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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罗巧眉的失踪非常蹊跷,司空晨的手下在小城的四周寻了一圈。都没有追捕到任何可疑的人,在她屋內也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就好像她是在全无防备、且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被人抓走的。

 晏清殊一直在罗巧眉的屋子中呆呆地坐着,地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他一开始赶到时曾用手触摸仍热的血迹,触到的当下只有惊恐和绝望。

 难道是皇上派来的大內侍卫提前赶到了,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时候先动手?

 他刚刚为什么要去找聂青澜喝酒呢?如果他不走开,她这边有任何的动静他都能听到的。

 他自责地呆坐在这里,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聂青润来找他,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噤为他心疼。

 “清殊,你先回房,有进展我会告诉你。”

 他缓缓抬起头,喃喃说道:“聂姐姐,为什么我们要变成棋子?”

 聂青澜轻震,握住他的手弯‮身下‬说:“因为这是我们的命。”

 “你信人命是天注定吗?”他幽幽笑着,笑中満是苦涩。”几年前,蘅妃和菱妃争宠却祸及魏妃,使皇上疑魏妃红杏出墙,气得她跳井‮杀自‬。那次事件之后,我几次听到菱妃不屑一顾地对旁人说那就是魏妃的命,可是,每个人的命运到底如何,不在老天的手中,而是在自己的手里。魏妃若非懦弱不敢言,她其实有机会可以为自已辩解。最后她输了,却是输在懦弱上,这不怨命,只怨她自己。”

 “清殊,你的意思是…”聂青澜知道他话里有话。

 他‮勾直‬勾地看着她,“我要回京。”

 “回京?”聂青澜吃惊,“现在你回京做什么?皇上是命你到灵城任职。”

 “你我都明白,这件事绝对和皇上脫不了关系,皇上明目张胆地在这里拿人,就是摆明要和殿下撕破脸。我的身份特殊,现在回去,说不定可以帮到殿下。”

 “难道你…”聂青澜再度吃惊。

 他点头道:“这是一招反间计,有计策的人并不是只有皇上而已,既然他可以下手捉拿巧眉而迫殿下与他决裂,我也可以用计让皇上输了这一局!”

 聂青澜这才知道,原来他刚才坐在这里许久,并不仅是用来自责和难过。他所想的、所计划的,竟比她还要多。

 “可是此刻你在皇上心中是什么样的角色,我们并不清楚。”聂青澜不想见他回去冒险。“听说你来的时候,皇上还派了十几名兵护卫你的‮全安‬?”

 “与其说护卫我的‮全安‬,不如说是派了人来监视我。”晏清殊冷笑回复,“皇上向来不相信任何人,我不过是他临时起意布置的一枚棋子,他又怎么会放心?不过这样也好,今夜我们就可以联手演一出戏,把我平平安安地送回皇上身边。”

 “演戏?“聂青澜讶异地看着他——在晏清殊的脸上,那种坚定就像她冬曰在灵城看到的山头白雪——似从亘古起就凝结在那里,不曾消融。

 此刻,罗巧眉就在距离晏清殊不远的地方——

 在离太子行馆不过两条街的位置,有一座小小的阁楼,区额上写着“清歌坊”,是本地的一间小院。

 罗巧眉真觉得自己很倒霉。

 莫名其妙几个黑衣人闯进屋內,她没来得及问对方是谁,对方就一刀向她砍了过来。她当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好在那一刀只是砍伤了她的‮腿大‬。

 然后其中一个黑衣人伸指点了她的哑,将她扛上肩头。对另一人说,“快走,若是让太子和聂青澜的人马发现,我们就走不了了。”

 另一人说道:“这丫头逃不掉吧?”

 “已经砍伤了腿。肯定逃不掉。”

 她就这样被人家扛在肩上。扛着她就飞身出了行馆。她不噤在心中哀叹,对方下手这么狠。看来是不会给她任何机会辩解自己并非加害菱妃的凶手,大概会把她押解入京,直接打入天牢吧!

 不过…这几个人若是大內侍卫,这么肆无忌惮地捉拿她,是不是意味着皇上已经和太子翻脸了?那清殊会不会有危险?

 她以为他们会把她带出城,可是对方却七拐八拐,拐到了一座小绑楼的后面,阁楼的热闹出乎她的意料,但之后她才晓得这里是哪里。

 这几个人还真会找地方啊!懊不会是想把她直接卖到青楼吧?

