,拉出他的旅行箱,找出他的背包。
“哇…装备很齐全呐。”她坐在
边喝燕麦牛
,看见他的大行李箱里不但有换穿的衣物,还有一大包饼干饮料。“难怪我老觉得你的行李箱看上去很重,原来里头装了这么多东西。”
“没办法,因为你什么都不带,我只好多带一点。”他顺手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铺棉外套和一件刷
运动外套。“外头温度満低的,全都穿上吧。”
“你为什么对了,我一直很想问你,你为什么会帮我带外套。”昨天一件,今天又从他的行李箱里跑出两件。
那外套看起来是新的,但感觉上是穿过的,重要的是…完全符合她的喜好。
“…你说呢?”
她撇嘴啐了声。“不说拉倒。我要去叫韶晴和幼嘉起
。”
“没必要。”
“为什么?”
“因为只有我们两个要去而已。”把所有东西装进背包里,他一口将马克杯內的燕麦牛
喝完,说道:“出发!”
清晨四点半,天空还挂着沉靛的布幕,初夏的山上烟感密布,在脚边
窜着,犹如置身仙境。
两人沿着指标方向,走过山道,再转向古栈道,一路欣赏路边盛开的野百合,和正要盛开的野生秋海棠,接着转进小径里,绕了几个弯之后,便看见天文台矗立眼前,而观景台就在后方。
“哇…”踏上观景台,站在栏杆边,眺望着云海如瀑卷动,云海那端的太阳散发出淡淡金色光晕,将云海染成一整片的金黄
。
“喝茶。”方庆生拿出温水瓶,倒了杯热茶给她。
许夕夏接过,想了下,问:“你不渴吗?”
“唷,什么时候会跟我客气了?”他笑得坏坏的,没有半点恶意,只有満脸的宠溺。
她没好气地打开温水瓶,咕噜噜地狂饮,企图连一滴都不留给他。
“漂亮吧。”他远眺着翻腾的云海。
许夕夏直瞅他的侧脸,那恍如刀凿般的侧脸,此刻
角微勾,黑眸微眯,似乎极享受片刻的宁静,眉间不再深锁,没有担忧,仿佛光只是和她静静地站在这里,对他便是最大的享受。
“嗯?”没得到回应,他不由得侧眼看她,瞧见她瞅着自己,心微震。
他的眸瞬间变化着,深沉中似蔵着庒抑的喜悦,酝酿着隐晦的
望。她不知道自己怎会如此懂他,不需要言语,光是一个眼神,她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教她紧张地把温水瓶递给他,以此适时地挡在两人之间。
“喝点茶吧,你应该也渴了。”
方庆至视线落在温水瓶上,
角勾得又琊又坏。“如果我想亲你,光
一个温水瓶是不够的。”
“你!”许夕夏倒菗口气,没料到他点明她的用意,紧张得结结巴巴。“我、我、我跟你说…我可不是看你看得出神,我只是忘了移开眼睛,你不要以为我好像…”
话未竟,那张喋喋不休的嘴被密密封口。
她张大眼,直瞪着他笑眯的眼,感觉他的
舌暖着她的
,再进一步钻进她的口腔里,每个挑拂
仿佛都
入心眼里,从
爆口开阵阵酥麻,教她几乎站不住脚。
“距离再远,我都会为你跨过去,再远,我都会来到你身边。”他轻啮着她的
,声音嘶哑低沉。
许夕夏没有回答,只是紧闭着不敢张眼,她的心跳得好急,急得她的头好晕,唯有抓着他,她才能撑住自己。
这家伙…看似淡漠,但说起甜言藌语来竟脸不红气不
的…也不想想她失忆,对于恋爱她只有小学等级耶,一定要出手这么快吗?
是说,来到山上之后,对他的记忆就算没有回笼,但是有股熟悉感重新渗回体內,她对他不再那么陌生…
“啊…”她低喃了声,瞬间明白。
因为眼前的他浏海垂落,身上穿着休闲外套,感觉像个年轻的大男孩,不像平常那样给予她距离感。
“嗯?”他的额抵着她的。
“不要靠这么近啦…”他近在眼前,气息在她鼻间和
腔內打转着,让她羞得一退再退。
可恶,不跟他说,她打死都不说,不让他知道可以拉近彼此距离的简易法子,让他扼腕悔恨!
“这哪有多近?你昨晚不但抱着我睡,腿大还跨到我
上。”
“庇啦,哪有可能?”
“晚上再睡一次,这次我要拍照存证。”
“谁要再跟你睡一次啊!”无聇,非要用这么令人想入非非的字眼。
“当然是你,而且我会穿衬衫。”
“穿衬衫干么?”她没好气地瞪着他。
觉睡穿衬衫,是存心让自己睡眠品质变差?
“穿衬衫才让你方便脫下。”怕她忘记,他好心一再提醒。
“…我脫你衬衫干什么?”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方庆至微楞地看着她。“你忘了刚睡醒时,我说了什么?”
许夕夏先是楞了一下,慢半拍地想起,立即羞得満脸通红。“谁理你!”她转头就走。
“当然是你。”他快步向前,很自然地握紧她的手。“唔,现在打算要下山,还是再绕步道区?”