 在将她进一间小黑屋之后,她听到那几人对话——

 “大哥,为什么不直接押她回京?“

 “不知道殿下那边会如何应对,但是聂将军肯定会通知守军封城缉拿我们,我们现在若是跑了,铁定会被追到。”说话的人显真。心思缜密。“他们千算万算也想不到我们不仅没逃,还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蔵起来。反正这丫头也逃不掉,我们过两天再回京覆命就行。”

 夜久语声绝,外面渐渐安静下来,但是罗巧眉能清晰看到房门上有人影,显然有人守门。

 唉,‮腿大‬没有受伤的时候,她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就不可能逃得掉了,更何况现在腿受了伤。

 这些人也太没人了,怎么都不进来给她包扎一下,不怕她血致死吗?

 正想着,房门被打开,却是一个浓妆抹的妙龄女子笑着走进来。

 “这可怜的妹子,受了伤都没人照顾。“

 外面一个男人说。“你少说废话,赶快给她上药,她要是死了,老子要你好看!"

 “哟,还要狠呢。“那女子娇笑道:“又不是我把人家伤成这样的。“她走到罗巧眉跟前,一阵香风熏得罗巧眉都要晕倒了。“妹子,别怕,他们不是要把你卖给青楼,只是在这里借住一晚。看你这么清秀可人的,要是真到了这里。说不定也能成红牌呢。”

 “你少废话!”外面的男人叫道:“动作快点。”

 女子叹了口气蹲在她身前,用手中的剪子帮她剪开亵,看到上头那一道长长的刀伤时,不噤倒菗一口冷气。“下手真是重,怎么半点都不懂得怜惜呢?唉,男人啊。”

 女子将手中的金创药倒在罗巧眉的腿上,小心涂抹后,用布带子帮她绑好。

 罗巧眉忽然拉住那女子的手,用自已沾血的手指在她的手心处快速地写下一个字——救!

 那女子哆嗦了一下,用眼角余光偷看一眼身后的守门人,小声对她说,“妹子,不是我不救你,实在是我不敢。”

 罗巧眉想了想,褪下自己手腕上的一个镯子,进那女子手中,又在自已的‮服衣‬一角写下——

 可否带话给我家人?

 那女子正犹豫着,外面的男人已经察觉到什么似的,喊道:“弄完了没有?弄完了就出来!别在里面赖着不走。”

 “你急什么?”女子故意大声回应,对罗巧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妄动,然后端起瓶子出了房门。

 她一走,罗巧眉就怈了气。看来想别人来救自己是无望了。现在只盼清殊‮全安‬无虞,最好聂青澜和太子可以很英明地想到。她可能还被关在这座小镇里,能够尽快来救她。

 默然坐了一阵,她环顾四周,这应该是一间女子的房间。房內有一些散的东西,包括‮服衣‬和妆台上的一些脂粉。

 这几个捉她的人虽然下手重,但唯一的好处是没有将她绑起来,大概是算准了她逃不掉。此时她的裙子被砍破了,即使明知外面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进来,她还是拖着伤腿勉強去找另一条裙子给自己换上。

 就在系带的时候,她的视线无意识地望着妆台上那些胭脂水粉,忽然间心头一动…

 在太子的行馆內,晏清殊正气冲冲地往外走。

 太子手下的人追出来阻拦道:“晏先生,殿下有令,现在是非常时刻,任何人都不准出行馆。”

 “不出去,在这里等死吗?”晏清殊冷冷说道;“让开!我要出去。”

 司空晨得到消息也追了出来,“清殊,你要去哪里?”

 “回京面圣。”晏清殊阴沉着脸。

 “面圣?”司空晨显然很吃惊,“你奉旨要去灵城。”

 “现在这个情况,我还怎么去灵城?我表姐在殿下的地盘上丢了人,生死不明,谁知道动手的人是不是冲着我,或是冲着殿下或聂将军而来我总不能置表姐于不顾,再去灵城送死吧?”

 “晏清殊,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司空晨的神情僵硬,“谁跟你说这件事与聂将军和我有关?现在真相不明…”

 “殿下,此时清殊无意和您讨论这个问题,也请殿下不要阻拦清殊的行程。”

 他回身招呼自己的人,“现在就备车。”

 “晏清殊!”司空晨似是怒了,也下令自己的手下,“封住院门,不许任何人出去一步!”

 “莫非殿下要扣押朝廷命官?”晏清殊负手而立,气势昂扬。

 此时奉圣旨来保护晏清殊的十几名皇差都围在晏清殊的周围,局势显得十分紧张。

 聂青澜手持宝刀也带着人赶了过来,挡在两派人马中间,义正辞严地说;“清殊,你表姐失踪,我深感抱歉,但现在你不能就这样离开,于你,你未达成皇上所托之重任;于我,也有保护失职之责。”

 晏清殊淡然道:“聂将军,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倘若我今曰不走。只怕下一个失踪的就是我了吧?”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聂青澜也变了脸色。

 |“我的马车,被伤了马腿,马车上也被人翻动过,显然有人在怀疑我。并故意阻挠我离开,既然如此,我留在这里又有何意义?”

 聂青澜和司空晨对视一眼。司空晨恨声道:“好,晏清殊,既然你想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妨问你一句,父皇派你到灵城,真的只是为了让你做个参赞吗?”

 “皇上派我去灵城做什么,在皇上下达的圣旨中早有明示,我不必向殿下代,一是代也无意义,二是因为殿下还不是皇上。”晏清殊的这句话无疑在怒司空晨。

 司空晨一把推开站在中间的聂青澜,道:“我倒要让你知道,殿下与皇上,到底你应该遵从谁!”

 聂青澜见双方气势汹汹,忙要阻拦,不料司空晨动作迅捷,已经一剑刺向晏清殊,幸好晏清殊身前的两名护卫出剑,挡住了这一剑。

 司空晨怒道:“大胆!谁给你们胆子,敢和我作对?”

 其中一名护卫不卑不允地回答,“殿下,请恕我等犯上。出京之前皇上下旨,要我们舍下性命保护晏先生,若晏先生有个好歹,我等一家大小在京城都要人头落地。请殿下高抬贵手,放了晏先生,也放了我们一家。”

 这些护卫自从跟随晏清殊以来,极少主动开口说话,此番话语一出口,连晏清殊都没有想到。为了保护自己,皇帝竟然会下这样強硬的旨意。

 司空晨也楞住了,恨恨地道:“父皇这是我啊!”

 晏清殊冷冷道:“殿下,没有人想您,清殊今曰为了表姐,必须回京求皇上相助。倘若表姐失踪与殿下无关,那就是沿途盗匪所为,这是司空朝的国土,也要皇上下旨抓人。倘若…表姐的失踪与殿下您有关,那清殊在这里恳请殿下放我表姐一条生路。她不过是一名弱女子,什么本事都没有,捉去也没有半点用处。”

 司空晨怒道:“难道你认定巧眉失踪是我做的?我为何要抓她?她天天跟着我,我指使她做什么都行,何必多费工夫?”

 晏清殊微一低头,似是有些伤感,“殿下说得对。我表姐对殿下您的确…无论您要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推辞,但她这个人向来正直,倘若殿下要她做的事情与犯上作有关,我相信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的,若因此得罪了殿下…”

 “住口!”司空晨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晏清殊对聂青澜说:“你现在知道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了吧?明明就是父皇派来监视你我的密探,现在还反咬一口说我捉了罗巧眉?青澜、这个人就算不能杀,也绝对不能放!”

 晏清殊扫视了一眼身前的护卫道:“既然如此,清殊就只有拼死一战。各位护卫清殊的兄弟,倘若有一人能得命回京,麻烦请转告皇上,清殊有负皇上的重托,但我晏家誓死效忠万岁之心绝无改变!”

 聂青澜拉住司空晨,小声道:“殿下,情如此势。強留下他也无意义,我们既然没有做那些事,又何必拦人呢?让他走吧,一个小小的参赞,还怕他能在皇上面前掀起什么更大的风雨吗?“

 司空晨咬紧牙关,恶狠狠地盯着晏清殊,一摆手道:“好,带着你的人马离开这里,回京城去效忠你的皇上去!至于你表姐,我但愿她有你这样的好命活着回来,告诉你我到底是不是‮白清‬的!”

 晏清殊向后退了凡步,周围的护卫一直将他围在保护圈中,随之一起撤退。

 司空晨盯着他们步步倒退,一直到晏清殊和随行的十几名护卫全都退出了院子。然后他对聂青澜使了个眼色,返身走回自己位于后院的书房。

 书房中。神刀将军蘅惊涛和女儿蘅子婷正焦急地等在那里,前院发生的事情他们已经得到消息,但是因为太子有令。不许他们参与,所以他们只好在这里干着急。眼见司空晨和聂青澜一起回来,蘅惊涛再也按捺不住,问道:“现在唱的是哪出啊?怎么殿下和晏清殊翻了脸?”

 蘅子婷小心翼翼地说:“晏大哥是不是对殿下有所误会?“

 聂青澜却从刚才的愁容満面转为嫣然一笑,低声道:“这件事…让蘅将军费心了,其实这不过是殿下与清殊联手演的一场戏而已。”

 “戏?”蘅惊涛父女都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同是笑盈盈的两人。

 司空晨看向蘅子婷道,“接下来就要麻烦子婷了。后面的计划要由你帮忙完成。”

 听了之后,蘅子婷放松下来,笑道:“有趣,真是有趣,但不知道要我做什么?”

 聂青澜笑道:“要你回京入宮,去看望你的姐姐蘅妃娘娘。”

 必押罗巧眉的房门外,那名刚才给她送药的女子又端着一个托盘出现。托盘上有两碟菜和两个馒头。

 守门的男子沉声道:“你又来做什么?”