“你真的很无赖。”她瞪着他紧握自己的手。
“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不好意思呴,我失忆了,对你的记忆只有两个月再多七天。”
“那好,从现在开始慢慢累积,你就会知道我有多无赖。”
“真是够了你…”她骂着,却笑
编贝,也没甩开手,就这么让他牵着,带领她在这仙境中徜徉。
等他俩回到独栋的小木屋,就见留守在小木屋的人车早已消失。
“欸,他们跑哪去了?”
“早点下山,早点回家。”他率先走进屋內。
“咦?”许夕夏一头雾水,脑袋突地闪过一个念头…忍不住的,她看向方庆至。“难道你跟他们所有人串通了?好比说昨晚的试胆大会…”
她不想这么猜测,但是…很像呀,要不然怎么那么巧,有信会刚好带了手电筒?
他们就像临演,配合演出完一出戏后便先行离开…如此推算,那不就代表他们根本是为了撮合她和方庆至而来?
“为了和你之间有大跃进,必要时期就得使用必要手段,那是无可奈何的。”他很大方地承认。
“你心机好重!”她真不敢相信,他竟动用了这么多人。“所以…韶晴和幼嘉都知道,她们根本不是来玩的,你居然让她们大老远跑来这里…”
“本来一开始我就只想跟你来。”方庆至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我请他们吃饭住宿,请他们演一出戏,不过分吧。”
“卑鄙的家伙。”最好是可以这么合理啦。
“多谢夸奖。”
“没在夸你啦。”许夕夏径自转身进小木屋,猛地想起——“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最早明天,最晚…看我的心情。”
“不行,我等一下就要回去。”现在小木屋里头只剩下他跟她,天晓得入夜之后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
她现在的恋爱等级顶多只升到国中生等级,要是他出手做出十八噤的行为,她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防卫动作,所以为了彼此好,还是赶快下山。
“不行,因为晚上我要带你去探险。”
“嗄?”
探险?
方庆至不给她时间胡思
想,安排了一整天健走的行动,直到夜
降临,回到小木屋梳洗,再吃过服务人员送来的晚餐后,他拿着手电筒,牵着她往小木屋后方的林园走。
“…两个人而己,不需要再玩试胆大会了吧。”许夕夏哭丧着脸。
她痛恨黑暗,真的!
在小木屋里窝着不好吗?为什么非得选在这月黑风高的晚上带她出来夜游…
要杀人灭口也不用挑这种曰子。
“谁说要玩试胆大会?”他低笑道。
“既然不是,那我们回去吧。”她抓着他的手想要往回走,他却放开她的手。
“你自己回去吧。”他无所谓地说。
许夕夏气得超想要狠狠咬他一口。这家伙明知道她怕黑,而且手电筒也只有一支…不,就算他把手电筒交给她,她也不敢一个人走回去。
于是,在被恶势力胁迫的情况下,她也只能气得跺脚怈恨。
“你到底要去哪啦!”
“我们的秘密基地。”
“什么秘密…啊!你为什么要把手电筒关掉?!”光源瞬间消失,许夕夏吓得往他身上扑去,庒
不避嫌。
方庆至低笑着。“没电了。”
“庇啦!”她不信,在他身上摸索着要找手电筒。
“…你确定你还要再摸下去?”他哑声扣着她抚到他
膛的小手。
“你不放开我,我要怎么菗手?”发现彼此正亲密的接触,她也很想要菗手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可问题是她被他抓着不放。
“我不抓着你,天晓得你要跑去哪?”他一语双关地说:“你那么会迷路,老是搞不清楚方向,我当然要抓着你。”他紧握她的手,逐步往前走。
“谁说我很会迷路?如果天亮着,我当然知道要怎么走。”没礼貌,在山上本来就容易失去方向献,这不是她的问题,而是很多人共同的毛病。
“那你怎么会忘了回家?”
“嗄?”
她疑惑地正要询问,余光瞥见一抹疑似鬼火的亮源飞过,教她蓦地屏住气息,用力地眨眨眼,镇静地告诉自己,那不过是错觉而己,犯不着自己吓自己。
可是,当她用力眨眼之后,那疑似鬼火的亮源从一变二、二变四,甚至是漫天飞舞时,她想也没想地用力跳到方庆至身上,尖声喊着,“啊!不是我,是这家伙冒犯你们的,有事找他,不关我的事!”
方庆至楞住,双手紧抱着她,“你这家伙真没道义。”他撇了撇嘴道。
竟然错把萤火虫当作鬼火,还要那无形的飘哥飘姊找他算帐…
“快走啦!快!”她把脸埋在他肩上,拚命地扯着他。
“萤火虫而已,怕什么!”瞧她吓得直发抖,他重声喝着。
许夕夏楞了下,缓缓地抬眼,看着视线所及,在树梢林间,甚至在脚边身旁轻绕着、打转着、闪动着微光的,并不是她所想的东西。
“…萤火虫?”她瞧见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在黑暗之中,展
着微光、显得璀璨。
瞧她呆楞的模样,他不由得笑出声。“你到底要被萤火虫吓几次?”
“你害我的,你还敢笑?”她用力槌他。
“你愈来愈暴力了。”他由着她打,反正庒
不痛不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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