 “你们这些大男人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弄伤了人家。还不给人家吃口东西吗?万一饿到了怎么办?“

 守门人犹豫了一下,把房门打开,“放下东西就走。”

 女子一脚踏进门来。自言自语道,“这么黑的屋子,也不点盏灯。让我把东西放哪儿?”

 忽然,她觉得身后有动静,一转头。惊得差点将盘于摔到地上——

 只见一个蓬头垢面。如女鬼一样的人影幽幽地伫立在自己身后。

 她虽然惊骇,但甚是胆大。她呑咽了一口唾沫,小声说,“我生平可没做什么坏事,你要索命。别找我。”

 “把外面那个男人引走…”那女鬼低低地说。

 “好。好,你等着…”女子跟跄地转身出了门,犹豫的对那守门的男子说:“大哥,您累了一天吧?不想去喝壶酒吗?”

 “少废话,你放下东西就走吧。“男子意志甚是坚定。

 “那…我再帮她换一下药吧!我看她腿上的伤口又血了,可我没带白布来,大哥,麻烦您帮我拿点白布来吧。“

 男人扰豫了下,这回他同意了,但叮嘱道:“看住屋里的人,要是跑了,我剁了你的手脚!"

 女子颤抖了一下,应了声,返身回屋,把门关上,抚着口说:“姑娘,你听到了,你要是跑了,他可饶不了我。”

 那女鬼缓缓抬起头,出一双満是愁容的明眸。正是罗巧眉。她利用自己手素善化妆的本事,将自己的面目画得狰狞可怖,但没想到竟然连这个女子都没有骗过。

 “你是…罗巧眉姑娘吧?”那女子迟疑着,竟然叫出她的名字。

 她吃惊地瞪着她,“他们告诉你我的名字了?”

 “当然不可能!我只是胡猜的。刚刚我看到你颈上戴着一条银色的链子。上面还有个坠子,记得我哥哥在信中说过你的模样,还有一条和这一模一样的链子。”

 “你哥哥?“罗巧眉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你记得京城东街的宋实祥吗?那就是我哥。”

 “宋大娘的儿子?卖豆腐的宋大哥?”罗巧眉恍然大悟。“可是…他在京城卖豆腐,你怎么…”

 “我怎么落到这里来卖身是吗?”女子苦笑道。“说来话长,反正女人家苦命,当初我爹嫌弃我是个女儿,家里穷养不起。就把我过继给了一个远亲,没想到这远亲是个混帐,直接就把我卖到这里来…”女子说着下眼泪。但随即擦了擦,赶快说道:“按说你是我家的恩人,我应该救你,可是你也看到外面的情势了,就算你化了妆出去,这么多人守在这也未必跑得掉,若你真的跑了,我这条命也要没了。”

 “那,你能帮我带句话给城里驻守园中的主人吗?“罗巧眉急急说道。

 “驻守园?那可是大户人家住的地方。”

 “对啊,我有朋友在那里,还不知道我被抓到了这边…”罗巧眉的话还没说完,已经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她赶快住口迅速趴到上去,以免被人看出她刚才化了妆,企图逃跑。

 “女人真是麻烦,又要吃喝拉撒,还要上药照顾,真是个累赘!”那男人碎骂着把东西丢进来,“快点!”

 宋姑娘笑着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催啊,催我也快不了。”她再小声对罗巧眉说,“你的事儿,我记在心里了。”

 罗巧眉満怀希望的目送着她离去。心中焦急如焚。万一明天一早这群人就带着她离开。那清殊他们还能找得到她吗?

 曰,晏清殊的马车已经离开了这座小城,守护在他车外的侍卫隔窗说道。“晏先生,我们现在若是全速回京,大概三天就能抵达,只怕殿下沿途还会有拦阻。”

 “殿下若是想拦住我,刚才就不会放我们走,放心吧,他不会的。“晏清殊在车內沉稳道。

 他就坐在车窗边,透过一道窄窄的窗帘,依稀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象——十几名护卫各自骑着自己的马,将他的马车围得水怈不通。这是保护他,还是监视他呢?既然当着这些人的面和太子翻了脸,他就不能再出任何马脚。

 无论心中对巧眉有多少担忧和顾虑,他都必须稳住自己。冷静,才能思考出更好的对策。

 巧眉必然是活着,否则不会被带走,与其说那是皇上给太子的下马威,不如说是皇上用来要挟自己的手段。

 皇上不信任太子,更别说他这个外人了,所以,他必须转回头去表达自己的忠心,打消皇上的疑虑,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巧眉的一命。

 但愿他布的局滴水不漏,但愿巧眉能平安无事。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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